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说
01
十二月份的时候,海口的天气突然变得灰暗阴霾。凄风苦雨外加细雨淋漓。水汽氤氲像一幅雾蒙蒙的水墨画。
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在好转,午休却越发睡得死沉。时常做梦,醒来后对梦境的内容没有半丝印象,只觉得脖子和后脑勺那块地方坠得晃。
从巴乃回来后,他在美国的病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嗓子毁了大半,勉强保准嗓音清亮。唱戏是万万不能的。回家后某次闲逛,日光晴好,他闲闲地转到后院的某处偏房。推门后看到各色的戏服,凤冠霞帔,深蓝靛紫,服装的下摆用金线细细压着,都是九成新,色彩还鲜艳明亮。光线从半敞的窗棂洒进来,五彩斑斓的色块在半空中轻舞飞扬,像是一场绮丽梦境的肆意流淌。
他的手触摸到那行头,金黄流苏从他手中流走。他想加重力度,但最后还是随他们去了。
那些握不住的,他也不会放低姿态去挽留。
解当家南下巴乃的时候,一直都是由解夫人坐镇。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大堂中央的阴影里,扬眸时眸光清冷,坐定时神态端庄,和倾世名刃气场很像。
解当家的药汤断断续续地灌着,他坐惯了黄花梨木上座,一时间退居二线,大堂落座时还真觉得屁股下的红檀木质感冷硬,坐久了都会腰疼。
一月一次的盘口集会,人还没到齐,他坐在母亲左手边同五婶闲话。五婶的娘家算得上京城的名门望族,04年帝都权力过渡,上位的就有她们家的一位。
这当下五婶意图给失势了的解雨臣挑拨,解雨臣笑得清醒,语调放得情意绵绵,只坚持与美人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