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和大嫂的六次分手
一
如我们所知,出过国的人都很牛B,连狐臭都是香的,抽羊癫疯也能抽出一首象征主义的诗。据此推断,在澳大利亚混了2年的老余显然属于牛B人士。老余其实不老,我们称其为老余不过是因为他比我们都大,而他的女友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大嫂。
老余考进了航院的飞行学院,被送到澳大利亚接受飞行训练,本应该成为飞行员的,可惜不幸先天患有晕机、晕血、晕车、晕船的毛病。晕血、晕车、晕船不算什么,晕机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众所周知,蠢蛋可以做总统,流氓可以当**,文盲可以装大师,这是因为这几样只会害别人,不会危害自身,但晕机的人决不能当飞行员,因为晕机的结果绝不仅仅是把飞机摔成零件,给国家带来经济损失,飞行员整个人都会化整为零,变成几条胳膊、几片耳朵、几根脚趾头什么的。所以老余最终没能牛B到头,在变成零件之前又被踢回了航院,换了个不着四六的专业。该牛B人士暂时未能在抽疯时作诗,说明还不够牛B。但是,我们又知道,每一个抨击现行教育制度的人都会说,外国人来考英语,肯定考不过中国人。从这个角度来说,老余的牛B程度比一般归国人士更甚。因为他的英语老是不及格。
尽管英语不及格,老余还是带回了两件东西以证明其澳大利亚特色。其一是一句文明礼貌用语:“**** your hole!”该句形象生动,无需再翻译了。当几个寝室联机打CS时,你每次听到老余狂呼:**** your hole!就说明他又**掉了。另一样是一种烈性酒,其名听起来很像是在说“我靠你妈”。据说只有很有品位同时也很有银子的人才喝这种酒。所以每当老余走进一个Bar,都会捋一把头发,充满豪情的叫上一声:waiter,一杯我靠你妈!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老余不只会**** your hole,还是一个既有品位又有银子的人。当然,鉴于我靠你妈是一种很需要银子的酒,通常的小Bar里面都找不到,waiter会很小心的赔笑说:对不起先生,山野小店,没有我靠你妈,要不,来一杯二锅头?(这是说说而已,澳大利亚大概不应该有二锅头)老余会很遗憾的叹口气:唉,连我靠你妈都没有,真是令人失望。算了,一杯矿泉水吧。老余在澳大利亚泡吧大致就是这样。而假如很不幸的,waiter眼睛一亮说,请您稍等。老余就会很潇洒的说,No problem,然后趁其转身调酒的时候迅速逃离现场。那是因为一杯我靠你妈约折合老余小半个月的零花钱,而澳大利亚生活昂贵,不能随意浪费钱。
正因为生活昂贵,老余在澳大利亚从来没有观赏过脱衣舞,这是他留学生活的一大遗憾。我们知道,观赏脱衣舞是许多出国观光团的保留节目,但作为清贫的学生,老余从来没能走进过那片闪亮的霓虹。其实脱衣舞的门票很贱价,进去很容易。但是消费太贵,尤其你若想往舞女身上摸一把,没有几十个dollar是不行的。而老余那时的零用钱不过每天2个dollar.对于胸有大志的老余来说,干看不动手还不如不看。这一点说明中国人都是有志气的,随时随地都在注意民族形象。据老余自己说,每次进城,看着那些诱人的招牌,他就会在心里暗暗发誓:老子以后一定要有钱,自己开十家脱衣俱乐部。所以不只是粗劣的饮食、窄小的居室能促人立志,脱衣舞也一样能催人奋发。这就是事物的两面性。
老余在脱衣舞夜总会前立志的情形,大约应当是这样的。老余穿着一件红色的T-shirt,牛仔裤上极为时尚的割了几个破洞,嘴叼一只三五,孤独的站在门口。他的头发梳得铮亮,眼瞳中混合着忧郁、无奈、愤恨与向往,凝视着面前的脱衣舞俱乐部。在那里面,极富挑逗性的音乐声不断的传出来,间杂着很响亮的掌声、笑声、尖叫声和口哨声。这些声音诱惑着老余走进去。可以想象里面的女郎在以怎样诱人的姿势扭动着腰,炫耀着大腿;那些裤裆和钱包一样鼓胀的观众又是怎样的挥舞着手里的钞票,将舞女身上的每一处缝隙填满钞票。但老余摸摸并不鼓胀的钱包,强行压制住了勃勃的冲动。他一动不动的站着,时而皱眉,时而咬牙,时而得意的微笑。烟头上暗红的光芒慢慢黯淡了下去,燃尽的灰烬扑簌簌落了一地,但他全然未觉,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在他的周围,几个**警惕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因为这个黄皮肤的年轻人看起来像一只蠢蠢欲动的野兽,可能有搞爆破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