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石椅,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银发飘飞,侧头而坐右手加额,似在闭目养神,左手手指缓缓的敲打着扶手。
“在下赢扶苏,拜见流沙主人。”扶苏抱拳行礼,礼数周到之至。
“长,公子!大驾光临流沙,所为何事?”卫庄不回礼依旧闭目养神,这一句客气话说得寒冷之至。
立在石柱之上俯瞰台下的白凤微微一笑:老大,气魄不错。
“扶苏不才,此来特问先生请教一事。”
“哦?”卫庄敲打扶手的手指缓了半拍,这个开场白不算差劲。
“敢问先生,流沙创立的本意是什么?”
“你不远千里,就为了问这个?长公子可真是勤奋好学啊!”寒冷的语调处处透着讥诮。
“扶苏近日研习法家之学,见韩子曰‘术以止奸,以刑止刑’不知何意,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白凤的笑容消失了,赤练也收住了笑意,卫庄睁开了眼睛。
“你学韩非之学?”
“父皇命皇子皆诵韩子,《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尽皆诵习——”
“你是想来炫耀一下你学富五车了么?”卫庄很没礼貌地将扶苏公子的话粗暴打断。
“扶苏不敢,在流沙主人面前,扶苏岂敢炫耀法学。”
“那就不要兜圈子!”卫庄感觉自己被耍了。
“流沙起于法学,扶苏斗胆请流沙做大秦之术,明辨大秦忠奸,以流沙之刑止天下刑罚。”
“哼——”卫庄在冷笑,“你们不是有罗网吗?”
“罗网效仿流沙,徒然东施效颦而已,流沙才是韩子法学之发轫。”
“哼!”卫庄意味深长地冷冷一笑:“流沙不会做任何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