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吗?”传来了佐藤美和子的声音。佐藤现在混得不错,官至警部,还是高木的顶头上司。“佐藤警官?是我,请问什么事?”兰非常有礼貌地答道。“兰,你…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的话,快来一趟米花综合病院,504病房,新一他…”佐藤的语气略显沉重。“新一他怎么了?”听到新一可能出了事,兰的心都快跳到喉咙口了。“他受了伤。”佐藤顿了顿,“总之你快来吧,具体的事见面再谈。”“好的,我马上来。”兰赶紧挂了电话,拿上包,刚穿好鞋子准备出门,猛然想起新一的保险卡还在楼上,急忙转身去拿,连鞋也不脱了。拿了保险卡,匆匆打开玄关的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兰还是第一次这么粗鲁地关门。
兰打了个出租车,飞速赶到米花综合病院。站在楼下等电梯的她,看着电梯一直都在十几楼,就是不下来,下定决心不等电梯了,找到楼梯口,一路飞奔上去。她那空手道练习时锻炼出来的修长的腿,此时发挥了作用。五层楼的楼梯,她几分钟就上去了,在推开504病房的房门前,她连喘都没有喘一下。
“啊,兰,你来了!”佐藤看见喘着大气的兰,惊讶地说,“这么快就到了。”“新一…”兰好像没有听见佐藤说的话,她的视线全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面部戴着呼吸机,眼睛死死地闭着,脸上看不出任何伤痕;虽然戴着呼吸机,但是兰仍然能够清楚地看清他的脸——不是她魂牵梦萦的丈夫,又是谁呢?
“新一!新一!”兰狂喊着扑了过去,“你怎么了…新一?快睁开眼睛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说着说着,眼角不觉流淌出两行清泪。
“我们调查出歹徒真正的目标是武井先生的妻子,所以在他妻子工作的地方埋伏,并通知了工藤。”高木沉重地说,“我们远远地看见歹徒准备以暴力胁迫她一起走,便上前阻止,同时开枪打伤几名匪徒,谁知这个时候一名歹徒突然从肋下拔出手齤枪,对着我们一通扫射。工藤将我一把推开,子弹就打进了他的腹部…”
兰仍然满脸泪光地看着新一,并没有回答。佐藤接着说:“医生已经给他看过了,子弹击穿腹部,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保住性命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她顿了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听到这里,兰再也无法假装坚强,她紧紧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满病房的刑齤警们都见过无数的案发现场,再血腥、残忍的场面,他们都可以一笑置之,只是现在他们面前的画面,实在令人揪心。有些女警已经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兰,你要坚强一些。”佐藤拍了拍兰的肩膀,“我们先不打扰了。如果新一的病情有任何进展,记得通知我们一声。”佐藤对着高木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带着满屋的警齤察们悄悄退了出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偌大的病房就剩下了他们两人。兰无言地望着他,他以无声作为回应;兰轻抚着他打着点滴的手,他的回应仍是无声。
兰愣愣地看着他那张透着俊朗和坚毅的脸——如今他的面色是如此的憔悴,哪里像以前那个神采飞扬、自信满溢的新一?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还是那么修长,那么诱人,只是少了些许温度。
“喂,新一…”兰趴在他的胸前,泪眼微睁,声音带有一丝颤抖,“你不是说,晚上会回家陪我一起吃饭吗?每次都是这样,说好的事,最后总是不算数…”
“喂,新一…你要是现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今天晚上就做柠檬派和汉堡牛扒餐给你吃哟…”兰找着各种话题,和新一“闲聊”起来。令她没有料到的是,她握在手中的新一的手指,居然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