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开门进屋的时候差不多已经黄昏散去。房间里灯没开,只有电脑荧屏有微微亮光。
男人对着电脑,眉心微皱,眼眸正阖。
咖喱放下手里的食物,蹑手蹑脚脱了鞋掂过去,呼吸都屏得小心翼翼。
直到站定,才小小地喘了口气。
亚麻色的发软软的,比她的浅棕更淡一点,天生地恰如其分也不觉娘气。
他偷偷戒了烟,因为知道她讨厌烟味。不过牙齿居然还是白闪白闪的。
唇红齿白用在他身上,并不违和,反而多了英气的阳刚和夺人心魄的诱惑。
……整个就是个祸水,阉掉的话就是个红颜祸水。
缓缓伸爪子,想要摘掉他脸上略滑落的镜框。而还没来得及碰到手腕随即被扣住。
“是我了啦。”
这男人的警惕性还是这么强= =
似乎辨认出声音,刚清醒的男人松开手。
伸手虽快,但辨认得更快,似乎很熟悉咖喱的声音,手还没来得及用力便松了劲道。
“堵车了?”
“唔,市中心车祸。”
黑眸一紧抬起打量,确认她无误后捏着鼻梁起身。
“诶,家里怎么这么乱啊。你打架啊?”
挑眉对她下意识“家”的称呼表示满意之后缓缓回答,“下午阿朝带她儿子过来。”
“坏女人来干嘛?检查你有没有肾虚?”最后一句拉得意味深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怎么,你要试试?”嗓音低沉喑哑,蕴了危险的气息。
“你别吓人,我才不上当呢。”皱皱鼻子,走向厨房把食物塞进冰箱。
“诶,你这不是都有菜吗还让我买来带过来干嘛嘛?”她一边塞,一边抱怨。
“……储备粮。”
顿了一会儿,章鱼才回答,句末有些上扬的味道,听起来不怀好意。
”我去晾衣服。”
“哦——”
听上去就像,夫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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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章鱼啊。”吃完饭的某个女人吞吞吐吐。白皙的十指略显紧张地绞着。
“嗯?”起身收着碗筷,男人应。
“女人的儿子多、多大了?”紧张之余不小心被呛到。
“……应该是五岁。”他记得女中医生孩子那天,女中医的男人紧张到差点崩溃。
黑眸微抬,透过镜片审视,洞察局促不安。
微微染上笑意。
“咖喱。”
“什!什么事!”喂!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应得太大声了啦!
“想说什么就直说。”好证明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那个……那个……今天的菜挺贵,市中心刚刚是八车追尾,还有二货慢慢的孩子满周了让我们去……”等一下等一下!她想说的是这些吗?!
“……”他边洗碗边听,动作很轻。
嗯,菜价贵了没事,他的女人他养的起。
八车追尾?挺严重的……不过还好他女人没事。
小步的孩子满周了啊……干脆送点婴儿用品好了,挑选的时候就当积累经验——要不要问问阿朝?算了,那个女人比较擅长给他女人挑情趣内衣。
“嗯。”听完她琐碎的汇报,他放好碗碟,拭干手,“我去洗澡。”
“哦……”僵直起立,摆好椅子,某个女人忧伤了,该说的都还憋着呢……
章鱼睨她一眼,藏不住莞尔,从茶几下拿出一叠杂志给她。
“无聊了就看,电脑也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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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面前一摞时尚杂志,咖喱忧伤了,更忧伤了。
章鱼是从事财经的男人,除了必要的日报,一向鲜少涉及时尚界。而某个女人在他家中频繁的出入导致这一摞女性杂志的现身。
而且订购了,他也不说,就扔茶几上让她自个儿发现,害得她以为自己男人歪了,差点冲上女中医家找女中医的男人算账。
不光是杂志,章鱼戒了烟,因为她有过敏性鼻炎;章鱼不喝酒,因为怕她担心到熬夜照顾;章鱼很风流,但是在一起七年来和别的女性从未有过一丢丢的暧昧;章鱼是个成熟男人,却从不勉强她;章鱼是个对爱人不善言语的闷骚,平时巧舌如簧也有**的时候,特别是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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