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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新兰の永恒】【改编】【盗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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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梅大方的拍拍他手臂。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们这种小婢女抢梅子吃很难看,所以你不好意思开口要,只好端出堡主的架子抢回去慢慢吃。要不是好的梅子都吃光了,只剩下摔坏的烂梅,我一定留几颗让你尝尝鲜。」看着她若无其事的笑脸,为之傻眼的司徒长风打了个寒颤。她到底是无知还是胆大,居然敢拍满面寒霜的主人,她没瞧见他眼底的冷焰吗?喔!不对,龙卫天也呆住了,不敢相信有人愚昧地当他是想吃梅子故意找碴,自说自话地堵住他的发言权。
罚她,似乎没有立场,因为自始至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未曾出言阻止是他犯下的第一个过错,他不该任由她胡来而有了所谓的「默许」。
不罚?又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她真的毁了栽植不易的梅树,按规矩不只要扣薪赔偿一切损失,还要加以劳役方能弥补其过失。可是,她的一句话却让他举棋不定,罚与不罚都显得少一分道理。他被一个丫鬟困住了。
「如果没事我要去酿梅子蜜了,等酿好了再请你吃一颗。」除了妹妹们,她很少这么慷慨。才一颗,她真说得出口。眼巴巴望着她裙子上梅子的司徒长风被一只大掌推开脸,心里嘀咕着。
「等等,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一时间,龙卫天竟不愿她走开。啊!他有什么企图?她防备着,但神情憨然。
「扫地和抹桌椅。」他眼神一闱深如幽谷。
「明天起你调到我的院落,负责打理我的日常所需。」
「什……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或是她露出什么破绽,为何一向不与人亲近的家伙会指名要她当贴身丫鬟,这实在和她当初预料的不同。
要不是家里那个笨老三摆了个大乌龙,她也用不着亲自走一趟供人使唤,仆佣成群的她也许正躺在软杨上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忧日子。入了虎穴不一定要遇虎呀!她得重新盘算盘算,别被老虎一口给吞了。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你不会傻得爱上堡主吧?」未来的堡主夫人可是娇媚多姿,她连替人家拿鞋都不够格。喝!别吓她,家里有个兰衣已经够吓人了,她无意与另一个鬼同行。「阿瞒姊,你不是晕了?」爱他?!


IP属地:辽宁28楼2013-01-14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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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长了一副倒霉相吗?他和她八竿子也打不在一起。
    「早醒了,我哪那么虚弱说晕就晕,做做样子而已。」堡主一不在曹瞒可敢说大话了。「喔!」她低喔一声,思索着要怎么应付龙卫天。曹瞒瞧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将她拉到一旁低语。
    「你可别胡思乱想地想太多,以为堡主将你调到身边是对你有意,他已经有婚约了,你千万不要傻呼呼地投下感情,他不会喜欢你的。
    「还有,你得学着机灵点,堡主的性情不好捉摸,跟在他后头肯定有做不完的事,光是那一堆规矩就够压得你喘不过气来……」耳边的絮絮叨叨由近飘远的神游洪梅的神智之外,清灵的眸子隐约闪动一丝兴味,似在算计什么地流露出笑意。原来他还是做了处罚,罚她无法随意走动,只能听候他一人差遣。
    嗯!这样也好,是他自己引狼入室开了门,日后别怪她顺心而为,盗光他一室珍宝。一道瞳芒散了散,光耀立散。
    「想吃梅子就说一声嘛!用不着不好意思,自家种的不用客气,千万别吃不着而恼羞成怒,脸色太难看可是会吓坏胆小的婢女……」细细的闷笑声有渐渐转为嘲弄的嫌疑,咧开的嘴角几乎快拉到耳后,掩藏不住那张放肆的大脸,似乎偷吃了一块大饼乐不可支。偶尔他也想正经一下表现出大侠风范,可苍天弄人老是丢些趣事令他开怀,害他从年头到年尾笑个不停,多了个浪荡不羁的坏名声。人想振作奋发向上却时不我予,身边的杂事太多又定不下心,只好继续周旋在好友故交之中,乐得逍遥。
    没想到堂堂大堡主居然输给一颗梅子,说来还真是匪夷所思,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得以任意处罚下人,谁知峰回路转反居下风,看得他胸口直冒笑气。默许,这词儿用得真贴切,主人不吭声当然等于不反对,多好用的理由呵!梅子姑娘的脑筋转得真快。就不知是瞎蒙上还是装傻,憨然的神色,怎么看都像个傻大妞,能在卫天堡谋事做也算是一种福气吧!
    「闭嘴,你想少两颗牙吗?」尽会火上浇油,不懂得看人脸色。
    「我也想把嘴巴闭起来呀!可是它就是不听话地硬往两边扯,我是满心的不情愿。」好……好痛苦。笑声憋不住的司徒长风只好猛呛咳,抿紧的双唇仍不经意地逸出招来瞪视的轻笑,不时瞟向那张绷紧、微愠的冷脸。要他不笑真的很难,一想到令江湖人士畏惧的北方枭雄却因一个小婢女而哑口无言,那错愕的表情可说是生平仅见。
    原本他打算待个两天就告辞,免得某人在耳边灌输责任、名声之类的废言,让他不堪其扰的另觅他处逍遥。
    不过今日的一切倒让他大开眼界,不留下来瞧个热闹怎么对得起自己,反正他不急着办正事,拖上几天亦无妨,他这惰性又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大家乡多包函了


    IP属地:辽宁29楼2013-01-14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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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凉话说多了小心闪舌,你尽跟在我后头没事干了吗?」看了碍眼。司徒长风佯装伤心的捧着胸口低叹。
      「交友不慎呀!一片关心竟成了驴肝肺,我生亦何欢。」
      「那就去死吧!我会通知你家里人来收尸。」世上少了一名祸害也算是积福。没有一丝怜悯的龙卫天语气淡漠地表达立常对于爱惺惺作态的家伙,给他一寸他就想进尺,完全不懂收敛。生与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剑锋上的一滴血,轻易抹去毫不在意。
      「呿!你这人真没度量,心窝里的良心全结霜了,我死了你能快活到哪去。」少了他,日子肯定无趣。
      「起码耳根子清静。」他不需要朋友。尤其是混吃等死,镇日追风捕影的登徒子。司徒长风贼笑。
      「少来了,你是怕我窥探你太多私密事对吧?」他的专长没什么好夸耀,就是这边听听八卦流言,那边挖挖小道消息,东凑西凑地凑出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然后高价贩售。有人叫他情报贩子,有人喊他包打听,只要有价就一定有消息可卖,不管上天下地都行,他的情报网密布天下,无一不晓。
      但是他嘻皮笑脸的外表下有一颗凶残的心,人一旦犯到他头上,他所使出的手段绝对令人后悔招惹了他,其无情不下他口口声声宣称的八拜之交。
      「只要你有本事尽管去挖。」他的意思是——不怕死就去试试,他会留他一具全尸。这是侮辱还是轻视,未免瞧扁了他的能力。
      「你手中那颗梅子到底要不要吃?快被你捏扁了。」别以为他没瞧见,他眼睛利得很,不错放一丝丝细微动作。
      「什么……」咦!几时握在他手心?摊开掌心凝视青涩的小梅果,龙卫天丝毫没察觉自己是何时握住,它小得没颗杏仁大,叫人无从感受它的存在。
      「那小婢女塞在你手中时你正在发呆,一脸愕然的不相信自己有说不出话的时候。」所以他才忍俊不已,不想提醒他这件有趣的事。为之一恼,龙卫天的表情沉了几分。
      「她何时近了我身,我不可能不知情。」他一向小心谨慎不容他人亲近,怎么可能让个不长见识的下人接近,她颠三倒四的话语还不至于令他分心,依稀有股淡而清雅的幽香飘入鼻翼。但是,他又怎能否认出现掌心的小小青梅,它来的时机令人感到讶异,不知不觉地轻握于手。
      难道他的思绪真被个小丫头搞乱了,以至于怔忡之间疏于对她的提防,任由她靠近而恍惚,只因为她有双真诚到叫人心服的眼睛吗?摇了摇头,龙卫天气恼自己一时的分神,若她意欲夺取他性命,恐怕他早已是剑下亡魂。
      「事实证明你是着了魔,被她似是而非的论调搞得晕头转向,连该有的处罚都成了奖赏。」换成是他大概也会晕了。
      谁听得懂跳来跳去的说话方式,一下子东一下子西叫人摸不着头绪,还老回答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以问止问地跳离所能理解的范围。
      亏得另一位丫鬟能与之交谈,毫无障碍的了解她每一句古怪言语,真要用心去听还真是不得其解呀!也许越单纯的人越能彼此交心,复杂如他们只会把一件简单的事想得复杂,即使明白的似纸一般无瑕,也会刻意渲染上其他颜色。
      「奖赏?!」他赏她了吗?这游手好闲的家伙未免想得太多了。司徒长风笑得有点诡异的说:
      「由扫地的下人荣升你院落的婢女,这不是赏难道是罚呀!」跟在主人身侧的婢女和一般的婢女可不尽相同,起码地位和身份高了一等,薪饷或多或少有些调整。若能获得主子的喜爱更是水涨船高,通常小姐、少爷身边的人会受到较多的尊重,无形中和同等资历的婢女拉开距离,感觉上确实有所区分。
      「你太多事了。」不过调个人来服侍,何来一堆不必要的考量。


      IP属地:辽宁30楼2013-01-14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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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或罚他心里自有一套想法,跟随他做事的下人并不轻松,他的严谨已令不少小厮吃不消,稍有疏忽非罚则责,他不认为她会再有偷懒敲梅子的一刻。
        他是要求甚严的人,相信没几人会当这份调派是奖励,反而认为是推不掉的苦差事。一想到此,龙卫天嘴角微微勾起。那个其貌不扬的丫头会有何种作为呢?
        也许正抱着梅子诉说他残暴不仁,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暴君……
        「咳、咳!回神呀!你云游到哪去。」他一定是眼花了,才会看见他脸上那淡得几不可察的笑意。挥开眼前轻晃的五指,龙卫天冷眼一睇。
        「血玉蟾蜍几时拿得回来?」
        「呃,呵……这个……好像……有点困难……」他不是忘了这码子事吗?怎么又旧事重提。或许他消息有误,不过至今还没听闻有人从四君子手中取回失物,除非他们自己送还。
        「有点困难?你以为我会接受这个说法吗?」东西在他地盘上失窃,他有责任追回失物。「唉!美人娇媚,英雄难敌,这么迫不及待要迎娶美娇娘过门呀!」司徒长风揶揄的挑挑眉,一副心领神会的朝他一笑。巫语嫣是出落得清雅秀丽、柔美绰约,但这不是他迎娶她的主要原因。
        「你知道我是逼不得已,岭南巫家并非我的选择。」
        「我明白、我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娶个大美女还抱怨连连,你的逼不得已听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人在福中不知福,这等好事有几人遇得上。
        「司徒长风——」冷眼一扫,他竟无由地想到一张平凡的脸孔。为什么是她呢?他也不明白,自然而然地浮现脑海。
        「好好好,不说了,我等着喝喜酒就是。」司徒长风似想起什么地突地一笑。
        「不过你那丫鬟挺有趣的,她竟然不怕你耶!」经他一提醒,龙卫天的表情起了一丝细微变化。
        「她的确不怕我。」
        「你知道吗?我突然想起四君子之首的梅偏爱以红梅为信物,你想他会不会易容为女子来探路?」他又笑了。男人扮女子多可笑呀!不伦不类。
        「而且她又叫洪梅?」龙卫天略微沉吟。是巧合吧!他想。两人相视一望,隐去的笑意转为深思。谁说四君子一定是男子呢!有没有可能大家都搞错方向,其实他们是她们。
        「呵……想多了、想多了,梅子姑娘怎么会是贼,被卖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银子呢!」司徒长风的笑声显得犹豫,心头七上八下的猛跳。希望真是他想多了,不然这位小婢女的心机就太深沉了,可怕得不容小观。


        IP属地:辽宁31楼2013-01-14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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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你能有什么企图?你退得太远了。」眼一睨,龙卫天失笑的瞧着她准备逃走的举动。显然还不够远,他足下一点就足以堵住她的退路。
          「就是不知道才要问呀!堡主一下子对我太亲切会让我不安。」要是真有良心,一开始就叫她别做太多事,坐下来喝口茶歇一会儿,事情摆着不会长脚溜了,明天再做也可以。
          「你认为我很亲切?」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是一句讽刺?可她的表情单纯得看不出一丝讽色。真是他想多了吗?
          「平时堡主老板着一张脸吓人,声音又低又沉像雷鸣,我好多姊妹都被你吓得晚上直作恶梦。」要命,他又在看什么?!老二的易容术已臻天下无双的境地,天衣无缝地察觉不出人皮之下还有一张脸,他应该不致敏锐地发觉缝隙才是,她可是黏了好久才黏上去。要是老三能一举得手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脸上贴层皮怪难受的,好几回想一把撕下它,让细嫩的皮肤透透气。
          男人有所图谋的目光她不是没见识过,但她一向游刃有余的打发掉,不会坏了她精心布置的好事。可是他的注视就是令人打从心里感到烦躁,眼神看来是刚正不阿、不带私心,偏她别扭得很不痛快,很想挖了他的眼和梅子一起腌。
          「看来你真的不怕我。」他笑得很轻,不知是宽心还是满意她的表现。唔!这是试探吗?她不经意地抿了抿嘴,微露天生的媚态。
          「堡主希望我怕你可能有点难,我的外号叫洪大胆。」
          「洪大胆。」他的笑意有扩散之趋势,眼微眯地盯着她嘴角的一抹娇媚。龙卫天将他的讶异藏在深瞳里,若有所思的将她的言行举止记在脑内,虽然她看起来不像作奸犯科的人,但是她胆大得不似一般寻常人。并非刻意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连串的巧合让他不得不多留心她一点,往往最不需要提防的人最有可能在背后狠捅一刀。
          即使她看来无害却不能掉以轻心,意外通常来自一时的忽略。越是注意她,越是发觉她与众不同的一面,平凡的面容瞧久了竟令心头产生一丝异样,那抹清淡幽香会随她的走动四下飘散,盈满一室。
          「我没看过一个下人的双手比千金小姐的更柔细,白嫩得不像做过粗活。」这点很难不叫人怀疑。洪梅银牙暗咬地翻出新痕未退的手心。
          「堡主,你看得太仔细了吧!还说对我没有企图。」这磨粗的手可是拜他所赐,光坐着挑剔的大老爷哪知道她的辛劳,要不是得装得像一回事,她早拿出雪花膏还她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
          「在当丫鬟之前我也是爹娘捧在手心的宝,若不跟着堡主你做事,我的手还可以更细白如雪。」扫扫地、抹抹桌椅根本不需要用到劲。龙卫天突地起身捉起她的手一视。
          「你在埋怨我是苛刻的主人吗?」她很想点头,顺便摸走他腰问间如意玉佩。
          「我饿了。」
          「饿了?」这是什么回答,而且厨房没让她吃饱不成?!
          「从早做到晚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尤其看到有人面前摆了一盘甜点却只吃一、两口,不饿也饿了。」她盯着桌上的酥饼糕点垂涎。他故意装做没听见地将她拉入内,取出白玉瓷瓶倒了些晶剔稠液在她手上。
          「别太拚命,桌子、椅子抹过之后还是会脏。」
          「你……」这句话要早三个时辰开口她会感激得少整他一些。
          「是的,堡主,小婢以后一定轻轻擦拭。」一闪而过的愤怒快得让人以为不存在,却落入一双沉凝的黑瞳中。
          「嗯!记得别擦掉上头的漆,否则你得用一辈子来赔。」浮躁是兵家大忌。


          IP属地:辽宁33楼2013-01-1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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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了一天便是这一刻,心浮气躁最易自曝其短。洪梅似乎察觉什么地娇憨一笑,一脸无知地说:
            「那我的月俸可不可以照领,我阿爹等着银两买酒喝。」她的爹的确是个酒鬼,嗜酒如命的寻访天下好酒,抛家弃女地不负责任,只带她美貌赛西施的娘同游,如今不知浸在哪一桶酒缸醉生梦死。
            「你……」良机已失,她的笑脸让人看不出异状。
            「你想一辈子当下人?」
            「有银子领有什么关系?到哪谋差事都一样。」她说得很随兴,显得市侩而俗气。眉头一拢的龙卫天略微不快地挑起她下颚。
            「你不准备嫁人了?」好像主子是谁都可以,谁给的银子多就为谁做事,没有所谓的节操。「啊!堡主,你要为我作媒?」她突然兴奋莫名的反握住他的手,双眼倏地发亮。看似单纯的举动却饱含心机,她反客为主地掌握全局,轻而易举地甩开他的轻握,顺利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想嫁人?」她才几岁,十五还是十六,这么急着允诺终身?外表宛如青涩梅子的洪梅实际年龄已届双十年华,算是个老姑娘了,若是寻常女子或许已经儿女成群,但她是异数,要不要许人全凭她高兴。不过在卫天堡里她一律宣称芳华二八,羞涩的面具怎么瞧都还有奶味,不少人当她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对呀!我阿爹说早点嫁人早享福,生一堆小萝卜头围着他叫外公。」咦!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女大当嫁有何不妥?
            「你心中可有属意的对象?」一看她兴致高昂的神情,龙卫天的胸口莫名积了一口郁气。难道是他看错了,其实她表里如一的单纯,不带半丝恶念?
            「有呀!看门的小狗子,城西卖豆腐的王大哥,街尾开武馆的赵二,还有……」她突然脸红的绞起手指。
            「如果是教书的李夫子……呃,你就跟他说不用聘金……我自己雇顶花轿过去……」
            「胡闹。」一声如雷的咆哮吼得她一愣一愣地,话到嘴边忘了要说什么,大而有神的明亮双眸眨呀眨的像是吓到,不明白堡主为何说她胡闹。她很认真的想嫁人的事,以上列举的不过是对她有好感的男子而已,以她现在的容貌还能招来桃花,想想真有些不可思议。或许是北方的女子较少的缘故吧!
            只要长相还可以又无恶疾,四周的眼光自然会拢聚过来,先一步开口看能不能掳获芳心。「堡主,你不想替我作媒喔!」发亮的眼转为黯淡,可怜兮兮的瞅着出尔反尔的大恶人。满腔怒焰顿失的龙卫天忽生愧疚,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对她的事特别在意。
            「我的意思是你年纪尚幼,再等几年会有更好的对象出现。」但他心里隐约浮现了什么,却在他没来得及捉住的时候消失无踪,徒留一丝惆怅。
            「我都十六了,再等下去好对象都被人家订走了,堡主想害我嫁不掉是不是?」心肠真恶毒。她眼神传递如此讯息表达着不满。
            「我……」他微快的无法回答,心里不豫她对嫁人的执着。


            IP属地:辽宁34楼2013-01-14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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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隐约像是手中的梅子虽涩却保有原来滋味,酸在口里回味无穷,不丢不弃放在掌心把玩也不错。
              「自己都快成亲了还不许人家嫁人,堡主果然是个小气的人。」她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刚好让他听得清楚的音量。微微一怔,他竟想不出未婚妻容颜是何模样,只见眼前小丫头失望的表情,心里着实不忍。
              正当他扬唇打算承诺为她觅得好夫婿时,她又像没事人似的拎起抹布,东擦擦、西抹抹忙得不可开交,嘴上还哼着郎有情、妹有意的民间小曲。
              顿时,他有种受戏弄的错觉,仿佛自己是她手上的一颗棋子,行军布阵全在她一念之间,而他则是毫无所觉的任其摆布。
              这是一种手段吗?看着她哼哼唱唱的无忧神色,龙卫天觉得自己当了一次傻瓜,无事找事地摆了自己一道,一个得过且过的乡野丫头能有多大作为,他和长风多虑了。只是,她有如想象中憨直吗?为何她的背影令他有被嘲弄的感觉?
              「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过来吃糕点吧!」他没忘了她先前的小怨言。一听主人招呼,洪梅眉开眼笑地丢掉水桶、抹布快步跑过来,没大没小地拿得满手糕饼尽往嘴里塞,塞得两颊鼓鼓的,还怕他反悔地直盯着他瞧。
              当然她不免吹捧一下主人的仁行义风,直夸他是空前绝后的大好人,糕饼的渣屑还不慎的喷了他一身。
              谁叫他故意让她忙了一整天,她不讨些本回来怎么甘心。
              人皮面具下的罗梅衣扬起诡魅的冷笑,背对他的眼睛闪着清媚眸光,如猫的慵懒在她唇角漾开,她这爱梅的女子可不青涩,练达得出人意料。卫天堡的防守虽严,可她还是进来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的混进龙卫天居住的啸天楼,更接近目标一步。
              红叶小筑「闷呀!大姊一去十天光景有了吧!她怎么还不回来报个讯。」整天面对一片血枫,她两眼都快红成兔目了。
              「别咳声叹气了,谁叫你出师不利摸错了宝,大小姐才得亡羊补牢地多跑一趟。」才几天就关不住了,老想往外头跑。
              「连你都怪我,人家真的觉得血玉蟾蜍比较好看嘛!」小巧玲珑方便携带,偷得也顺手。不像那尊观音重又沉,两手环抱仍心有余而力不足,抬不到三寸高便觉手酸,稍一使劲两肩就往下沉,差点没让她胳臂脱臼。
              她可不会主动招供是她懒得抬重物日行干里,故意放弃大姊一再交代的观音玉像,真让她抬回来铁定累个半死,好处她却一点也得不到。卫天堡的人根本就睡死了,她来来回回进出了两趟都没发觉,鼾声四起地让她不得不找棉花塞耳,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要不然她真想在他们脸上作画,好让他们反省自己的过失,别仗着虚名招摇过市,害她盗得没什么成就感还挨了骂。下回她一定要画只大乌龟,龟壳上写着王八,然后把人用草绳吊起来。


              IP属地:辽宁35楼2013-01-14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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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发到这里了。。。。。。


                IP属地:辽宁38楼2013-01-14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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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噗!这是什么鬼东西?」
                  「呃,罗宋汤是不是放太多盐巴了……」
                  「唔,谁来解释一下,碧丝川辣鸡为什么甜得让人皱眉?」
                  「嗯!这迭鸭川皮硬得像是嚼老奶奶的绣花鞋。」
                  「你……你们看……活鱼三吃的鱼头还是……活……活的……」一掀一掀的鱼嘴巴吐着白色泡沫,即使少了鱼身仍苟延残喘地活着,鱼眼珠还会转来转去,似乎要记住是谁害死它,来日必报食肉啃骨之仇。
                  十道菜色依序排列上桌,每上一道菜就听见一声惊呼,一声比一声惊慌,一声比一声更加不可思议,叫得每个人面有菜色,心惊胆战没力气举箸。
                  卫天堡的膳食一向由自家厨娘准备,主仆有分不同桌进食,管事以上下属同食一桌菜,其余各自至下人专属的偏厅用膳。
                  龙家人丁并不旺盛,除了身为长兄的龙卫天外,就只有同父异母之龙听天,以及幼妹玉蝶、二姨娘兰氏,一家不过四口人
                  。若是加上不时来叨扰的不速之客司徒长风,一张桌子仍是未满地看似孤寂,来回伺候的仆佣还比主子多。依照龙卫天的规矩——用餐不得喧哗,如无必要不可交谈,进膳中保持高品质的安静无声,只容许杯碗轻碰的声响。
                  可是今日他的眉头却是颦起,而且打了十几个死结,两眼瞠圆地瞪着跳到他碗里的小虾,不解为何一盘红通通的豆椒炒虾仁会出现一只活虾。
                  光看他的表情就不难想象其他人的神情有多惶恐,好好一桌子菜为什么变得食难下咽,恐怖至极地叫人坐立难安,只想快步离开。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还是厨房里的灶火不够旺,烧出的菜色泽是差不多,可口感真的令人不敢恭维,色香俱全唯独少了味,看在眼里和尝在口中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几乎人人的眼神里都有着惊吓。不过站着服侍的下人中,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瞳眸闪着狡色,兴味十足的瞧着这场灾难,以滑落的青丝掩盖微勾的嘴角,没人知道平静的面容下正藏着一颗有仇必报的心。
                  外貌仍是洪梅的罗梅衣一脸娇憨模样,傻呼呼的直笑着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她的工作是伺候堡主用餐,一双筷子勤快地为他夹菜……
                  「够了,别再夹了。」这菜还能吃吗?一碗白米饭上覆盖了山一般的菜肴,只有多不会少地始终维持尖状,食量再大的男子也会吃不消,何况上头的鱼肉还血迹斑斑。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婢女,心中打了个突觉得她眼神过于清明,有什么他应该捉住的东西却错过了,不得其解的感觉令他大为不快。
                  但是看不出端倪的他并无立场指责未犯错的下人,只是阴沉的瞪着十道菜,想找出让他胃口大失的元凶。
                  「堡主,你才吃两口呐!趁热吃味道才不会跑掉。」罗梅衣热心地将鸭肉片包好送到他嘴边。
                  老鸭母的肉可是筋连皮、皮连肉,百嚼不烂。


                  IP属地:辽宁39楼2013-01-16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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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不吃。
                    众人倒抽了口气,心惊的吞吞口水,双目瞠大的看着放肆的婢女将硬得像牛皮的肉片塞入满脸戾气的堡主口中,然后舀了一碗咸死人的罗宋汤服侍他喝下。
                    真……真是太恐怖了,只见龙卫天居然面不改色的开始咀嚼,而且未喝斥下人的造次,让他们心头更加慌张。
                    不会吃出毛病吗?一向严以待人的他怎会放纵婢女,毫无怒色似若无其事,仿佛眼前的菜色没有丝毫问题,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堡主,这鱼很新鲜喔!是刚由江南送来的鲷鱼,肉质鲜美又可口,是我亲手宰的。」她夸耀地以筷子撕下一块鱼肉,不管主子的脸色是否微变。大家心里想着,她的刀功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呀!和她的长相一样不起眼。龙卫天冷视着以箸一挡。
                    「你没发觉鱼还没死透吗?」鲜血直流地滴上他衣襟。
                    「堡主,你没有吃过生鱼肉呀!人家东瀛一带的百姓都切成鱼片生吃,他们说是人间美味。」她说得一脸神气,好像他孤陋寡闻似的。少了东洋人独特的配料,罗梅衣直接沾了酱油就往他嘴里送,轻巧的躲过他的阻拦。因为她太迫切要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好报恶整之仇,以致疏忽露了马脚,一个来自乡野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赢过拥有深厚武学的男子,手纤柔的掠擦他手臂而达成目的。
                    司徒长风含有深意的眼瞟向已有所察的龙大堡主,笑意深远的似在说——喏,我没猜错吧!这颗梅子不简单。但是他的笑脸没机会维持太久,龙卫天「好客」地将生鱼肉夹到他碗中,以眼神警告他少作怪多吃饭,他自有打算。跟着他看向罗梅衣,
                    「既然是人间美味你不妨也吃上一口,别说我这主人苛待下人。」出人意料地,他再夹起生鱼肉,亲自伺候起貌不惊人的小婢女。罗梅衣表情一变,笑得虚弱地连退三步。
                    「小婢福 薄命贱吃不得这等难得佳肴,堡主福大命大、鸿福齐天,你才有资格承受上天美意。」
                    「福大命大?听起来像灾劫连连,一生不顺畅……」龙卫天刻意说得稀松平常,但句句都轻得似一种暗示,让她手颤了一下。
                    「堡主,小婢的意思是说你福气大啦!贵人有贵气才可以吃贵鱼。」她装傻的含糊其词,故做奉承地夹了块白玉苦瓜和他相抗衡。一筷是苦瓜,一筷是生鱼肉,两筷相互较劲,看起来不像堡主和婢女的主仆关系,反而似小两口斗气地互争一时之快,看得大家都傻住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该不会菜里被下了药吧?呃,应该说中邪比较适当,两人都太不寻常了,你礼让来、我退让去,暗中使劲地不想吃对方筷子上的菜肴。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他口中的鱼腥味至今末散,她也该亲身尝试一下。见龙卫天端出堡主的身份压迫,眼中微闪恼意的罗梅衣突生一计。
                    「堡主的美意小婢岂敢拒绝,小婢自个动手不劳堡主费心……啊!有耗子……」尖叫声立起,她假意受到惊吓地扑向眼前的男子,两脚一时无处缩藏地踩上他双腿,躲耗子的姑娘是无暇顾及尊卑之分的,管他男人、女人,先站高一点再说。不只她「怕」耗子,所有女眷都跟着惊惶失措,花容失色地惨叫连连,乱成一团的以为耗子就在脚下流窜,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追耗子、躲耗子、捉耗子,一时间无人有心情用膳,纷纷起身远离乱源。一只耗子引起众人一阵恐慌,但事实上那只耗子是否存在呢?


                    IP属地:辽宁40楼2013-01-16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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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我插个楼


                      IP属地:湖北47楼2013-01-16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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