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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在火葬场工作这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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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力拉那尸给我和晓凌化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去化妆间。
我和大力一起住,七爷在一楼,晓凌和书琴住在我们的右边,大块卡卡我们左边,恩,二楼,三四楼空的。由于我们那地方不大,除了公墓那有一片山之外,我们化妆间和升天殿就在一块,基本是上下班一条线。经常回住的地方也很正常。
我不知道为何三四楼空着,可能是住的人不多,大点的官像汪财、谢思他们都住自家,八眉住商店阁楼,公墓业务平姐住公墓?不是,住自家。公墓是给死人住的,活人不和他们抢。
一个黄昏,整个世界都是桔黄色,有句彦语:天黄黄,地黄黄,下雨打崩池塘。这个是夏日的天气。懒懒夏日,是火葬场空气最不好的时候,也让人懒散,尸臭特重。一个下午,忙完一个团购,十六具尸体,我和大力回到宿舍,洗澡躺下,太闷了。我想想晓凌,回味回味谢思平姐,臭骂臭骂大力和大块,伴着天空的红鸡蛋太阳朦胧入睡。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3-03-03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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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睡着,那个从小就常做的梦就来了,梦见自己在一个房间躺着,一块很大很大的海棉床垫,床垫一个角压着我,我动不了但又很享受海棉的软压,一阵一阵压,自己又醒不了,然后就是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出现,一声一声的叫我乳名。好享受,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愿醒来。
    每次这个时候,有个东西会叫醒我,那就是耳边传来"哒哒哒……"由慢到快的声音,玻珠弹跳声,小时候一层的楼也能听到,到了火葬场,又听到,我立马醒过来。可是头好重阿,全身软绵绵,软弱无力。
    大力在另一张床挺着,他说了一句梦话:"睡进去一点,我都掉床底了。"
    我笑笑:死鬼,我睡靠墙了。"想完刚又要眯眼,靠!我一人睡一张床阿!你叫谁躺进去一点呢?这时候我一下就清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偏黑了。我拿起一个鞋子扔醒大力:"醒来!"大力一个惊吓,掉床底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3-03-03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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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揉揉眼问我:"你什么时候回你的床了阿?"
      我一身冷汗:"我一直在我的床阿!"
      大力说:"别逗,你刚踹我下来了。"
      "我真没有,就听你说梦话叫我睡进去点呢。"这时候我又听见哒哒哒……
      我问:"听!"
      大力说:"听什么?"
      "你有听到玻珠弹声麽?"
      大力生气说:"搞什么飞机!没有。"
      我一人冒汗,外面天黑了。
      我觉得事态很严重,我的梦再次出现,咋有这个海棉床角压胸的梦呢,那个海棉会越变越大,还有家人年轻的样子叫唤我,且每次都是哒哒哒声唤醒我。我把大力弄清醒不让他睡。
      大力好就才说:"那不是玻珠弹声,是上面有鬼,鬼的眼球掉地上。"
      我冒汗阿,说:"别乱说。先去吃饭吧。"。
      乖乖,别乱想了,去找晓凌喝奶去,噢,是找晓凌拿瓶牛奶喝喝,找晓凌喝奶是最近养成的习惯。涑口起床,晚饭时候到了。大力也起来了。
      有个晓凌真好,她藏有好多奶,牛奶,她和我最要好,只给我一个人喝。可能是我和她爸一起烧尸的原因,当然,不乏互相传电。
      去到右屋,没开灯,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个头,发盖脸部,正在镜前竖着!我"阿!"一个闷叫,"鬼阿!"我转身头一撞门,一个灯泡额头突起!
      "啪"灯开了,晓凌一手在灯掣那张着,一手拿毛巾把头发往后一甩,动作优美!
      "吓死我了!洗头怎不开灯?"我失魂未稳。
      "你生人不生胆阿!谁说洗头要开灯?"晓凌穿着睡衣问我。
      我哑口无言,对阿,洗头为什么必须开灯?自己胆小而已,可能刚做了恶梦还没醒过来吧。
      "什么事阿?"晓凌问。"你脸怎这么白?"晓凌接着问。
      我还能在姑奶奶面前说被你吓的么?
      "何事?"晓凌再问。
      "找你喝奶。"我说。
      晓凌一个"啪"巴掌过来,红着脸问:"你脸怎又红又白?"
      靠,我能说姑奶奶你打的阿?道:"你也是。"
      "我叫你喝奶乱说呐"晓凌继续风火如屠!
      我求饶说:"姑奶奶我还没吃饭。"
      晓凌才停手:"不早说!过来。"
      晓凌拉开八宝箱。我有机会说麽我?我委屈死,摊上这可爱姑娘。
      在晓凌拿吃了顿干粮,陆续的大家都回来了。书琴大块卡卡大力,当他们进来就看我俩在恩爱啃包喝奶,我观察了他们的脸色,大力卡卡无比羡慕,大块恨怒,书琴吃醋,难道书琴暗恋我?呵呵,我仅一烧尸的,仅一烧尸的大学生。管不了了,一伙人玩玩耍耍,也把那怪梦和玻珠声抛到 九霄云外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3-03-03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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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爷的咳嗽声偶尔传来,晓凌上楼下楼伺候大爷几次。时间真快,又是时候去睡觉了。
        回房依旧,脱衣而睡。大力还在嚷嚷,说:“晓凌人好,长得还像个明星。”我有气无力的说:“还用你说。”
        我看着窗外的星星,思想颇多,再看看走廊的床,今晚星光灿烂,没有风高月黑。我想着自己的鬼心事,睡着了。挺着挺着,挺到了午夜后,外面开始雾朦朦的一片。灯关在雾中显得特别无力。外面树枝摇曳,射入几个枝影在我躺的床边墙上,那影张牙爪舞,好不漂亮,我要眯眼睡了。
        可突然间,一个人脸在窗外向内看,长发方脸,我意识不是很清醒,喃喃说:"晓凌别逗!"那脸一下就不见了,楼上哒哒哒,又是那声音,唤醒了我。我条件反射坐起来!蹦下床,我要去找晓凌问清楚是不是她在搞鬼!她半夜还要洗头?我一拉门闩,冲至隔壁!啪啪打门。
        良久晓凌开门,叫唤:"肯定是你喃生!搞什么鬼!"一开门见我,在半秒内“哐”的关门,我正要再拍,可低头一看!我的妈!黑乎乎的一把苏联手枪挂对手榴弹在胯下晃着!
        晓凌在门内开骂:"变态,色狼!半夜搞什么鬼!"我悲哀,我对不起晓凌!我无地自容,趁他们还没起,风火回去床上,先穿裤后穿衣!
        大力醒了,问谁在梦游说色狼?我心跳不止!
        恐怖事总发生在夜晚。
        终于等到七爷来敲门叫床,是叫醒。七爷的老脸出现在走廊的窗上,我松了口气。大家陆续醒来,然后聚在了一起,我问七爷:"七爷你信鬼麽?"
        七爷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时候晓凌说:"我信你个色鬼,昨晚半夜不穿衣服来敲门!"
        "噢?"卡卡大力大块才知道,瞪眼看着猥琐的我。我真是怕啥来啥,晓凌你就不能淡定阿?看了我还揭我丑!
        七爷拿着把地拖,也瞪我:"什么?我说昨晚半夜谁敲门呢!原来是你?"
        我看看大家:"是我。昨晚我看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人头贴在窗外,我以为是晓凌在闹我玩。我去找她想问清楚,忘穿了!"
        大家"切!"长声。
        七爷问晓凌:"那你又看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太黑了。没看见什么。"晓凌说。我心里想,丫头,别添油加醋,你老爸就你一个女儿,我可不能得罪他阿。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3-03-03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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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爷说:"哼!以后半夜谁敲门,都不要开,你们不知麽?!"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大家,大家也渗得慌。大爷不肯放过我,但是也没追究我脱裤子敲门的事,说:"你说的是不是长头发?"
          我说是。
          大爷说:"是不是这样的?"反着举起地拖,我一看,那不就是那个长发的头麽?
          大爷说:"小子什么时候才有出息?那是我昨晚拖完地上的痰,不小心把地拖举高了,就把你吓得。还,还去**敲门。没得死过阿!"
          大爷如是我爹,肯定要揍我的样。大家伙一阵哄笑,唯独我和晓凌面露尴尬。当大家笑完,我说了玻珠落地声。他们都说没听过。
          七爷看看我知道我说真的,扔下一句话:"烧完今天的活回来等我!"
          然后人散去,开工!
          由于前夜一夜没睡,一天下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差点给别人装错了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3-03-03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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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刚躺下正要做黄粱美梦时,脑袋又被那哒哒声唤醒。我即刻张开惺松的睡眼。外面还是那麽黄,还是柔弱的黄色路灯,映照着大地,普照我心,不由得心里有点发慌,这夜貌似有点恐惧。我盯着外面看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好像要来临。
            一下,长发黑脸一闪即逝。我想:七爷又拖痰?定睛一看,不见了。只见树枝丫影摇曳。我拍拍胸,摸摸乳,大吉大利,是眼花了。
            我很不想再看那东西,可窗外就好像有魔力!我的视线总离不开那里,就好像人在绝对安静的时候耳边总有声音,或者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后边总觉得有东西跟着一样。窗户就像一个银幕,突下间一个小女娃出现在那里,是的,出现在二楼的窗户。那女娃蓬头乱发,脑袋摊涂,像个摔过的西瓜!女娃伸出双手,捧着一抔弹珠!嘴巴说出:来玩!来玩的口形!我一身冷汗!不自觉的扑到窗户,不知是想抓住她还是去接她的弹珠!女娃越飘越远,而她身后一个黑纱在招手!是鬼!我在铁栏内伸手。
            突然啪一声,我脑袋被一只鞋子拍了一下,我一下清醒了!是大力!大力拍醒了我。"怎半夜想跳楼?"大力说。
            我说"你看见了麽?杨纷。"
            "什么杨纷,别耍,睡觉!"我知道大力没看到。
            我还怎睡?一躺下都是哒哒哒声。我确信,这世界绝对有鬼,或灵魂,就像谁说的,鬼魂或许像一阵风,你看不到,但会感觉得到。当你看得到时,那就是龙卷风。
            大家晚上睡觉也留一下,窗口外可能有个东西在时刻看着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3-03-03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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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家是否觉得才高中毕业的女娃好追呢?或许是有个烧尸的老豆的女子好追呢?
              和晓凌,一言难尽。是的,和晓凌经过看房,化妆斗腐尸,还有半夜裸敲,写的只这些,可生活中与她经历的事挺多的,且都不是什么好事,或者是冥冥中的注定,如果两个在这地方上班的男女,结合产子后,那我的儿子不就要叫李烤记?李锦记才好听,锦绣中华的。
              和郑秀文互有好感和来电是真的,老七等等搓合也有,但就是我们互不出口。别恨,那时我21她19快20岁,都说了那年头的年轻人,爱情就像火葬场的路灯,朦朦胧胧,含蓄而不张扬,且我们都知道,在那地方上班啥时是个头?我们都不清楚,绝对不会是七爷后!我们的出身与工作,除了奋斗别无选择!你们认为呢?所有人都是这样,对,除了“粪斗”,别无选择!
              自坐过阿坤的一次大奔,副驾驶室后,感觉除了稳点,香点,舒服点,也没啥的!灵车跑的1000米,他跑绝对超不过1001米。也就那样,想想就析然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3-03-03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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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晓凌我也不再容易发脾气了。数天后,场里进了一批进口的产品!是**局在缉毒时抓到的三个洋鬼子---印度人!在山上抓到他们时,他们把毒品撒的撒,吃的吃了。大家可能知道,广西离越南近,走私的那时还猖狂,我们也殃及池鱼。关于这洋人怎死,怎拉来我们这烧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在我这市抓到后来死掉的。当拉来火葬场时,尸体口袋有些纸,我和晓凌学历最高,汪财就让我俩负责这俩尸。大家可能会问,怎洋人家属那边呢?和你们说吧,在china很多事情没那麽单纯的。不谈政治,这事蹊跷也好,特殊也好。殃及池鱼,我和晓凌差点……
                  拉来之后,三具神,噢,应该是GOD,外国的。有两具分别放在m1柜和n1柜。数天后,领导打电话来说:“m1柜的可能带有传染病毒,火速处理,善后其他问题上头处理。”
                  我和晓凌火速赶到冰柜前,我们这都是一条龙服务,你跟单的全程高速,也就是全程负责。晓凌也不乏经验,毕竟跟爹走过不少烧尸路。这神也不化妆了,没活人要求。
                  我俩拿出备忘单,晓凌说:“恩,n1,这里。”
                  晓凌办事,我放心。
                  “是不?那我来,你远点,有传染病。”晓凌可感激了,用灼眼的目光感谢我。我利索的拉开n1,一脚勾来推车,用力一抗,百八十斤中的毒枭被我轻松倒在车床上,好像冰肉!
                  我俩火速的来到升天殿,一切顺利!晓凌还很厚道,多赠了那外国人一升93#油!4。21元/升的呢。
                  一切就绪,开膛加油点火,信手而来。听着尸体在里面劈里啪啦的响,我心里有点解恨,兄弟,我把你送西天了,你得多谢我呀!
                  拍拍手,处理完拿着单去找领导汇报。我拿出单签字,恩,m1柜,GRANDO。我又惊了,问:“我凌,是m1柜麽?”
                  晓凌说:“是n1阿。”
                  “m1还是n1?”我问。
                  “m1。”这个晓凌!
                  M、N读得怎么都一样?我说:“我说晓凌,m和n你分不清麽?摸和捏你读一下?”
                  晓凌急了:“你什么情况?”
                  “我们拉了n1的出来烧了,你说的n1!你摸,捏一下!”我说。
                  晓凌傻傻的摸摸自己,捏一下我。我靠!
                  “你脑瓜想什么!”我不能不发脾气了。
                  “喃生,我刚说摸1,你,烧错了?”她快要哭了!这是何等大事啊?这可是人生大事!死 事大过喜事不知道麽?
                  我呐喊,无力喊出!晓凌欲哭,我都要哭了呢!
                  人生几大悲,一有说上错床,搭错郎,一有说投错胎,一有说好死赖活。可这烧错尸,死不安生,那可不是大大悲?我看着晓凌,晓凌看看我,又是那曾经的眼神:“当家的,咋整?”
                  我看着这楚楚的秀文说:“等等,我捋捋。刚我们接电话,传真,说烧m1,然后去了,你说n1在这。然后我拉n1出来,烧掉。我信得过你,没仔细看。你却摸捏不分。这,这可咋整?主要是那有传染的还在那里。这可还烧或是不烧?这可头等大事,这怎办是好?”
                  晓凌说:“我是说m1了,上层柜。你叫我远点怕传染病,我也信得过你我就走门口了。这,这……”
                  两小无猜,心灵相通是不错。可用错地方了就成了大错特错!还错离谱去了。我也无辙了。
                  关键时刻不能感冒,雷霆是有救兵的!神,快点拯就大兵喃生!我和晓凌两眼相望,缺少了秋波,有的只是蹉砣。
                  晓凌说:“要不去找找我爸?商量下怎处理。”
                  我说:“没用的。都烧错了。换尸也不行,纵使n1和m1的名字都是GRANDO,可烧了没病的,有病的还在冰着。晓凌,打仗时杀错敌人是要进军事法庭的,我们烧错死人,会不会也要上烧事法庭呢?”
                  晓凌愧疚的看着我说:“你真逗,哪来烧事法庭。天庭法庭就有。”
                  我说:“走吧,我去自首。你说你请假了不在。”
                  晓凌说:“那怎行,是我读错了的。”(一些肉麻生死离别、推让对话剩略138字)。
                  我们往汪财那走,要杀要剐任凭摆布吧,大不了把我开除了,总不至于把我烧了顶数吧?
                  在走廊通道,遇见七爷,我丧气问:“七爷,去哪儿?”
                  七爷看看我们一对,说:“烧神阿,趁圩呀?”
                  我哦声:“我去帮你吧。我力大抗得了。”
                  七爷说:“也行!那俩洋鬼子又胖又重。”
                  我一听:“什么?你去烧n1,a2那两洋人?”
                  七爷说:“是阿。鬼佬有二百磅吧。刚还找不着你。”
                  噢!我要叫你亲爹!掩盖不住的兴奋:“七爹!我去,我去!”口误,糟糕!
                  七爷莫明其妙的看着我:“叫啥呢?!晓凌!招来!你们刚是不是……咋叫爹呢!”
                  晓凌也是乐极生悲阿!哪管得了亲爹的生气,飞一样的跟我去了!女大不由人:“爹,你就去火炉旁等我俩吧!回头给你敬茶!”
                  我在前面听到,死晓凌,咋说话的呢,落井下石?你不知道你爹有点想棒打鸳鸯啊!
                  先管死人,活人一概排后,待处理。神一般的救赎,罪过罪过,大步跨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3-03-03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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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觉起来,不再东方红太阳升,已接近九点,该上班的上班,不上班的该睡的睡。我正光着屁股放在壶里烧,想泡个菊花茶,喝菊花茶晒着暖融融的太阳,生命就是无限好。
                    “嘭嘭!”有人敲门。“李喃生!滚出来!”女声,母狗般的叫声。是平姐!“李喃生!”
                    我火速穿衣裤套,一打开门,平姐和谢思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平姐,早安!”我说,什么事呢?“
                    “李喃生,十分钟后到公墓部办公室!”平姐火气很大。我想,糟糕!今早忘记去77号房处理后事!但也不用这样兴师动众吧?不就落下个锄头麽?
                    我用一个手刷牙,一个手洗脸。早上乌鸦叫,坏事来报到,平姐这个老乌鸦!
                    我悻悻赶到公墓室,平姐和汪财在理论啥事。我进门后发现气氛有点胶状。平姐问:“馆长你说,喃生干的好事。”
                    我一头雾水:“咋了?平姐。”
                    平姐说:“叫你把那灰处理在76号旁,你却埋去77号。且埋也不埋,你就跑了。这损失怎办?”
                    我纳闷了:“平姐,那76号边的75号77号都空的。我埋77号怎不对了?”
                    “大爷,77号你没看已做有记号了麽?”
                    “记号?”我问。不应出问题呀。
                    “那挨边不是有标记?你说你没看到?”平姐气了。
                    “真没看到。”我不服气说。
                    “馆长你看,这什么觉悟?这什么职业素养?”平姐讨好的说。
                    我靠!我就个烧尸的,拿素养给鬼看麽?我无语。
                    平姐说:“77号是78号的连墓,78号主已经把77号定下了,77号主是78号的配偶,要买下合葬扩墓的。75号是荒墓,换过几个主说风水偏了。我早把77号标记了。我帮忙反害了我自己。”平姐一口气。
                    汪财见理,吆斥人挺不给面:“我说喃生,不是告诉你做事要专注,认真麽?你捅啥喽子呢?”
                    我能说啥?
                    平姐说:“墓主是个老太婆,今天一早就去看墓,可知?那骨灰,锄头,噢对,还一段蛇尾,老太婆见了那还不生气?一早来找我吵了。喏,刚走,她非要我去找喃生。我刚安慰她回去。”
                    我一听,我的乖乌鸦,这事可大可小!一个墓三五万是小事,防碍人家同冢团聚是大事阿!
                    汪财说:“什么?断蛇?”
                    我说是,然后把昨夜之事告之他俩,省略见鬼一事,否则,大祸!
                    汪财方说:“平,这事先安抚好家属 动了人家的土事小,可化,见蛇就麻烦了。喃生,等下去找谢思,这个月扣饷,检讨!”
                    这事之后不了了之,我没有供出晓凌,幸好只是扣饷和书面检讨。是福拦不住,是祸躲不过。后来听说平姐给人打折,烧香磕头,后来时间成了解药,等等火侯过了就息了,且那坟现在还空着,也就是说那老太婆还健在。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3-03-03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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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车,确实是香车,供人烧香的香。我把车打着火,一声“驾!”车起动了,向着马路跑去。老实说我很紧张,第一次驾车带人,第一次独立上路,开车的新手一般都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我顾做镇定,晓凌一路哟哟,搞得我心烦气燥,但还是固若金汤,不为压力所折服。晓凌问:“喃生学会很久了吧?”
                      我目不邪视:“恩,才学会。”
                      “教教我?”
                      我又恩,这娃真逗,一听我“恩”就马上跨步过来,要与我于室内换驾驶座,这女真有意思。我“诶!诶!干嘛呢?干嘛呢?”
                      “让我开阿!你看边上的车都主动离我远远的。不怕。”晓凌当真了。
                      我一听就冒汗了,我还是新手呢,怎教你开!我说:“别玩,别玩,出人命的。”晓凌这时已经把整个左腿和34B**伸过来了。我一脚急刹,随后车“轰”声起叫,差点把晓凌从挡风镜冲出去!
                      晓凌疼得哟哟叫:“你会不会开车的啊!一个脚负责加油减油,一个脚负责刹车,你怎就一脚下去不减油呢!”
                      这孩子连刹车和加油同一个脚的问题都搞不懂就要兴起开车?我一手撰汗!真的未知怎死阿。
                      我“吁”一声,急刹停车在路中间,后面的车没机会碰尾,灵车就像个磁场,只要你的车是铁的都近不了兜着走,真马车除外。
                      我很生气:“晓凌,别搞!我是司机,司机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不知道吗?”
                      晓凌估计被撞得也惊魂未定,悻悻的说:“我就想学学嘛。”
                      我语重心长的说:“晓凌,学自行车,在后座横根扁担就可以了,学汽车,你别看它四轮,马步稳,可车不是随便能开的。”
                      晓凌还不服气,奴嘴了:“你都可以。我就是想开。”
                      “好,想开回去再教你,犯不着马路中间抢。”我没好气,也不想多说,说多了还影响哥心情呢。
                      晓凌收回去的左脚和34B,一副得不到而又不服气的鸟样。我再锁锁车门,防止她半途开门玩飞车呢。又“驾”一声,长扬而去。
                      都说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现在是女子脸,一下就变好了。晓凌变得更高兴起来,手舞足蹈,说话如百灵鸟,悦耳动听,说小时候帮七爷在火葬场的乐事,乐而不能笑的地方,现在在灵车里说出来笑,憋屈了二十载,不容易阿,秀文。
                      见晓凌难得兴致如此高,我就心里开花般,专注开车。一会,大家安静了,晓凌问:“还没吃饭呢,咋 . 整?”
                      我想真有点饿了。
                      “找地方吃。”我说。于是让晓凌找边上的饭馆,找了个大排档。车一靠边,就被饭馆老板挥手叫我们走了,不做我们生意,想想也是,停个灵车在人家门口吃饭,那还谁进?都以为饭馆吃死人了呢。连续三家都同样代遇。天阿,难道要饿死有车一族啊?尔后晓凌很有功劳般说:“我知道去哪吃了!”
                      “哪?”我问。
                      “医院饭堂!”晓凌有劳的说。
                      我赞道:“你的脑子真聪明了一次!”晓凌还被我含沙射影的伪赞,赞得乐得不行,这女孩真好,带回家给参详参详!反正有车!于是我们去医院,把车直停大院门口。轻松解决了温饱问题。
                      饭后,晓凌说:“回去吧。”
                      我说:“回什么回,我们跑远点。走。”
                      晓凌说:“去哪?”
                      我说:“我回趟家看看。开车回去威风一下。”
                      晓凌也觉得可以:“那就走吧。”
                      呵呵,老爸老妈,每次回去都是老爸开摩托车串上串下去接的。今晚回去就给你们个惊喜。
                      开车的人都很快忘记车身是什么颜色的。我一脚油,跑上了国道。离家不远,就六十多公里,我慢慢开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回到了。旁边坐着个美轮美奂的郑秀文。我心花怒放!
                      走到快到家的时候,已经全无路灯了,车也很少,只有三五分钟偶尔一辆呼啸而过,我放眼望去只我这部灵车慢悠悠的奔着五十迈趴着路走,这个速度完全可以把一些摩托飞车党远远甩在后面,我开心的想:呵呵,哥也有今日!晓凌见外面一片漆黑,也默不做声。在开出一个山坳时,车子抖了几抖,像喘不过去的老人一样,咳几咳竟然哑火了。我一惊,老兄,关键时刻千万别感冒阿!我把车溜到路边,车子果断的不动了。我一拍方向盘!“靠!”一声。
                      晓凌问道:“生哥,怎了?”
                      我故做镇定说:“没事。再来!”我再拧宁钥匙,还是无反应!喘几声就是不起动。
                      晓凌也紧张了:“不是坏了吧?”
                      我也不明其理,在车内看来看去,看着油表,靠!没油了,油表报警灯是坏的!妈的,大意失荆州阿!在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半路,居然没能量了。我说:“没油了!”
                      晓凌开始喷了:“李喃生,你做事靠不靠谱阿,这样你都不知道?”
                      “死大力,没油也不告诉我!”我也气了。
                      “那怎办?”晓凌问。
                      我说:“拦车,借油,否则要在这里等天亮了。”祸不单行,祸不单行阿!我俩下了车,月亮在山岗上再美再亮又怎样?只能更显黑暗。车灯亮着,我知道灯光耗完电池,比没油更可怕。于是我扭下钥匙,开始等路过的车。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3-03-03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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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一个胖子跳下十层楼,他会变成什么?对,变成死胖子。这天就来了个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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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胖子很年轻,我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死相挺正常,估计是太胖了吧。多胖?足有四百斤!
                        胖子在亲属好友送别完之后,来到我们火炉间。这胖子没有棺材,脱棺裸拜的(并非**)。
                        因为什么?就因为太大了,没有这麽大的棺材。(如果在殡仪馆朝拜,完了之后棺材回收的,好的贵的会再用,或家属拉来的普通的,恩,劈柴卖了,卖给谁?别生气后怕,卖给人做木炭!做木炭做什么?我们都在外买过木炭去野炊吧?)
                        我和七爷俩怎都搬不下这胖子,只见他的肉很肥,我们动动手,一打滑,抓不住,扛不动。
                        七爷说:“喃生,得想想法。怎么弄进去。”我想也是,那一年还没有全自动,都是手工搬的,不像现在。
                        我说:“七爷,经过我靠虑,这神太大了,不知要烧多少才烧完。家属要几成熟?”
                        “家属倒没说,给了个金盎,要灰。”七爷说。
                        “七爷,还好,不用剔骨。这能放得进烧炉麽?”我问。
                        七爷说:“量量。”
                        七爷找来尺子,长度不成问题,宽度也够,就是他那肚子太大,估计勉强塞进去。
                        七爷度量后说:“这神有点难度,我看,我看……”七爷说说顿顿。
                        我急问,我不懂七爷要说啥,我只有不耻下问,噢,是上问,不耻上问:“怎处理为好?”
                        七爷慢慢说:“手工开腔!”
                        我一听,我的亲爹!又来?我只剔过五成熟的,只看过腐的,只摸过被别人撞烂的,最多也就砍过脚而已,现在要我开膛剖肚?我不禁打抖!
                        七爷见状:“别生人不生胆,烧炉工最早就是刽子手。要有心里准备。”
                        我抖擞说:“我,我怕,如果是包公让我开就好了,可七,七爷您……”
                        七爷已经拿了两把快刀出来。
                        我才知道,什么是刀的寒光!这两把刀难道是七爷早有准备?
                        只见这两把尖刀,就是屠夫用的杀猪刀。杀猪刀是细长的,一头是木柄,一头很尖,稍一捅猪脖子,即达猪的内脏,气管食道齐齐断,蹬几脚就唔呼了。就是这刀,并非之前的剔骨菜刀!不知七爷还有啥家当!
                        七爷给我一把说:“喃生,我们是给他超度,他在旁看着会理解的。”
                        七爷真逗,还说这胖子在旁看着,我心寒阿,真有 鬼在我脖子吹气,一个不禁的寒颤。
                        七爷口中念念有词,有怪莫怪,七爷也颤怕吧?
                        尔后,七爷说:“喃生,你在肚脐那开刀。”
                        我没在这里开过肚子,我也不知道七爷做过几次,据他说开过不少,这次他不帮我这个准女婿了。我拿着刀的手软无缚鸡之力。
                        “喃生开始阿。”七爷催。
                        “大爷,我闪人吧,中不?”
                        七爷语重心常道:“喃生,其实这事我做也可以,但是你来也一年了。既然进了这行,迟早要经历,迟早有个开始的。趁我在,开始吧。”
                        “那,爷,你来,我看。观摩学习。”我还是想躲。
                        可该来的躲不开,七爷说:“从易到难,我就是让你先开刀。接着的我来,要不你真受不了。”
                        我彻底无辙了。咋办?动刀还是不动?
                        我把锋利的刀放在神的肚皮上,看着他那傲人的将军肚,比十月孕妇的还大。
                        我的手不断的抖,一拉!“嘘”声,肚子开一个口之后自动敞开,我手再一抖,居然在刀口旁又切了一刀,大口小口齐开。这感觉,就像拿着把刀片划一张纸,一块布,或者像切猪肉!
                        那肚子自动伸缩,张开了一个尺长的口,只见那堆脂肪,那些油,好像杀鸡杀猪时一样,简直是一样一样的!而一股臭气,隔着我的口罩扑鼻而来!没有暖气的臭气,超级恶心那种,像粪坑的沼气,像家里厕所反流回来的恶气,像腐烂的菜的气味,像隔夜臭了的菜!我一个干嗝,就是吐不出来!那臭气熏天我不管,可熏得我无法呼吸,吸进去的无法吐纳,那气不是绵绵的那种半生熟的肉味,而是如锋利的一把刀,对,如这屠刀,在我的胸口,脑里,鼻子,风回云转,来回调逗我的耐力,非要我吐!我“呕!”一个吐,喷得满口罩!胆水都出来了,满脸都是垢物!再呕!
                        七爷见状,摇头嘲笑的样子。他没理我,他来继续我开肚的活。
                        他走过来,戴着手套,把一个盆放边上,用手一掏!一团油成块的出来,黄黄的,带白,黄里透白。七爷把那油一扯,一块二斤左右的油出来了,甩进盆里。一股恶臭又来!
                        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把身转过去,而有好奇心驱使,老用余光去看七爷开肚。
                        七爷变态!开肚子开得如此娴熟!是他杀鸡杀多了还是无师自通?可我没吃过几回他杀的鸡阿。可,这七爷现在的手艺,难道七爷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我想后悔进火葬场都来不及了。
                        七爷继续掏,足足的,足足一盆油!七爷又拿来一个盆,然后掏内脏,我想问:“开了就得了,还掏来干什阿?”七爷不容我回答。
                        大肠小肠落玉盘,整齐被七爷双手捧挖出来!我看过车祸飞出的血淋淋的肠,可这死了几天的肠子,了无生趣,了无动感。它就是一根根发黑,发白,发青的肉肠,肠里的物体早以发霉发臭。我看得想自杀的心都有。七爷倒气定神闲,再臭在他面前估计他在战场都见过。
                        又是一盘内脏,我发誓再也不吃猪大肠,不炸猪油。
                        完成后,七爷拿个纸盖上那两盘佳肴,说:“喃生帮忙,抬!”
                        我扭头避过那东西,一个空腔的胖子,只剩下皮肉搭拉着,轻了几十斤,肚子也小了。
                        好不容易,把它塞进火炉,可那两盘东西再怎么也放不进去了,只好另开炉灶。
                        这肥仔足足用了八升油才烧成灰,而那灶油肠,烧得那个烈阿,烈烈熊火,只见那槽里炸出来的油,像小溪一样,细油长流,估计下面的桶会多出五升纯正花生油,千万别又被偷了。
                        这事事后,我要七爷不要说出去,我可不想被他们知道我干过这活,更不想晓凌知道我炸过油。虽然我不嫌弃她的手老摸死人脸,她也不嫌弃我老烧死人尸。可描得太白了,那我这李太白,谁见我都有阴影是不?唉,殡仪馆岗位多的事,耐何我却被安排在这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3-03-03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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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来了,晓凌终于对我好了点,足足的吊了我半年胃口。之所以对我好回来了,并不是树发芽,青蛙生娃,而是从一件事说明,站在她身边最近的人,是我!不是为了一顿饭钱出卖她的阿坤,也不是总爱口无遮拦的大力,更不是天天化妆时楷油的卡卡,大块,甚至不是会打女儿的七爷。
                          一天,火葬场进了一个主,应该是我烧得最高职的主,当然也是晓凌化妆最压力的主。她就是现任市长,不幸阿,天妒英才阿。市长姓刘,在路上车祸,据说是像那个环珠格格里边那香妃那样,不小心甩出门的。市长人怎样,政绩怎样不说。为避嫌,这里叫刘姐吧。
                          刘姐官宦世家,据说从她父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亲戚,都为大官人,比起汪财,汪财最多只是个管人死活的,而刘姐那可是管生活,生计的。恩,刘姐有名的,家里姐妹排行第三。
                          刘三姐香消玉损。从快速的车上掉下,皮开肉绽,最恐怖的是半个脸没有了,被擦去了。由于要给人瞻仰遗容,必须要把削去的脸补回来。这个任务是晓凌的。
                          本来晓凌开始想把这活给卡卡,因为前一夜晓凌来亲戚,又拉又吐又流血的,早已身骨散架。可恶的汪财才不管,晓凌于他们几个手最巧,人也最靓。因为是给市长整容,汪财也不容有失,毕竟官帽在身呢。
                          晓凌没法,只有顶着上。
                          晓凌来到化妆间,和他们三个加上我,五人加工,给刘三姐美容。
                          只见三姐左脸皮肉全无,深见骨头,头发上头皮去了一半,虽然脑汁没有撒出来,可是半个脑壳搭拉这一张脱离的头皮,头发上毛发密集,许些血迹已干,头发一块一块。
                          晓凌见这样开始分工:“大块卡卡你俩负责清理干净血迹。我和书琴调料。喃生,你帮卡卡俩。”
                          我听命。就和卡卡打来盘水,倒入酒精,用棉布和棉签逐一清洗,共换了三盘水才把血迹清理干净,然后用飘柔帮神洗头。清理血迹还好,就一点一点粘走;可这洗头,就麻烦了,神是挺着的,我又没在发郎工作过,就只有看他俩洗头。
                          卡卡打出洗液,然后抹在神的头发上,刚一抹上,神的头发就整块的掉,卡卡小心的挫几下,就把那头发放下盘洗,可这一放,半个头皮就搭下了,整一个脑骨头壳尽显眼底!好不可怕。半响,他俩只简单一洗,泡沫都没几下。洗完后就是扎头发,打结,上腊。专业就是专业,一个盘头就弄好了,只是配 着个骨脸,看的渗人阿。
                          这时晓凌也搞好料了。
                          补脸,是用硅胶配淀粉来补,而淀粉有点怕洗液,洗液多的话流下来会让妆溶掉。
                          晓凌见神的头发搞好了,就端过化妆品来整容。化妆需裸手,不戴套的。
                          晓凌纤小的十指先简单处理神的烂脸上的污垢,手指碰到那脸的骨头,晓凌眼都不盏一下,心里素质那个高阿。我看得都寒碜。
                          晓凌搞完那脸,然后挖出胶泥,看着右脸对称敷上去,不小心会不对称,不美观活人不收货呀。
                          晓凌专心至至,慢慢的,好像女孩子做面膜那样,在填平的地方轻推,然后在肉与硅的地方按摩,让接触面放松,就差放点黄瓜片了。
                          我看着晓凌这柔的手按着神的脸,那时还想让她回头给我做个faceshow呢。
                          填补完毕,然后就是补妆,这个和活人补妆程序一样,但人工材料的要和另一脸色泽对称,因而两边要上色。
                          正要化妆,她估计那个来了,扭捏得很不好意思,就要去厕所,于是交给书琴先弄。
                          化妆品边放着两瓶水,我不知道是什么。书琴拿起其中一瓶,和着些粉轻弹到脸部,补水?我想。
                          髯后就是上粉底。可书琴怎上,那粉底都一块一块的,不能均匀。她着急了,再拿出那瓶东西,一看她就脸都变了!原来她拿错了,拿了卸妆水来撒脸。这些个东西与活人用的不同,都是各司其职的化学药水,毕竟死人的脸是修修补补出来的,有粘,卸的强作用。
                          书琴可是慌了神了,这个大头虾!怎进了这上班呢?我们三男看着她,她居然急哭了,大家都知道,这可不是简单人物。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3-03-03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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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晓凌换完护舒宝回来,见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能,咋把她的成果给毁了呢!晓凌只有看看大家,那就补救吧。
                            晓凌只有重新化妆,可由于书琴操作不当,失误造成妆体凝固。只有用色掩盖,使劲的着色阿,着到最后挺红的。
                            晓凌说:“唉,行内人一看就知道,行外人都是看热闹,期盼无人研究这个。”
                            书琴也很不好意思。正当要告成时,谁知在额头上渗出一溜水来,还带泡沫,头发没抹干!应该是头皮底下有藏水!在神的额头一滑,居然留下了一道痕,且渗入了胶脸交融处!渗入破脸了。
                            晓凌慌了!怎交差?!时间都快到了,外面等着上菜呢。
                            慌了神的晓凌自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拿来一瓶胶水,502胶水,把硅胶与尸皮牢固粘住!由于502胶水会泛白,晓凌就火速补妆。上色,作最后补救。急急中才完成,但并不美,不像出自晓凌朱大师之手哇。能有啥办法?
                            这妆是化完了,可是刘三姐被化得红如苹果,重要是很明显的有高原红,也没时间补救。
                            当家属看到之后并没有当面训斥,瞻仰完之后这些政府的人才找来汪财追究,由于压力,汪财找来我们五个兴师问罪。
                            由于这事顾发生在汪财的头顶,对工作的疏忽,我们必将受罚。轻则扣饷检讨,重则要给家属谢礼,开除。现在啥都缺就不缺人力不是。
                            大块卡卡书琴都知事情可大可小。竟然都默默不认,一副打死也不招供,有种就揪出来的意思。而晓凌是被点名的御用美容师,必定是首当其冲。
                            汪财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面孔,把晓凌责问的像“草民知罪”的样。各自都明哲保身,只有我和晓凌能被开刀!为了晓凌,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我对汪财说:“馆长,是我疏忽,我没有把水吸干净,倒流毁妆,是晓凌经过努力补回来的。功是晓凌,罪是我。”
                            汪财见我任他剐割的态度,只有火气的说:“上次惹祸不改,现在又惹了!小李阿,不是我说你,你是这里学问最高的,怎工作就是不细至呢?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想,完了,肥猪要发飙,千万不能把肥猪当病猪呀!
                            我屹立不倒,任凭处置。只有晓凌感激的看着我,还含些默默,若没人的肯定会扑过来亲我啃我几个,然后说:谢谢官爷赎身,卑妾是你的人了任由布置。我只好这样**。
                            汪财挥挥手,让我们出去 说:“听候二审!”
                            我拉着晓凌出去,我想大不了换工作!
                            事后,七爷帮了不少忙,毕竟老员工,烧的尸比汪财吃的鸡还要多。七爷用神来担保:汪场,对我的得意门徒,保证不会有下次,就算有也保证不会被你抓到!
                            我才得以保身,罚了一个月的饷,也就是说这个月白烧了,能收几个红包就是几多钱,吃喝不成问题。
                            每事都有因有果,这事之后我与晓凌更加心贴心。失此得彼呀。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3-03-03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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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凌拍拍我说:“诶诶,屋里太师椅坐着个老太,问问她。”
                              我往里看,是的,里面太师椅端坐着个老太,是这家家长吧,问问她。
                              晓凌拍着门,问:“阿婆,请问钵兰三巷在哪啊?”我也拍拍门,可老太悠然自在的坐着没理我们。
                              这时从里屋出来个妇女,我问:“阿姐,阿姐。”
                              妇女见有人敲门,打亮灯。我再看太师椅空了,不知阿婆几时转身拐进屋了。
                              阿姐打开门,问:“这麽晚我们打烊了。买什呢?”
                              晓凌说:“阿姐,我们是问路的。钵兰三巷怎走阿?”
                              阿姐说:“钵兰三巷?”
                              我说是的,但我不能说是去那拉神的,非让人家扫出门不可。
                              大姐说:“这没三巷阿,喏,对面烧纸那是钵兰三号。唉哟,那老邓家刚走了个人。你们找干嘛?”
                              我想是对了,三巷三号,可能那巷就这一家,且雇主就姓邓。我道:“噢,没有没有,可能搞错了。”我正欲与晓凌出去。
                              晓凌却说:“阿姐,刚坐那太师椅的阿婆怎转身就走了阿?”
                              阿姐一个惊,手里拿的碗都甩地上了,口中念道:“小姑娘信口开河,有怪莫怪!”
                              我的头发一下直了起来!因为我看到屋内里墙挂着个黑白相,就那老太婆!刚看到的……
                              阿姐拿来一扎香,一盒月饼,来到那相前烧拜,口中惊慌有词:“有怪莫怪,阿妈过节了,今天忘了上香,保佑后代。”诸如此类。
                              我用手朦住晓凌的眼和耳,不让她看这情况,否则非吓坏她。我们不好意思打断阿姐烧香,独自出门。过后那姐出门看我们远去,见一部灵车停不远,吓得她“大吉利是”一声,火恼的把卷匣一拉!“啪”的关门!
                              我心有余悸,这个月中真倒霉!太倒霉了!我们回到车旁。
                              “大力,大力,快走!邪门阿,邪门。”我一拉开车门钻进去。
                              大力说:“我也觉得邪门。这车都好好的,咋就死火了呢。”
                              晓凌也被我宣染得有点紧张:“刚那婆婆,怪怪的。”
                              我说:“晓凌你真没看到刚那屋墙上挂的相?”
                              晓凌一个寒颤:“你是说,那阿婆回来的?”
                              我也出汗:“明显的。大力,你有没些符?给我一个。”
                              大力上车:“这灵车就是百无禁忌的。”一打火,着了!
                              “坏哪了?”
                              “拉风嘴一打就可以了,奇怪。”大力说。
                              由于过于紧张,晓凌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却毫无感觉。奶奶的,见 鬼了,没吓出尿就是理想主义了。
                              我道:“三巷,就后面那个。烧纸那个。
                              大力恩:“终于找到了。”一个灵车调头。
                              大力把车调回头,刚那家已经拉起了卷匣了,我看都不敢看一下那地方。正要拐进那三号的口,可因太窄,必须要转几下骀才能进去。
                              大力专心的打着转,忽然停了。说:”后面有个老太,挡我转车了。”
                              “啊!!”把晓凌吓得快哭了,车后边就是刚那太师椅。
                              “大力,不是百无禁忌的麽?”我也怕。
                              “呵呵,逗你们的。”
                              我真想掐死大力一起拉回去。倒好车后,我们步入,老邓家门。家属在门坎那烧堆纸,我们跨纸而入。
                              老邓家的神摆在大厅,我和晓凌再也不敢随便看周围。老邓遂一给我们发利是,大过节的,等会就中秋了。
                              老邓感激的给我们倒茶,黄不拉讥的茶水,我没敢喝。由于工作特殊,我们不宜在活人家久呆,就好像神一样。老邓就与我们一起搬尸,他那家子哭得,断肠阿。最后老邓说:“师傅,家父嘴里有很多金牙,明天火化后我来装灰。”
                              我明白的,家属要求自己装灰的很大部分就是取金牙,总不能撬嘴敲牙的。
                              我说没问题。明早十点开始排队吧。“
                              然后我们就拉神回去,家属在后面开车尾随,把老头亲自送到火葬场,这就是”送神送到西“,我们是”帮神帮到底“吧。这个八月中,很诡异。我和晓凌现在都想不通。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3-03-03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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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葬场有个茅厕,虽然宿舍有洗澡房,但在那里最多只能洗澡小便,小便多了地上泛黄,还一股骚味。我们规定,不能在洗澡房大便!其实不规定也没人傻到屙在地上,然后踩成烂泥冲走。
                                茅厕里面是高空的,不出三尺下面全是”人中黄“,特别一到下雨,那叫”黄河之水泛滥不绝“阿。
                                最讨厌是秋雨来了,不大不小,地上肮脏。
                                中秋过后月饼大跌卖,大力就一下买了四盒,说要当早餐。
                                那天,大力分饼给大家,我们一想起尸油,都不要,一气之下他就吃了三个,双黄莲蓉,港产的。
                                我们不以为事,就吃死你!
                                果不出其然,事后一个小时,我和卡卡等就知道什麽叫倒腾了。
                                入夜,这是大力第八次去茅厕了。卡卡笑道:“大力,月饼不是这样吃的。”
                                大力软弱无力,虚脱的说:“靠!别扯了,兄弟都不帮分摊。快给我拿奇石散。又来了!”一阵风,大力就消失在风雨中。秋雨绵绵,我在想着晓凌,和卡卡有一句没一句的侃着。
                                卡卡说晓凌咋好咋有意思,我骂他:“还用你说。”
                                不知不觉,还没在意大力还没回来。
                                说了一会,我内急,对卡卡说:“我去下厕所。”
                                卡卡道:“哟,要你亲自去厕所阿?”
                                我窒息:“你去厕所有代劳阿?”
                                卡卡才醒起说错话了。
                                我不理他,走过晓凌这边,拍门:“晓凌,晓凌!”
                                晓凌探出头:“什麽事?”
                                “去厕所不?”我道。里面书琴听了哈哈笑:“喃生,真够可以的阿。都请客上厕所了!”
                                我也觉不妥,转想,道:“我,我是怕这夜晚,傍下你们的伞,且你们不怕厕所有屎忽鬼麽?”
                                “切!”书琴说。
                                晓凌拿了伞出来:“哈,我也正想去呢。”
                                书琴屋里又说:“上个厕所都要亲自去!”我汗死,和卡卡一个德行!
                                不管她,我和晓凌同一把伞一起下楼走向那茅厕。自从那次见黑影后,对晚上去厕所有点心里阴影。而晓凌却浑然不知!
                                茅厕很臭,堪比腐尸。和晓凌各自入厕,男女有别。
                                进去后我才想起大力一个小时前去了厕所未见回来。可能去买药了。
                                我掏出家伙一阵泄意,如此的舒畅,可一想,不对,我是来大便的。于是脱下裤子,呃呃的拉起来。
                                由于粪池下面是男女都通的,晓凌一声不发,我就奇怪这姑娘,这么快就尿完了?杳然无声的?想再次偷听嘘嘘声都错 失机会了。我正想着,看旁边的坑怎么垮了?谁的恶做剧,夜里要是七爷看不清,一踏,不就掉粪池了麽?这样的人都有。
                                正想着,旁边晓凌“啊!”尖叫!
                                有鬼?我的晓凌!幸好你和我都亲自上厕所了!我没抹屁股,一条没消化的青菜还挂在那里,我管不了,猛地一抽裤子,飞奔女厕,大叫:“晓凌,我在!我在!”
                                有鬼就见鬼,没鬼就可见晓凌没穿裤子!两全齐美,我不假思索,跑过去!
                                太纳闷了,去到之后只见晓凌衣冠整齐的站在边上发抖。
                                我问:“晓凌,晓凌,咋啦?要我帮你抽裤子麽?”
                                晓凌见我进来,指着茅坑说:“我一进来,那坑就好像有东西在挖啊挖,我以为老鼠,没敢上厕所。可,可刚,那伸出了一,一只手!好怕阿。呜呜……”
                                怪不得近听水无声,原来晓凌没脱裤子。
                                “有,有这回事?”我凑过去看。
                                “不是被,被你说中的屎,屎忽鬼阿?”
                                “那是我扯的。”我走过去。
                                正凑近,茅坑里出声了:“喃生,喃生。”
                                “啊!喃生,这屎忽鬼还认识你?”
                                我还不信你的邪。我再进一步,那坑里又说话:“是我,大力。救我。呕……”
                                啊!原来是大力,我道:“大力,你,你在下面躲猫猫阿?”
                                “先,先救我。”一只手伸了出来。
                                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刚想伸手去拉,但我是见屎不救啊!那只手,全是黑黄交鼎的东西。我缩回来,道:“大力,再忍忍,我找个东西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3-03-03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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