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就是个小人,没想到教出的你也是这样不争气!做人要有担当,坦坦荡荡,暗算别人可不是我华山派的风气!”虽然那个小子没有明说,风清扬还是从偶尔的口风,和自己本来知道,猜到一二。如果真是如此,眼前这个臭小子出去千万别打着自己的名号,丢人,太丢人!
“不知道太师叔所谓何事?”
“哼,还装糊涂?你进去看看!”风清扬指着洞口,随即拂袖离去。
令狐冲皱起眉头,望向洞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时,平一指走到了他面前。
“等等,上山之前的约定可曾记得?”平一指围着他身边走了一圈,“我说过,这世上有资格杀你者,只一人。她就在里面。你去吧。”
令狐冲心头一紧,难道是她?!她难道没有死么!!此刻生死已经不重要了,他迅速的站了起来,向洞里走去。
刚走到门口,洞中就传出了一个声音。“平一指,谁让你多事?不许他进来,滚。”
平一指叹了口气,快步的走在令狐冲之前进了洞口,让他在门外等待。
“教主……”平一指硬着头皮走近东方不败行礼,心里暗道糟糕,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可是十分清楚。
“谁叫你带他来的?”东方不败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手上真气缭绕,随即体内一阵不适传来。
“教主莫生气!我带他来,是想让您亲手杀了他的。”平一指吓的连连解释,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看教主的气色,应是身体极度虚弱,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动气。为今之计,只有先安抚住教主情绪,外面那人在想他法吧。
“我不想再见到他!”一阵风袭来,东方不败已经捏住了平一指的脖子。
平一指再不敢说什么,只能答应着说:“好好好!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将他赶走,教主息怒,息怒。”
东方不败松开手,突然胸口好痛,紧紧的握住拳头瘫倒在床上。果然是大限将至啊,她想。不过也好,这人世间对她而说已经没有留恋,唯一牵挂知道他以后没有自己依旧逍遥自得,当真是解脱二字。
“请恕属下无礼了。”平一指见这情况,也顾不上别的,赶快上前搭脉,摸着摸着,平一指眼睛瞬间瞪大了。“教主……你……”平一指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声音也有无限的惊诧。
“本座是不是快死了,没关系……这不怪你,平一指。”东方不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嘴角甚至有一抹浅浅的笑意。
“不,您……有喜了。”
东方不败突然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平一指的话,一拉拉住平一指的颈上的衣服,拉近自己,瞪着平一指说:“你再说一遍?”
“教主您……有喜了。”平一指叹息,这个孩子在娘胎之中就受了这么多波折,不知能否保全,但是让教主燃起一抹生机,也是喜事一件吧。
东方不败失神一阵,突然大笑起来,“喜?这是本座最大的悲……”
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她为了令狐冲去抓雪狼,结果受了伤,他去救她。就在那晚……在山洞里,他俩互相表明了心意……之后的事情让东方不败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了下来,她不想再回忆那时候的事情。
“你让令狐冲滚!本座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东方不败一把将平一指推开,心乱如麻,不过这是对的吧,事已至此,再见何意?
“是是是!教主你千万不要动气,这对胎儿不好!”平一指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去,看到等在门口的令狐冲拳头握紧,表情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方不败。
他是正派武林人士,为了天下人,他应该杀了这个魔头。只不过再让他下一次手,他真的下得了手么?
“少侠可是在筹谋如何算计教主?”平一指唇角一勾,看他模样,心中犹豫。孩子,应该是眼前这个人的吧?“教主有话,她不想见你。你下山吧。”
“不想见我?”令狐冲失神了一阵,果真没用了吗?心中痛意难平,语气加重。“东方不败,你为何不敢见我?”
“你下山吧,任盈盈的病,三个月之后再来找我。”平一指打发令狐冲赶紧走,不然东方不知道该多难受。
“平大夫,”令狐冲整个人好似颓废下来一般,深深吸一口气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紫色的发带,交到平一指的手上,“这发带我天天带在身上,如今看来,再由我保管已经不合适了,麻烦平大夫,在她情绪不这么激动的时候交给她。就说令狐……令狐冲心中,永远记得那日的剑舞。”
“……我会的。希望你可以保证对她的行踪,守口如瓶。”平一指看了看手中的发带,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