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之前的实验怎麼样。
打电话过去的罗志祥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起伏。在林俊杰听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他没有说阿龙已经死掉的事情、只是随便的敷衍了几句却被罗志祥听出了什麽端倪、罗志祥说他不希望林俊杰还过著以前的生活、做著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他只是希望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即使不当科学家也并没有什麽大不了、而林俊杰却不知哪来的火气、对著电话那头的罗志祥第一次展露出恼火的情绪。
【当初说要帮我完成科学家的梦想的人是你、现在又让我不要抱任何的梦想的做一个普通人、我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挂断电话林俊杰却是满心的懊悔、他不应该否定罗志祥对自己所说所做的一切、他更不应该对那个人抱有任何不满的情绪、罗志祥给了自己新的生活、从地狱般的世界拯救了他、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候抓紧他的手、告诉他不用怕、那个温柔且坚定的眼神林俊杰至今不能忘却、他被紧紧握住的手、还回味著那人的掌心的温度。
太温暖、仿佛能把冬天融化。
【天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站在巷子里抽著的黄鸿升在等待警察派来街头人出现、人来人往中一个穿著普通且长相也十分普通的青年男子露头、眼神示意黄鸿升过去、黄鸿升只是把烟掐掉的、双手插在裤兜里的走过去、两人靠在不远处的巷子角落、没过一会儿年轻男子开始例行公事的说了一些上面指派的任务种种、并递给黄鸿升一个U盘、用於收集水月帮违法事宜的相关资料、而黄鸿升接过那个U盘只是皱了皱眉的把它随意的塞进兜里、然后在终於一切都告知妥当之后、年轻的警察说了句失礼了、刚想要离开的时候被黄鸿升叫住、男子回身、黄鸿升只是轻轻地笑著问道。
【你是新人?】
【我在总部已经待了两年了。】
【哦、是这样。】
【您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听说您已经离开那里五年了。】
黄鸿升再次抽了支烟、没说话、轻轻地吐息侧脸显得冷漠、年轻的警察则是站在原地的观望、等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我叫冷雨寒、前辈、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黄鸿升只是笑笑、掐了还没怎麼抽的烟与男子擦肩而过、一瞬间男子闻到黄鸿升身上那浓浓的菸草味中的香水味道、带著淡淡的幽香、让人沉醉的气味。
如果真的有一见钟情这麼一说的话、那麼每一个见过黄鸿升的人都会在内心有著某种的悸动、却不像是罗志祥对黄鸿升的那种感觉。
那一年初识黄鸿升、是在水月帮的某次聚会、那时候老帮主还活著、罗志祥还留著一头非主流的金色半长头发、嘴里碎碎念著黄鸿升听不太懂的原住民腔调、在跟别人搭腔的小混混模样在黄鸿升看来十分的可笑、他依旧习惯一个人的站在角落、点一支烟的习惯也依旧、不知几时被罗志祥勾肩搭背上的黄鸿升被吓了一跳、烟从手中掉落、罗志祥的眼神也随之落下、抬起头露出整洁的牙齿、笑的开朗。
【你新人哦?】
黄鸿升没说话、甩开罗志祥搭在自己肩膀的胳膊想找个地方躲、罗志祥的紧追不舍让自己有些恼火、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干嘛啦、拼命想逃离似的却又再次被罗志祥一把抓住、不知为何那一瞬间黄鸿升很情绪化的说放手、眼神中带著少於冷漠的反感、这时候罗志祥却不知为何的呆在那里、张张合合的嘴看起来欲言又止、眼神中带著复杂的感情、却又是多余一见钟情的喜欢。
对於罗志祥来说、与黄鸿升初次交流的不太顺利、却更加的想去接近那个人、了解那个人的一切、这样的感情从来不曾有、却又是那样分分钟都感觉的心动。
从此罗志祥的视线一直停留、停留在那个总是不合群又冷漠、爱躲在角落里抽烟的童颜男子、总是不自觉的会凑上去即使从未被那人以好脸色相待的、却也觉得满足、自我介绍或许有些笨拙、黄鸿升听著听著表情却变得柔和、轻轻地笑、即使瞬间罗志祥也感觉惊喜、这会不会是他对他稍微放下了心房、又会不会是他对他、也有了一些感觉、但是后来黄鸿升的一句话却打破了这些幻想、抬起头、那人眼神带著惯有的冷漠。
【像个笨蛋、你这样的人也配做黑社会?】
罗志祥从来都讨厌的这种自大的口气、从黄鸿升口中说出却意外的让罗志祥感觉狼狈、他总是在黄鸿升面前词穷、总是在他面前变得笨拙、他没说话的看著那个人瘦弱的背影感觉难过、像是比失恋还要痛苦几百倍的伤心、和帮里一群人在一起、听谁在说说笑笑、喝著闷酒难得喝醉的骂骂咧咧、说起心仪的对象突然哭了、谁也没预料到罗志祥会有这般的姿态、整个安静的KTV包厢、人群全部围拢在罗志祥身边、说安慰说打气的话都好、却是谁也不知道的、罗志祥爱著的对象、是那个冷漠自负的黄鸿升、是那个像机器人一样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的黄鸿升、罗志祥爱他哪一点、他说不上来、才短短的相处甚至连话都说不上的交往又算哪门子的爱、也许不管明恋暗恋都好、这时候罗志祥只想一个人品尝、不管哪一种爱过、那之后的心酸味道。
再次见到黄鸿升是两个星期之后、那个人带著伤出现在例会之上、停不了的视线在那人身上游走、罗志祥心急如焚却不知该与他说上什麽、解散之后罗志祥只是上前、问他怎麼了、黄鸿升轻笑的说道。
【出任务的时候和那些家伙打了一架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
那平淡且冷漠的声音是黄鸿升固有的腔调、经过罗志祥身边表情依旧没有变化、没人能了解那人眼神中的深邃、罗志祥却抓住他的手告诉他不要逞强、黄鸿升突然笑起来、虽然声音中带著讽刺、样子却十足的可爱。
【别管我。】
被一把按在墙上、黄鸿升第一次感觉到慌张、那一刻与罗志祥视线相接、却看出那人的急躁、谁也没说话、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暧昧快要爆炸、罗志祥望出了神、被冷漠吸引的低下头、轻轻吻他的嘴角、丝毫没有加大力度的亲吻带著温柔、黄鸿升没有躲开却也没有情绪的接受、罗志祥只是无奈的笑著、开玩笑说著好歹你也回应我一下嘛、不管喜欢我还是讨厌我、都直说嘛、黄鸿升只是扬起嘴角、伸手触摸罗志祥头发的动作快让罗志祥的心脏跳表、扬起头来笑的妩媚、瞬间能夺走谁的灵魂显得轻而易举。
【我讨厌你、但是你喜欢我对不对。】
快把喜欢在心里说上几万遍的罗志祥、这一刻却什麽也说不出来、被迷惑的双眼中映著黄鸿升的模样、那人贴著胶布的脸上挂著看不穿的笑颜、惊艳在那个雨季、不带一丝的彷徨。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命中注定、我会爱上你。】
从梦中醒来、罗志祥的眼睛里不知为何浸满眼里、有些累的翻身、空荡的房间只剩下自己在轻轻地喃语、话中带著苍白。
【我说过的谎言你都相信、却唯独这句我爱你、你却不信。】
如果哪一天欺骗和背叛不再围绕著我们的生活、会不会我们就能很平凡的相遇、即使不相遇也好、我只想你幸福、比谁都笑的温柔。
电话响起、接通之后电话那头的男子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却意外能感觉他心情还不错、罗志祥轻轻地坐起身、拨弄下头发笑著说道。
【怎麼、你心情不错的样子。】
【托您的福、罗警官。】
总有一天谎言会被揭穿、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对方伤害、总有一天绝望会慢慢侵蚀所有、却不会总有那麼一天、我不再爱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