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独立坐火车是在八年前。那时的我,多么的胆怯而不更事。提早四个多小时就到了火车站,老旧的车站人潮汹涌,我背着一个双肩包,挎着一个单肩包,提着两个手提包。彼时,我喜欢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好,让它们陪着我横跨800多公里的路途。在火车站等车,时间难以消磨。再加上行李太多,我在火车站的某个小角落左顾右盼,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有学生,有民工,有白领,还有到处跑来跑去乞讨的小孩。
年轻的我缩着身子,焦急地磨着时间。票是在学校订的,总觉得硬座就够了,从来不去订卧铺。似乎订卧铺便是一种贪图享受,心里澎湃着的是要锻炼自己的激昂。这许多的时间,慢慢地磨蹭着蠕动,我手边一点消磨它的工具都没。没有ipad,没有书,没有智能手机。只有一个MP3,反反复复地放着现在早已不听的歌。我想,我习惯于做一个旁观者的最初起源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了,喧闹的大厅里,巨大的人群中,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然后去看、去感受那张张不同神情面孔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