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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豫剧唱词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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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是融文学、音乐、舞蹈、美术、灯光为一体的综合性艺术,其中文学因素是其基础和主要组成部分。豫剧的文学性直接决定着它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故而可以说文学性是豫剧的灵魂和精神依托。较高的文学性能够增加戏曲的文化含量,使剧作有着耐人深思的韵味。豫剧中那些思想深厚、用词考究的剧作,如《秦雪梅》、《朝阳沟》、《宇宙锋》、《麻风女》等等,都有着重要的文学价值,不仅给人以美的艺术享受,还往往发人深省,同时受到底层观众和上层人士的厚爱。豫剧表演也是在文学基础上产生的。剧本是豫剧的文学形式或文学载体,是戏剧艺术的“蓝本”,素有“剧本剧本,一剧之本”之称。是先有剧本而后才有的表演,没有剧本为后盾和支撑,豫剧表演无从谈起。


1楼2013-03-19 10:06回复

    戏曲文学包含两个层面,一是内在的思想意蕴,如题材主题、人物形象、环境选择、意境营造等;二是外在的唱词、话白和情节结构。豫剧语言总体呈现出通俗易懂、含蓄凝练等特征,注重营造意境和渲染气氛,其中不少取得了较高成就。同时也不可否认,文学品格的失落在豫剧相当一部分剧作中存在,包括那些经反复修改并广为流传的剧目。有的剧作在语言上只是相对来说较为精致,并非已臻完美。豫剧早期的剧本多为艺人自创,在长期演出过程中虽经不断加工整理,但受文化水平的限制,难以发现更多的问题;观众多为文化水平不高的底层民众,且往往只注重艺术家的表演,又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唱词的不足,由此使豫剧在语言上留下种种缺陷,制约了文学品位的提升。


    3楼2013-03-19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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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文是语言的艺术,“如果多数戏曲文学作品语言功力薄弱,丧失了诗性品格,非但不美,而且不通,那么,何言文学品位之提升?”(郑传寅:《新时期戏曲文学创作的成就与得失》)豫剧语言这种诗性品格的失落,是其至今仍为高层文化水平者所诟病的原因之一;随着观众文化水平的不断提升,人们对豫剧戏文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豫剧要为不同层次的人所接受,并不断满足观众日益增长的审美需求,用语上就应该精益求精,力求雅俗共赏,或俗不伤雅。戏曲语言被称为“剧诗”,既为“诗”,就应力求达到一字难易的效果。豫剧的对象是平民大众,唱词可以向通俗的一方倾斜,不必故作文雅,但通俗和粗糙是两个概念,口语和白话也可以洗练精致,也可以开掘诗意,不见得就要淡化乃至取消文学色彩,甚至文理不通;豫剧作为地方剧种,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河南方言的影响,但方言用语和语句不通又是有区别的,在符合地方特色的前提下,也可以使唱词洗练精致、质朴清新,方言的运用并不妨碍其文学性的提升和诗意性的存在。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能于浅处见才,方是文章高手”,即要求实现曲文浅显与文采的有机融合,在浅显通俗的曲文中蕴蓄丰富的内容。豫剧唱词锤炼前后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试看崔派名剧《卖苗郎》原版“摔碗”一折中柳迎春的唱词:“老公爹你再莫要怒声声,听儿媳我劝一劝你的心。大比年你的儿前去会进,一去数载未回家门。遭不幸咱这里年景困,龙天爷大旱饿死黎民。常言道是福无双降,又道是祸不单临。婆母娘饿死在草堂上,病魔又缠公爹你的身。儿有心请名医与你调治,恨可叹儿手中无有分文。一再说不与你把病诊,我的公爹呀,你不看看,你的病一日更比一日沉。宁无嗣我不能不孝,无奈何我才卖了你的小孙孙。”这是崔兰田老师长期演出的版本。文中“名医”显然不妥,家贫至此,请得起大夫就已属不易,还何谈“名”医?“老天爷”较为常见,“龙天爷”稍显别扭,“无嗣”二字的运用似与主人公文化水平和身份不符,而“会进”为何意更让人难以捉摸。1983年经剧作家杨兰春整理,对此段进行了大幅度改动。后为:“老公爹你消消气忍呀忍,你想孙孙我想儿咱是一样的心。你的儿大比年去把京进,送他去盼他归无踪无音。太康县天灾一年比一年重,旧坟不干添新坟。婆母娘饿死在草堂上,老公爹又被大病缠身。儿也想为爹爹请医求诊,怎奈咱家无有分文。你的病一天更比一天重,我坐不安,立不定,想哭不敢哭出声,滴滴热泪肚里吞。天上无云难下雨,地上无粮人难存。儿媳我宁不慈不能不孝,无奈何才卖了你的苗郎孙孙。”崔派弟子张宝英、郭惠兰等即以此上演,目前观众中所看到的也多为这一版本。修改后的唱词不能说完美无缺,但相对于原版而言,文学上有明显进步。


      6楼2013-03-19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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