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沈骨在他身边坐下,道:“你好像还没有一匹马?”他点点头,的确还没有,平日练习招式他用的都是天策府的马。沈骨似笑非笑看向他,说:“你说你总会去战场,战场的军人想要不枕骨长眠靠的不就是最利的兵刃和最忠心的战马?”他应一声是,这道理他当然也懂。沈骨又问:“那么你为什么还没有?”他答,因为仍未遇见合心意的。沈骨道:“你有没有见过一匹叫做闪电的马?”他没有。沈骨道:“我觉得那匹马很适合你,你以后要是遇见了,就不如归为己有。”他不置可否,这个人为什么知道那就会合他的心意?
他沉默,沈骨也不再说话。
只有夜色如砚,风沙声不断。
他浅浅叹了声:“沈骨......”沈骨看向他,长眉很黑,唇色很淡,眼珠漆黑像夜色。他看不太懂这眼神,沈骨忽地俯过身来,双臂抱住他脖颈,下巴抵在他的颈窝,他忽然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埋在沈骨一把凉润的发丝里。
耳边是风沙声和沈骨细细的呼吸声。
“我说过的......拾取绑定。”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像他的铠甲、他的雉冠、他的兵刃、他挖的铜矿、他铸造的小物件一样,标注上他的名字?
他很不解。
半响,沈骨轻轻放开手,拿过酒壶来,却又并不喝,沈骨道:“如果我是个天策,我会为你战八方,如果我入少林,会用舍身诀救你,如果我去了万花谷,我自然离经易道,如果我身在苗疆,凤凰蛊只给你,”顿了顿,他又道:“我好像只能告诉你我叫沈骨。”
他道:“门派的话......你要是愿意,等我回来我带你去,随便你喜欢哪一个。”沈骨轻笑:“不去了......就这样陪你走江湖吧。”他道:“......其他的东西你也可以说一点。”沈骨道:“没什么其他的了,我的生活简单的很。”他道:“明天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你不能陪我去。”沈骨又轻轻笑了,道:“好,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