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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神】黑Haskell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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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函数式语言的误解
很早的时候,“函数式语言”对于我来说就是 Lisp,因为 Lisp 可以在程序的几乎任何位置定义函数,并且把它们作为值来传递(这叫做 first-class function)。后来有人告诉我,Lisp 其实不算是“函数式语言”,因为 Lisp 的函数并不“纯”(pure)。所谓“纯函数”的意思,就是像数学的函数一样,如果你给它同样的输入,它就给你同样的输出。然后你就发现在这种定义下,几乎所有程序语言里面常见的随机数函数(random),其实都不是“纯函数”。因为每一次调用 random(),你都会得到不同的随机数。
在这种害怕自己所用的语言“不纯”的恐慌之下,我开始接触 Haskell,一种号称“纯函数式”的语言。Haskell 的社区喜欢在他们的概念里省掉“纯”这个字,把 Haskell 叫做“函数式语言”。他们喜欢“纠正”别人的概念。他们告诉人们,“不纯”的函数式语言,其实都不配叫做“函数式语言”。在他们的这种定义下,Lisp 这么老牌的函数式语言,居然都不能叫“函数式语言”了。但是看完这篇文章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们的这种定义是狭隘和错误的。
在 Haskell 里面,你不能使用通常语言里面都有的赋值语句,比如 Pascal 里的 x:=1,C 和 Java 里的 x=1,或者 Scheme 里的 (set! x 1),Common Lisp 里的 (setq x 1)。这样一来,你就不可能保留“状态”(state)。所谓“状态”,就是指“随机数种子”那样的东西,其实本质上就是“全局变量”。比如,在 C 语言里定义 random() 函数,你可以这么做:
int random() { static int seed = 0; seed = next_random(seed); return seed; }
这里的 seed 是一个“static 变量”,其本质就是一个全局变量,只不过这个全局变量只能被 random 这一个函数访问。每次调用 random(),它都会使用 next_random(seed) 生成下一个随机数,并且把 seed 的值更新为这个新的随机数。在 random() 的执行结束之后,seed 会一直保存这个值。下一次调用 random(),它就会根据 seed 保存的值,算出下一个随机数,然后再次更新 seed,如此继续。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次调用 random(),你都会得到不同的随机数。
可是在 Haskell 里面情况就很不一样了。由于 Haskell 不能保留状态,所以同一个“变量”在它作用域的任何位置都具有相同的值。每一个函数只要输入相同,就会输出同样的结果。所以在 Haskell 里面,你不能轻松的表达 random 这样的“不纯函数”。为了让 random 在每次调用得到不同的输出,你必须给它“不同的输入”。那怎么才能给它不同的输入呢?Haskell 采用的办法,就是把“种子”作为输入,然后返回两个值:新的随机数和新的种子,然后想办法把这个新的种子传递给下一次的 random 调用。所以 Haskell 的 random 的“线路”看起来像这个样子:
(旧种子)---> (新随机数,新种子)
现在问题来了。得到的这个新种子,必须被准确无误的传递到下一个使用 random 的地方,否则你就没法生成下一个随机数。因为没有地方可以让你“暂存”这个种子,所以为了把种子传递到下一个使用它的地方,你经常需要让种子“穿过”一系列的函数,才能到达目的地。种子经过的“路径”上的所有函数,必须增加一个参数(旧种子),并且增加一个返回值(新种子)。这就像是用一根吸管扎穿这个函数,两头通风,这样种子就可以不受干扰的通过。
所以你看到了,为了达到“纯函数”的目标,我们需要做很多“管道工”的工作,这增加了程序的复杂性和工作量。如果我们可以把种子存放在一个全局变量里,到需要的时候才去取,那就根本不需要把它传来传去的。除 random() 之外的代码,都不需要知道种子的存在。
为了减轻视觉负担和维护这些进进出出的“状态”,Haskell 引入了一种叫 monad 的概念。它的本质是使用类型系统的“重载”(overloading),把这些多出来的参数和返回值,掩盖在类型里面。这就像把乱七八糟的电线塞进了接线盒似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清爽了一些,底下的复杂性却是不可能消除的。有时候我很纳闷,在其它语言里易如反掌的事情,为什么到 Haskell 里面就变成了“研究性问题”,很多时候就是 monad 这东西在捣鬼。特别是当你有多个“状态”的时候,你就需要使用像 monad transformer 这样的东西。而 monad transformer 在本质上其实是一个丑陋的 hack,它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却可以让你伤透脑筋也写不出来。有些人以为会用 monad 和 monad transformer 就说明他水平高,其实这根本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已。
当谈到 monad 的时候,我喜欢打这样一个比方:
使用含有 monad 的“纯函数式语言”,就像生活在一个没有电磁波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面没有收音机,没有手机,没有卫星电视,没有无线网,甚至没有光!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有线”的。你需要绞尽脑汁,把这些电线准确无误的通过特殊的“接线器”(monad)连接起来,才能让你的各种信息处理设备能够正常工作,才能让你自己能够看见东西。如果你想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的话,那就请继续使用 Haskell。
其实要达到纯函数式语言的这种“纯”的效果,你根本不需要使用像 Haskell 这样完全排斥“赋值语句”的语言。你甚至不需要使用 Lisp 这样的“非纯”函数式语言。你完全可以用 C 语言,甚至汇编语言,达到同样的效果。
我只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在 C 语言里面定义如下的函数。虽然函数体里面含有赋值语句,它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纯函数”:
int f(int x) { int y = 0; int z = 0; y = 2 * x; z = y + 1; return z / 3; }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它计算的是数学函数 f(x) = (2x+1)/3 。你给它同样的输入,肯定会得到同样的输出。函数里虽然对 y 和 z 进行了赋值,但这种赋值都是“局部”的,它们不会留下“状态”。所以这个函数虽然使用了被“纯函数程序员”们唾弃的赋值语句,却仍然完全的符合“纯函数”的定义。
如果你研究过编译器,就会理解其中的道理。因为这个函数里的 y 和 z,不过是函数的“数据流”里的一些“中间节点”,它们的用途是用来暂存一些“中间结果”。这些局部的赋值操作,跟函数调用时的“参数传递”没有本质的区别,它们不过都是把信息传送到指定的节点而已。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这些赋值语句全都改写成函数调用:
int f(int x) { return g(2 * x); }
int g(int y) { return h(y + 1); }
int h(int z) { return z/3; }
很显然,这两个 f 的定义是完全等价的,然而第二个定义却没有任何赋值语句。第一个函数里对 y 和 z 的“赋值语句”,被转换成了等价的“参数传递”。这两个程序如果经过我写的编译器,会生成一模一样的机器代码。所以如果你说赋值语句是错误的话,那么函数调用也应该是错误的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写程序了?
盲目的排斥赋值语句,来自于对“纯函数”这个概念的片面理解。很多研究像 Haskell,ML 一类语言的专家,其实并不明白我上面讲的道理。他们仿佛觉得如果使用了赋值,函数就肯定不“纯”了似的。CMU 的教授 Robert Harper 就是这样一个极端。他在一篇博文里指出,人们不应该把程序里的“变量”叫做“变量”,因为它跟数学和逻辑学里所谓的“变量”不是一回事,它可以被赋值。然而,其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吗?如果你理解了我对上面的例子的分析,你就会发现其实程序里的“变量”,跟数学和逻辑学里面的“变量”相比,其实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程序里的变量甚至更加严格一些。如果你把数学看作一种程序语言的话,恐怕没有一本数学书可以编译通过。因为它们里面充满了变量名冲突,未定义变量,类型错误等程序设计的低级错误。你只需要注意概率论里表示随机数的大写变量(比如 X),就会发现数学所谓的“变量”其实是多么的不严谨。这变量 X 根本不需要被赋值,它自己身上就带“副作用”!实际上,90%以上的数学家都写不出像样的程序来。所以拿数学的“变量”来衡量程序语言的“变量”,其实是颠倒了。我们应该用程序的“变量”来衡量数学的“变量”,这样数学的语言才会有所改善。
对数学和逻辑学的盲目崇拜,导致了 Harper 做出盲目的判断。这也许不能完全怪他。如果你知道他是 Alonzo Church 的第三代“学术后裔”(Alozon Church --> Stephen Kleene --> Robert Constable --> Robert Harper)并且以此为豪,你就会发现根深蒂固的逻辑学传统,阻碍了他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
逻辑学家虽然有他们的价值,但他们并不是先知,并不总是对的。由于沉迷于对符号的热爱,他们经常看不到事物的本质。虽然他们理解很多符号公式和推理规则,但他们却经常不明白这些符号和推理规则,到底代表着自然界中的什么物体,所以有时候他们连最基本的问题都会搞错(比如他们有时候会混淆“全称量词”∀的作用域)。逻辑学家们的教条主义和崇古作风,也许就是图灵当年在 Church 手下做学生那么孤立,那么痛苦的原因。也就是这个图灵,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 Church,把一部分人从逻辑学的死板思维模式下解放了出来,变成了“计算机科学家”。当然其中某些计算机科学家堕入了另外一种极端,他们对逻辑学已有的精华一无所知,所以搞出一些完全没有原则的设计,然而这不是这篇文章的主题。
所以综上所述,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追求什么“纯函数式语言”,因为我们可以在不引起混淆的前提下使用赋值语句,而写出真正的“纯函数”来。可以自由的对变量进行赋值的语言,其实超越了通常的数理逻辑的表达能力。如果你不相信这一点,就请想一想,数理逻辑的公式有没有能力推断出明天的天气?为什么天气预报都是用程序算出来的,而不是用逻辑公式推出来的?所以我认为,程序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比数理逻辑更加强大的逻辑。完全用数理逻辑的思维方式来对程序语言做出评价,其实是很片面的。
说了这么多,对于“函数式语言”这一概念的误解,应该消除得差不多了。其实“函数式语言”唯一的要求,应该是能够在任意位置定义函数,并且能够把函数作为值传递,不管这函数是“纯”的还是“不纯”的。所以像 Lisp 和 ML 这样的语言,其实完全符合“函数式语言”这一称号。


IP属地:北京1楼2013-04-10 22:19回复
    2、 Hindley-Milner 类型系统的根本性错误
    之前的一个时间,我曾经公开过这样一段幻灯片,它是2012年10月的时候,我在 Indiana 大学做的最后一次演讲。由于当时的委婉,我并没有直接说出这些结论的重要性。其实它揭示了 ML 和 Haskell 这类基于 Hindley-Milner 类型系统的语言的一个根本性的错误。
    这个错误来源于对一阶逻辑的“全称量词”(universal quantifier,通常写作∀)与程序函数之间关系的误解。在 HM 系统里面,多态(polymorphic)的函数能够被推导为含有全称量词的类型,比如 \x->x 的类型被推导为 ∀a.a->a,但 HM 系统决定这个全称量词的位置的方式,却是没有原则的。这就导致了类型变量(type variable)的作用域(scope)的偏差。
    我的研究显示,这个错误来源于 HM 系统最初的一项重要的设计,叫做 let-polymorphism。如果右边的函数是一个多态的函数,比如:
    let f = \x->x in ...
    let-polymorphism 总是会把全称量词的位置确定在 let 的“=”右边。然而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做法,它的错误程度近似于早期的 Lisp 所采用的 dynamic scoping。这样做的结果是,全称量词的位置会随着程序的“格式”,而不是程序的“结构”,而变化。至于什么是 dynamic scoping,你可以参考我的这篇博文。
    为了弥补这个错误,30多年来,许多的人发表了许多的论文,提出了很多的“改进措施”,比如 value restriction,MLF,等等。但是我的研究却显示,所有这些“改进措施”都是丑陋的 hack。因为他们没有看到问题的根源,所以他们的方案只对一些特殊情况起作用,而不能通用。为此,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写出正确的程序,而让它不能通过这些类型系统的检查,比如像我这篇英文博文所示。如果你看到了问题的根源,就会发现 HM 系统的这个错误是无法弥补的,因为它触及了 HM 系统的根基。为了根治这个问题,let-polymorphism 必须被去除掉。
    我为此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在 lambda 的位置进行“generalization”,也就是说把 ∀ 放在 lambda 的位置,而不是 let。这样一来 let-polymorphism 就不存在了。但是这样一来,HM 系统就不再是 HM 系统,因为它的“模块化类型推导”的性质,就会名存实亡。由于类型里面含有程序的“控制结构”,这个类型系统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进行“模块化类型检查”,而本质上是在做一个“跨过程静态检查”(interprocedual static analysis)。也就是说,模块化的类型推导,在 HM 这样的没有“类型标记”的体系下,其实是不可能实现的。
    为了达到完全通用的模块化类型检查,却又允许多态函数的存在,我们终究会需要在函数的参数位置手工写上类型,这样我们就完全的丧失了 HM 系统设计的初衷。


    IP属地:北京2楼2013-04-10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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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谈谈 Currying
      很多基于 lambda calculus 的程序语言,比如 ML 和 Haskell,都习惯用一种叫做 currying 的手法来表示函数。比如,如果你在 Haskell 里面这样写一个函数:
      f x y = x + y
      然后你就可以这样把链表里的每个元素加上 2:
      map (f 2) [1, 2, 3]
      它会输出 [3, 4, 5]。
      注意本来 f 需要两个参数才能算出结果,可是这里的 (f 2) 只给了 f 一个参数。这是因为 Haskell 的函数定义的缺省方式是“currying”。Currying 其实就是用“单参数”的函数,来模拟多参数的函数。比如,上面的 f 的定义在 Scheme 里面相当于:
      (define f (lambda (x) (lambda (y) (+ x y))))
      它是说,函数 f,接受一个参数 x,返回另一个函数(没有名字)。这个匿名函数,如果再接受一个参数 y,就会返回 x + y。所以上面的例子里面,(f 2) 返回的是一个匿名函数,它会把 2 加到自己的参数上面返回。所以把它 map 到 [1, 2, 3],我们就得到了 [3, 4, 5]。
      在这个例子里面,currying 貌似一个挺有用的东西,它让程序变得“简短”。如果不用 currying,你就需要制造另一个函数,写成这个样子:
      map (\y->f 2 y) [1, 2, 3]
      这就是为什么 Haskell 和 ML 的程序员那么喜欢 currying。这个做法其实来源于最早的 lambda calculus 的设计。因为 lambda calculus 的函数都只有一个参数,所以为了能够表示多参数的函数,有一个叫 Haskell Curry 的数学家和逻辑学家,发明了这个方法。
      当然,Haskell Curry 是我很尊敬的人。不过我今天想指出的是,currying 在程序设计的实践中,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大量使用 currying,其实会带来程序难以理解,复杂性增加,并且还可能因此引起意想不到的错误。
      不用 currying 的写法(\y->f 2 y)虽然比起 currying 的写法(f 2)长了那么一点,但是它有一点好。那就是你作为一个人(而不是机器),可以很清楚的从“\y->f 2 y”这个表达式,看到它的“用意”是什么。你会很清楚的看到:
      “f 本来是一个需要两个参数的函数。我们只给了它第一个参数 2。我们想要把 [1, 2, 3] 这个链表里的每一个元素,放进 f 的第二个参数 y,然后把 f 返回的结果一个一个的放进返回值的链表里。”
      仔细看看上面这段话说了什么吧,再来看看 (f 2) 是否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注意,我们现在的“重点”在于你,一个人,而不在于计算机。你仔细想,不要让思维的定势来影响你的判断。
      你发现了吗?(f 2) 并不完全的含有 \y->f 2 y 所表达的内容。因为单从 (f 2) 这个表达式(不看它的定义),你看不到“f 总共需要几个参数”这一信息,你也看不到 (f 2) 会返回什么东西。f 有可能需要2个参数,也有可能需要3个,4个,5个…… 比如,如果它需要3个参数的话,map (f 2) [1, 2, 3] 就不会返回一个整数的链表,而会返回一个函数的链表,它看起来是这样:[(\z->f 2 1 z), (\z->f 2 2 z), (\z->f 2 3 z)]。这三个函数分别还需要一个参数,才会输出结果。
      这样一来,表达式 (f 2) 含有的对“人”有用的信息,就比较少了。你不能很可靠地知道这个函数接受了一个参数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当然,你可以去看 f 的定义,然后再回来,但是这里有一种“直觉”上的开销。如果你不能同时看见这些信息,你的脑子就需要多转一道弯,你就会缺少一些重要的直觉。这种直觉能帮助你写出更好的程序。
      然而,currying 的问题不止在于这种“认知”的方面,有时候使用 curry 会直接带来代码复杂性的增加。比如,如果你的 f 定义不是加法,而是除法:
      f x y = x / y
      然后,我们现在需要把链表 [1, 2, 3] 里的每一个数都除以 2。你会怎么做呢?
      map (f 2) [1, 2, 3] 肯定不行,因为 2 是除数,而不是被除数。熟悉 Haskell 的人都知道,可以这样做:
      map (flip f 2) [1, 2, 3]
      flip 的作用是“交换”两个参数的位置。它可以被定义为:
      flip f x y = f y x
      但是,如果 f 有 3 个参数,而我们需要把它的第 2 个参数 map 到一个链表,怎么办呢?比如,如果 f 被定义为:
      f x y z = (x - y) / z
      稍微动一下脑筋,你可能会想出这样的代码:
      map (flip (f 1) 2) [1, 2, 3]
      能想出这段代码说明你挺聪明,可是如果你这样写代码,那就是缺乏一些“智慧”。有时候,好的程序其实不在于显示你有多“聪明”,而在于显示你有多“笨”。现在我们就来看看笨一点的代码:
      map (\y -> f 1 y 2) [1, 2, 3]
      现在比较一下,你仍然觉得之前那段代码很聪明吗?如果你注意观察,就会发现 (flip (f 1) 2) 这个表达式,是多么的晦涩,多么的复杂。
      从 (flip (f 1) 2) 里面,你几乎看不到自己想要干什么。而 \y-> f 1 y 2 却很明确的显示出,你想用 1 和 2 填充掉 f 的第一,三号参数,把第二个参数留下来,然后把得到的函数 map 到链表 [1, 2, 3]。仔细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花费了挺多的脑力才把那使用 currying 的代码写出来,然后你每次看到它,还需要耗费同样多的脑力,才能明白你当时写它来干嘛。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呢?
      练习题:如果你还不相信,就请你用 currying 的方法(加上 flip)表达下面这个语句,也就是把 f 的第一个参数 map 到链表 [1, 2, 3]:
      map (\y -> f y 1 2) [1, 2, 3]
      得到结果之后再跟上面这个语句对比,看谁更加简单?
      到现在你也许注意到了,以上的“笨办法”对于我们想要 map 的每一个参数,都是差不多的形式;而使用 currying 的代码,对于每个参数,形式有很大的差别。所以我们的“笨办法”其实才是以不变应万变的良策。
      才三个参数,currying 就显示出了它的弱点,如果超过三个参数,那就更麻烦了。所以很多人为了写 currying 的函数,特意把参数调整到方便 currying 的顺序。可是程序的设计总是有意想不到的变化。有时候你需要增加一个参数,有时候你又想减少一个参数,有时候你又会有别的用法,导致你需要调整参数的顺序…… 事先安排好的那些参数顺序,很有可能不能满足你后来的需要。即使它能满足你后来的需要,你的函数也会因为 currying 而难以看懂。
      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在我的 ML 和 Haskell 程序里使用 currying 的原因。古老而美丽的理论,也许能够给我带来思想的启迪,可是未必就能带来工程中理想的效果。


      IP属地:北京5楼2013-04-10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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