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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文】忘川秋水(耽美/短/虐/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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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慢。
未见END请勿茶楼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3-01-26 19:22回复
    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
    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
    我与伊人本一家,情缘虽尽莫咨嗟。
    清明过了春自去,几见狂蜂恋落花。
    跨鹤高飞意壮哉,云霄一羽雪皑皑。
    此行莫恨天涯远,咫尺理塘归去来。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3-01-26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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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东溟帝君起身,自袖中取出了白玉扇子,打开扇子,扇面却是一片空白,正如他这个人一般,透着稳重与冷淡。
      院子不大,仅有一棵往生树和几些叫不出名字来的绿草白花,那石桌石椅置在往生树下,桌上已有小僧备好了茶水点心。
      树影灼灼,那人立在树影之中,似是笑着对小僧说了句“谢谢”,小僧面色一僵,冷着脸跑了。
      东溟帝君端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着这人是不是比他六百年前见到时瘦弱了许多。原本还能撑起的素衣,现下看来却是显大了许多,还有那一头……本若飞雪的银丝,如今也变得墨染似的乌黑。
      果然是因为,堕入魔道了么……
      优钵罗看着小僧快速离去的背影,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去,看着持扇轻摇的东溟帝君,暗自咬了咬舌头,开口道:“却是不想,我这有罪之身,竟然也有得小僧侍候,”淡淡地舒展了眉眼,他笑着说,“还好帝君不嫌弃这里清贫萧瑟,过来同我说说话,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东溟帝君一边踱步过来,一边收起了扇子,摸了摸白玉的扇柄,将白玉扇轻放在桌上。
      带到两人落座之后,东溟帝君才开口给予答复:“本君不过是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尊座为本君讲禅布道了,这佛陀之处,本君也不喜叨扰,其他僧人又不若尊座这般通透,与他们辩禅,却又显得躁气了些。”
      东溟帝君喜静,喜淡,喜素,只可惜,同是人,类不齐,流俗众,仁者稀。这九重天之上,能真正与帝君说上话的人屈指可数,大多神仙被物质操控的浮躁生命,很难体会到精神飞升起来的快感。
      而与东溟帝君同到达这种境界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贤者所怀虚若谷,圣人之气静于兰。帝君能在轻信中清醒,从盲从中退出,不仅仅是因为帝君知识的渊博,经验的丰富和处事的圆熟,更重要的是帝君的本我,本心。”优钵罗看着东溟帝君的眼眸,寻着他双眼里的清冷,本是有些难耐的心跳,也一点点静了下来。
      却道是: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不知今昔是何年。
      “方才尊座提到本我,本君到想知道尊座的本我究竟是何物。”东溟帝君拈起一根竹签,轻轻地在桌上结着印记。
      想来,这番话,是不希望外人听到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3-01-26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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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可以在楼中楼回复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3-01-26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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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更了,明天吧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3-01-26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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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钵罗笑着把茶杯握在手心里,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抚弄着杯沿,道:“方才提到本我,不是本体,亦不是自我。”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往生树,又是抿唇一笑,“帝君且看这往生树,可是看见了这往生之果?”
            不待东溟帝君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把话接下去:“ 往生——佛陀曾经告诉我虚空是无尽的,在无尽的时空中,有清净美好的世界,同样,也有我今次居住的——充满苦恼的世界,生命存在轮回,可不论一个人的灵魂在天地轮回往生盘里转上几轧,跳上几盘,本我还是不会改变的。 ”
            说完,意犹未尽地叹了叹,又低头看着茶杯上淡青色的兰草,问:“帝君可知佛陀的莲花榭圈养何物?”
            东溟帝君淡淡地扫了优钵罗一眼,又看向院中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道:“不知。”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答案一般,优钵罗张口便说:“不知是正常的,毕竟那里可是整个西天梵境,最隐秘的禁地。”
            抬头,迎着东溟帝君复打量他的目光,几番掀动唇瓣,才说到:“莲花榭里,圈养的可是人心。 ”
            有道是,何为人心?
            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动物叫做人。不论善恶真伪,世事如萍,是非曲直,唯己唯心,人的心即是这世上最叵测难料之物。
            东溟少有的一愣神,马上又会晤过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为之禁地,竟然是人心。”似是叹了一口气,复摇了摇头,他有些惋惜地说道:“这就是尊座不饮下绝情水的原因?”
            优钵罗抬起手,掩嘴微咳了咳,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冲淡了嘴里的血腥之气后,才轻声回答:“绝怒,绝贪,绝情。我本是人心,人心既是我。在我化作形体的更早的几万年前,便以存于这个世上了。”
            又举杯一抿,道:“我化作灵体,几万年间一直未曾解除过莲花榭里的禁记,彼时我太过弱小,根本冲破不得那些佛印。后来我横空出世,”顿了顿,淡笑着说,“遁入佛门。我尚还记得,那时佛陀为我结下佛印时对我说那一番话。佛陀说‘ 优钵罗,汝当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天。优钵罗,汝当观身取是身相,所谓不净,当观一切诸有为法皆悉无常,观一切法空无有我。优钵罗,汝当取所缘相系心缘中,专念空相,当乐善法,当取不善法相。取不善法相已,为令断故观念修习,谓为断贪欲观不净相,为断嗔恚观慈心相,为断愚痴观因缘法。常念净戒深取空相,勤行精进为得四禅。专心求道,观不善法皆是衰恼,观于善法最是安隐,一心修道分别谛观。善不善法谛取相已,唯观涅盘安隐灭,唯爱涅盘毕竟清净’ 。”
            语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曾想,该来的劫数躲也是躲不掉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01-27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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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 ,只影向谁去?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东溟拿起了白玉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时过境迁,尊座说起的这段回忆竟丝毫没有在他的记忆中褪色。
              像神仙者,可谓是永生也不言过。时光荏苒,转眼千年,就连东溟帝君也不大能记得几万年前的事了,谁家的谁嫁予了谁,谁家的谁闹了什么事,惹了什么祸,都是隐约有个念想,真要是去回想,也须得回家翻翻自己记录过的册子,想想当年的真相。却比不得优钵罗尊座这般,凡事都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
              优钵罗思索了一下,道:“绝情水于我意义非常,贪嗔妄情,本就是我,不过是后来入得佛境,入得超我的境界,执念就慢慢地淡了下来。我本是有欲有求之人,后修得无欲无求的境界罢了。但超我并非本我,又为何要舍去本我的三魂三魄?若是舍去了……我便不是我了。”
              确实如此,若是舍去了那三魂三魄,我便不再是为你动情的那个我了,本不过是情劫,过得了也罢,过不得也罢,但凡心中存得一丝执念与迷惘,此生便终不可入佛门,堕入魔道也是必然的。
              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一丝执念又如何,不过是成魔,为了你,又如何。
              “尊座,你却是变了,”东溟帝君“啪”地打开扇子,一双白玉似的手轻抚着白玉的扇,“几百年未见,执念竟是如此的深。”
              “执念莫相惜,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优钵罗淡然接口道,“帝君,是我多此一举,将帝君牵扯进来,是我的罪责,应我受罚。”
              哪怕此生,永不见帝君,帝君但凡还活着,我便是无欲无求了。
              “本君只是不忍,这世间唯一一朵优钵罗花,自此染上污黑。话虽如此,可世有浑浊,心有深渊,又有几人得以觑见真佛、真禅之道。”东溟指尖扫过扇骨,微微一顿。
              “以帝君心性,未尝不可。”优钵罗放下茶杯,望着结界外不知何时滴落满院的雨滴,轻轻回复到。
              “是么。”
              自此,便是无语。
              雨点顺着瓦檐滴落,眼前的这座佛院,此刻正笼罩在氤氲的轻纱之中,那幽静的气息便借着这细雨更加弥漫开来。坐在带着凉意的石凳上,抬头仰望灰暗的天空,像是不察身边人起身的动作。
              “尊座,此一番,便是永别了罢。”东溟帝君微微拱手,收好玉扇,拈起方才用来结印的竹签,插了一个点心来吃,又说到,“既是粗茶淡饭,本君也愿赴宴,还愿尊座此后一帆风顺。”
              放下竹签,东溟帝君的身影跨过结界,消失在雨幕之中。
              良久,优钵罗才收回视线,伸直了胳膊把那根竹签拿到身前,也结了个印记,把结界打破了。
              那温柔的雨水便扑面而来,有的滴落在脸庞,而后一下子溜进脖子,心底的一丝落寞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便是积在心底几万年的某种情愫……
              优钵罗轻轻把竹签叼在嘴里,想着方才那人吃的点心原来是这种味道,竟是他最爱的桃花酥。
              摇了摇头,才止住这无尽的遐想,闭上眼,轻轻地向这细雨倾诉着过往的沧桑,手指伸向衣襟里,摸出一个锦囊来,颜色褪的厉害,已不复光滑,有了粗糙的质感。指尖划过,满满的,都是岁月的痕迹。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3-01-27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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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是珍贵的,而经历劫数的过程往往是一种超越。可总会有参不透的人,放弃了前进的希冀,总会有为情所困的人,放弃了珍贵的生命。
                就比如他,优钵罗。
                为了东溟帝君身上潜伏了十几万年的危险,他心甘情愿以全身修为为抵,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西天梵境中一个不知名的禅院里,方才还坐在雨幕里叼着竹签淡笑的白衣人忽地弯下了腰。
                只见满地鲜血。
                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
                不过是情愫,不过是情愫。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1-27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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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本是佛尊,本是西天梵境中最无欲无求的佛尊,也本是西天梵境中,最禁忌的存在。
                  犹记得,那万年得以现世的繁花盛会上,彼此匆忙中对过的一眼。
                  澄澈,冷淡,孤傲。
                  情由心生,由心灭,由心欢,由心悲,暗香浮动之间,吾心沉沦。
                  对面回廊,相逢惆怅,低眉蹑手间,细闻轻叹。
                  “尊座?”引路的仙娥闻声回头,望向身后白衣白发佛尊。
                  佛尊回神,想到方才那一眼,不禁扼腕。
                  还是来了。
                  “佛尊?”小仙娥又唤了一声,不解地歪着脑袋。
                  佛尊抬眼看向小仙娥,悠悠地绽出一抹淡笑来,这满池的芙蕖一瞬失了颜色,艳粉的娇容竟是比不过眼前这白发之人淡淡的一个微笑。
                  小仙娥的脸“唰”地染上了淡粉色,一个晃神,撞上了背后的柱子。
                  “嘶……”
                  看着仙娥皱起来的小脸,佛尊释然,随手施了个法术,把小姑娘的疼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后脑勺有些隐隐作痛。
                  小仙娥“咦”地惊叫一声,看清是谁人出手之后又窘着一张脸对佛尊道歉。
                  “无妨。”淡淡地回复,淡淡的笑容。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佛尊掐着手里的佛珠,淡淡地问了一句:“方才那人,可是东溟帝君?”
                  “帝君?”小仙娥一愣,想起今次帝君也要来这盛会,貌似是来寻三殿下的。小仙娥揪揪粉裳,回道:“尊座可是瞧见帝君的白玉扇子了?”
                  佛尊思索了一下,眼前晃过的,竟然只有那么一双清冷的眸子。
                  “许是……有的。”佛尊又轻皱眉头思索了一下,回了句。
                  “那便是了。”小仙娥笑着,带着佛尊拐进了长廊,“帝君的白玉扇子可是不离身呢,今次应该是来找三殿下论禅或是探讨那些个神兵利器一类的东西吧。虽说帝君喜静,但也只有这繁花盛会上能寻得三殿下几次,三殿下现在可是天天都躲着帝君呢……”
                  小仙娥还在说些什么,佛尊却早已听不入耳去。
                  愿得韶华刹那,开得满树芳华。
                  终叹不过是情愫。
                  他躲了万年的情根,今次却为他破了戒。
                  情戒。
                  却不想,是个男人,竟然,还是他。
                  回眸三生琥珀色,转身一世琉璃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3-01-27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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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一世一百年,黄粱一梦五十年。
                    东溟帝君与他共有三世情缘,优钵罗与帝君共有过三场梦。
                    第一世。
                    东溟是大楚皇帝,是万万人之上。而他却是他的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彼时恰逢天下三国,群雄割据,三分天下。
                    北有国力雄厚的大楚,西有实力强大的游牧民族羌族,只有南方,是个相对弱小的国家,夏。
                    五岁,他护东溟于刺客剑下,自此以后,背上留下了两尺长的刀疤。
                    七岁,他的爹亲教予他用兵之术,而东溟的父王授予他君王之学。
                    十二岁,他同爹亲上沙场,战羌寇。东溟在宫中养心腹,斗皇位。
                    十四岁,他抱着爹亲的尸骨回京复命,爹亲尸骨未寒,皇上却轻信小人之言,判他家通敌叛国,将他流放边疆,充军杀敌。东溟则立于朝堂之上,一副父王英明谄媚模样。
                    可惜,只有他才知道,在他离京西下的那一夜,东溟隔着囚车的铁笼,轻轻吻上了他的嘴角。
                    “我一定会坐上皇位,为季将军平反冤雪!季卫!等我!你一定要等到我把你从边疆接回家的那一日!没有我的允许,季卫,你不可以在边疆倒下!听见没有!”
                    十七岁,东溟即位,改革旧政,淘换官员。
                    在东溟即位的三个月后,远在边疆的他收到了第一封家书。
                    白纸,黑字,皇印。
                    “等我!”
                    十八岁,他自边疆归来,再一次跪拜于大殿之下,受将军爵位。昔日陷害他爹亲的大臣全数入狱,而东溟则坐在龙椅上,一派温情地说道:“爱卿平身。”
                    那一夜,他在他怀里辗转反侧,最后却是累得睡死过去。
                    二十岁,他战夏国有功,吞并十二座城池,被授大将军爵位。
                    二十二岁,东溟迎娶羌族长公主,他却在楚夏边线腹背受敌,身中七箭五刀,大小伤口无数。
                    后来他一举攻入夏国京都,为他夺取夏国疆土,可东溟却不知,他在得知他迎妻之后,一口腥血堵在喉中,大病半月。
                    二十三岁,羌族归顺大楚,提出和解条议。不然,便是拼得鱼死网破,也要和大楚一争天下!
                    杀季卫!
                    战沙场,洒血泪,他为他赢万里江山。褪铠甲,伏殿前,他赐他毒酒一杯。
                    时间定格在他二十三岁那年,仍是殿前,他承了那一杯毒酒,大楚一代风流人物——季卫,自此,从历史的舞台退幕。
                    东溟二十四岁那年,赐予了季卫一杯“毒”酒,他本打着令他假死,派暗卫送他至南方休养生息,待他整治羌族之后,再将他接回上京。
                    不过东溟却没有料到,他这一辈子,再无这个机会,一亲芳泽了。
                    而后五年,楚帝屠尽羌人。
                    而后第七年,楚帝以一杯毒酒自尽于季卫大将军墓前。
                    留得史书满身脏污与骂名。
                    不得哭,潜别离。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3-01-27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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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现在已经有六千多字了哈,等我考完试回来更新,再有三部分就完成了(第二世+第三世+归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3-01-3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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