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2587年的世界已经进入高度文明。所有以前在科幻小说中的空谈都成了现实——机器人，人形电脑，甚至用一秒钟绕地球一圈的传送舱。也和几千万光年外的星系取得了联系与交流，那边的人称地球为DOP-37，意为枯竭。地球则将它称为亚特兰蒂斯，或许也可以叫——伊甸。而所有的一切都终结在了2587年。
2587年的地球，所有能源全部耗尽，污染带来的厚重云层隔绝了阳光，灰黑的云也只能带来酸雨与阴郁，而没有了雷电。所有可利用的能源全因环境或其他因素耗尽。自2587年始，地球带着满身的高度文明残留的废物，回复了原始社会的风貌。没有光的夜，手工劳作……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2595年。重新回复原始社会的世界某地闪出一缕灯光，昏黄的，微弱的。随之一整条街都明亮起来，但只十秒，一切回归黑暗。即使如此，足以让世界疯狂。
2596年。人类为了自己的利益，生活，安适。选择了牺牲后代。全球送了四亿孩童给一位叫克恩·傅桑的科学家。作为能源带原体。克恩则是一年前使街道明亮的人，他研发出一种能源转换器，不过，要用活人作为原料。他疯了一般用亲生女儿做实验，但成功了。世界也疯了，用四亿孩童换取安适。
然而不到半月，克恩便失踪了，世界上多了一名作ERB的组织。世界仍旧运转起来，一场噩梦结束。然而新的噩梦降临。人们惧怕ERB，同时也崇敬他。即使克恩消失，能源也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世界各地，而不同于克恩，ERB从未再向世界索要。
ERB被当做神，人们对它了解不多，只知道它分为两个分支，一名为回收者，一名为分解师。人们也明白，只要有人企图浪费能源或是偷窃能源，就会受到回收者的惩戒。人们敬畏它。
而它的首脑，奥萨满·西拉玛博士不久也神秘失踪，ERB迅速分化为两派，之前回收者与分解师的暗地敌对也变为明刀明枪的血拼。世界艰难的平衡终于被打破。

哦漏 正文等我晚上回来=v=

1.
鹅黄的灯光从流苏状的灯中漏出来，一丝丝透着暖意。少年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像猫一样蜷睡在沙发中，微微闭上迷人的灰色眼眸。身边散落着几本书，是现在非常稀有的纸质书，古老而厚重，散发着年代的悠远气息。
少年一直维持这种姿势，直到一只奇怪的抹茶色生物跳到他面前用和它身子——或者说头，那生物只有一颗头，后脑处长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一样大小的尾扫上他的脸时他才从沙发上跳下来。脸上没有被打扰的不耐与气恼，仍是从容到慵懒的猫一般的神色。
“找我干什么？狐狸埃休罗？”那生物的头确实像狐。
“【星光】老大叫我们去污染PZN·7抓一个人。老大说最好活捉，麻烦的话就直接杀了，带回尸体。”埃休罗跳上少年的肩，打了个哈欠，“嘛，反正没好事。”
“不过库尔特呢？”少年一面翻找东西一面问。
“他在洗澡啦，那个万年洁癖。”埃休罗鄙视道，“不过你也真是的，不自己买电脑，每次都要我跟着你，很累的好吗！我也想休息！”
“唉？”少年瞥了埃休罗一眼，“不是充电就可以了吗，你还知道累啊。买电脑就等我成年再说，我现在没有钱。”说着一把抓起埃休罗踩上滑板冲出门去。
“啊！！！！！”被少年的举动惊得大叫一声忙增大摩擦抓紧少年，埃休罗简直欲哭无泪，“老大承诺给你月薪5000EG【等于现在的美元】！！你买什么都够了，电脑才多少钱！！”
“嗯，可是不够啊，我要吃糖，还有巧克力。”
“你要吃多少！！！会蛀牙的你懂不懂！！！啊——慢！慢点！！！”
“嗯，下次叫老大加薪。”少年若有所思。
“加毛线！老大不打死你！！”
…………
少年抱着心爱的滑板在废墟中飞奔，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左脸上多了一道极深的刀口，血液汩汩地流淌出来。他暗骂该死，一个小时前还在家里舒服地偷懒，一个小时后就在这该死的重污染区逃命。肩上的埃休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找个地方休息吧，这里的空气好糟糕啊，这样跑我都快被熏死了。”
“你再说信不信等会我把你丢给他砍。”
“反正我是电脑，换个外壳照样活，你就不一样了，伊路，看我死了你怎么办。”
伊路勾起唇，纵身跳入眼前的废弃房屋，躲在残壁后，“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把你的芯片捏碎。”纯真如孩童的笑让埃休罗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依稀的光从残破的窗口和没有覆盖的屋顶透进来，伊路抬手摸了摸不再流血的伤口，“在这种地方会感染的吧？那家伙真没良心。”
“他要真没良心就不会直接抹你脖子了，也亏你躲得快。”
伊路向后一躺靠在石堆上，就像靠在沙发上一样舒展了身体，抬手将黑色长发中的灰尘拍掉，“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可不喜欢。”说着将一块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糖扔进嘴里，“而且老大不是叫我来杀人的嘛，【分解师】的人怎么来了。真烦人，我想回家吃冰淇淋。”
“如果老大是要销毁你呢？额……那拉我来算什么！我可是刚更新了系统的好狐狸！”埃休罗一脸没救了的欲哭无泪的表情。
“拜托！要销毁也不用这么麻烦！我这么个十二岁的小孩，直接拿去当能源带原体不就结了。老大还能赚一点。”
“你又不是人，发毛的电！”埃休罗鄙视到。
“哦，对哦，我都忘了呢。我不是人……你也不是，对吧？”伊路抬头望向只有一半屋顶的房顶，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斯克鲁·沐洛。”
一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断了一半的钢筋上俯视着伊路，火红的短发张扬而凌厉，一双纯黑的没有眼白的眼透出令人胆颤的肃杀之气。他的手指上沾着血，伊路的血。他看着伊路，沙哑如地狱亡灵的声音响起，“你逃不掉了，【心云】。”
“唉~？不一定啦。”伊路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朝斯克鲁笑了笑，几十枚锥针雨般朝斯克鲁刺过去，斯克鲁手刀一挥全数挡掉，再看向伊路方才站着的地方，已只剩一张糖纸了。他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意外听到身后银铃一般动听却低沉的笑声，他回身微微颔首，语气多了一分恭敬，“让你见笑了，【声雾】大人。”

3.
“呵呵，都隶属【分解师】麾下，何必伤了和气？”笑声再次响起，少年踢开方才挡住自己手的死尸，那尸体立刻化为一缕烟雾，少年睁大眼朝房间里四处扫视，声音因极度激动开始颤抖，“是你吗！！库拉！库拉！”
斯克鲁松了口气，冷汗顺着面颊流下。抬眼看见少年面前渐渐聚拢一片浓雾，雾散开后，一十四五岁的少年温和地笑着立在那里，长发及腰，是高贵的烟灰色。瑰色眸子闪着耀眼光芒，动人不可方物。头上戴着繁复的发饰，细看可以发现上面布满深蓝的毒液，全是致命的武器。利安见他兴奋地一下子将他抱住，“库拉！库拉！你回来了库拉！！”
库拉摸摸利安的头发，轻笑几声，“呵呵，不过回【日月】那里去办了点事。凡坦文，好久不见。”
“他没有为难你吧！那个死老头！”利安拉着库拉的手仰头看着他，“库拉你都变瘦了，那个死老头！”
库拉好笑地捏了捏利安的脸，“这些天你在这里是在做什么呢？”
“嗯，上次和【预析】打过之后，她说【回收者】那边已经在研发时光仪器，他们可以回去改写历史了。所以我回来研究傅桑博士的手稿，但从各种理论出发，让时光倒流都是不可能的，去未来也许能实现，但回到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利安思索着开口，“但她没道理骗我，也许真是研发出来了。我一直在找推翻之前理论的论证。”
“有结果了吗？”
“目前还没有。”利安语气明显失落了许多。
库拉微笑，“和我回城？那里有更好的环境和技术，可以帮助你研究。”
“不回去可以吗？”利安抓着库拉的衣袖，“我不想得罪【星光】，那老太婆生起气来吓死人。”
“只是让你回城完成你的研究而已，在那里你安全些。而且可以常常看到我，这样不好么？”库拉眯眼微笑，将手搭在利安头上，“最近先生说要我们找到【电池】，【回收者】那边的【弱水】也出动了，在这里很不安全，凡坦文。”
利安抬手抚上库拉的手，眼神脆弱，“库拉，你不会害我的对吧，你不会骗我的对吧，库拉是为了我好对不对……”
“当然，”库拉在利安的眼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我们是朋友啊，凡坦文。”
我不会为了任何伤害你，凡坦文。除了他……
凡坦文，你是我此生挚友，但他是我的神……
我愿为他堕落成魔……
…………
下午的天仍是灰暗的，库拉坐在DEC总部，主城的一处高建筑上的天台栏杆上吹风。
“【声雾】大人，今日空气湿度过高，会对身体造成危害，请大人回房休息。”斯克鲁静立于库拉身后，行礼道。
库拉微微勾唇，“没什么影响。还有，斯克鲁，叫名字就好，整天大人大人，我似乎比你年纪还小。”
“……弗洛拉。”斯克鲁沉默片刻，“利安大人将自己关在研究室已经两天了，这样没关系么？”
“由着他吧。现在，我们应该去PZN·7了。”
“两天前，你不是去过了吗？”
“啊，遇到两只小老鼠，玩了玩，”库拉眯眼微笑，“今天约好的，不去赴战似乎不好。”说着从栏杆上翻身跳到斯克鲁身后，笑了两声，“走吧，先吃饭，我饿了。”
DEC总部也就是【分解师】的“城”。【分解师】的人全都住在主城中，而除开主城的地区叫做郭，是信仰【分解师】的人民的居住地。主城中，根据成员的身份高低住所的高度也不同，主城中央最高的大楼便是【分解师】的统治者尤亚里·扎什兰的住所。库拉的住所在其一旁的第三高的大楼中。
斯克鲁跟着库拉走过主城的街道，库拉不喜欢乘坐传送舱之类的交通工具，因为斯克鲁养成了与库拉一同快走的习惯。
“死神？！好久不见啊~”一十六七岁的男子拦住快步疾走的库拉，嬉笑道，深蓝的发丝向后梳，露出带有繁复纹身的额头，狭长的金色眼睛透着危险的野性光芒。
库拉不理会，绕过他欲继续走，却被拦住，“死神~你很傲嘛。不过~你别以为自己真的多了不起，【日月】能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做事还是给自己留点后路的好。否则哪天被毁了……呵呵呵~”
男子的嘴角始终扬着一抹轻蔑的笑，斯克鲁闻言皱起了眉，却仍没有动作。
库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男子说的那些话一般，静默了一会举步越过男子向前走去。男子见状气急败坏的喊道，“库拉！”说着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一瞬间，男子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库拉抓著他的右手，右脚踩在他的胸膛上。
“【异镜】大人！”斯克鲁不禁低叫出声，“弗洛拉！这样……”
不管斯克鲁的劝说，一声惨叫响起，几声骨头碎裂的闷声传来，男子的脸色异常惨败，冷汗出现在额头，鲜血从库拉抓著的手腕处流了下来。
“幻象大人。”一直没有开口的库拉突然微笑，可迷惑无数人的动听嗓音中参杂著不容错辨的冷凝，“这样的你能毁掉我么？”说着抓著男子的右手缓缓下移，男子又惨叫起来，更多的血流了下来，刚才库拉握著的地方有个明显的血窟窿。
“你除了是【日月】的侍从以外，对我不具有任何意义。况且，我对弱者一向没有兴趣呢。”丢下手上满是血水的胳膊，库拉微笑着离开。
看著远去的人，斯克鲁第一次露出震惊神色，眼里充满了敬畏与坚定，然后快步跟上。

7.
从两方的城向外延伸，世界是荒凉冷清却安和的。没有城里的危险气息。无论在城中的何处，总会感觉有一双眼狠狠地盯着你，死死地盯着。稍稍有一丝逾矩的举动，下一秒，血肉飞溅。人们的营生也更简单，工作，得到能源，生活，工作，得到能源，生活……单调的死循环。相对于【回收者】，人们更喜欢【分解师】。不是绝对的武力制裁。在奥萨满博士消失之前，ERB的分工十分明确，【回收者】负责制裁；【分解师】负责在世界各地寻找之前未被发现过的能源，再进行开发，利用。
【回收者】的首领是个心狠手辣的美丽女人，传言她的儿子也在【回收者】麾下。传言她的祖先是远古的恶魔。
【分解师】的首领则神秘异常，从未有人看过他的脸，真正的声音也无人听过。因而性别也无法真正判断。传言他对麾下的死神牌宠爱异常，而这次却拱手让人。
无论怎样，世界仍能运转下去。
就算ERB消失，世界仍能靠自己的方式运转。
无关痛痒。
…………
“我不明白！！东里！！”凡坦文瞪着面前的男子，“你就算再怎么讨厌库拉也不能这样！你怎么不劝劝死老头！！！如果库拉带着【回收者】的人打过来你认为谁能挡他？！！”
“是你不明白，狡童。”东里依然心定神闲地看着眼前飞舞的纷乱数据，“你认为【日月】大人已经老到糊涂了吗？”
“东里，如果我看到和我们针锋相对的库拉，我第一个不放过老头子！！！！”凡坦文翠绿的眸子一瞬间闪成血红，然后迅速恢复原状，快得让东里认为自己眼花。
看着凡坦文离开的背影，东里笑了笑，“一群疯子，平常玩心机聪明得外星人似的，遇到那娘炮的事智商直接就没有了。”他不就长得好看点声音好听点吗？
“【异镜】大人？”曼罗轻声一笑，“库拉？不是【回收者】那边的王牌吗？打过来很正常啊，为什么【铸造】大人这么生气呢？”
东里回头看了看动人地笑着的可人儿，摇了摇头，“有时候，大人们的事不要多问才是明智之举。”
“是~~”少女轻轻歪头一笑，粉色的长发随之舞动，唯美动人。琥珀瞳仁闪着天真而狡黠的光。
真是，怎么看也比那娘炮好得多！
……但，不知道他在那边还好吗……
他可是在那边树敌无数……
不会为难他吧……
停停停！！！关我什么事，我想他干什么！！
他那么厉害不用别人担心……思绪停在这里，东里苦笑了一下，全然不知需要自己学习的数据早已跑走大半……
…………
“库拉，老大派任务了，去PZN·5。”伊路懒懒地倚在门框上，对房间里的人说。
库拉随手把长发束起来，绝美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伊拉尔【别怀疑这也是昵称】，你终于抛弃库尔特那混蛋啦~~~”说着过去挽住伊路的手臂，在他身上蹭了蹭，笑意加深，“我比他厉害多了，伊拉尔早该和我一起了~”
“唉？”伊路暗自冷汗，“【预析】大人一直闭关在实验室里研究，最近由于操作不当，打开了实验室。却发现里面没人。”
“所以要去找那女人吗？”库拉撇嘴，“真是的，我想和伊拉尔独处呢~”
“……走吧。”
伊路说着把滑板向地上一扔，踩上去就飞快滑走，库拉笑了笑，纵身掠去，速度竟比伊路还快，只是追上他后库拉故意放慢速度与他持平罢了。
“【预析】研究的是时光仪器吧？让时光倒流怎么说都不可能啊~~”库拉拉长声音，“那女人白费劲。”
“以前说把空间压缩也是不可能的，现在不是也很普及了吗？”
“这不一样啦，有理论论证的是一方面，时光倒退用什么来证明呢？平行时空吗？那就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吧？也不算倒退啊~~”
“如果真有平行世界，那为什么不回到远古，几亿年以前，把那里的石油啊什么啊全部抽到这里来。我们都可以放假了，什么【回收者】【分解师】都可以解散了。”伊路懒懒道。
“所以啊，我说那个女人没事找事。”库拉说着跳上伊路的滑板，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凭着身高优势将头压在伊路肩上，“还是我的伊拉尔好~~最喜欢你了~~”
伊路沉默………………“重死了……”

9.
门内不同于他们所想的宽大大厅，而是仅荣三人并肩走过的悠长走廊，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大红地毯，两旁点着古老的灯，发出兹兹兹的电流声。
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张装裱精致的书画。宣纸泛黄褶皱，内容也看不明晰了。
“桥姬，飞头蛮，二口女，溺之女，山童……”伊路一面走一面喃喃着。
“画中人的名字？”
“嗯，东方古国古老传说中的妖邪。”伊路从口袋里拿出糖果扔进嘴里，“如果真有这些，我们跑不跑得出去是个大问题。”
“为什么非得跑？几千年前的东西还不敢对付？”埃休罗瞥了他一眼。
“因为所处次元不同啊，也就是说这些东西能碰到我们但我们打不到它们。”
“伊拉尔~”库拉忍俊不禁道，“伊拉尔怎么能把人家忘了呢~~我的属性，可以把他们的分子频率换置和我们的相同呢~~”
“哦。对。”
“真冷淡~”库拉撇撇嘴，眯眼望向长廊深处，不安地理理长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
………………
【分解师】的城一直弥散着恬淡而不紧不缓的生活气息。无论是居民还是其麾下的人手。昏沉的天幕虽然不再漏下阳光，但也目前尚且安适的生活让人们也没有了怨言。
但这一切都和【分解师】麾下的所有人无关。
凡坦文晃了晃手中封闭好的试管里色彩艳丽的液体，翠绿的眸子闪过一丝敏锐的光，随之转头看向方才跌跌撞撞闯进来的斯克鲁……
“你说，库拉在PZN·5失踪已经半个月了？！”语气没有一丝慌乱与担忧，这让斯克鲁有些心寒。只得点头。
凡坦文却笑了几声，“还有呢？”
“方才，PAN·5的中心建筑崩塌。”
“能量裂变吗？啧，那里可真讨厌。”凡坦文撇撇嘴，将试管收好，拿出一瓶浓硫酸倒进铁槽中，又开始实验着什么。
“不，是外力导致。根据分析，是【心云】的轻度核裂造成的。”
“核裂！”凡坦文猛地抬头，瞪大眼，“难道库拉是和他一起去的！！！真糟糕！！”
斯克鲁皱眉不语，没有眼白的纯黑眸子让人胆寒，他向着凡坦文的方向，似乎凝视着他，凡坦文的眸子由翠绿转为鲜红，“呐，我说。放心吧斯克鲁。”
“库拉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死神啊。”
话虽这样说着，他已经把手上正在进行的实验全毁了。
斯克鲁抬手挡住飞溅的硫酸，毫发未伤。包括之前被弱水腐蚀的手臂。
他们的身体是可以修好的。不必担心，都是知道的。
可是完全炸毁的话……
…………
【方才。PZN·5】
库拉抱着伊路躲在长廊尽头的转折处，黑暗中飘荡着诡异的笑声。伊路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已经快到临界点了。库拉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是脸色发白，额上布满冷汗。他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颗糖果喂到伊路嘴边，伊路微微侧头，有气无力道，“你吃……我没事……睡一觉……就好。”声音嘶哑，连瞳色都开始涣散。
“伊拉尔，别逞强。”库拉将糖果塞进伊路嘴里强迫他吃下，低声笑笑，“都知道【心云】身体结构奇特，血液是用内核产生，内核需要不断吸收糖分，否则会裂变。”
“伊拉尔刚刚，快到第一裂变点了吧。”库拉说完向后一倒，身体似乎完全脱力。长时间没有摄取食物，身体负荷太大，似乎快死了呢……
伊路稳定了身体里叫嚣翻腾的能量，将库拉抱起来靠着自己，扫了一眼外壳完全报废的埃休罗，将它的芯片放进裤子口袋里，“啊，似乎是啊。库拉，我们会死在这吗？”
“说不准呢~”库拉的声音已经轻得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都听不清了，“谁知道这里有一只妖呢~竟然还能控制血液，呵呵~”视线落到自己的左手，从里到外爆裂开的伤口，连骨头都因压力而碎裂。“所以最讨厌超自然的东西了。”
“没有流血了，还好。”伊路皱眉看着库拉的手。
“伊拉尔，怎么办呢？六小时后你再不摄取足够的糖分就会完全裂变了……”
“别说什么‘我死就好让你活下去’这种矫情的话，要死一起。”伊路说着支撑着库拉的身体站起来，无神的眸子渐渐聚集起星辰般的光亮。
库拉低声笑起来，“一起死吗？也不错呢~那这样，一个小时够了吗？”
“你要干什么？”伊路的瞳孔像猫一样警惕地竖起来。
“余力还可以将血液分子结构改成另一种，可以维持身体运作，这样那妖怪也伤不了我，”库拉笑着将伊路扶着他的手推开，摇晃着扶墙站着，“我的身体循环很慢，一周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一个小时后为了支持生命体存活，血液成分会自动还原。”
“你的【心云】的力量还能持续六小时，将力量开到70%时不仅能改变身体分子构造，也就是说血液能呈包裹状态，不会被控制，这样也能维持一个半小时。”
“打个赌。一小时，”库拉竖起食指，笑得妖冶动人，“分头逃离。谁先离开，谁就胜利。”
“我接受。”伊路说完眸子瞬间变为银灰色，细碎的短发蜕为淡金，散发着飘渺的光，他转身，回眸看了库拉一眼，立刻高速跑走。
库拉眯眼看着伊路消失的方向，勾唇笑了笑，瑰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留下一丝耀眼的光。他转身，缓慢地向回廊深处继续走去。
…………
轰——
轰————
PZN·5中心建筑轰然崩塌。
【TBC】
@夜怜寒 我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