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知道么，一般贴上这个的，都是车子出过事的。”他似乎是对之前出声的那个年轻人说的，“不信你去问问。”
年轻人被司机逗乐了，“我怎么可能去问，不是找骂么？”
的确，问人家车子有没出过事这种晦气的问题，不是找骂就是讨打。
司机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年轻人的反应，不以为然地笑了，
“我们开了这么多年的车，有些事情吧，你还不得不信。”

司机见我们来了兴趣，继续慢慢地说到：
“说的玩的，不过倒也是真事。”
“我们开车吧，碰到什么都没事，就是不能碰到树枝。碰到树枝之后，都得回去上香敬佛什么的，不然车就会出事。我们公司一个同事，承包了一辆客车。我们这行有个奇怪的现象，新车上手第一个月车没出问题，那这车以后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第一个月出了问题，以后便会问题不断。”

“我这同事吧，新车开了大概十几天的时候，路上撞倒一个小树苗，压断了六根树枝，他当时就心里一紧张，但是硬着头皮开回来。他想想事情应该没那么蹊跷吧，就没按规矩来，结果，后来就真的出了事。”
“出事？能出什么事？”之前出声的那个年轻人，似乎是个直性子。
司机转头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能出什么事？就大的来说吧，我们公司哪辆车没死过人？”
站在他身旁的我，从他眼中找不到任何笑意。
待续

司机说完，明显可以感觉周围静了下来。之前一直戴着耳机听歌的年轻人B（如果之前那个直性子我们叫他A的话，这是陪他的一个朋友）突然跟A讲话，被A一胳膊叫停了。
似乎很享受这种气氛一样，司机停了一下才继续说到：
“他那客车，第二天在路上就撞倒了一辆电动车，好在被撞的人没怎么样，由于是骑电动车的人闯红灯，所以他也只是赔了些钱。之后他去镇国寺烧香，去去晦气，休息几天便又上路了。谁知道本来车况检查地挺好，跑到一半车莫名其妙就抛锚了。你们猜在哪抛锚的？”

我们一起摇了摇头。
我感觉他现在不是一个城际公交的司机，而是个说书的，我们也不是乘客，而是坐在茶座里听他说书客官。他在不断地挑起我们的好奇心。
他自然也不期待我们会知道答案，便说：
“就在之前车子撞倒树苗的那地，之前撞倒的那棵树苗已经不见了。”

听到这里，不禁觉着荒谬，这不就跟一些荒诞灵异故事一样么？但是想想司机师傅也没有骗我们的必要，权且听着，消遣这无聊的路途也好。然而身后一直不说话的年轻人C这时候开了口（之前说到的第三个年轻人。似乎是个军人，看到他手机桌面上他自己的军装照）。
“我不信这些东西，除非我亲眼看到。”
他刚说完就被同伴鄙视了。
“能什么都让你看到？师傅你别管他，你就说说后来你那同事怎么弄的吧。”

司机师傅听人这么一说，便继续刚才讲的故事。
“他呀，用了什么方法都不管用，找了高邮几个有名的有‘玩意头’的人，都没用。”（有‘玩意头’，方言，比喻有一定能耐或本事，这里主要是指一些什么大仙啊什么的）
“后来不知道谁跟他说的，贴个毛主席像在车后窗上就能避邪，赶走一些晦气。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便贴了个在车上。之后，还真的是没有再出过什么问题。所以车上贴个毛主席像的，很可能是车子出过事的。”

“真的假的？”
“我说怎么人家说把毛主席像挂家里可以避邪呢，原来真有这事。”
“所以有的东西吧，你不信不行。”
周围人听完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