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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因为(切原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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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3-01-13 08:37回复
    2楼授权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3-01-13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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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文是BE哈。。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01-13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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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厌恶
        我讨厌切原赤也。
        原本我根本不可能讨厌他,准确而言是完全没有和他沾上任何关系的可能性,我恶俗地相信着命运和缘分,可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接过这如此浪漫的名词给我的轻轻一巴掌,我再也不敢高姿笃定地自以为是了。
        所有一切就始于排座位这个该死的程序——在一轮原来在我看来没有意义的座位调换后,切原赤也坐在了我的前面。我开初毫不在意,因为我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甚至对他名字我也是模模糊糊印象尚浅。
        后来的事情肇于那场英语随堂测验。
        试卷正在前面传,到我前一个座位时却停了下来,因为前面的人正趴在桌上睡得热火朝天,还有一阵阵轻微的呼噜声,一刻也不停歇地提示着旁人这个英语倒数第一的傻子又在英文课时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所谓。可偏偏我是坐在最后一排的。我只能看着他前方的同学漠不关心地把试卷落在他的头上,迎着窗户钻入的微风在晃啊晃。
        “喂!”我轻轻叫了他一声,又伸腿踢了一下他的板凳。怎么毫无反应呢这家伙?怎么可以睡得那么旁若无人若无其事?果然没有脑子的白痴是不会有忧患意识的。真是让人讨厌。
        我伸长了身子微微拘腰去拿试卷,前面的二百五却像是打了兴奋剂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身子向后一仰,嘴里惊天动地地叫了一声“死吧!”我便什么都没看见了,只知道那个傻瓜莫名其妙地叫的那一声,还有满教室的哄笑。因为我的鼻子很疼,疼得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鼻尖,眼泪完全是在不知情地情况下毫无意识地填满了眼眶,一股股地翻涌,就等着我一眨眼它便丑陋地溢出来。
        “桐原哭了!”旁边一个男生叫了一句,原本哄堂大笑的全班一下子敛了笑声又沸腾起来,老师在上面叫着安静,没有一个人走过来给我一点自容的余地,我瞬间有种毁灭性的挫败感,我最讨厌这种情况发生,也最拿它没辙了,真是倒了霉了。霎时只觉得脚下一软,趔趄间人便已经跌坐在了地上。想来是非常狼狈的吧。狼狈——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个词。我总是时不时地遇到它,但我的自尊心从来容不下这样的东西。
        “啊!对不起!!”前面的男生已经站起身来,蹲下来想扶我起来。我一心只有狼狈了,胸腔里翻滚的愤懑和厌恶瞬间涌了上来,抬起眼看着少年俊逸的面庞,狠狠地瞪了一眼,却又畏于见到他的回视,赶紧收回目光不留痕迹地推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在看我,我没有力气去伸手擦掉眼泪,它们也太不争气了,就这样一滴一滴地沁在了试卷上。
        前面的人坐下后,教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我的泪水没有擦干净,所以从视线里模糊的一片中掉落下来的水珠砸在纸页上的声音十分刺耳。到底在哭什么!其实自己也知道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虽然现在鼻子还是非常疼,但我的注意力早已没有在它了。
        一张手帕放在我面前,是前面的人给我的,切原,我只知道他姓切原,全班唯一一个英语考过个位数的白痴。
        我没有动那张手帕,它一直躺在那儿,在嘲笑我似的,我低着头不停地做卷子,题目不难,一会儿就做完了。我匆匆交了卷,像是逃离地狱一样快步走出了教室。
        切原没有睡觉,见我起身交卷,也站了起来,我心头一阵莫名其妙的慌乱,皱了皱眉头跑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3-01-13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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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原同学!”在楼梯拐角处,我还是被他叫住了。我压根就不想回过头,这声呼唤在我听来简直就是魔音,没有丝毫悦耳,简直绕梁三日喋喋不休。但出于表面上的礼貌周全,我还是望向他。他快步跑了过来,又叫了一声“桐原同学”。我低下头,闷声道:“什么事。”心里却想着两句话解决了吧我不想和你这种二百五说话。
          “对不起啊。”我料到会是这句话,径直转身边走边说:“没关系。”
          他还不肯罢休,我步子迈得再大也跨不过他,他窜到我前面:“可是……桐原同学好像非常生气。”他有些不知所措般地抓了抓头发:“撞得很疼吗?要不要我给你点药,我平时社团活动也受伤应该会有效的这个药……”
          “不用。”我打断他:“我没有事。”
          他“唉”了一声,却还是跟着我走。我一阵火大:“烦死了!”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发火,愣了一下,我趁这一下压着火气低声骂了句:“神经病。”他便没有再跟上来了。
          我知道我这样发火太过不讲理,他并非有意,而且态度诚恳。但我讨厌这样的人,一日到头无所事事地趴在桌上,拿着英文个位数的试卷在英文课上光明正大地打瞌睡。
          这种人,压根就没想过以后吧。
          我讨厌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3-01-13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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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动摇
            “喂,你们在干什么?”我不用回头,便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切原从容地走过来,我跟前的两个原本将我堵住想要陪他们“玩一会儿”的男生互相望了一眼,“哼”了一声走开了。
            “喂!谁说你们可以……”旁边的人虽然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模样,可在我眼中他完全只是无聊透顶没事找事。
            “切原君!”我打断他,但一开头我就后悔了——我的声音竟然是抖的,虽然刚才那两个男生拦住我时我脑子一下子短路,但完全没有惊慌的反应,我还在为自己的淡定庆幸,一开口就漏了馅儿。
            声音竟然在颤抖,我叫了他一声就卡住了,喉头痒痒的,我愣住了,没有勇气开口。
            “啊喂……没事吧……”他似乎是被我的反应吓到:“桐原同学、桐原?”
            我沉声道:“没事。”想一走了之,可脚上却像是生了根,一动也没动。他闻言一拘身,便看见我低垂的刘海下有些湿润的眼睛,有些懊恼地道:“啊呀……”然后,转眼工夫,手便被他牵起了。瞬间我像是触了电一样甩开他,这个智商负数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牵女生的手是什么意思吧,他收回手,笑得有些生涩尴尬:“我带你去开心的地方,你不要哭啊……”
            你以为我想哭吗?!我最讨厌掉眼泪的事,但我的泪水从来都是哗啦啦地分文不值,所以我才讨厌和人在一起,让无关的人知道我在哭,还总是为了小小的委湿眼眶。脆弱的人更为敏感,这种感觉对我来说糟糕透了。
            我跟着他走,完全没有其他想法的,天色不早,夕阳将影子在地上拉长,在两个人影身后一冲一冲地移动着。我原本一句话也没说,但还没过几秒的功夫旁边的人就闲不住了:“桐原你很厉害啊!”不知道他实在扯闲来转移我还残存的害怕还是真的想称赞我一句。
            “什么厉害?”我低着头回了一句。
            我猜他大概会说我英文很厉害,虽然不是班里的第一名,但女孩子语言上的优势让我英文成绩一直很好,特别是口语发音流利的缘故,极少带有日式的口音,才会总让人误解我的英文倍儿棒。
            果然,他说:“你英文很棒啊,怎么学得那么好的?”问这种问题的人脑子里都塞的是豆腐渣吧?我还有些湿润的眼眶不敢抬起来,没法给他一个白眼:“就这样学的呗。”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很烦,我还从没有被人这样烦过,这个男生完全是没有大脑的类型,我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在说,好像要讨我开心似的说,说他社团里乌龙的事,听在我耳朵里,却觉得没有比他更乌龙的东西了,分明他就是社团里最大的乌龙吧。
            我想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很好笑是吧!前辈们啊一个比一个……”他见我笑了,好像很高兴似的,兴高采烈地继续说着,却根本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我明白了我和这个家伙的考虑范围完全是不能重合在一起的,所以当他带着我站在电玩店面前的时候,我只觉得头都大了。我知道很多男生都爱玩这个,我也对这种爱好毫无意见,但为什么要在这样情况下和我扯上关系,看着面前的白痴兴奋的脸,他根本就忘记“带受惊吓的女同学去好玩的地方安慰她”这个单细胞理由了吧?可笑的是我竟然跟着他走了那么久,好心又怎样?完全就是一个不知道考虑事情的小屁孩。
            转身就走。我所能想到的做的就是这样。
            “老板!这个号码……咦?桐原?桐原同学!”像个笨蛋。本来就是个笨蛋。
            他跑到我面前跟着我走:“你不喜欢吗?很好玩的那个……”
            “切原君。”我打断他,看着他正色道:“我们很熟吗?”他愣了,没有料到我说出的话那么不动听吧。他作出那个惯用的傻气动作,右手伸到后脑勺抓了抓头发,一头原本就想海藻一样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更凌乱了。不知所措,如果是我,大概也会这样,但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况。
            见他噎住了,我疾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从包里翻出那张试卷,很不情愿地递给他。干嘛做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考成这样的卷子,他肯定也不想要吧。
            “什么?啊吓……怎么又……”他伸手接着试卷,一副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根本是把这张考了五分的试卷给忘记了吧,看来我真是多事,的确是多事了。我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把试卷用力塞到他手里,才走了几步,他又和我平行了。
            “你干嘛?!”我有些恼怒了。
            “桐原同学,我们竟然同路耶。”他发现新大陆似的说道。我只觉得无语极了。
            “喂……你没哭了吧……”夕阳已经掩了一半在山边,他的脸在灿烂氤氲的夕照里,辩不明晰,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只是仍在疾走,这个人,准确来说我们才熟识两天吧,而且还不是建立在正常友情基础上的熟识。
            “我哭很难看吗?”很难看吧,那么喜欢哭的一个女生,脆弱得不堪一击,任谁都不会喜欢的。我只是喃喃地说,出了口便后悔了,怎么跟男生说这种话。
            他笑起来,看着我,以一种乍听很成熟似的口气说:“怎么说呢,就像北川他们说的,桐原同学哭起来很好看呢。” 北川是班里和他同一个社团的男生,原来班里的男生都是这样看我的。可一直敏感于别人目光的我此刻竟没有在乎那个问题,而是在意着——这样的话说出口,他却完全没有不好意思,而是一副因为赞扬了别人很自豪的模样。
            “笨蛋。”低下头不想看他。我想我一定脸红了。
            完全没有理会他,一直疾走着,直到到家。
            那天的事情,很多年以后我都忘不掉,有些记忆总是这样,当是时,全然不察,甚至只顾着自己一时的心情,后来忆起时,发现竟然因为它改变了那么多,这些细节,那些大处,整个成长和岁月,全都是因为他。所以才会越是久远越是美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3-01-13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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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懵懂
              记得五岁的那年的夏至,邻居家的奶奶死掉了。那天下午她还给了我们家一个西瓜,夏天的夜晚在蝉鸣声中悠长无尽,我坐在屋檐下吃着鲜红脆甜的西瓜,风铃在夜风里清唱,伴着渐渐近了的救护车的警报声。
              死亡就是那么回事,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它是那么近,我站在黑白的遗像前,平静地磕了三个头,却忽然就哭了起来,最后被妈妈抱了出去。打从那以后,我开始渐渐看清了死亡的模样,人生苦短,不一定要肆意挥霍,但一定要活得有自我,至少让自己知道,自己曾经独树一帜地活过。
              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比起同龄的人,我多了很多敏感而深刻的想法,我从不曾思考过这样究竟是利还是弊,只是喜欢单纯地自持清高地对待周围的人事。
              我不能理解一些事物,所以我对于探索无能却存在于身边离我很近的它们都是躲避着,不敢触碰,认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身不由己,大概就是后来的写照。
              “桐原,昨天你怎么先走了?”课间的时候,前面睡了一个上午的家伙像往常一样回过头来,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脸和如常的傻傻的表情。“嘛,看见我赢了吗?”果然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我搞不懂,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我又是不满意他什么,与其说是我根本就不想提到的他在赛场上像恶魔一样的厮杀,还不如说是比赛前听到他网球社的前辈那两句话。可话虽在心里这样说,一瞬之间,那双变红的眼眸又从脑海深处被映了出来。
              “疯子。”我觉得全身都生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是在害怕吧?我想到他的“NO.1”,其实是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不折手段让目的达到后的结果吗?我除了这句话,再也不想跟他说什么。垂下眼帘,便拿着饭盒快步走出了教室。
              天台上的微风很舒服,大概是时间不算早了,没有一个人。我坐在凳子上出了一会儿神才打开便当,冷透的饭菜嚼然无味,我扒了几口有些凝固的油脂,便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话好像也说重了点吗?大概是吧,他应该愣到了,没有想到我翻脸那么快。
              没有话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我把英文作业本每天都放在桌子的一角,在第一堂过后它便会不见了,然后在发作业本的时候再出现。不是没有话可说,只是我不愿说话罢了,前面的人很多次侧过身、路过桌旁、体育课上擦身而过……一副想说话的表情,被我用漠然的掉头和转身在他开口发出第一个音节时掐掉了。
              万事都是有原因的,一件事的结果是另一件事的起因,大概只有在这种环环相扣当中,才会有故事发生。
              我抚着《一生》精装书的厚皮,泪水打在上面。想来也都是这样,我大概不应该埋怨切原什么,毕竟我们只是在对方生命里出现过的一个过客,大约算得上是朋友而已,他的选择,他的生活或者一些选择的方式,我只能是在一旁观看而已,没必要造成有可能出现的多余的不幸。一个人本就不应该因为另一个人而改变什么。
              一个学期过得非常快,六次考试转瞬即过,因为网球队全国大赛的缘故,前面的家伙好像一直很忙的样子。早上总是埋首赶着英文作业,而英语课上又是万年不变的呼噜和罚站。除了这些,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便只有每次测验后落在桌上的个位数的试卷。
              在那个暑假开始的前一天,放学的时候,在我还没有开口之前,某个笨蛋便一脸赔罪的摸样站在我面前,依旧一张傻乎乎的脸、抓着乱得像海藻一样的头发。
              “那个……桐原……”他又摸了摸鼻子,没有看我:“马上、就要关东大赛决赛了,你、你要来看吗?”
              我看着他,半天没有言语。吁了一口气,垂着眼缓缓道:“有什么好看的。你那副样子。”
              他愣了一下:“我、呃……”
              我瞪了他一眼:“疯得像个妖怪,丑死了。”
              他没有说话,有点不知所措的摸样。我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干嘛叫我去?”
              他“啊”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英文作业、你给我抄了一个学期……嘛!作为感谢!”
              我也不知道自己就为什么那么生气了,然后莫名其妙地一个巴掌居然扇了过去,虽然不重,但还是清脆入耳“啪”的一声。不愿意在看他一眼,直接跑了出去。
              飞快地跑回了家,关上房门之后就开始哽咽。
              我干嘛要给他抄作业……我为什么要给他抄作业……为什么那么生气……居然又哭了……
              好讨厌……
              那种心情简直不可转述,难以言表,那种珍贵的、又酸又甜的心情,大概是每个少女一生的弥足珍贵。而那种珍贵,正是因为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的不明白。
              后来,虽然我心里万分地纠结来环绕去,还是去网球花园打听到了关东大赛决赛的时间和地点。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反正……不愿违背自己心情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1-13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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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然后
                那个时候他脸红了。我看清楚了的,虽然是生气,但脸上那一抹红色,是在害羞。我低着头,心里暗暗地,有些开心。
                九月的开端总是伴着时时吹来的初秋的凉风,还有阴晴不定的天公的脸。在十一月之前,每次下雨的时候,我会在图书馆呆到网球部的室内训练结束,在教学楼下面等着永远不会带伞的切原。
                我再也没有去看过他的比赛。既然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状态,那就不要看见比较好。但是在后来,那年十一月的学生网球运动员的合宿之前,我曾在一天打扫卫生倒垃圾时,听到隔着一片树林和一层铁丝后面夸张的叫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过去,偷看了正在练习的切原。那时候的他并不是前一次我看到的那种双眼充血的失控状态。
                “哟,你是那次的……看赤也练习?怎么不进去?”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我望着那位银白色头发的前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低下头嘀咕了一声“学长好”。
                “呀,看来是我弄错了。”
                “唉?”
                抬头,便见他的眼睛扫了一下我手上的垃圾篓。
                “打扰。你快去做卫生吧。”他说着,挥了挥手,朝着右面的铁门走去了。
                “学长……”我心里一直在挣扎,从来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去问出口的话,竟然一下子有冒出来的冲动,而嘴唇已经不听使唤地开口了。
                “嗯?”他回过头来:“什么事?”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关于切原……同学。”我犹豫了一下,才只用了“同学”的称呼。我指了指眼睛:“为什么……”便觉得问得不太着重点,有些难以继续下去了。
                “啊,你说赤也那家伙那副摸样。”他撇撇眉,似笑非笑地道:“不太清楚哦。噗哩。”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笑道:“那小子,实在还不够成熟。”
                他远走的背影一直留在我心里,连同那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话语。过了很久,我也不愿意去想那些回忆,但,它却又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这大概就是那种不知滋味的感觉,我居然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体会到。
                如果我问切原,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不会说是“网球”,而是“电子游戏”,给一分钟的思考时间,他大概会说“还有网球”。这些东西,在我眼里只觉得很虚幻、不真实到难以接近,那些简单纯粹的愉快。
                但是他不会说是“父亲”、“母亲”或是“姐姐”,这大概就是“那小子,实在还不够成熟”的意思吧。所以我,才会有些讨厌他吧。从最开始只是并非故意地让我出了洋相,到后来,他的一根筋,却又捉摸不透……还是说,是我的心情捉摸不透而已?我厌恶的,还是自己这种心情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3-01-13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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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十一月之后,他去了网球集训的合宿。一直到快要过年,第二学期结束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吞吞吐吐地叫我一起去神社。我想到他这两月人影都不见一个,便酸腐地损了他两句,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一年明治神宫的火烛很漂亮,如果在零点的钟声敲响时还根本没有看到那个人的那种烦躁的心情之外,我想那一年的新年会很完美。知道烟火放到一半的时候,我在人群中忽然被人拉到手,即使隔着暖和的浴衣和厚厚的外套,还是清楚感觉到那只手的力道。
                  “喏。”他举起一只袋子,在璀璨的夜空下,还是能看到脸颊的微红。
                  “这是什么?”我接过袋子,用调侃的眼光望着他,正想要拆开,又放下了,笑道:“我回去再看。”
                  “唉?”他怔愣了一下,还是揉着依旧乱蓬蓬的海藻似的头发笑了。
                  我摸出包里的帽子,轻轻垫脚按在他头上:“冻死你真是活该。”
                  看来他知道,不管是怎么知道的,他总归是知道的——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在新年的流光璀璨里,我永远都忘不掉的一些回忆,开始渐渐地绽放了。
                  “那是什么?”他指了指右边的天空,我朝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一块柔软的东西在我的左脸颊上碰了一下。我转过头来,只见身边的人满脸通红,侧对着我,眼睛还转悠着,嘴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瞬间明白了,脸也烧了起来。
                  “回去吧。”我起身道。
                  “咦?”他在背后声音略微僵硬,大概是以为,我生气了吧。
                  我快速回过身子,轻轻拉过他的手臂,侧着脸在他左颊上印了一下,便飞快地跑开了。这样,都明白了吧。
                  第三学期,他大概也不会时常来学校了吧,而到了国三,就要重新分班了,依照我们的成绩,是不可能在一个班里的。
                  我抹掉眼角的泪痕,拿着那件我曾经在放学路上为它无数次驻足的漂亮的荷叶边的冬裙,心中无数的感伤莫名涌动上了心头。虽然我知道,买裙子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主意。但不管如何,我还是阴差阳错地被他送了这条裙子。
                  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条了。
                  我用脸颊挨着裙子,轻轻地蹭了蹭,柔软的感觉,便像吻一样在脸上散开,然后不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3-01-13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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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因为
                    人就是因为忘不掉应该忘掉的东西,才会止步不前作茧自缚,让自己生活在痛苦和不安之中。
                    我曾经在书里看过这样一段话。有一些记忆于我而言或许很重要,一些心灵的历程、或是成长,但总有一天,会是和所执着的事物分离的时候,如活在幼时记忆里的玩伴、作为中学懵懂对象的那个男生、大学的平凡生活里忽然出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往事,如果说是重要,我也并非是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于,他的面孔,都在时光的冲刷里渐渐淡了些颜色。只是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一个激灵点、一句话、一个身影、一幅场景,总会在某一刻若隐若现。那种若即若离的心情,还在闲暇忽然想起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在作痛。
                    如我所料,二十一世纪的钟声响起过后,我的青春在一个少年的干净的吻里绽放了最漂亮温柔的光亮,随后,就跟着两人渐渐分离的关系慢慢淡去,直至眩晕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些微弱的余温。
                    若是说,是渐渐分离的关系,也许不够准确。在那个新年之后,我便没有去接切原打来的电话,分班后,也避开了和他见面。
                    我记得,那之前的十月,下雨的一天,切原硬要送我到家,看到在我家的门牌上,写着“吉崎”,奇怪地问我:“你不是姓桐原吗?”我含含糊糊地“嗯哼”了一声,说:“因为我喜欢这个姓啊。”而那个傻子,竟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这样啊!”
                    我愣了一下,推开他,冲进了房里去。
                    明明不可能互相了解的人与人之间,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呢……
                    那是十多年以前一个国中女生奇怪的惆怅,但到了现在,我却还是不愿去在意。
                    天气好得不像话,白云朵朵,灿烂的阳光难得不耀眼,这样的天气,一定会进行网球比赛吧。只是那年举办球赛的有几个网球花园,已经被拆了重建了。那些网球队的高手前辈们,也已经四散在各个应该在的地方过着应该过的生活了吧。
                    人总是要从梦或梦想里醒过来的。
                    我躺在沼津的公寓里,看着窗口外面有些模糊的富士山尖,困乏地闭上了眼,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在英文测验的课堂上,试卷传到了前面的人那儿便停下来了,他睡得很好,还有轻微的鼾声。真是个傻子。
                    不论怎么抗拒,总会自己就变得很美好的回忆,虽然说不出口,但在很久以前,我曾在心里默念过那句话,因为那终究我不得不承认的。
                    我喜欢切原赤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01-13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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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3-01-13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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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db藤枝 小枝~来看看俺滴常驻吧
                        @喜欢不二的迟沙 迟沙~
                        @III嫣然III 亲耐滴~尼还记得偶吗?
                        @艾希摩泽 艾希快到碗里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3-01-13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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