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至,太阳已经开始烤着大地。屋外几天没有品尝过雨水的植物一株株都病恹恹地伏在地上,唯有被繁茂的大树所遮蔽的绿草挺直了腰板,随着细微的热风摇晃着自己的绿叶。
“呐,优十……我想出去。”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说道,苍白的脸写满了悲伤。
优十坐在凳上,皱了皱眉头,坚定的开口:“不可以。”
咕噜听罢,什么也没说。优十也不再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手中的书。
空气开始逐渐凝固,一切都太过安静,只有空调发出的声音和彼此呼吸的声音,安静地让人觉得烦躁。
然后优十起身,走向半掩的门,回头又看了咕噜一眼,最后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咕噜双眼无神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这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咕噜提出这样的要求,都会被优十无情地拒绝。自从咕噜患了不好的病,优十就这样了。但究竟是什么病,咕噜不知道,只知道拿到单子时优十惊愕的表情。然后优十开始限制他唱歌、限制外出,即使这样,病情还是恶化了。等到了病情恶化到不能下床走路的时候,优十干脆辞了工作,不顾父母失望的表情和言语,开始全心全意地照顾咕噜。
但这究竟是好是坏,优十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希望咕噜能好起来,为了这样的“希望”,优十可以放弃自己的未来,甚至是一切。
咕噜开始少言,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再出现过。每一天每一天,脸色都是那么苍白,多了苦笑,多了失望,更多了泪水。但是咕噜从来不说自己的感受,即使是被病魔折磨得无法忍受,也不说出“痛”这个字。
优十不是没有难过过,他不希望咕噜离开自己也不希望咕噜就这么悲伤一辈子。
咕噜也不是没有理解过,他知道自己病情也知道优十是为自己好,只是他不希望优十为自己痛苦。
在蓝天自由翱翔的鸟儿因事故被折了双翅,坠落于深海。冰冷刺骨的海水涌入口腔,让它觉得窒息。海中的鱼儿将它抬出水面,推上沙滩。海水的蒸发冷却了鸟儿的身躯,尽管如此意志顽强的它却没有因此而死去,但是渴望再次翱翔的愿望逐渐强烈,现实却不得不使它越来越失望。
“优十,你说这病会不会治不好了啊?”
“不会的,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