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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寻 (依旧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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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1楼2013-02-19 22:57回复
    第一章 一
    第一章 (一)
    竹林郁郁,一舍茅屋毗邻在旁,屋前散乱地有几个竹凳,一侧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竹筐之类的竹制品,另一侧堆着些细长的竹条,一个年轻人正低着头编着一个竹筐,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几只散养的小鸭子从一旁的水塘上来摇摇摆摆地走到年轻人脚边“嘎嘎”地叫了几声扑腾了几下翅膀,年轻人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道:“好了这就收工,齐老爹差不多也要回来了吧。”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的道口,是一个老头,他的肩上挑着一个筐子看来有些分量将老头的肩膀下压着,年轻人一阵小跑迎了过去,正要替他接过那个筐子,老头却摆了摆手道:“你才刚好些,这筐东西也不重。”年轻人笑了笑道:“再不济我一个大小伙儿总比您有些力气的。”老头拗不过便由着他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托了一把手。
    回到屋里,年轻人递过茶水,老头从筐里掏出一个大纸包道:“阿水啊,郎中说这些补精气神最好。”
    “我这都好利索了。”说话间年轻人不由轻轻咳了几声。
    阿水是大约一个多月前来到这个村子的,至于怎么来的他并不清楚,只知道睁开眼时就看到了长吁一口气的齐老爹,随即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鼻而来,疼痛从身上几处袭来左肩胛处最甚,很快眼前又变得模糊,不知又过了多久待他再醒转时原先那股浓烈的药味已经变得淡淡,身上的痛楚也大减了许多,一缕阳光正从窗户口斜射进来,很温暖。阿水这个名字是齐老爹起的,是他和村里另一个叫大头的孩子把这个年轻人从村前不远的那条河里捞起来的,面对询问年轻人的眼神迷茫,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齐老爹便说那就叫你阿水吧。
    这个村子有二十来户人家,大部分都是靠种田交租为生,齐老爹是这个村的老辈了,村里人都称呼他齐老爹,他也有些手艺,是个篾匠,老头儿就孤零一个,因而他对于阿水一直认为是老天觉得自己太孤苦所以派了个说话的人儿,心里早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孙儿般。
    “齐老爹你回来啦,可惦记死我了。”门口响起一个孩子的声音,一个大脑袋探了进来笑嘻嘻地打着招呼,是村东头的大头。
    “嗯,你这小子那是惦记我啊,是惦记这东西吧。”说着齐老爹掏出了两串冰糖葫芦晃了晃,大头的眼就是一亮,喜滋滋地伸手摘下一颗就放在嘴里咂巴着,“齐老爹就是好。”大头满足地嘟囔着,然后他又取下一颗将其余的小心用布包了起来, “这些给奶奶还有小泥鳅他们吃。”他添了添嘴显然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滋味,“阿水,你洗洗舌头,这些日子尽是那些药罐子的苦味了。”大头将那一颗塞进了阿水的嘴里。
    “很甜”阿水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同样挂着几分孩子般的满足。
    “齐老爹,这次出去可有打听到什么吗?”大头指了指阿水。
    齐老爹摇了摇头道:“这附近没听说哪家有人不见了。”
    大头背着小手围着阿水转了一圈,将大头对上阿水的脸看了一会道:“要我说阿水八成是进京赶考的,你看他生的白净好看不会和我们一样是个粗人。”说完他又顿了顿很肯定地道:“对啦,对啦,一定是这样的,不想半路遇上了强人于是被砍伤抢去了钱财落到了河里,然后就顺水到了我们这了。”
    “这也说不定。”齐老爹道。
    于是阿水便很应景地来了几句子曰如是,大头拍腿道:“对,对,外头学堂里的夫子就是这样的。”
    “大头,大头,外面来了个货郎呢,很多好玩的快来看啊。”屋外一群孩子叽喳着,大头跳起来向屋外嚷道:“真的,等等我啊。”话落便向外头冲了出去。
    村头的一块平地上早就一堆人在围着在挑挑拣拣,孩子们兴奋地窜来窜去,不时揪着大人们的衣角央求眼睛直盯着几块糖皮,有些从家中拿来了些野物啥的和货郎交换那些小面人儿。这个村落和邻近的几个村比较偏远,人们要翻过山到集镇,因此便有人挑上些东西来此贩卖赚点小利,村民们也乐得买些东西补充。这个货郎也有些年纪了,生的黝黑粗犷,旁边便有小孩子道:“咦,这个大叔的脸和我家的那口锅底差不多啊,真黑。”
    大头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面人,抬头见阿水在旁一直看着那个货郎,表情有些古怪。“阿水”大头上前摆了摆手,“你认识那个货郎?”
    “他的脸,很黑。”阿水吐出几个字,“黑得好像……”
    大头见阿水似乎在努力地要想起什么,“黑是黑了点”大头抓抓头不明所以道,最后等人群散去了很久阿水还是什么也没想起。
    “大头哥,快去看看小泥鳅。”一个胖胖的小孩过来拉起大头就急急忙地往村西头跑。
    等两人有些气喘地一口气跑到,眼前的情景让大头吐了吐舌头,只见西头参天的古树下围着一群人一个个地都头仰着一脸焦急地表情,大头顺着一望,见小泥鳅在一个极高极高的粗枝上,“小泥鳅,你怎么爬那么高,还不快下来,想挨你爹揍啊。”大头朝上喊道。
    “我,我也想啊。”小泥鳅的声音有些哆嗦,“可,可我下不来。”
    那个胖胖的小孩道:“刚才有只大鸟啄了小泥鳅手里的糖皮飞上这树,小泥鳅去追那大鸟不知不觉就爬那么高了,大头哥你点子多,想想办法啊。”
    大头有些头疼,这时候大人们大都去田里了,村里就一些齐老爹这样的,他们那身子板怎么上那么高的树啊,要现在去找大人,这一来一回得花不少时间,这小泥鳅要坚持不住就麻烦了,“小泥鳅,你抱紧那枝头啊。”大头又喊了一声,一面赶紧让几个小伙伴去田里找大人,一面找来了粗绳和梯子,大家七手八脚地帮忙想爬上去,大头几个平日也爬树掏个鸟蛋什么的,可这颗大树能依托下脚的枝头并不多,而且又如此之高,极不易攀爬,大头心中那个暗骂啊,心道这小泥鳅当时是怎么爬上去的啊。上边的小泥鳅明显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心中本是害怕人小气力也不大,“大头哥”一声又一声的哭腔,“呜呜,我再也不吃糖皮了,呜呜。”
    树下几人正在踌躇干瞪眼,见阿水走了过来,他的面色还有几分苍白,那是大伤后的虚弱。
    “我来”阿水话落就见人影一晃,阿水腿一蹬那树杆三窜两窜就上了去,脚尖轻点处枝头微颤,那动作好似灵猫一般干净利落,还没等大头几个反应过来 ,阿水已经抱着小泥鳅平安轻轻着地了,“到了”阿水拍了拍紧闭双眼的小泥鳅,随后捂着左肩头皱了皱眉,小泥鳅呆呆地立在原地,大头几个张着嘴瞅着好半天没说话,“阿水”大头又望了望方才高而不可攀的枝头,“真是阿水”,孩子们雀跃一声,方才的害怕担心转眼间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好奇和不可思议。


    2楼2013-02-19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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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一)
      竹林郁郁,一舍茅屋毗邻在旁,屋前散乱地有几个竹凳,一侧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竹筐之类的竹制品,另一侧堆着些细长的竹条,一个年轻人正低着头编着一个竹筐,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几只散养的小鸭子从一旁的水塘上来摇摇摆摆地走到年轻人脚边“嘎嘎”地叫了几声扑腾了几下翅膀,年轻人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道:“好了这就收工,齐老爹差不多也要回来了吧。”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的道口,是一个老头,他的肩上挑着一个筐子看来有些分量将老头的肩膀下压着,年轻人一阵小跑迎了过去,正要替他接过那个筐子,老头却摆了摆手道:“你才刚好些,这筐东西也不重。”年轻人笑了笑道:“再不济我一个大小伙儿总比您有些力气的。”老头拗不过便由着他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托了一把手。
      回到屋里,年轻人递过茶水,老头从筐里掏出一个大纸包道:“阿水啊,郎中说这些补精气神最好。”
      “我这都好利索了。”说话间年轻人不由轻轻咳了几声。
      阿水是大约一个多月前来到这个村子的,至于怎么来的他并不清楚,只知道睁开眼时就看到了长吁一口气的齐老爹,随即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鼻而来,疼痛从身上几处袭来左肩胛处最甚,很快眼前又变得模糊,不知又过了多久待他再醒转时原先那股浓烈的药味已经变得淡淡,身上的痛楚也大减了许多,一缕阳光正从窗户口斜射进来,很温暖。阿水这个名字是齐老爹起的,是他和村里另一个叫大头的孩子把这个年轻人从村前不远的那条河里捞起来的,面对询问年轻人的眼神迷茫,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齐老爹便说那就叫你阿水吧。
      这个村子有二十来户人家,大部分都是靠种田交租为生,齐老爹是这个村的老辈了,村里人都称呼他齐老爹,他也有些手艺,是个篾匠,老头儿就孤零一个,因而他对于阿水一直认为是老天觉得自己太孤苦所以派了个说话的人儿,心里早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孙儿般。
      “齐老爹你回来啦,可惦记死我了。”门口响起一个孩子的声音,一个大脑袋探了进来笑嘻嘻地打着招呼,是村东头的大头。
      “嗯,你这小子那是惦记我啊,是惦记这东西吧。”说着齐老爹掏出了两串冰糖葫芦晃了晃,大头的眼就是一亮,喜滋滋地伸手摘下一颗就放在嘴里咂巴着,“齐老爹就是好。”大头满足地嘟囔着,然后他又取下一颗将其余的小心用布包了起来, “这些给奶奶还有小泥鳅他们吃。”他添了添嘴显然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滋味,“阿水,你洗洗舌头,这些日子尽是那些药罐子的苦味了。”大头将那一颗塞进了阿水的嘴里。
      “很甜”阿水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同样挂着几分孩子般的满足。
      “齐老爹,这次出去可有打听到什么吗?”大头指了指阿水。
      齐老爹摇了摇头道:“这附近没听说哪家有人不见了。”
      大头背着小手围着阿水转了一圈,将大头对上阿水的脸看了一会道:“要我说阿水八成是进京赶考的,你看他生的白净好看不会和我们一样是个粗人。”说完他又顿了顿很肯定地道:“对啦,对啦,一定是这样的,不想半路遇上了强人于是被砍伤抢去了钱财落到了河里,然后就顺水到了我们这了。”
      “这也说不定。”齐老爹道。
      于是阿水便很应景地来了几句子曰如是,大头拍腿道:“对,对,外头学堂里的夫子就是这样的。”
      “大头,大头,外面来了个货郎呢,很多好玩的快来看啊。”屋外一群孩子叽喳着,大头跳起来向屋外嚷道:“真的,等等我啊。”话落便向外头冲了出去。
      村头的一块平地上早就一堆人在围着在挑挑拣拣,孩子们兴奋地窜来窜去,不时揪着大人们的衣角央求眼睛直盯着几块糖皮,有些从家中拿来了些野物啥的和货郎交换那些小面人儿。这个村落和邻近的几个村比较偏远,人们要翻过山到集镇,因此便有人挑上些东西来此贩卖赚点小利,村民们也乐得买些东西补充。这个货郎也有些年纪了,生的黝黑粗犷,旁边便有小孩子道:“咦,这个大叔的脸和我家的那口锅底差不多啊,真黑。”


      3楼2013-02-19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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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头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面人,抬头见阿水在旁一直看着那个货郎,表情有些古怪。“阿水”大头上前摆了摆手,“你认识那个货郎?”
        “他的脸,很黑。”阿水吐出几个字,“黑得好像……”
        大头见阿水似乎在努力地要想起什么,“黑是黑了点”大头抓抓头不明所以道,最后等人群散去了很久阿水还是什么也没想起。
        “大头哥,快去看看小泥鳅。”一个胖胖的小孩过来拉起大头就急急忙地往村西头跑。
        等两人有些气喘地一口气跑到,眼前的情景让大头吐了吐舌头,只见西头参天的古树下围着一群人一个个地都头仰着一脸焦急地表情,大头顺着一望,见小泥鳅在一个极高极高的粗枝上,“小泥鳅,你怎么爬那么高,还不快下来,想挨你爹揍啊。”大头朝上喊道。
        “我,我也想啊。”小泥鳅的声音有些哆嗦,“可,可我下不来。”
        那个胖胖的小孩道:“刚才有只大鸟啄了小泥鳅手里的糖皮飞上这树,小泥鳅去追那大鸟不知不觉就爬那么高了,大头哥你点子多,想想办法啊。”
        大头有些头疼,这时候大人们大都去田里了,村里就一些齐老爹这样的,他们那身子板怎么上那么高的树啊,要现在去找大人,这一来一回得花不少时间,这小泥鳅要坚持不住就麻烦了,“小泥鳅,你抱紧那枝头啊。”大头又喊了一声,一面赶紧让几个小伙伴去田里找大人,一面找来了粗绳和梯子,大家七手八脚地帮忙想爬上去,大头几个平日也爬树掏个鸟蛋什么的,可这颗大树能依托下脚的枝头并不多,而且又如此之高,极不易攀爬,大头心中那个暗骂啊,心道这小泥鳅当时是怎么爬上去的啊。上边的小泥鳅明显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心中本是害怕人小气力也不大,“大头哥”一声又一声的哭腔,“呜呜,我再也不吃糖皮了,呜呜。”
        树下几人正在踌躇干瞪眼,见阿水走了过来,他的面色还有几分苍白,那是大伤后的虚弱。
        “我来”阿水话落就见人影一晃,阿水腿一蹬那树杆三窜两窜就上了去,脚尖轻点处枝头微颤,那动作好似灵猫一般干净利落,还没等大头几个反应过来 ,阿水已经抱着小泥鳅平安轻轻着地了,“到了”阿水拍了拍紧闭双眼的小泥鳅,随后捂着左肩头皱了皱眉,小泥鳅呆呆地立在原地,大头几个张着嘴瞅着好半天没说话,“阿水”大头又望了望方才高而不可攀的枝头,“真是阿水”,孩子们雀跃一声,方才的害怕担心转眼间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好奇和不可思议。
        “阿水哥哥,你,你怎么上去的?”
        “就这么上去了”阿水淡淡道,随即又想了想补充道:“因为我是大人吧。”
        无疑地阿水很快就成了这群孩子心中了不得的人物。


        4楼2013-02-19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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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二)
          日出日落又是一月,阿水的气色已红润了许多,手艺活也大有长进,一有闲暇村里的孩子们便喜欢围拢过来,这时阿水便把自己编织的竹雀,蚂蚱之类的小物什送给孩子们玩,齐老爹这儿一扫从前的冷清热闹了起来,齐老爹乐呵呵地看着孩子们也开朗了不少,阿水,就是老天派来的吧,齐老爹心道。
          大头和小泥鳅两个已经和阿水很熟络了,对于阿水的来历大头一直有自己的猜测,脑海中走过数个想法,大头很爱听邻村的王叔说的那些好汉劫富济贫的故事,据说那王叔原本也是个有些能耐的人后来才到村里的,因而大头最多的碾砣就是阿水可能就是个侠士,想想那日上树的身手吧,没准先前那一身伤就是遭了歹人暗算的,每每说到此,阿水只是摇头一笑,他的话并不多,也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不可能像村里其他人一样几个人一坐就能侃个半天,说说从前的事或者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对他来说熟悉的人所知的事只是寥寥。不过阿水自己似乎很是坦然,除了那日看到那货郎表情有些不同,大头心里思忖着莫非阿水认识的人里也有这么一张黝黑的脸?
          这几日是交租的日子,村里比往常繁忙了不少,人们的脸上却多是疲惫有些甚至是忿忿的表情,从人们的交谈言语中阿水很快明白了,交租的对象叫周可薛,村里人都叫他“咳血”,因为交的租一年比一年沉重,条件也越来越苛刻起来。
          “这里的地都是周可薛的?”阿水问道。
          “起初都是村里人自己的,大概五年前吧那个周可薛带了大帮的人过来硬说这些地是原是他家的祖产,现在要收回去。”齐老爹道,“村里人当然不答应了,那些人便棍棒相加,后来反而恶人先告状到县太爷那里。”说到这齐老爹叹了口气续道:“那周可薛早就疏通了县太爷结果自然是有冤没处诉了。村里人要生活就得有地,不得已啊。”
          “齐老爹阿水哥,有看到我姐吗?”小泥鳅匆匆跑来,满头是汗。
          “你姐不是交租去了吗?”齐老爹道。
          小泥鳅抹了把汗道:“这不都这时候了还没回来呢,我爹都急死了硬拖着病身和我分头转找我姐呢。”
          “同去的村里人有见过你姐姐吗?”阿水问道。
          小泥鳅道:“问了几个叔婶都说没见着啊。”
          “泥鳅,泥鳅”此时大头急急地过来道:“不好了,你爹找那咳血要人去了,有人看见你姐被绑进了他家后门刚过来报信呢。”
          小泥鳅面色就是一白,哎哟一声跳起来就往村外奔去。
          村里陆续有人闻信聚了起来,不一会一群年壮的小伙儿各自拿了扒犁之类的东西呼喝着朝村头外走,齐老爹跺了跺脚脸色一变道:“这要出大事了。”
          周家庄园外,家保们犹如煞神一字排开,手中的家伙明晃晃的闪着寒光,另一边齐老爹正在给一个中年汉子包扎着,那中年汉子遍体鳞伤像是用皮鞭抽的,小泥鳅在旁呜咽着,“爹,你撑着点啊。”
          “周克血,你欺人太甚了。”迎头的几个壮小伙儿骂道,“快把英儿还来,真当我们好欺负吗!”
          一个身材墩胖的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嚷道:“吵死人了,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这几个村夫都搞不定吗,周爷平日里白养你们了。”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齐老爹拨开人群道,他的脸被气得煞白,他一指躺在地上的中年汉子道“孙管家,你,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啊。”
          “哼,要事没有周爷发善心给你们地种你们早没活命了,我们周爷的理就是王法,告诉你那丫头是命好被周爷看上了,别不惜福,识相的都早点散喽。”矮胖墩不耐烦道,朝旁边的一个家保的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一群废物还直愣着干嘛啊。”
          推搡很快就变成了恶斗,村里人有把好力气挥舞着手中的农器刚开始家保们还真不敢懈怠,但蛮力和格斗是两回事情,村里的壮小伙身上都带上了伤,家保们出手也越来越凶狠,村民们渐渐地不支了,好几个已经倒地不起了,小泥鳅整个都扑在中年汉子身上将其护住,大头在旁拼命地将已经头破的齐老爹从人群里往外拖,只叹自己力气小时忽觉手上一轻,有人已经将齐老爹背了出去,“阿水”大头看清了那人。正愣神的功夫一个家保朝着大头就要一脚,却听得一声惨叫,那个家保一个趔趄捂着断腿倒地呻吟。人影晃动间,家保们只觉得手腕吃痛,兵器脱手,“什么人?”
          “阿水”一身淡淡地回答随即面前的那人手一挥“哐当”尽是刀剑撞击落地之声。打斗的人群“倏”地分开了,目光都聚了过去。
          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那个孙管家有些诧异,这个自称为阿水的人就这么站在那儿,身上虽然也是粗布衣衫却是不同,和他目光相对的瞬间心中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迎面袭来,不由地就退了几步。
          家保们看他一人便围了上去,阿水身子一矮闪过刀锋,一拳,抬脚,转身间已经撂了两人,但见他以掌代刀,左右间已将另外两人的刀夺了过来,随即几步轻巧地避开砸来的拳脚,右手一掷,手中的刀就向那孙管家飞去,“砰”地贴着他的脸直插入门口的门柱,刀柄被这股力道震地剧烈晃动着,嗡嗡直响,那孙管家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阿水左手又一扬,左手的那把刀瞬间化作数道刀片,深深地钉在了正过来的几个家保的脚前一寸间的距离,那几人就顿在那不敢向前半步。
          “那姑娘人呢”阿水道。
          孙管家颤颤地指了指里头,阿水上前两指一夹,那深入门柱的刀身顿时断成了两截,他又将目光转向孙管家,没有说话。
          “真的是侠士啊,就和王叔那些故事里面一样,这不是故事,是真的。”大头扶着齐老爹瞠目道。
          “放,放人”孙管家此刻只觉得一股冰凉从头到脚,不一会儿一个姑娘便跑了出来,“姐姐”小泥鳅欢叫着奔了上去,姐弟两抱头就哭。
          “爹呢,爹怎么样了。”
          还没等小泥鳅回答,姑娘就瞥见了躺在一边满身是伤的中年汉子,哭叫着奔了过去。
          “他伤的不轻。”阿水冲孙管家道,“你觉得该怎么做?”
          孙管家忙伸手胡乱地在摸出一个钱袋,阿水也不多话,接过掂了掂扔给了小泥鳅。
          “你们先走。”他朝村民们示意道。
          “孙管家是吧,这刀很是没准头的。”阿水脚尖一勾,那在地上的断刀在孙管家面前就是一晃。
          “我明白,明白的。”那孙管家冷汗涔涔,冲那些家保道:“还不快散开。”
          阿水回到村里已是翌日清晨了,一进村就见大头他们已在村头等候,大头手里提着包袱就往阿水手里塞,“阿水,齐老爹说了这事没完,你快走,这是我们村子自己事情不能你搅和进来。”
          阿水接过包袱搭在肩上迈开脚步,“阿水,方向错了。”大头喊道。
          阿水也不回头只道了句:“回齐老爹那的路我还是记得的。“


          5楼2013-02-19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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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二)
            暮色沉沉,空气中还泛着泥土和草的味道,丁月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小道上,抬头已隐隐望见下午那个避雨的小庙了,没费多大功夫她就在庙门的一侧找到了自己的东西,一支银发簪,虽然值不上几个钱不过丁月华确是相当宝贝,那是自己上山学艺前母亲送给她的,记得当时娘亲的眼中尽是不舍,临别时将它插在了自己的发间嘱咐道:“丁家的闺女一样不输人,月华,记住了。”这些年这支银簪除了作为丁月华思念家人的寄托更是一种鞭策,自然是舍不得的,因而丁月华这才又特意折返了回来寻找。正待她要转身,忽然她发现在昏暗的烛光下映出一个人影,看姿态应该是蹲在梁上的,丁月华就是一惊,她的目光往旁一扫,见顺着这个人影的正下方到庙门口的位置有点点血滴,看这血迹还是比较新鲜的,丁月华心中更是骇异,她手按剑柄正要朝上看去忽地就觉得有什么飘落了下来,接着烛光就是一暗,恍然间自己就被人拉到了神像后面,这一变故就在一瞬间,待丁月华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难以动弹,还被人捂住了嘴,“嘘,别出声。”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道。丁月华停止了挣扎,她镇定了下来,感觉对方似乎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轻微地脚步声,有人似乎在门口喘息了一会儿,看来是赶路赶得急了,接着就听见一阵翻乱和摸索的声音,丁月华屏住了气,同时感觉钳制自己的力道松了些,很快门口就起了远去的脚步声,此时身上一送,一人猫腰从后面已窜到了门口,丁月华的拧劲就上来了得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想着也几步跃出了门外,见离自己不远的前方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就见后面那一个几个纵身手掌一伸就抓住了前面那个矮个的肩头,随即听得一声怪叫,矮个就是一个回头,这时丁月华已经离得近了,她不由“啊”地一声,那是一张极为丑陋的脸因惊慌而扭曲着,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在这黑夜中让人有些悚然,抓着他的那人也是一愣手不由就是一松,矮个就想趁机要挣脱,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道旁的小沟跌去,原先抓着他的那个眼明手快一把就将他提了过来。
            丁月华诧异地看着两人,她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昨日在画铺里见过的那个叫“阿水”的送酒伙计。
            “我没想伤害你。”阿水道。
            矮个下意识地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哭泣,这是一种极为常见的被挨打的姿势,看来他经常被人揍。
            阿水俯下身看着泥浆中几个黒黒的东西道:“馒头已经脏了。”说着他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裹着几个白面馒头,他将那纸包往前一递。
            矮个缓缓地把手放下,把头抬了起来,仔细看那其实是一张还带有些稚气的脸,
            矮个慢慢地伸出手,显然有些犹豫,他有些警觉地看了会阿水,这才把油纸包接过来,抄起一个馒头就是一大口,看起来这家伙饿了不少天了,两三口一个大馒头就被消灭了,不过矮个并没有接着吃,而是把剩下的又包了起来揣到了怀里。
            “你是想留给别人?”阿水看出了矮个的心思,他向四周看了看又道:“你吃了我馒头那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矮个少年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小男孩,大概这么高。”阿水比划了下,“他在这附近不见了,这个时候了我想他一定也很饿了。”
            矮个少年又打量了一番阿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他站起身作了个跟我来的手势,他走路一拐一拐的看来是刚才扭到了,阿水索性上前将他背了起来道:“你只管指路就是。”
            这时候阿水有些歉意地转头看着走过来的丁月华道:“方才一时情急失礼了。”
            “的确是把我吓到了。”丁月华道,心中暗想这人的轻功显然不在我之下,如此的身手怎会就是一个普通的伙计呢。
            “我比姑娘你早一步到,顺着血迹到梁上查看一下,那时候你就进来了。”阿水道。
            “人说杯弓蛇影,你这个效果异曲同工啊,我觉得以后我会有阴影了。”丁月华续道,“你在找人?”
            “嗯,店家的孩子和朋友玩迷藏结果就发现不见了,这不我们几个伙计都出来找了,另外几个在那一头。”阿水道。
            “你的气力不小,胆子也够大。”阿水又道,“一般姑娘怕是早就吓坏了,还哪敢跟着跑出来看个究竟。”
            “彼此彼此,你呀一般人都会当作是淫贼了。”丁月华回了句。
            阿水就是一顿,“那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了。”他笑了笑。


            9楼2013-02-1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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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三)
              阿水背上的矮个少年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身子也是僵直的,渐渐地矮个少年放松了下来,并且他发现阿水走得非常地稳当,好似压根就没背着个人,等他们走到要寻的地方时矮个少年已然趴在了阿水的肩头打起了瞌睡。夜黑道路泥泞再加上丁月华对此地甚为不熟,丁月华几次差点踩进泥潭里,好在有阿水的及时提醒这才没有弄得满身泥污,虽然他走在前头不过显然还是有留意周围的,看他这一路气不大喘脚不抖的步履稳健,丁月华对阿水不由有了几分好奇,心道他果真只是个简单的伙计吗?
              阿水抬了抬肩,矮个少年嘴里咂巴了几下似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的东西然后转了个头又呼呼睡去了,丁月华正作势要准备拍醒他,阿水摆了摆手道:“由他去吧,我们附近找找。”
              环顾了下四周,阿水上前拨开了几簇树枝头,露出了一个山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小山”阿水探头往里叫了一声,就听见一阵悉索的声音,“小山”阿水往里走了几步又喊了声。
              “阿水哥哥”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欣喜。
              矮个少年被这声呼唤惊醒了,意识到自己睡了过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左手往旁边的洞壁一伸摸出个火折子点亮了,洞里的一切顿时清楚了,这洞不大,一边胡乱堆着些盆盆罐罐,一边铺着厚实的干草,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卷在一个破旧的褥子里,眼神还有些迷瞪估计刚才是在熟睡。
              阿水走过去将矮个少年轻轻地放在那些干草铺上随即抱过小山,“可有地方伤着了?”他一脸关切。小山摇了摇头捂着肚子说,“我饿。”一旁的矮个少年立马掏出那个油纸包递了过去,小山这时全然清醒了对矮个少年道,“你原来是为我找吃的去了?”矮个少年摸着脑袋憨厚地笑着,此时丁月华觉得他的面目没有刚才那么可怖了,仔细看发现他脸上那其实是被火烧伤的留疤。确认小山无事阿水这才放下心来,“那庙里的血迹是你的?”阿水转过去问向那矮个少年。小山嚼着馒头含含糊糊地道:“我和燕子他们躲迷藏,心想走远些找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结果脚一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一指矮个少年道:“是这个小哥哥发现我的,把我拽上来的时候他的手还被划了好大个口子呢,那时候我摔迷糊了也认不清回去的路了。”
              “后来下雨于是你们就去小庙里躲了会。”阿水道。
              “嗯,小哥哥还爬到了房上头说前些日子他在那藏了些好吃的,不过没曾想都只留了些碎末了,估计是被老鼠背走了。”小山道。
              矮个少年一副觉得可惜的样子添了添嘴,丁月华看着阿水道:“你当时是怎么知道的?”
              阿水提鼻闻了闻道:“药草味。”
              矮个少年捋起了衣袖露出一只用药草裹着的手臂嗅了嗅,“对,就是这种气味,不过小庙里很淡了。”阿水道。
              丁月华这才了然,“那当时你是又闻到了这股特殊的草药味察觉有异这才躲到神像后面看个究竟?”丁月华想到当时自己和阿水其实贴得极近,不由就有些面红。
              “当时也是怕惊扰了外面的人。”阿水道,那时候丁月华就要抬头,在那种情形下两下若是正对难免会有些误会,而阿水已然闻到了那种草药味由远及近,尤其刚下过雨空气特别清新,那味道就显得分外地浓重,于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便将丁月华一起拉入神像后以免把外面的人惊走。
              丁月华不由暗叹阿水的细心,“我还真没注意到。”丁月华道。
              “我也是有一段日子对这种草药接触的太多了有些敏感了。”阿水道,这种味道他自然熟悉,在齐老爹家的好长一段时间里自己就被这种药味包围着。


              10楼2013-02-19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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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一)
                开封府,包拯看着匣中的巨阙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手抚着剑柄,有些微颤,剑身很沉重,一时间包拯也分不清这种沉重是来自心头还是剑本身,恍惚间似乎有人把剑从自己手中接了过去,然后浅浅一笑两指一弹,巨阙“铮”地一声好似在欢呼一般,那长剑顿时轻灵起来霎时间幻化出无数的剑花,“展护卫”包拯一阵欣喜正欲上前,一阵寒意从手间传来,包拯原本已伸出的左手顿在了半空,面前空荡荡的哪里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王朝马汉等人见状不由上前喊了声“大人”,几人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一个个不约沉默了,两个多月来第一次算是有了展昭的消息,公孙策的眼眶已然湿润,好半天他才开口道:“大人,如白义士所转述的,此剑在上游被发现,据学生推断若是展护卫随着水流那多半是到了下游的新城县。”
                一旁的白玉堂蓦地抬脚就往外走:“我去找他。”
                山道上白玉堂策马匆匆而过,“展小猫,你还欠着五爷我一顿酒呐等到时候连本带利地好好与你算算。”
                “阿嚏,阿嚏”此时阿水看了看当头的日头,莫不是昨晚风大有些着凉了,他将衣衫裹紧了些心道下次来得给苦儿带一床厚实的被褥,山里风大。苦儿是那矮个少年的名字,如今阿水和他已经很熟了,苦儿的话不多但谈吐中阿水总觉得苦儿不该是个流浪儿,起码从前不是。
                “当当”前方有铜锣开道,衙役在前后中间一顶官轿,队伍浩浩荡荡地走来,“哟,新知县上任了。”路两旁有了不少看热闹的,阿水扫了一眼猛然发现苦儿也在人群中,脸半包着但阿水仍然认了出来,但见他直盯着那队伍中的官轿,眼神中带着愤怒,阿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他靠了过去,苦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暗暗地拔出了匕首随着人群靠近了队伍,“跟我走”有人按住了自己的手快步地向外走去,苦儿使劲地挣了挣但那股力道很大,只好被他拉了出去,直走道一个较为僻静的巷道口这才被放手。
                “你拦了我一次,下次未必就拦得住。”苦儿倔强地对阿水道。
                “你认识他?”阿水注意到苦儿很不同往常。
                苦儿咬牙切齿地道:“化成灰我也知道他!”他摸了摸脸,眼泪就下来了,他撇过头小声地抽泣着,似在极力抑制着什么。
                阿水在旁静静地等苦儿慢慢平复情绪这才说道:“他是你仇人?”
                苦儿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狠狠地将那匕首往地上一掷,“他一条命来抵我章家十二条人命便宜他了。”
                “告诉我原委。”阿水心中已经猜了个大概。
                苦儿摇摇头道:“阿水,你没必要来趟这个浑水,这是我的宿命。”
                “你的宿命不是去以卵击石,沉冤得雪才是你要的。”阿水道。
                “沉冤得雪?”苦儿笑了,笑得却甚是悲凉。
                “我的运气一向还不错的。”阿水将匕首递还给苦儿,拍了拍他续道:“不妨借给你点。”
                苦儿有些怔怔地看着阿水,不由跟上了上去。


                11楼2013-02-1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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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提醒的是,庄上生意做大了账房那一直忙不过来呢。”成杰点点头。
                  柳庄因为柳叶辉的归来而一扫前段时间的阴云,柳庄上下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振奋了起来,几个下人显得特别的勤快,动作也尤为利索,他们纷纷好奇地看向柳庄的新主人,自柳叶辉离开求学杭州转眼十载,期间随父亲回来不过几次,因而很多人都不认得,倒是管家成杰经常去杭州往来帮老爷处理事情,对少爷自当他是熟悉不过,柳老夫人对待这个孙儿也是疼爱,不过柳庄离杭州甚是遥远,怕他经常来回耽误了学业,虽心里甚是挂念这十年来也只是见了几次,尽是让管家多捎点东西给孙儿,多带点点孙儿的近况来。
                  “老夫人,少爷回来了。”
                  众人看去,见一蓝衣青年走了进来,站在后面的秀莲心道,这便是他吗,一晃十载眉眼中依稀有当年的影子,此时的秀莲有些恍惚,抬头间当年的顽童跨过那道门走来的是翩翩公子了,多了以前印象里不曾有的稳重和淡然。
                  “好,终于回来了。”柳老夫人上前紧紧地拉着阿水的手,眼眶早已湿润。
                  “奶奶我回来了。”阿水被柳老夫人所感染心下有了些触动,脑海中晃过些场景,似乎曾几何时也有人如此殷切地期待自己的归来,这份祖孙相聚的场面在旁之人看了无不动容,包括成杰在内,这份真情实感岂是能装出来的?
                  “叶辉,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秀莲,你的未婚妻。”柳老夫人推出了秀莲。
                  “莲姑娘”阿水打着招呼,秀莲有些羞涩地应了声心道,成叔说他不记得了过往,看他神情甚是生分果然如是,看来也定当不记得桃花树之约了吧。
                  微风拂过轻枝,桃花树下有佳人。“叶辉哥哥,这桃树你许是不记得了。”此时的秀莲和那满枝的桃花相映衬显得分外的可人,“莲姑娘应该听成叔说了,我,不记得很多事了。”阿水道。
                  “那年我七岁,你和我共载此树,定下了十年之约,你说等此树高过院墙花满枝头就回来,回来……”秀莲后面的话已轻不可闻。
                  阿水似是若有所思,那满枝的桃花和树下的佳人幻化成了另一番场景,梨花树下一个小女孩舞剑游走在那落下的花瓣间,十年之约,十年?阿水不由念着。
                  “我不服你欺负我小。”
                  “呵,那十年之后我们再做比试,以后你练剑的时候可别哭鼻子了啊,要不你怎么超过我。”
                  “谁哭鼻子了,我那是冻的。”


                  14楼2013-02-1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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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三)
                    新城县衙,吴德正把玩着一匹巴掌大的金镶玉马,师爷梁立推门而入,吴德眼皮一抬道:“这玉马的成色和做工都非同寻常,看来老三这几票收获不小啊够他养息好一段日子了。”吴德轻轻地摆放好玉马,“看来这地方的油水还真不少,带话给老三让他先安静些日子好好养养,别一味只顾着眼前把那些有钱的主儿们都吓跑了,以后有的是捞的时候。”
                    “知道了。”梁立应道,“大哥,柳庄这几日也没什么特别的,那柳叶辉就一书生,前段柳家员外出事的时候他也在,他一人奄奄地捡回条命,听说还得了什么失忆症,八成是给吓的,现在柳家的生意主要都靠着老管家在打点,另外我摸了下底,柳家生意虽大可从未涉及到北边,柳家人以江南而居和青城章家应该挨不到边。”
                    吴德的手抚着玉马道,“老三那桩活干得不够利落啊,当年的章家是,这回的柳家也是徒留下了麻烦。”
                    梁立道:“老三说那日遇到个搅局的这才漏网了一个,纵然老三有心补救可在这大县城里不好明着动手不是。”
                    “哦,这么说柳叶辉不是唯一一个了。”吴德的脸色沉了下来。
                    “大哥,事后老三想了想觉得那搅局的人有些眼熟。”梁立有些迟疑道,“老三在跟着我们之前是跟着岳江九混的,那岳江九后来被开封府的狗头铡铡了不是,老三当时见过岳江九和开封府的展昭动手。”
                    吴德面色完全阴了下来,神情中流露这几分惊讶,“老三真看清楚了搅局的是展昭?”
                    “应该不会错。”梁立道。
                    “柳叶辉断然不能再留了。”吴德一字一字道。
                    “大哥,如今你我现在的身份一时怕不好下手啊。”梁立道。
                    吴德阴阴一笑:“后天城里的几个大户一起不是要设宴为我接风么,柳家也在其列。”梁立马上有所悟。
                    屋顶上,一个黑影已俯耳了有些时候了,吴德和梁立的对话自然听得是无比的真切,他轻手放回了屋顶的瓦砾,几个纵跃隐没在了寂静的街道中,月光淡淡,那黑影在一个街角处摘下了他的蒙面,“开封府展昭”他喃喃地道,那日救下柳叶辉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他,阿水。


                    18楼2013-02-19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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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五)
                      觥筹交错,丝竹声声,今晚的和乐楼不同往常,本地的几大商贾齐聚于此为新任县令吴德接风,当然与其说为其洗尘不如说是借此来摸摸这位新任父母官的脾气,给自己通通路,县令虽小却也是一方父母官今后有的是打交道的地方。在这酒宴上作为柳家少当家的阿水分外受捧,一来这柳家在当地实为首屈一指的商贾之家,二来大家发现这新任的县令似乎对这柳家公子分外的热情,身边的师爷更是频频举酒以示交好,须臾片刻那柳家公子已是摇摇晃晃几欲跌倒不得不由管家搀扶了。
                      “大人,我家公子不胜酒力若是待会胡闹起来怕是扫了大人和各位爷的好兴致,我这先送我家公子回去了。”成杰抱歉道,隐隐地他感觉到阿水在微微抽搐,现下正是好时节但阿水的手却凉凉的,成杰不由一阵担心怕是阿水喝得多了伤了身体罢。
                      吴德道:“可惜不能与柳公子把酒尽兴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柳府,柳公子好走啊,梁师爷替我送送柳公子。”吴德朝梁立使了个眼色,梁立心领神会走了过去,顺手搭过阿水道:“柳公子好走啊,我送你一程吧。”阿水含糊着几乎是被成杰和梁立架着出了门。
                      这边早有柳家的小厮先被打发了过来说是公子喝多了酒,秀莲便备下了醒酒汤在门口等着柳叶辉,丁月华在旁见秀莲的脸色不大好看,“秀莲姐姐,他不过是多喝了几杯,这些场面应酬也是正常的。”秀莲道:“妹妹,我这心里没来由的不踏实。”丁月华笑道:“姐姐这是关心则乱了。”秀莲脸一红道:“妹妹总爱开玩笑。”正说着就瞧见阿水被成杰和两个小厮又背又架地已然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哟,这醉得还真不清啊。”丁月华皱了皱眉,众人七手八脚地抬着阿水进了门,又是一顿醒酒汤给他灌下,“成叔,他的身体冷得紧脸色也不好是不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啊?”秀莲有些担心。“我这就请人去。”一旁的苦儿二话不说就急急地跑了出去,丁月华也凑了过去伸手搭了搭阿水的脉,手触之处就是一冷,丁月华不由跟着抖了一下,“好乱的脉象,他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冷,不对劲啊,这,这分明是中毒之象。”丁月华立马想到之前阿水对自己说的柳家之事,她的面色就是一变,当下出手点了阿水几道穴门。
                      “妹妹怎么了?”秀莲察觉到有异。
                      “哦,我这是帮他醒酒呢,我师父是个异士,这几招能不让酒气沁深以免伤了身体。”丁月华若无其事地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妹妹还有这本事。”秀莲走近了道,见四下无人轻轻地道:“虽然他不是我认为的柳叶辉,不过还是希望他无事。”
                      “姐姐你……”丁月华看向秀莲,“你就如此肯定他不是柳家公子了。”
                      “相守之人,纵然数年未见但我与之书信往来却似天天见面,这种感觉不会错的。”秀莲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这个人他最清楚,我一直在等机会想找他问一问。”
                      “大夫,快里面请。”苦儿急急地拉着一个老头推门而入,老头应承这几乎是被苦儿扯着到了阿水的近前。
                      “大夫,如何?”一干人等等着消息。
                      好半天那老头才开口道:“不妙啊。”他冲着成杰耳语了几句,只听成杰连连道:“这,这怎么可能,那公子他……大夫,你可得想想办法。”老头叹了口气道,“赶紧先按着我开的方子姑且试一试吧。”
                      成杰点头称是,慌慌地跟着老头出去了。
                      “站住”丁月华伸手拦住了脸色发青的苦儿。
                      “让开”苦儿冷冷地道,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似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我想我知道你要去哪,他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丁月华没有让步。
                      苦儿一脸愤然地道:“那你就更不应该拦着我,那个魔鬼害了我,现在又来害公子。”
                      “你去也是徒劳。”丁月华道,她指了指阿水道,“这些日子他让你呆在身边就是怕你一时地情绪激动。”
                      “他都这样了我还能忍吗!我早该是个死人了,死我并不怕。”苦儿一脸坚决。
                      丁月华把剑一横道:“你若一心要寻死就先过了我这把剑,他曾拜托过我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看住你,可没说是死是活。”
                      “你们……”秀莲一脸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丁月华转过头道:“秀莲姐姐,他,确实不是柳家公子。”


                      20楼2013-02-19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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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混蛋!”那人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
                        这时柳府外响起噪杂的人声,有小厮来报说是县太爷带着人过来了,阿水点点头道:“吴县令当真配合,踩着点就来了。”
                        “我有话说”那人狠狠地道。
                        阿水吩咐了声道:“成叔,给他们纸笔带到东间的客房去,那里比较清静,尽可把想说的慢慢写下来。”数个家丁推搡着那几个人按着阿水的嘱咐从后绕了出去,苦儿也一起跟了过去。
                        少顷,吴德和梁立领着衙役们进了来,见到阿水就是一怔。
                        “吴大人半夜这般架势是何故?”阿水道。
                        丁月华此时一副看戏的样子,抱剑在一旁心道看来这家伙又要来个请君入瓮了。
                        “哦,柳少爷,我们大人听说柳府进了贼人就立刻急急地带人过来看看了。”梁立反应过来道,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对,柳公子,以你我的交情就算是莫须有本县令不过来看看终究不放心啊。”吴德掩饰道,他当然看到了打斗的痕迹,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有个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大人真是爱民。”阿水拍掌道,“不知吴大人是不是一向都这么亲民喜欢半夜往人家宅跑,比如三年前的青城章家。”
                        此语一出,吴德和梁立的面色当下就沉了下来,吴德脸上隐隐地有一丝凶光乍现。
                        “听闻柳公子今日身体抱恙,这人一病就胡思乱想说些不着调的话了,我看柳公子着实病得不轻啊,梁师爷,明儿请个好点的郎中来给柳公子瞧瞧。”吴德道。
                        “哎哟吴大人,你还别说前日我还做了场噩梦来着,梦见一帮贼人闯进了一个大户人家,只见满是血光,好好一户人家就这么毁了,只剩下一个孤儿躺在死人堆里捡了条命。”阿水比划着擦了擦额头道,“这一觉醒来我这心跳得啊。”他向吴德凑了凑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道:“这仔细回想回想那贼头的样子和吴大人是一模一样啊。”
                        “放肆”梁立过来就是一推。
                        阿水就势退了几步捂着胸口道:“梁师爷好端端地怎么就动手推人啊,可疼死我了。”
                        “扑哧”丁月华见了不由捂嘴而笑。
                        “柳公子怎么乱说话诬陷我家大人。”梁立道。
                        阿水一脸不明白地道:“这话怎么讲的了,我梦里梦见的贼头模样真是酷似吴大人啊,这什么时候说说做梦也犯法了?”
                        吴德沉着声道:“既然柳公子没事,那我等也不打搅了,告辞。”说罢甩袖就要撤回。
                        这时苦儿匆匆过了来和吴德梁立打了个照面,两人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住了,方才那苦儿投来的目光分明是想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还有那半张脸让人觉得可怖。
                        “吴大人且慢”阿水叫住道,他扬了扬苦儿递过来的纸道:“吴大人,说到诬陷我这还真有,啧啧,我给你念念啊。”
                        “本地县令吴德和师爷梁立,原为紫峰寨当家以杀人越货为生。”阿水慢条斯理地念叨。
                        在场之人一脸愕然,像听天书一样。“胡说!”梁立瞪眼吼道。
                        “对啊,真是胡说,不过更胡说的还在后头。”阿水继续念道,“后吴德花巨资买了个县令,我与之联手专劫此地过往商人,此前柳家劫案亦是我等所为云云,落款周德顺。”
                        “什么,原来是这些人害了我们员外!”
                        “真想不到啊”
                        柳家的人听了颇为意外,他们万万想不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
                        跟来的一些衙役也愣在当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吴德和梁立。
                        “柳叶辉你血口喷人,欺人太甚。”梁立冲着几个衙役吼道,“看什么看,这小子如此污蔑大人还不给我拿下了。”
                        阿水连连摆手道:“这可是冤枉了我啊,我不过是照着读了,写这些的人叫周德顺啊,咦,让我看看,这后面还有好几页,这张讲的是青城章家,可巧合和我前日梦的一样啊,大人可有兴趣听听。”
                        “荒唐,荒唐,给我抓起来。”
                        “梁师爷你那么激动莫非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不成。”阿水一脸嬉笑道,泰然自若。
                        “哼,一面之辞。”吴德阴阴地道。
                        “对呀,缺少人证物证啊。”阿水像被提醒了道:“人证嘛好办,我那一客房的人,还有这个,展护卫小兄弟报报自己的名字,吴大人年纪大人估计记忆也不好了。”


                        22楼2013-02-19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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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一)
                          山坡的一方草地上白玉堂倚马远目,前方人家炊烟袅袅,这些日子来他一路南下追寻着关于展昭的一切线索,白玉堂是个执着的人,他一直抱着展昭还活着的执念,他从不妄信所谓的也许,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前些日子他经过一个小山村停歇,听到村里人的茶余谈资赫然是关于展昭的,当下让他狂喜不已,进一步打听下又找到了大家称呼为齐老爹的人,详细询问了情况,听完了齐老爹的讲述白玉堂不由冲到了院外仰天长啸,那是一番什么滋味白玉堂自己也无法表达清楚,只知道在心里长久压着的大石块在一瞬间轰然粉碎,齐老爹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年青人,不过洋溢在那年青人脸上的欣喜之情是不言而喻的,这个年青人一定是他过命的朋友,齐老爹肯定地认为。次日,白玉堂便向着当时展昭辞别的方向疾行而去,他有种感觉自己离展昭越来越近了,要尽快找到他,能让展昭受那么重的伤那么一定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如今展昭又失忆了,这意味着若是再遇上那个相关的人和事,他无疑是处在完全无戒备的状态下,这是十分危险的。
                          “客官您要的菜上齐了,请慢用。”店伙计热情地招呼着,面前的这位客官着实生的俊俏,眉角间勾勒着几分不羁和傲然,说话间两旁有淡淡地酒窝,怕是一笑起来那酒窝更深,今天的生意格外地好,年轻姑娘居多,周围有不少的目光向此处投来。白玉堂向伙计招了招手,店伙计立马一脸笑容地凑过去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这位可是今天的财神,他可要尽心给伺候好了,店伙计如此想着。
                          “伙计,你们这里盛产桃花?”白玉堂问道,自从他进了城看到沿街家宅有不少桃枝蔓墙而出,街上不少青年那女也戴着和桃花有关的饰件,似乎亦是一种文化风俗了,一时好奇就多问了一句。
                          店伙计笑嘻嘻地说:“倒也不是,这事还得从头讲起。”于是伙计便把柳家一事道了一遍,末了道:“这一时间众人感于秀莲和柳公子的不易和坚守于是效仿了起来。”
                          白玉堂眉梢一扬,“伙计你刚才提到了展大人?是开封府的那个展昭!”
                          “对啊,还真幸亏了这位展大人出手要不这柳公子凶多吉少了,那个吴德真不是东西,刚上任几天就私自课家重税,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早就看他不爽了。”
                          白玉堂闻言问清楚了柳家的住处当下向店小二要了几个馒头随意一包揣进口袋,也不管那刚上桌的热菜就直奔而去。
                          在见到柳叶辉的那刻,白玉堂有些恍惚,柳叶辉的眉眼和展昭颇有几分的相似,以至于差点就要脱口喊出“展昭”两个字了。听说白玉堂是恩人的朋友,柳叶辉一家分外的热情,问及展昭的下落,柳叶辉可惜地道:“白公子晚了一步,他和丁姑娘十日前已离开了,不知去了何处。”
                          “丁姑娘?”白玉堂一怔,心中一个闪念该不会是丁家小丫头吧,于是不禁问道:“柳公子,请问这丁姑娘的全名可否告知在下,或许也是在下熟识的朋友。”
                          “哦,恩人姓丁名月华,不知是否是白公子的那位朋友?”柳叶辉道。
                          白玉堂一听差点没乐,心道这可巧了,我说丁小妹啊丁小妹原来你早遇上那死猫儿了,那该早带个信儿过来,不知道白爷爷我开封府一帮人急得上火吗,不过又一想,那丫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了展昭的下落断不会迟迟不给信的,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不成,不过好歹有了展昭的新讯,白玉堂匆匆告辞一面继续追寻,一面飞鸽传书给开封府。


                          24楼2013-02-19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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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二 )
                            且说丁月华与阿水在柳府作别后她便一路往北而行往龙泉谷而去,准备顺道去看望在龙泉谷修行的师叔,龙泉谷,这个让人颇为深刻的地方啊,那时的自己离家不久,又是年幼之时,思乡之情甚是浓烈,是亦跟随师父初学剑道时往往心不在焉,为此没少受师父训斥,丁月华年纪虽小却是刚烈,也知道自己不对,每每受罚都咬牙不曾在人前留过一滴眼泪,但小孩子终究脆弱常常转而偷跑到没人处放声大哭,记得那一次自己抹着眼泪,一抬头见一人在旁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丁月华当下止住了哭声打量着他。
                            “你不哭的样子讨人喜欢多了。”——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嘴角一勾跟着就带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丁月华觉得心里的不快登时随着这笑颜散了许多,他从怀里挑了一个最大色泽最好的果子递了过来:“这是我的开心果,分你一个,很甜的甜到心里的那种,心情自然也跟着会很好。”那时的丁月华也是哭得乏累了喉咙也干得紧,便伸手接了过来咬了一小口,只觉果汁甘甜爽口甚是滋润。
                            “你可以叫我小昭”他笑嘻嘻地也拿了一个果子啃道,“你呢?”
                            “师父喜欢叫我月儿。”
                            她和他就这么相遇了,那年她八岁,他十二岁。
                            龙泉谷以一条贯穿幽谷的长溪涧为界分为东西,丁月华随着师父住在东林,而他是西林那边的,后来的数次碰见更多的是相互切磋,每次见他懒懒地扬着手里的“开心果”一副胜利者的样子丁月华的好斗心就被揪得很紧,不知从何时起丁月华的思乡之情淡了去,更多心思专注在了学艺上,她想胜过他,这是当时丁月华最大的念头,转眼间在龙泉谷的日子过去了一年,师父要带着自己离开了,那次是她最后一次和他比剑,她使出了浑身的尽数,他却轻轻巧巧地撩去了自己手中的剑。
                            “你欺负我小。”丁月华一脸倔强满是不服。
                            “哦,那好,嗯,十年,那就十年后等你长大了我们再来比试比试。”
                            “拉钩算话。”丁月华勾着手指。
                            她不甘心地走了,却未看到那少年有些失落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良久,良久。
                            她不会再寂寞想家了吧,少年揉了揉手腕:“一年了,这丫头长进了不少,还真有些力道了。”他掏出他的开心果啃了起来,却不似往日般甜了,“十年,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呢?”


                            25楼2013-02-19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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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 一 )
                              谷中梨花落如雪,溪边细草细如茵,丁月华闭上眼静静地伫立着,这是她和他曾经常来的地方,风过时,那些梨花临风而动发出“沙沙”的响声甚是悦耳,带过那阵阵淡雅的花香。一声剑吟破风而出,剑花错落,剑光忽聚忽散在那片梨花树中跳跃,白衣如雪翩若惊鸿,小昭,我来了而你又在哪?丁月华回身收剑,长发拂动,远方的人啊你是否听到了风带去的诉说。
                              细狭的石道上阿水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从两旁蒿草丛间发出轻轻地“蔌蔌”声,阿水捡起一片落草忽地右手一扬,方才还柔软的落草转眼就化作了一道细线向一旁的蒿草丛狠狠地扎了进去,“啊”的一声惨呼,一处的蒿草倒了一片,随之从两旁跃出四五个身影来,阿水一顿,那黑色的面具并不陌生。
                              “你果然没死。”为首的一个手持双钩的高个道,“在那客栈门口我还以为看错了人。”
                              阿水淡淡道:“失望了?”
                              “我会让你为上次没死成而后悔。”高个道。
                              “我拭目以待。”阿水做了个请的姿势。
                              高个并没有动,而是掏出了一支银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知道展护卫会不会例外?”
                              阿水盯着高个手里的那支银簪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一股浓浓的杀气瞬间而起。
                              高个哈哈道:“看来你也不例外。”说着将银簪向阿水一掷。
                              阿水伸手一接紧紧地握在手里,簪子的冰凉从手心传入。
                              “一边是美人,一边是账簿,这确实挺让人为难的。”高个两手一摊。
                              白光一闪,离阿水最近的一人发出一声短暂而仓促的声音,阿水从他身旁掠过,在他倒下的瞬间接过了那人手中的长剑,这突如其来让其余几人的目光中都透着不同程度的震动。
                              “你让我选择这本身就是件错事。”阿水擦去了银簪上的血迹收入怀中。
                              “一招封喉”高个斜眼瞟去,地上的那人已经没人动静。
                              接着兵器间的碰撞声连连不绝,一人一刀一个斜劈,刀势凶猛异常,却被阿水的剑尖一挂就将力道卸了出去,接着阿水手肘使劲往那人背上就是一个重击,那人闷哼一声就此倒地。另一边剑锋已经削了过来,阿水反剑一挡,接着手腕一翻将那人的剑隔了开去,就势回身给对方来了个透心凉,高个双钩一出,划出个圆来呼啸着向阿水而去,却不在进而是身形一晃隐没在了那深深地蒿草丛中。
                              阿水往旁一闪也不去追赶,他俯下身摘下了其中一人的面具,那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这个是方才被自己击昏的人,此刻那人睁了铮眼,目光中透着不甘。
                              “被你们抓住的人在哪里?”阿水问道。
                              “她,没,没有”那人的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他的表情很是痛苦。
                              阿水的心下登时一宽,看来丁月华并没有落到这些人手里,待再要问些什么,那人却已经断气了,阿水细看这才发现他的胸口被人扎入了一根银针,多半是那高个临走时下的手,可怜那人死在的是自己人手里。
                              身后不远处又传来了蔌蔌之身,又是他们的同伙吗?阿水当下把面具戴上横剑当胸。
                              蒿草丛里跳出了一人,那人生的白净一身白衣,竟是白玉堂。
                              “原来方才袭击我的还有同伙。”白玉堂拔剑就向阿水刺了过来。


                              31楼2013-02-19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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