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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佛之滴水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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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控制不住的要砸场子了,痛苦,来果断捣乱啊
一楼镇住厉叔王老吉砸场子不带上你,
提示,我只是人品偶尔抽风渣那么一下
最后,我爱相爱相杀。


1楼2012-12-15 03:31回复
    上卷 前尘
    天之道地之道人之道三道于世,统辖万千大道无形然相随左右.;无字天书中分阴阳八卦左天地更始最终归于大道,
    道降天命于世,不可违逆。
    第一滴 善恶归源之善
    在苦境,有一处名为善恶归源之地,此中居住者,皆为世间所恶,或走投无路,或心死如灰,便会遁入善恶归源,而但凡进入之人,便是再不出现江湖之中,自绝恩仇,是以善恶归源虽人称苦善恶同存之地,却也甚少外人来扰,便有来犯者,也是有人持世道之理而决断,善恶不论,只以强弱、仇恨,决生死之争,长此以往,善恶归源恩仇日渐休去,昨日之仇,也渐渐流于昨日,而止于昨日之人了。
    善恶归源亦是世间最为鱼龙混杂之地,却也是直来直往,一等安静之地。藏污纳垢,并无讳言,虚伪真实,并无强定,各有所在。
    在善恶归源,却有着一名几乎与世隔绝的佛修者。出生于恶者之家,却少有的根骨清奇,天地灵犀清气所衷,他的出生,竟使得善恶归源浊气为之一涤。
    最初,善恶归源并没有一名佛修者,更不可能存在多少佛经一类东西,此子日夜静思,仿若入定,人常言之痴傻之症,然而见过他的人却无一人能再口出痴傻一类言辞,直道天地所钟,此儿若是痴愚,世间恐怕再无任何聪慧之人了。
    他每日日出之前出门,观日出日落,一日尽而归,如此便过去十数年,善恶归源,竟由此而成一景。
    这一日,善恶归源的一个小少年由着往日的习惯到处乱跑,四处捣蛋,正是鸡飞狗跳中小少年竟泥鳅一样,逃出了众人视野,不由得令人一阵乱骂出口,好小子,有妈生没爹养,竟这样可恶。
    空气中似乎传来小子大笑的声音,臭老头,小爷是没没爹没妈的,不记得谁生谁养,莫不是你干的坏事造的孽,哈哈哈、、、、、、
    事主一阵气急败坏,却是被愤怒的老婆揪着耳朵回家跪搓衣板去了。
    小少年胡乱一抹满是污泥的脸,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几乎要横着走了,臭老头,让你平时嘀嘀咕咕骂小爷!就在他转出街口时,却是不由得怔住了。
    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一个少年,白衣若雪,干净得仿佛不似在这尘世一般,依稀雪发披月一般的清华,轻轻地站在那里,令人无法靠近。这一刻,小少年似乎有些明白了,有一类人,大概是一出生便决定了一生之路,虽然现在的他还不甚明白自己的感觉,但是他明白,这个人的路,和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世人走的路,并不一样。
    这是一个,会让世人觉察自己污秽而不能靠近的人。
    你是谁?少年微微转过了头,眸中没有一丝波动的问道,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小少年落荒而逃。
    小少年并不知道,这个人会和自己有多大的纠葛,也许正是因为这双眼睛,将他困在自己所画的地牢中,不止数甲子。
    过了许久,街头走出一位白发老者,他杵着拐杖,一步一颠的路过少年身边,见他似乎有些痴迷了,便咳着出声提醒,“少年人,你为何还不回家?”
    老爷爷。
    “少年人,不管你又怎样的疑惑,痴立在此地,又有何用呢,不若暂时归家,明日再做打算,好寻解开之法啊。”
    多谢老爷爷。少年人轻轻鞠了一躬道谢,转身离开此地,本来从容行云的脚步一顿,收回半步,方才再次启步归家。
    老人混沌的眼睛看的不甚清楚,在那地上,是一群搬家匆忙的小蚁,仿佛灭顶之灾从未出现一般,无声的进行自己的劳动。


    2楼2012-12-15 0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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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滴 别离
      点上一支烛,微白的光轻轻摇曳在少年人的眉间,留一抹淡淡愁绪。
      他的五觉生来比别人敏锐,所见所闻,也是比他人更多些,花开之声,冬虫之息,山云之象,众生之悲喜,人间之百态,多年来竟令他越来越疑惑了。
      自己从何而来,又为何而生,对这个世界而言,哪里又会使自己的归处?环顾四周,心下竟有些恻然了。他自幼无父母,自出生之日起,便没有见过父母双亲,也没有一本书一个人,教过他怎样去理解这个世界,他所做的,便是日日所闻所感,每日在内心整理,可惜不知何时,却是连自己为何如此做无法遏止的起了疑问,日复一日,至今终于无法在压抑。
      自己的答案,又在何方?
      第二日,善恶归源,渡家。
      一位白衣少年,终于来到渡家长者面前,轻轻跪下道别,向这个自他出生便照拂自己的长者道别。
      就在他跪下那一刻,长者心头一沉竟感到一股无言的压抑,这一跪,竟是他不能受得。
      伸手扶起这少年,长者叹了一口气。“老朽便知,终有一日,汝会来渡家要一个起由。”
      莫非渡叔知我双亲之事。
      长者仔细看着这少年的眼眸,竟没从中发现一丝起伏,说到父母双亲,竟是提及一花一木一般,他所要的,只是一个过往罢了。
      长者叹了一口气,将往事道来。
      少年的父母是善恶归源一对普通的夫妻,到了这里,抛开往日仇恨,他的母亲也有了身孕,怀胎十月,不幸难产而逝,一年后,原本的仇家找上门来,他的父亲依规矩出阵了断往日恩仇,却没能在回来,由此他便是由渡家按例照顾,直至今日。
      多谢渡叔告知。少年敛去眉眼,诚心施上一礼。
      “你是否,决定离开善恶归源了。”
      嗯。
      可是还会回来。
      渡叔,少年人的眉眼间很是疑惑,我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也不知道此生能否找到答案。
      “放心吧,孩子,人之一生,没有解不开的疑惑。”长者抚着长长的胡须,笑而颔首,“渡叔有一句实言相告,若是实在没有头绪,你可遍访古寺宝刹,或有出路。”
      少年去时,在堂中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一为养育之恩。
      二为解惑之义。
      三为指路之情。
      走出厅外,阳光竟一时有些晃眼了,不远处,一位少女手执一枝雪白昙花,立在彼端。
      自他明事以来,少女是他接触过最多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虽然都不是多话的人,虽然少女是渡家唯一的继承者,未来善恶归源的恶界之代表,当然,这些并没有影响到这段友情。
      “听说你要走了?”少女轻折着手中的花,日之光华流转下,令人不由得屏息。
      少年并没有回话,只是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吗,你就像这昙花一般,”她顿了顿,口气突然变得凌厉,“你要记住,离开善恶归源,你的眼睛,决不能让人看到!”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日久历练而生、骨子里的威势一时令人不由得有些窒息。
      少年并没有受到影响,却是答应了她,好。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错身而过,昙花的冷香散开在鼻端,花形却瞬间散开在少女指尖,凋零得,仿佛从未绽放过一般。


      3楼2012-12-15 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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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滴 尘世无尘
        涉步尘世,已届十载。
        这十年来,他辗转人世,听闻了生离死别,听闻了爱恨痴愁,人的世间,总是有各种不得、不求,不由己,这个盲眼的少年一路走来,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正是因为看不见,芸芸众生之态,才意外的在他心里无比的深刻而清晰,让他脱出了旁观者的身份,仿佛置身其中,亲身而历一般。
        这十年来,他遍访佛院古刹,接触了浩瀚众多的佛经,与有名的大师谈论讨教,亦遇得无名之人指点迷津,渐渐的,这个双目盲去的修行者,以清绝的根骨,惊人地天资,与佛之间冥冥中的羁绊,成为众人不得不仰望的存在。他的见解总是独辟一径,所思所言,也是令人敬服,并非是多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恰恰相反,他的言行无一不是佛家所尊崇的典例,他的性格也是极平淡安静的,当他静坐的时候,走近的人无一不放轻脚步。
        这个少年,与我佛有缘。
        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顺着自己的心,在一处古刹,他受了戒,成为修行者,伴在佛前。
        芸芸众生,光阴似箭,青灯古卷,不知多少年华。
        这一年,他离开了古刹,踏上回归善恶归源之路。
        尘世十年,于他而言,又何其短暂。熙熙攘攘,天下人来人往,在这个盲眼的人身边,仿佛另一个世界。
        小镇中,步入一位盲眼修行者,白色法衣,无瑕如雪。但见他茶摊内放下手中的东西,茶童便上前去沏上了一壶茶,奉上简单的茶点。
        修行者人微一皱眉,轻轻扬手,明皙五指缓缓一弹,一道温和气息激散而开,轻抚去座上微尘。
        茶摊外,各类声音交织成世间繁华,与人的喜悦,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万物生灵,总是格外的鲜活与生机勃勃。
        茶摊不远处,一位少女卖画的声音格外引人注目,明丽的少女弯着眉眼,将欢乐美好送到每个路过的人眼底,不禁使人上前去询问画的价格,带上一两幅回家装点。
        他本来很少出家门,今天出门,倒是巧了。
        路边卖花的姑娘,哭得格外伤心,她的花卖完了,可依然不够自家爷爷一副药钱,如何能不落泪?
        有人欺负你吗?柔和的声音响起,姑娘含泪抬起头,却看到一方白绢递到眼前,与带着怜惜的少年公子。
        “我,我的花卖完了,钱不够,买,买药,给爷爷、、、、、、”姑娘低声抽泣着,泪水珍珠一般,一粒粒落下。


        4楼2012-12-15 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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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在下略会作画,便为姑娘作画,予姑娘卖掉换取药钱可好?少年公子低声安慰着她,身边的僮儿闻言便顺从地在一旁支起了画架,取出细墨与画笔。
          这少年公子的画艺十分出众,画得极快,却无一不是精美绝伦,不过半个时辰,已经画好数幅,递于卖花少女,姑娘终于破涕为笑,于是街上便有了这样一处风景。
          少女并没有卖过画,少年公子也不曾管自己的画是怎样的价钱出售,顺着自己的心,画着自己所见所想。
          落下最后一笔,少年公子略有僵硬的活动了一下脖子,眼光四望之下扫过茶亭,看到了那个盲眼的修行者。
          清晨的初曦滑落修者容颜指尖,竟明皙出佛经中才有的圣洁。他的眼睛轻轻阖着,没有一丝动的痕迹,眼睑却舒展开安静祥和,身处尘世,不染分毫尘埃。
          少年公子怔忪间,不由自主地提起笔,在画纸上,一点点勾勒出修者的侧颜。
          一笔一划,画的人不自已,被画的人无知无觉,倒是天上地下的一段缘分了。
          只是,真的无知无觉吗?
          在少年公子出现的时候,修者便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是习惯了去发现而不是感受的的他并没有将心思停留在少年公子的身上而已。
          直到,他开始提笔为自己作画。
          他的每一个眼神,修者都能清晰的在脑海中映现,每一个情绪波动,修者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哪怕那是不由自主起伏,他都能“看”得到。
          这样的专注,竟不输青灯下,读着佛经的自己。


          5楼2012-12-15 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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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滴 一画之缘
            一笔一划,一墨一影,少年画师笔下,一次冥冥牵引下的相识,正缓缓铺呈于画纸之上。画至末,他停下手中的笔,皱起了眉,沉浸之中的人下意识起身,步入茶亭之中,一步一步,走向修者,他放低了声音,如是道。
            请问修者,可否让在下看看修者的双眸。
            这样很是无礼行为,修者没有一丝动怒,他轻轻摇了摇头。
            吾自幼双目失明,恐怕要让施主失望了。
            了解他之所求,修者并不意外。
            恍惚间,他记起了好友的嘱咐——离开善恶归源,你的眼睛,决不能让人看到!也是自己遵守至今的承诺。
            几乎在话说出的瞬间,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明白自己说了一句并不能说服对方的话。
            正在僵持之间,茶亭外起了骚动,不知是谁家强气少爷,竟然打起了卖花少女的主意,争执间,竟一脚正要踩在倒下的画上,书童护之不及,眼见那幅画就要毁于那人足下。
            “住手!”少年公子一声怒喝,竟无形间散开一股可怕的威压,那无礼小子只因这一声险些被吓破了胆,一顿间,足下的画竟凭空出现在了修者的桌上。只是少年公子心急自己的画,并未注意到而已。只见他冲出了茶亭,一把推开了人,却发现自己的画不见了踪影。
            “吾的画呢!”再回过头时,只见那一双一向温润如玉的眼眸,泛起骇人的暗色,直视着面前的人。
            少年只觉得一阵胆寒,不由得退开几步才止住。
            那一双眼睛,像是要将人的心志击溃一般,所视之人,无不莫名胆寒。
            手下的人以为自家主子吃了亏,竟冲着那少年公子一拥而上,惊得旁人急忙散开。
            那少年公子竟是个不懂拳脚功夫的人,几下下来,不由得挂了彩。
            “好一出多情公子伸张正义的戏。”恶少得了势,更加猖狂起来。
            茶亭里,忽然飞出几道白光,击在几个打向少年公子的拳脚,连同恶少伸向少女秀颊的手指,也被打折。
            修者抚着未成的画,竞得了八九分轮廓,不由得会意一笑,未料到指尖一停,画上,尘沙几粒,磕得指尖微微不适了。
            略一皱眉,一掌轻出,五指轻点,画上尘沙顺至指尖,一弹出手,和着清晨的初曦化成几道光如雪练,直击中恶少眉间,没入其头脑中,时间恍惚一顿,恶少凄惨的哀嚎声便响彻一条街。
            这个清晨,可真是不平静啊。
            卖花少女道了谢,红着眼睛走向医馆,为她病危的爷爷抓药去了。
            “多谢修者出手相救。”少年公子有些狼狈却不失风度的行礼道谢,“可否至寒舍,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聊表心意。”
            少年公子本来不抱多少希望。
            嗯。年轻的修者轻轻点了点头,却是直接将人怔住了。
            片刻之后。
            如此边请修者随吾来,在下,厉天。
            少年的公子展开了笑颜,有些受伤的脸竟也带了几分难以按下的欣喜。

            公子,老管家的话你又忘了吗?小书童收拾着散落的画具,不由得小声的嘀咕,去发现身后没声音,回身一看,却看到自家少爷怔怔的看着自己。几滴血落在画具上,暗道不好,果然。
            少年公子眼前一黑,晕倒在修者身上。
            原来,这就是晕血么?
            可是你怎么没看到你自己的血呢。
            修者叹了一口气。


            6楼2012-12-15 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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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滴 知交
              恶少家人也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几次,却被老管家轻然打发了,当然也有实在无法救治自家儿子的原因不得不忍气吞声几次,不敢太过。
              第一次含恨而来。
              第二次含怨而来。
              第三次,第四次,不知道多少次后,来的人也只有含泪求人了。
              修者放下茶杯,叹气道,在家中好生修养一年,自然就好了。那对父母如纶圣音而去,当中意思,自然是知道的。
              好好管教一年,你家恶少脾气好了,病当然也就没了。

              厉天是一个很普通的世家公子,书香之处,自有一种门第,只是父母早亡,他家道中落,只有一位老管家带着几个忠心的仆人尚在府上打理。
              厉天并不喜读那些父亲的圣贤书,反而对画有着独有的执着,对琴棋书画也自有兴趣,平日也会有几个知交上门来交流,知道修者不喜吵闹时,单独辟有一院,供修者停留。他经常对一池清流,抚琴给修者听,二人也不时对弈打发时间。
              楼至,是怎样的地方,能养出你这样的人来?
              楼至,你走后,会偶尔记得有我这个朋友,来看看我吗?
              楼至,你可以睁开眼,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
              修者依然轻轻摇摇头,表示拒绝。
              你真是个,又烫又硬的脾气,偏偏我的牛脾气上来也是一根筋,你若是不让我厉大公子看,这厉府,你是不用出了!少年公子扬起眉头,佯怒道。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明明闭着眼睛,却又能每次都明白他的情绪呢?
              厉天不明白,直到他死,他都没能明白。
              他只能看着修者轻轻笑着,如同佛经里所记载、至洁的昙花一般。


              7楼2012-12-15 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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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滴 生死劫
                你要离开了?
                是的,吾要回善恶归源。
                那路上小心。厉天合上折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会的。
                厉天其实知道,修者的时间似乎和他们不同,比如说在这他以为短短一段时间,实际上已经荏苒数年。
                他没有理由再留下他的朋友,因为这个人也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贪婪,他对着即将远行的友人行了一个道别礼。
                修者郑重的还了一礼,厉天,终有一日,我们会重聚。
                厉天目送他的友人启程,无声无奈的笑了。
                这一世,哪里还会有机会呢?若是转世,只怕不是自己了。
                他隐隐觉得这一别,与这个人,是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了。
                走出不远,楼至心中,隐隐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往日简单的入定,都无法达到了。
                入夜,厉府。
                妖魔一夕横行。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厉府不似自己想象的简单。他虽然是厉府名义上的主人,但实际上,真正做主的,却是老管家鸣中孚。
                他不喜欢这个老管家,却因为是父母留下的唯一家仆,更是照顾自己长大的长辈,方一直隐忍不发。老管家虽不曾约束过他,但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令厉天不由得毛骨悚然。
                尤其是最近,老管家的情绪,似乎开始急躁了,仿佛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正在逼近厉府。
                好友走后,厉天独自一人在院中抚琴,心情阴沉得如同下着阴雨的天空。
                少爷,我们今天要走了。老管家默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撑伞为主人遮去自檐下滴落的雨。
                老管家,你是不是打算搬家很久了。厉天不在沉默,回身凌厉的注视着照顾自己的老人。
                老管家低下了头,回少爷,是。
                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一切都脱出了自己的掌握呢。少年望着阴沉的天,难以压抑心里的阴暗。


                8楼2012-12-15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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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收起了伞,他知道,现在他的主人需要这场雨来洗涤他的心。
                  片刻之后。厉天收起了琴,和老管家一前一后,离开了这座老宅。
                  是夜,宅中妖魔群至,凄厉妖魔哀嚎盘旋在厉府上空,百年老宅潜藏的阵法全数开启,歼灭着入侵之妖魔,也困住了一个去而复返的人。
                  几次入定失败,楼至并不在强行让自己进入禅定,霍然起身,步回来路,走向令他心神不宁的厉府,他总觉得,厉府今晚,会有一场劫数。
                  果然,当他回到厉府,整座宅子,已经成了无数妖魔的聚集地。修者定下心神,轻阖的双眸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睁开,黑暗之中,灵台一片清明,不惧群魔乱舞,万妖压阵。
                  楼至,你果然回来了。一个熟悉惊喜的声音响起,修者阖上的双眸,轻轻动了动,眼睫忽闪了一下,他急需要确定好友是否安全、、、、、、
                  客栈中,琴弦突然镇断,抚琴的手被划出深深的伤痕。
                  主人,老管家轻轻敲着门,送上晚膳,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中一惊之下推门而入,果然,少年已不知所踪。

                  就在妖魔欣喜若狂的看着修者即将睁开双眸、杀阵布下无数重时,修者运起双掌,纯澈而无匹的佛气凝聚在佛者掌中,令厉府上空一时佛光极耀九天,这是他第一次运用无上佛气无差别的攻击,凡是出现在这厉府中的妖物,他一个都不能留,否则,他实在不知道残留之妖魔手中,是否有他的好友,只能这样,修者唇间溢出鲜红的血,却毫不动摇地蕴藉佛气,祭出了最初的禅天九定。
                  周围的妖魔瞬间化为灰烬,连他们在人间最后的凄鸣也无法发出。
                  正是这样的一掌,荡平了厉府魔物,却也引出了老宅变化,对妖魔的困阵,遇到佛气的瞬间,启动了杀阵,妖魔两界的援手源源不断而来,无意识的在厉府游荡,哪怕被阵杀,被佛气冲散,依然不散去,仿佛极力寻找着什么。
                  是厉天,他们找的是厉天!楼至震惊的发现妖魔两族之气最重的,便是集在厉天平日出现最多的地方,于是自己不得不顶着强大的压力,步向那里,也是厉天最有可能在的地方。他想起那个抚琴的少年,那个对弈的少年,那个晕血的少年,内心不由得一痛。
                  这种生离死别,和他以前所经历的不同,不是心、而是灵魂在经历的痛楚,是他从未经历的,失去。
                  整个阵型的压力,因为这个佛者的出现,而将矛头转向了这完全对立的敌人,使得修者越靠近,越寸步难行,鲜血染红了衣襟,修者的脚步,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突然,阵型的压力,消失了。楼至心中更不敢放松,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本来受阵型禁锢的魔物,猛然攻向了他,随之而来的,更是杀阵之下,最后一击的万钧之力!誓要令千古对立的敌人尸骨无存,以偿自上古争斗以来的血海深仇!


                  9楼2012-12-15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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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者下意识没有再抵抗,这亘古仇恨所化的怨力,不是他的修为能抵抗的。
                    厉,天。

                    回到厉府的厉天被遍地尸骸震惊了,有人的尸体,有不知什么东西的残躯血肉,有淡淡熟悉的佛气,更多的则是游荡凄厉的妖魔之气,透体而过,破坏着厉天的身体经脉,这从未受过皮肉之苦的少爷,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认知中,无法想象。无意识的走着,走过佛者居住的小院,似乎还能听到修者轻轻地清晰地笑声,如同珠玉一般,还能看到那个人阖上的双眸,还能触及彼此之间的距离。
                    突然,眼前出现了骇人一幕!那是什么!
                    雪衣的修者站在自己的院前,他的面前,万妖群魔张牙舞爪地汇集成天地的黑暗要将他吞噬,透着不祥的暗绿光纹勾勒着繁复的阵型,化为一道可怕的长枪,即将穿透修者的心脏!
                    厉,天。
                    隐约地声音,没有经过双耳,却抵达了心底。之中的担心,忧虑,伤感,几乎要将他湮没。身体不受控制的、、、、、、

                    意料中的灰飞烟灭并没有出现,却是一个说不清冰冷还是温暖的身体倒在了怀里。
                    耳边,那个人熟悉的心跳还没有消失,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说,楼至,你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吗?
                    温暖的笑意在这个人的脸上,令阖着双眼的人睫毛急剧颤动,手里的温度一点点消失,他终于睁开了含泪的双眸,看到的,却是好友闭上的双眼。厉天的双眼缓缓合上,意识一点点抽离,他至死,也没能看到那个人为他睁开了的双眸,甚至来不及记住那眸中滴落手背的一滴湿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楼至伤心绝望的声音从喉咙中不受控制的发出,天地为之一暗,一道剑光裂天而来,先天五太之首,太素之气穿越切割空间而来,划入厉府,那一夜,厉府老宅,成了妖魔的修罗场,连一丝妖魔之气都没有残留,庞大的剑气直接将妖魔撕裂,灰飞烟灭于大道之外,妖魔两境,极目之处,震惊骇然。


                    10楼2012-12-15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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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滴水篇·圣魔战印
                      外章
                      佛看着跪在眼前的弟子,叹了一口气。
                      你为何要一心入尘世呢。
                      年轻的修者没有低下头,他的眼睛,明亮而坚定,就像陪伴佛身边无尽年华的、那小小的一点青灯。
                      大道三千,分阴阳八卦左天地更始,连佛,都只能顺势而行。
                      你既要前往下界,佛轻叹一声,悲悯的目光停在自己最爱护的弟子脸上。
                      便要记住,道即变。
                      谨记师尊教诲。修者拜了一拜,起身走向自己选择的路。

                      尘世浊。
                      一位满脸大胡子的佛修者环着金刚轮,在茶寮中大口地嚼着鸡腿,放诞不羁的行为引得众人一阵侧目,这位大师、、、、、、
                      这是他再次离开善恶归源的的第多少个年头来着?也是那个人坐禅的最后一年,突然,持鸡腿的手一顿。
                      听说善恶归源的坐禅者前几日出关了,历劫归来、、、、、、
                      我咧!
                      茶寮里掠出一阵旋风,只留下半只鸡腿和几个跳跃的铜板茶水钱。


                      12楼2012-12-15 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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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滴 魔
                        永沉黑暗中的蜃海冥都
                        魔方之源流魔妖厉三族均发源此处。三族之中本以魔族为首,妖族臣服魔族,但厉族与魔妖两族素来不睦,互相厮杀争夺,结下不世之仇。凶狠狡诈。
                        今日,蜃海冥都迎来了一位诞生不久的王者——天之厉。
                        三族先祖曾缔结契约,每百年一会蜃海冥都之内,否则三族必不能长存。
                        而今天,正是约定之日。
                        魔主坐在首座上,不觉之间流露一丝急躁,而下座的妖首却仿佛没有一丝紧张的端着手中的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气。
                        突然,大殿之上漫开一阵肃杀的威压,魔主不由得站起身,死死盯着步入殿内的一行人。
                        当先走在最前的人,正是新生的天之厉,他的眼神,自始自终没有落到过殿内人身上,阴鹫的眼神,只是看着当年先祖立下的契约之碑,和屹立无数岁月的主从之位。
                        “天之厉,你对契约之座有什么不满吗。”少年悦耳的笑声响起在大殿之内,瞬间令阴森的大殿布满层层杀机,“还是,厉族的内斗已经解决了。”
                        回应他的,是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妖首提起真力,手握茶杯往前一递,暗紫流光化出护盾,直抵剑气,手中茶杯应声震碎,将他左手化出深深血痕。
                        天之厉面前,站着一个女子,昂着的头颅,傲然眼神 ,如同一把凌厉的剑,冰冷的长剑一点点划出剑鞘,阴冷剑光与外露的剑气将整个大殿变成修罗的战场,蓦地,一殿剑气,直指座上妖首,凛冽杀气,直逼对手!
                        劫尘,你逾越了。天之厉微一皱眉。
                        女子一怔,人终于缓缓退回,只是出鞘的剑并没有收回,满殿肃杀,满殿死寂。
                        那个位置,不适合你。天之厉停下转动扳指的左手,眼神终于落到了大殿之上的魔主身上。一瞬间,天的磅礴压力,直压得魔主无法正视。
                        他是魔的主人,不能退缩。
                        魔主艰顶着巨大的压力抬起头,直视逼命而来的敌人,冷汗涔涔。


                        13楼2012-12-15 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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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
                          中断的声音,无法完全的问题,天之厉身后两道煞气淋漓的身影化为王者手中的侧刀,瞬间斩下敌人头颅。
                          魔首至死的目光转向他的盟友,却自始自终没能得到一个回应。
                          盟友从来都不会在生死关头,为盟友而死,更何况是在蜃海冥都之内。
                          踏着沿梯而下的鲜血,天之厉登上了王座,却许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可以走了。王座上的男人,没有兀自沉在自己的思绪里,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就算你放我走,妖族依然选择的魔族。”妖首少年一怔,随即讥讽笑着,步出了大殿。
                          殿下的女子收回了她的剑,默然抬起头,暗红血眸锁定王座上的天之厉,声音异常阴冷,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条件。
                          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同伴毫不容情的指诘。
                          她并没有回应,只是凌空的剑气直指王座,那三族首领采自冥海深处的万年玄铁瞬间,被划出深深裂痕。
                          天之厉,您太纵容劫尘了。面对同伴的质疑,天之厉看着离开之人的背影,声音低沉,“她值得这样的尊重。”厉族所出,不世奇才。
                          他只是看着王座外的契约之碑,没有出声。雄浑的掌力蓦地拍出,契约之碑化为灰烬,也象征着蜃海冥都魔妖厉三族的争斗正式开始。

                          痴战之野。
                          她是厉族的不世奇才,从她诞生那一刻,剑锋所指,厉族之内,无人可抗衡,她本来,会是厉族无可争议的王。
                          可惜,祭司的预言打破了一切可能。
                          厉族的天命即将降临。天之厉的传说,使得族内沉浸在狂喜之中,却不是她的天命。
                          劫尘没有天命!站在痴战之野,她缓缓擦着剑,无数时光内,一次又一次的强忍着仇恨之火。一世拼杀,一句天命,一世不平,一场绝不容败的赌博。
                          沉稳的脚步声远远而来,是厉族的天命,也是她的还未开始就被认定的失败。
                          可惜,劫尘的天命,只是自己!凌厉的剑气带着这个女子逆天的决然,刺向自己的敌人,天厉从来不是他的同伴,是会毁灭劫尘的可笑。
                          然而剑气并没有刺破敌人的喉咙,而是化为几粒冰刺,从剑尖划下。


                          14楼2012-12-15 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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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看我。
                            女子暗红的眼中没有愤怒,战斗中的她,从来只有胜利,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剑尖轻微的颤动,化出耳边隐约地破空之声,与杀意。
                            既然你不用兵器,她一点点移开了剑尖,扬手将剑掷向身后,吾亦不用。
                            身后绝壁之上,携着主人半生的不屈孤傲,一剑没入,半壁尽摧。
                            这天地变色的一战,厉族世上并没有记载,连知道的人,也仅止于元种八厉,然而除了天与地,没有一个知道胜负,只是自痴战之野始,厉族天地并立,开始了对蜃海三族长达二十年的征战,地之厉劫尘也随着不世的战迹,而震烁蜃海冥都。

                            妖魔联军,元种八厉,对魔厉妖三族主导权最后的争夺,以蜃海冥都为战场拉开了最终的战斗。
                            二十年厮杀,三族之间,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魔族虽然是最强大种族,却缺少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妖族族内向来独来独往成风,数量极少,却是三族内真正强者林立的种族,妖族的战斗,每次都在十人之间,有着妖族无军而驰骋冥海的传言,而厉族自元种八厉相继诞生之后,天命所归的王者也降临冥都,正式打破三族自成以来的局面,开始了对魔妖联盟的攻击。二十年来,魔妖两族死伤惨重,却没能抵抗住厉族凌厉庞大的攻势,这最后的力量,真的能带来最后的出路吗?联军对立,厉族大军森严以对,阵守,正是令魔妖两族闻风丧胆的地之厉,这个女人的杀伐决断,为达胜利不择手段,不惜坑杀数十万魔军,加上强横的战力与斗志高昂的厉族大军,几乎一路摧枯拉朽般,杀得妖魔联军节节溃败,难以成军,逼得魔妖两族不得不堵上最后实力来反扑。妖族传说中的诏军令出现在蜃海冥都,千百年来散落在这片大陆上的妖族开始聚向蜃海冥都,而魔族,也拿出了最后的神盾,万魔魂军,这生者死魂共成的军队,就是整个魔族全部的存在,即便是外敌出现也禁忌的阵法,将联军的士气激上了生死关头的疯狂。
                            高峰上,独立的人注视着谷下平原上对峙的两军,足下所在,正是此地地脉所在。你们的愚蠢,将为你们迎来最后的毁灭。
                            地之厉,为我们的族人偿命来!最后的战役来开序幕,魔军终于失去理智,古今魔族之怨对着那个敌阵中的人狂冲而至。
                            真是可惜。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敌人,高举的长剑一划而下,厉族千军如刀锋般将魔军切割而开,缓缓形化为古老的奇阵,天之逆流受到阵型牵引,隐隐万里血云凝聚,当中雷鸣电闪出举世不敌的杀伐,彷如神在悬在众人头上的毁灭巨刃,万魔魂军之阵为之隐隐躁动,却也激起了原始的争霸之力。
                            妖首突然看到对面的女人眼中居然闪过不忍之色,那双暗红的双眼缓缓闭上,心头掠过一阵惊栗,是怎样的惨烈,连这样的女人都目不忍睹。
                            顺着她的方向向远处高峰,一口心尖之血涌上喉头,来不及多想,手中邪尊一插没入地底,蜃海冥都三族原始的契约之力回归,妖族祖先之灵回归天地,无数妖族往世之魂涌出,整个妖族大军因为血脉中先祖印下的服从原念控制了每一个妖族人的神经,下一秒,将尽数化影回向妖族诞生地,万妖池。


                            15楼2012-12-15 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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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这一秒,高峰上的王者跺了跺脚,一股庞大的厉元冲毁了天魂锁,地脉为之汹涌,地下的亡魂在大地之力下从地狱归来,在这里,原本曾是圣魔混沌初始的战场之一,地底埋葬的正邪之魂纠缠何止千万年,早已全化成了吞噬一切的邪气,却在地脉镇压下始终不曾出世,而今天地的循环被压制,相克之道大涨,地脉汹涌变动下,岂有不重现之理。无数的怨气在地底游走而上,将这片大地上过往现在拉入地狱,连虚无的魂体念体都无法逃脱。
                              他怔忪的望着高峰上的天之厉,他真的要毁掉三族吗?
                              年轻的妖首耳边仿佛响起妖族爷爷慈祥的声音,冥月,三族不灭。
                              可是眼前,却无生路。
                              高峰上的人翻掌向天,受万魔魂军抵抗万里血云逆流缓缓汇成巨大漩涡,引动天地杀气,将紫雷血电蓦然降临大地,一击,万魔魂军,阵散,紧随而下第二击,亡魂恸哭,散于天地,第三击!妖首蓦然失控,摧心裂肺的哭声响起在荒芜的战场,灵魂深处的绝望化为凄厉的哀嚎,响彻蜃海冥都。
                              一声轻叹,天啊天,我依然不会承认你赢了。女子扔掉了手中的剑,向着远处高峰,一跪在地,暗红的眼睛蓦然睁开,死死盯着高峰上的王者血天之雷电落在她身侧,扬起雪发,映出她脸上无比的敬意与决然。厉族大军在地之厉的带领下瞬间跪伏在地,万军,一声。邻近残存的魔军妖族如浪潮一般,拜伏在地,最后万里血云降下的雷电与地底汹涌而出的邪气猛烈地冲击着,高峰之上,王者的扳指绕上三族宾服的上古誓约之力回旋指掌,结为荒裔帖,蜃海冥都,自此一统,邪道大兴,三界共仰,天地邪流涌动,天佛原乡之内骤起湃然地震,无数佛像毁于一旦,末法时代,由此到来。
                              在这一场旷古持久的战争中,妖魔两族大败,魔族被彻底打残,妖族同样元气大伤,万妖池与魔皇岩倾颓之下,厉族入主蜃海冥都。
                              等他恢复意识之时,整个战场,只剩下满地断臂残肢,与一地荒凉,诉说着蜃海冥都见证的又一场颠覆。


                              16楼2012-12-15 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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