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尖锐的女声刺得耳膜一阵轰鸣，众人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大叫着朝沈洋扑了过来。
　　完全没有防备的沈洋被她在手背上抓了几道血痕，连衣袖也被扯破了。
　　夏若海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一手扯过沈洋闪到一旁。
　　郭莉扑了个空，在惯性的作用下，收不住向前扑的力度，重重摔倒在地上。
　　张岳大惊，急忙把抱着的张小平和张小安放在地上，走过去想把妻子扶起来。
　　郭莉一手推开张岳，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仇恨。
　　沈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郭莉挣扎着爬起来，“你这个凶手，把我的小欢还给我！还给我！”
　　张岳急忙把妻子拉住，“什麽凶手？他是沈老师。”
　　郭莉完全听不进丈夫的话，又打又踢死命地想向沈洋扑过去。
　　张岳把郭莉抱住，气急败坏地问傻在一旁的护士：“我的妻子怎麽了？她怎麽像——”
　　“像个疯子”这一句话张岳说不出口，可是眼前的郭莉已经完全没了理智，就知道冲着沈洋大叫大喊。
　　愣在那里的护士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跑过来帮忙拉住不断挣扎的郭莉。
　　其中一个护士嗫嚅着道：“医生说，一连串的不幸让她受的刺激太大了，她精神上接受不了儿子女儿相继残废的打击，所以神志失常了。”
　　“神志——失常？”
　　张岳惊呆了。
　　见张岳失魂落魄的，护士安慰道：“不用过於担心，医生说这只是暂时的，会有机会康复的。”
　　张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强笑，愣愣地看着完全变了一个样似的妻子。
　　在这一瞬间，他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麽，上天竟待他如此残忍？两个儿子，一个没了舌头，一个眼睛瞎了，两个女儿，一个断了一条手臂，另外一个呢？暗地里的恶魔是不是正在策划着最后的阴谋？这个人究竟为何如此残忍冷血向这麽小的孩子下手？当初这四个宝贝的降生，他们夫妻是多麽的欣喜，可是如今……
　　张岳无力地靠着墙壁坐下，双手捂住脸颊。
　　张小平和张小安被吓哭了，小孩子惊慌失措的哭声让所有人都沈默了。
　　文小君下意识蹭到夏若海身边，拽着他的衣角躲到他身后，沈柳看了看哭得凄凉的张小平和张小安，又看了看冲着自己爸爸大叫的郭莉，扭身趴到夏若海怀里越过他的肩头和文小君对望。
　　两个小孩子似乎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似乎又不知道。
　　月羽对那个几个捉住郭莉不知所措的护士道：“你们先把郭莉带走，免得吓着孩子。”
　　护士慌忙点头，又拖又拉地把郭莉拉走了。
　　郭莉一边死命挣扎，一边瞪着沈阳大喊：“凶手，你这个凶手，我都看见了！是你，你杀我的宝贝，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直到护士们走了很远，依然听到郭莉的尖叫声。
　　许惠美走到张小平、张小安兄弟身边，把他们搂入怀里，拍着他们的背轻声安慰：“乖，乖，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压抑的啜泣变为委屈的大哭，张小平和张小安伏在许惠美怀里哭得声音也沙哑了。
　　文小君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觉得鼻头酸酸的。
　　沈柳闷闷地道：“爸爸，我也想哭。”
　　沈洋把他抱过来，无言地拍着他的背。
　　他回头对月羽和玄炫略略颔首，“我们先走了，小柳、小君和叔叔说再见。”
　　“医生哥哥、松鼠哥哥再见！许阿姨再见！”
　　“小君，小柳再见！”
　　看着沈柳渐渐远去的背影，许惠美嘴唇动了动，那一句：“我是你妈妈”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一直抱着玄炫大腿的小女孩此时松开了小手，一步步小心地走到许惠美的身边，把小脸贴在她的背上。
　　月羽觉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麽忙，张岳需要的不是表面的安慰，那只是空话，这种时候，能帮助他就只有他自己。
　　月羽拉了拉玄炫，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玄炫点头，抬脚走了一步，又回头看小女孩。
　　小女孩正闭着眼睛一脸幸福地靠着许惠美，此情此景，看得玄炫不由得会心一笑。
　　有机会再问问她吧，希望能够劝服她去投胎，她灵魂的光芒已经很黯淡了，再滞留在阳间，对她不是一件好事情。

45
　　“爸爸。”张小喜揉着惺忪的睡眼，扑到张岳怀里。
　　张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伸手摸着女儿的头，“睡醒了麽？”
　　“嗯，姐姐呢？”
　　张小欢、张小喜这对孪生姐妹，自出生起就同睡同起，同出同入，现在忽然看不到姐姐，张小喜觉得很不习惯。
　　张岳凝视着张小喜，据医生说，小欢的手臂是被小喜咬下来的，张岳觉得是天方夜谭，先不说一个小女孩怎麽会有那样的蛮劲，张岳怎麽也不相信自己女儿会那样暴虐，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小欢手臂上的牙齿印和小喜的牙齿印是相吻合的，医生也在小喜体内检验出一种浓度极高类似兴奋剂的不明物质。
　　一定是暗地里的那个恶魔趁着妻子抱儿子上厕所，把兴奋剂注入小喜体内，让她失去常性，发起狂来把小欢的手臂给咬掉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那混球！
　　张岳重重地一拳捶在墙壁上。
　　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个漆黑的无底深渊，深深的无力与恐惧让他绝望得快要疯狂。
　　张小喜被张岳突如其来的阴霾吓倒，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小声叫唤着：“爸爸，爸爸。”
　　张岳猛然惊觉，他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慈祥和蔼。
　　“乖，别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病床上，张小欢正在沈睡。
　　张岳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里脆弱的女儿，现在就只剩下这个女儿没有遭到毒手，他一定要保护她，一定要！
　　萧春秋不解地望着把女儿塞给自己张岳。
　　张岳脸容憔悴，眼神却是坚定有神的。
　　上官轩用眼角瞟了一眼萧春秋怀里睡着的张小喜，挑眉。
　　“你想我们做你女儿的保姆？”
　　“那个凶手他不把我的儿女都弄成残废他是不会罢手的，现在就剩下小喜，保护她是你们的责任，要不是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我也不想我女儿离开我的视线。”张岳越说越激烈。
　　上官轩冷道：“你女儿睡着了。”
　　张岳一怔，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那这个女人又是谁？”上官轩指着许惠美问。
　　许惠美道：“我是幼儿园的院长。”
　　“幼儿园的院长？”上官轩多看了许惠美一眼。
　　“因为小喜的妈妈现在精神不是很好，所以我想帮忙照顾小欢和小喜，张先生一个人忙不过来。”
　　许惠美语气平和，可是却有着不易觉察的坚持。
　　上官轩没有说话，目光锐利地注视着许惠美。
　　许惠美平静地与他对视。
　　上官轩道：“那最好不过，不过，请你不要把张小喜带离我们的视线。”
　　“那自然。”
　　沈洋把车门打开，把文小君和沈柳抱了进去，叮咛两个小孩子要乖乖地坐好不要乱动后，刚想钻进前座却瞥见夏若海站在那里不动。
　　沈洋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夏若海看了一眼后座正在玩着奥特曼没有留意两个大人的小孩子，“你，你不让小柳知道许惠美……”
　　“我说过，小柳只是我的儿子。”
　　“可是——”
　　沈洋走过去握住夏若海的手，“她不是小柳的母亲，从来都不是。”
　　沈洋的手很温暖，夏若海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抽回来。
　　沈洋愕然。
　　“孩子在看着。”夏若海不自然地道。
　　沈洋回头一看，文小君那个小鬼头正睁大眼睛趴在车窗那里看着他们。
　　沈洋刚发动车子，后座的文小君忽然大叫：“沈爸爸，小柳不舒服。”
　　沈柳慌忙把捂在肚子上的小手拿开，对回过头来的沈洋道：“爸爸，我没事，小君乱说。”
　　文小君扔掉手里的奥特曼，爬到沈柳的身边，拉着他的小手着急道：“我没有乱说，我刚才看着你捂住肚子的，你是不是肚子痛？”
　　沈洋沈下脸，“小柳，你又忘记爸爸说过的话了麽？”
　　沈柳嘟起小嘴，委屈地道：“我想去游乐园玩，我只是觉得肚子里有道气钻来钻去，不是很痛。我怕——”沈柳揉了揉眼睛，“我怕说了，爸爸就要带我去医院，那就不能去游乐园玩了。”
　　沈洋又好气又好笑，正想责备，夏若海伸手拦住他，“你平时很少抽时间陪他去玩，他盼了那麽久，当然不希望愿望落空，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心情麽？再说，小孩子撒谎也是很平常的事，你就不要责备他了。”
　　夏若海一边说，一边探身摸了摸沈柳的头，“既然不舒服，那就回去看看，反正还在医院。放心，要是你爸爸不带你们去玩，我帮你扁他。”
　　沈洋僵住。
　　沈柳偷偷地看了沈洋一眼，犹豫不决。
　　夏若海不满地推了一把沈洋。
　　沈洋轻咳了一声，“爸爸既然答应带你去玩，自然说话算数的。”
　　他下了车，把白着脸的沈柳抱了出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傻儿子。”
　　文小君搂着夏若海的脖子，趴在他耳边担心地问：“小舅舅，我刚才说小柳不舒服，他好像生我气了，怎麽办？”
　　夏若海用力亲了他脸蛋一下，难得温柔地道：“不，你做得很对，小柳不会生你气的，要是他恼你，舅舅有办法让他不生你气。”
　　文小君在夏若海脸上连亲了两下，大叫：“舅舅，我爱你。”
　　“舅舅也爱你，呵呵。”

46
　　廖文娟搂着抱枕蜷缩着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睫毛不断地扇动着。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廖文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抱着手臂，心惊胆颤地往前走。
　　浓雾渐渐稀薄，周围的景物也渐渐清晰起来。
　　这里不是幼儿园麽？
　　廖文娟疑惑地四处张望。
　　忽然，她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迎面走来。
　　那不是自己麽？
　　廖文娟掩嘴惊呼。
　　对了，那是半年前的自己，那时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快要分娩了。
　　看着那个边走边摸着肚子一脸幸福、浑身洋溢着母性光辉的自己，廖文娟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不在了，不在了……
　　她记得那天是新学期的开学，她回来是帮忙整理文件的，因为坐累了，所以便出来走走。
　　就是那天，那天她的孩子没有了……
　　她这辈子都记得，那天是她还没来不及出生的孩子的忌日。
　　大着肚子的自己坐在长椅上晒太阳，阳光暖洋洋的，看着阳光底下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她想象着自己宝宝的模样，想象着他睁开眼睛朝自己笑，想着他像猴子一样爬来爬去，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安详的笑容。
　　忽然，她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她大吃一惊，急忙低头去看，看到两个孩子不知何时跑到自己身边，此时正好奇地伸出小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认得这两个孩子，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叫张小平，张小安，他们还有一对双胞胎妹妹，叫张小欢、张小喜。
　　看着眼前两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孩子，她摸着肚子幻想着自己肚子里会不会有两个宝贝。
　　“老师，你肚子里的是不是宝宝？”张小安用小脸摩挲着她的肚皮问。
　　她含笑着点头，刚想说话，一旁的张小平忽然不屑地道：“死仔！”
　　她僵住了，吃惊地望着张小平。
　　“死仔！”张小平又指着她肚子说了句，然后就拉着自己弟弟跑了。
　　望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她久久不能回神。
　　“死仔”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呈现。
　　死仔？这是什麽意思？她听人说，小孩子有时候能够看到许多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难道——
　　她低头看着自己肚子，拒绝去细想，那个臭小孩真不可爱！
　　可是“死仔”这两个子就像一个魔咒，挥之不去，她努力不去想，可是总是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她精神恍惚地回到办公室，刚想坐下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肚子顿时绞痛翻腾，她惊惶地捂住肚子，甚至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渗出，不，不，她的宝宝，宝宝……
　　虽然医生说她的胎原本就是死胎，叫她想开些，可是她拒绝相信，她的宝宝怎麽会是死胎，那天还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胎动，要不是张小平说了那两个字让她心神大乱，她怎麽会如此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怎麽会！？
　　张小平，是他，是他害死了她的宝宝，是他……

47
　　仇恨就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里扎了根，慢慢地发芽生长，每次看到张小平，这颗种子就会膨胀，最终占满心田，她的脑子里就剩下了仇恨。
　　那天傍晚，夕阳西照，一缕缕的阳光照在脸上，犹感觉到丝丝的暖意，然而，这残余的温热却不能温暖那颗早已经冰冷的心。
　　她看着那五个孩子高兴地喝着自己加了安眠药的果汁，她很聪明，在两个月前就开始每天傍晚都拿果汁给孩子们喝，所以孩子们不会觉得奇怪，再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对果汁之类的东西是没有什麽抵抗力的。
　　看着那慢慢睡着的孩子，她笑了，无意识地抚摸着扁平的肚子，宝宝，妈妈帮你报仇了。
　　她把张小平抱到花丛里，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一刀切了张小平的舌头。
　　都是这舌头坏事，要不是他乱说话，宝宝现在已经半岁了，也许已经长了一颗小牙齿，朝自己开心地笑了，可是这一切都是虚幻，既然这舌头留着也是惹祸的，那就干脆切下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每个母亲都应该保护自己的宝宝，可是那天当她看到双眼染满鲜血的张小安时，她不安了，疑惑了？
　　是谁干的？是谁把张小安的眼睛弄瞎了，他没有错啊，没有！谁这麽冷血？小安还是一个孩子啊？没有了眼睛，他往后要怎麽过？难道这个孩子也害了人麽？
　　当郭莉请求她把张小欢姐妹带到医院时，她犹豫了，她不想去医院，也不敢去，因为她怕自己看到张小平会良心难安，会后悔。
　　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在医院里看到憔悴的郭莉时，她的心动摇了，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个母亲遭受了巨大的痛楚，是呀，母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她宁愿受苦的是自己啊！
　　看着病床上没有了往日神采的张小平，她感到悔恨，都是自己的错，导致这个孩子一生都要承受自己种下的恶果。
　　“宋肖御，现在仔细想来，我总觉得我们被逼搬走都是那个凶手的计划，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些脚步声真的不是张小平他们四个孩子弄出来的。”
　　宋肖御停下脚步，“为什麽你会有这样的念头？”
　　小常皱眉，“我也不知道，就是直觉地认为，大概我们真的错怪那四个孩子了。”
　　宋肖御思索，“可是要是那些脚步声是那个凶手弄出来的，那他是如何做到的？除非这个凶手不是一般人。”
　　“你该不会想说他是鬼吧？”
　　“不是一般人，也不一定是鬼啊。”宋肖御好笑地道。
　　“我觉得一定是鬼，不然怎麽可能不惊动张岳一家弄出那些脚步声。”小常笃定地道。
　　宋肖御没有回答，抬眼一看，“廖文娟家到了。”
　　小常一边按电梯，一边问：“廖文娟会是凶手麽？”
　　“难说，即使她不是凶手，应该也和这件事有关系，不然她那晚为什麽匆忙离去。”
　　电梯到了，宋肖御拉着小常走了进去。
　　“对了，这个周末要回去吃饭麽？”
　　“你家还是我家？”
　　宋肖御揉了揉小常有些乱的头发，笑道：“不就是楼上楼下，有差别麽？”
　　小常拉下他的头，亲了一口，抱怨道：“自然有差别，你爸妈至少不像我家那两个那样爱搞怪，每次回去都别想睡个安稳觉。”
　　宋肖御失笑，“那我们去你家吃饭，在我家睡觉不就行了。”
　　“这个主意甚好。”小常眉开眼笑。
　　宋肖御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个人啊，有时候真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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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炫一边心不在焉地曲着手指替睡饱的花栗鼠搔痒，一边单手托着下巴皱眉思索。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小鬼的灵魂光芒不应该如此暗淡无光，即使她长期逗留阳间也不会导致灵魂光芒减弱得如此严重，究竟是什麽原因令她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可是却又是真实地存在，她似乎在阳间逗留了很长时间，以致身上属於鬼的阴气比寻常的鬼都要淡得多，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又想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什麽头绪，玄炫叹了一口气，暂时放弃思考，转而专心逗弄花栗鼠。
　　戳了戳花栗鼠显得有些圆的肚子，玄炫取笑：“小花，你这里长了不少膘肉，摸起来软软的，非常好捏。”
　　闻言，花栗鼠不由得站直身子，用爪子按了按小肚子，好像真的长肉了。
　　玄炫轻笑，故意道：“虽然胖胖的，圆圆的，很可爱，可是嘛——”
　　可是什麽？花栗鼠急切地望着玄炫。
　　“可是嘛——”玄炫故意吊花栗鼠胃口，捏捏它的耳朵，扯扯它的尾巴，慢吞吞地道：“可是当被鬼追的时候就会跑得比较慢，也容易累，很容易被鬼捉住哦！”
　　花栗鼠浑身一僵，眼睛也直了。
　　玄炫非常无良地继续恐吓花栗鼠，“还有啊，松鼠最讲究敏捷的了，你这麽胖，灵活度肯定会差那麽一点，别的松鼠都会瞧不起你了。”
　　花栗鼠很担心，挠头抓耳，吱吱地上下审视着自己的身材，越看越觉得真的胖了很多，它不由得失魂落魄起来。
　　瞧着它如此可爱有趣的模样，玄炫忍不住哈哈大笑，点着花栗鼠的鼻子道：“你还真的当真啊！逗你的，傻蛋！”
　　花栗鼠傻眼。
　　“胖才可爱啊！最好还可以再胖一点，像个球一样就更加好玩了。”
　　花栗鼠满头黑线，像个球一样？那它还是松鼠麽？
　　被玄炫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月羽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问：“小月，你笑什麽？”
　　玄炫把花栗鼠提起来放在自己肩上，“笑小花胖了。”
　　月羽看了花栗鼠几眼，“小花这阵子真的胖了很多，不过也正常，猪一样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胖才怪。”
　　花栗鼠郁闷不已，我真的很胖麽？
　　月羽把花栗鼠抱过来，摸着它的头笑道：“胖一点也好，冬天还可以当暖手炉用，呵呵！”
　　花栗鼠瞪了自己这两个主人一眼，得出结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只都是超没良心的！
　　玄炫看了一眼放了一桌子的档案医书，问：“你在干些什麽？平时很少看到你这麽积极的？”
　　“我在看一些关於双胞胎的资料。”
　　“你怎麽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也不是突然，我以前就看过这方面的内容，不过后来扔在一旁了，最近看到张小平他们这两对双胞胎时，才突然想起来，所以就继续看了。”
　　“你所谓的以前是什麽时候？”
　　“一年前。”
　　玄炫不可思议地看着月羽，“一年前？”
　　月羽眨眨眼睛，“对啊，一年前，很奇怪麽？”
　　“是很奇怪，你居然这样也可以继续看。”
　　“有什麽不可以的。”月羽不以为然，遗憾地道：“不过，迄今为止，关於双胞胎的研究不是很多，也没有什麽突破性的新论点。”
　　玄炫笑了一下，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还来不及细想，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
　　“玄炫！”萧春秋人未到声先闻。
　　玄炫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自己。
　　萧春秋怔住，询问地望着月羽，月羽耸肩。
　　玄炫踱了几步，企图抓住刚才一闪而过的信息，可是被萧春秋这样一打断，刚刚想到的东西怎麽也想不起来了。
　　“萧春秋，进来请敲门！这是礼貌！”
　　萧春秋的目光在玄炫和月羽两人身上打转，抱歉地道：“你们刚才在亲热？那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是你，亲热不锁门的，找我有什麽事？”
　　“我、我忘了。”
　　“萧春秋，你是不是欠揍？”
　　“别！我找你是有正经事的，啊！我想起来了，”萧春秋一拍脑袋，“对了，上官轩说你知道凶手是谁？凶手是谁啊？”
　　玄炫行云流水地摊开手掌，“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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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萧春秋说得异常坚定。
　　“那我不知道凶手是谁。”
　　萧春秋只好干瞪眼，回头对上官轩道：“你怎麽会认为这个财迷知道凶手是谁的？”
　　玄炫似笑非笑的，“上官轩说什麽你都相信啊，我怎麽会知道凶手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萧春秋一脸的怀疑。
　　“不知道，我觉得上官轩纯粹是骗你。”
　　萧春秋眉毛上扬，正想质问，上官轩道：“若是你肯付钱，玄炫一定会帮你找出凶手。”
　　玄炫笑吟吟地道：“那自然。”
　　萧春秋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突然被人扎了一针，泄气了。
　　“我没钱。”
　　小常调侃地道：“不怕，上官有钱，他会养你的。”
　　萧春秋没好气地白了小常一眼，不满地对上官轩道：“喂，你该不会真的骗着我玩吧？”
　　“怎麽会？”
　　“可是玄炫说他不知道耶。”
　　月羽趴在玄炫肩膀上好奇地问：“上官轩，你怎麽会觉得小月知道凶手是谁的？”
　　“隐约觉得而已。”
　　“上官，原来你这般没谱的。”宋肖御忍不住笑骂。
　　玄炫正色地道：“我刚才想到一些事情，可是被萧春秋打断了，现在想不起了。”
　　小常瞪萧春秋，“都是你坏事！”
　　萧春秋不服气，为自己分辩：“我不知道嘛！”
　　“上官，你不是有怀疑的对象麽？”宋肖御问，“这个人是谁？”
　　“许惠美。”上官轩一字一句地道。
　　“许——惠美？”萧春秋等人怔愕，“你为什麽会怀疑他？”
　　上官轩还没有回答，玄妙可忽然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激动地道：“哥哥，哥哥！我、我看到两个好可爱的孩子！呀，怎麽这麽多人在？”
　　玄妙可眨了眨眼睛，“哥哥，你们在干什麽？春秋战国也在啊，是不是有生意？”
　　宋肖御和小常冒汗，看不出玄家兄妹这麽爱钱的。
　　玄炫笑道：“萧春秋太小气了，生意谈不成。”
　　“想来也是，平时也是一毛不拔的。”玄妙可叹气。
　　萧春秋脸都青了，他小气？他要是小气，怎麽会每次都被他们兄妹坑一大笔钱？
　　“小炫，你看，这两个孩子可不可爱？”玄妙可喜滋滋地把手机递到玄炫面前。
　　月羽探头看了一眼，“这不是沈柳和文小君嘛？”
　　萧春秋也八卦地凑过来，“你这个暴龙女，居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可耻！”
　　玄妙可不以为然，兴奋地问：“你们认识这两个孩子？”
　　“认识，不过，小可，你可不要打人家小孩子的主意，像什麽话？”玄炫斥道。
　　玄妙可不在意地挥挥手，“安啦，哥哥，他们现在儿童内科，你快带我去认识一下这两个小帅哥，真是可爱毙了！”
　　“儿童内科？他们不是才刚出医院麽？怎麽又回来了？”玄炫诧异。
　　“哦，我偷听到好像是有个孩子肚子不舒服，好了，哥哥不要说啦，不然，小帅哥都跑了。”焦急的玄妙可不由分说拉着玄炫就跑。
　　玄炫连一丝拒绝的余地也没有就被拽走了。
　　众人都不禁有点目瞪口呆，玄妙可在这方面的热情还真是让人巨汗！
　　玄炫走了，月羽抱着花栗鼠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宋肖御等人面面相觑，半晌，萧春秋问：“上官轩你为什麽会怀疑许惠美？”
　　宋肖御和小常也很不解，他们见过许惠美一面，觉得这个美丽的女人没什麽不妥。
　　“因为她坚持照顾张小喜，还有她出现得似乎有点太及时了。”
　　“会不会是你多疑了？她不过是想帮张岳，况且，唐云不是也在看着张小喜麽，她能做什麽？”
　　上官轩摇头，“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先过去唐云那边，我想她快要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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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唐云惊呆了，完全忘记要上前把张小喜抱走。
　　郭莉满面怒容，神色可怖，在唐云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再度扬手扇了张小喜一个巴掌，“滚开，滚开！”
　　郭莉尖锐的叫声惊得唐云猛然清醒过来，他急忙冲上去，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弄伤郭莉了，在她再度扬手打第三个巴掌前抓住她的手，一个过肩摔把郭莉摔倒在地板上。
　　张小喜的身子晃了晃，连呻吟也没有呻吟出来就晕倒在地，一丝丝的鲜血从她的鼻孔、嘴角、耳朵里渗出来。
　　郭莉被唐云重重摔倒在地上，爬了几次也爬不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张小喜，喘着气尖叫：“滚开，你滚开，我不许你伤害我的女儿，滚！”
　　又长又尖的叫声，几乎把人的耳膜也震聋了。
　　唐云没时间理会发疯的郭莉，急忙抱起地上张小喜跑了出去。
　　“医生，医生！救人啊！”
　　几乎被吓傻的女护士这时才回过神来，她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又叫又骂的郭莉，捂住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惠美眼神冷淡，扫了地上的血迹一眼，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转身离开了。
　　郭莉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搂着抱枕不断地抚摸轻拍，“小喜不要怕，那个坏小孩被妈妈赶跑了，不要怕，妈妈在……”
　　看着唐云抱着脸上满是鲜血的张小喜一阵风似在面前跑过，上官轩等人都不禁吓了一跳，一时之间都只是呆望着唐云的背影发愣。
　　糟！来迟一步！
　　上官轩马上意识到出事了。
　　萧春秋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上官轩往相反的方向跑，他不由得惊讶，边跟着他跑边问：“上官轩，你去哪里？唐云往那边去了，不是这边啊？张小喜好像出事了，你不去看看麽？”
　　“我现在就是去看。”
　　“可是——”
　　上官轩懒得和他解释这麽多，伸手拉着他就跑。
　　一头雾水的萧春秋只好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跑。
　　看着上官轩的背影，萧春秋忽然有些迷糊，恍恍惚惚之间，眼前似乎闪过一道雪白的小小影子，他认得是自己经常梦见的小狐狸，真是奇怪，自己为什麽老是梦到这只小狐狸？难道我前生真的是只狐狸？
　　萧春秋一个激灵，猛然睁大眼睛，发现不知何时上官轩已经停了下来。
　　上官轩慢慢地走进病房，蹲下来仔细研究地上的血迹。
　　他抬头看了一眼床上把枕头当女儿哄的郭莉，又看了看一旁呆滞的护士，病房里就只有两个人，没有他想找的人。
　　“有没有看到许惠美？”
　　上官轩问了两次，护士才醒悟过来，“许惠美？什麽许惠美？刚才抱着那个小女孩进来的女子麽？”
　　“就是她，”上官轩有些急切，“她人呢？”
　　护士左右看了看，奇怪地道：“她刚才还在的？”
　　萧春秋连忙追问：“刚才发生什麽事了？”
　　护士心有余悸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萧春秋吃惊地望着有些神经质的郭莉，不敢相信她竟然把自己的女儿打成那个样子。
　　上官轩目光沈静如水，看来这个许惠美真的有问题，防不胜防，终於还是被她得手了，张小喜估计也不会安然无恙了，现在张小平他们四个孩子都出事了，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她究竟为什麽要这样做？

58
　　许惠美的声嘶力竭，沈洋没有多大的感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和她没有感情，当初之所以会结婚，完全是因为她有了孩子，他不希望有他一半血缘的孩子有一个残缺的家庭，那时，他想虽然和她没有感情，可是有个孩子也许就会幸福，然而，他怎麽也想不到，她居然毫不留恋地抛弃刚出生的孩子，只因她找到她认为是她生命中的男人。那孩子呢？孩子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沈洋对她彻底地失望了。
　　他觉得眼前的女子美丽却丑陋，他不想看到，他转身想离开，若海和两个孩子还在等他。
　　他才转过身，忽然大腿上一紧，似乎是被什麽抓住了。
　　沈洋有些奇怪，低头去看，却什麽也没有看到，可是脚上被禁锢的感觉越来越鲜明，他不由得大骇，急忙想把自己的腿抽出来。
　　一个重心不稳，他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前金星乱舞。
　　正在慌乱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把似乎很遥远但又清晰可闻的声音：“你是要自己松手，还是要我动手？”
　　脚上被抓紧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沈洋连忙爬起来。
　　玄炫，看了一眼偎依在许惠美身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小鬼，回头问沈洋：“你没事吧？”
　　沈洋活动了一下刚才被抓痛的脚，心有余悸地问：“没事，刚才是什麽、什麽东西？”
　　“许惠美的另一个孩子。”
　　“另一个孩子？”沈洋惊了。
　　许惠美已经平静下来，她把小鬼护在自己身后，戒备地盯着玄炫。
　　玄炫把怀里的小女孩交给身后的月羽，月羽只觉得手臂弯一沈，由於看不到人，他根本无从下手，都不知道自己该摆个什麽样的姿势。
　　玄炫侧目，对於他的狼狈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走上去把月羽带在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套在小女孩的手臂上。
　　镯子一戴上小女孩的手臂，顿时现出形体。
　　月羽惊奇地瞧着怀里小女孩，伸手捏了捏她的鹅脸蛋。
　　对於突然出现的小女孩，许惠美有着疑惑。
　　许惠美陌生的打量让月羽不解，他问：“小月，你不是说这个小女孩是她的女儿麽？可是她怎麽好像不认得？”
　　“因为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鬼。”
　　沈洋瞪大眼睛，“一出生就是鬼？”
　　玄炫点头，他看向许惠美，缓缓地道：“当年你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健康成长的就只有儿子，是不是？”
　　许惠美脸上阴沈不定，“你怎麽会知道的？”
　　玄炫侧身，让许惠美可以清楚地看到月羽怀里的小女孩，“她是你的女儿。”
　　“你、你胡说！她当年没有活下来，你、你……”
　　“我没有说谎，你儿子可以成为鬼，你女儿自然也可以。”
　　许惠美心神大乱，她看着胆怯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孩，看着她那酷似自己的轮廓，半信半疑。
　　“小月，你说她一出生就是鬼，那她应该是个婴儿，不是说鬼的容颜会保持在她死去的一刻麽？”
　　“这对双胞胎是个特殊，成为鬼的小女孩寄生在她哥哥身上，随着哥哥的成长而成长，由於她一出生就成了鬼，所以灵魂的光芒很淡，寄生是她唯一可以生存的方式，直到哥哥也成了鬼，他们俩才分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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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玄炫的解释，沈洋和月羽都觉得不可思议。
　　望着小女孩渴望的眼神，许惠美退后了一步。
　　泫然欲哭的小女孩让人觉得心痛，可是许惠美却无动於衷。
　　这个人说这个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儿，可是谁知道呢？自己的女儿早就死了。
　　“你儿子的死是个意外，没有人希望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不应该把你的恨转移到张小平那四个孩子身上。”
　　“不，不！是他们杀了我儿子，他们把我儿子塞进布偶里，可是却不放他出来，让他活活地被闷死了，你能想象被闷死的痛苦麽？你能想象麽！”许惠美大声地质问。
　　玄炫大声道：“你怎麽不问问你儿子？是谁提出藏进布偶这个主意的？”
　　许惠美低头看着眼神中有着心虚的儿子，一时之间愣了。
　　“这个主意是你儿子自己提出的，也是他威胁张小平他们把他藏进去不许告诉别人的。你儿子霸道蛮横，是个孩子王，幼儿园的孩子都怕他，你怎麽就不想想，张小平他们在你儿子威胁下，怎麽敢说出来他在哪里？因此，这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
　　“你强词夺理，人都死了，你怎样说都行！”
　　“你儿子不是在你身边麽？你怎麽不问问他？”
　　“我相信我儿子，你们这些人都认为我儿子坏，他一点也不坏，他是个好孩子！”许惠美尖声道……
　　“你丈夫之所以和你离婚，不是因为他对你没有了感情，而是他害怕你这个儿子。”玄炫冷静地道。
　　“你撒谎，你撒谎！”许惠美激动异常，“他和我离婚是因为他责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儿子。”
　　“你不要再骗自己了，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过你的儿子，你伤害张小平他们四个孩子时，你心里难道真的没有犹豫过？最后你为什麽还是下手了？就是因为你的儿子，他不是一个孩子，他只是一个恶灵。”
　　“我不要听，你说的都是假的，假的！”
　　许惠美捂住耳朵不断地摇着头，拒绝相信。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男孩突然冷笑，“你这个道士，多管闲事！”
　　玄炫冷眼看着他，“妖孽！回去你应该呆的地方！”
　　小男孩稚气的脸上突然狰狞起来，怪叫着扑向玄炫身后的月羽。
　　月羽只看到一团黑气迎面扑来，和玄炫相处久了，月羽对这些事情多少有些免疫，反应也快捷了不少，他急忙用小女孩手臂上的镯子对着黑气。
　　“小月，你的护身符管不管用的？”百忙之中，月羽还不忘问。
　　“你说呢！”
　　看着退开的黑雾，月羽道：“看上去很有用，他怕你的护身符。”
　　玄炫没时间和他说话，在恶灵发动第二次攻击之前，扬起一个像蜘蛛网一样的网，把那团黑雾罩住。
　　被困住的恶灵在网中左冲右突，咆哮着企图冲出来。
　　玄炫冷哼一声，把网收紧，再贴上一张符纸，恶灵顿时动弹不得。
　　月羽眨眨眼睛，有些意外，“这样就搞定啦？”
　　玄炫白了他一眼，“不然你想怎样？”
　　“你不是说他是恶灵麽？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斗，你这个是什麽网？”
　　“这网是小可的，第一次用，感觉良好。”
　　一旁的沈洋忍不住擦汗，如此惊险的事情，怎麽在这两个人看来完全不当一回事。
　　“妈妈，妈妈！”
　　小女孩焦急的叫声，惊动了玄炫三人，回头一看，许惠美全身抽搐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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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炫，你真不厚道！居然不把我们叫上！”看着老神在的玄炫，萧春秋忍不住发牢骚。
　　玄炫微微一笑，笑得颇为欠揍，“把你们叫上的话，我就不能赚钱了。”
　　“什麽！你不打算告诉我们事情经过？”萧春秋大叫。
　　玄炫摊开手掌，“给钱我就告诉你！”
　　萧春秋恨恨地瞪着这个财迷，可是偏偏拿他没办法，只好回头大喊：“上官轩，过来付钱！”
　　上官轩叹气，“玄大师，请问你要收多少钱？”
　　“好吧，看在你们是老主顾份上，这回收少一些，1000美元。”
　　萧春秋几乎吐血，上官轩倒不挣扎，大笔一挥就签了。
　　一旁的夏若海和沈洋看得莫名其妙。
　　玄炫收好支票，在萧春秋杀人的瞪视下，伸了个懒腰，缓缓地道：“许惠美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孩子刚出生就死了，其实她本来不会死的，问题就出在她的双胞胎哥哥身上，这个婴儿不是普通的婴儿，而是一个恶灵，他附体在男孩子身上，把小女孩给害死了，而自己则占了男孩子的身体，随着男孩子的长大，性格的阴暗面也渐渐表露出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因为一个捉迷藏的游戏，这个男孩子死了，恶灵自然不甘心，想尽办法要报仇，因为离婚而性情大变的许惠美是他选中的复仇工具，害他没有了肉身的张小平兄妹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毒手。”
　　“等等，张小平的舌头不是廖文娟割的麽？”萧春秋问。
　　玄炫摇头，“廖文娟是被迷惑了，我估计她是被人催眠了，所以把自己曾经有过的想法当作了现实。受恶灵的操纵，许惠美催眠了廖文娟他们，把张小平的舌头割了，至於张小安，那个时候廖文娟不在现场，孩子们也躲了起来，想害张小安也不是难事，她找借口帮张小安换绑眼的布条是很容易的事。”
　　“等等，医生的报告说，张小安的眼睛是因为细菌感染而瞎的，我想知道那是什麽细菌？”萧春秋又问。
　　玄炫眼皮也不抬一下，“死尸体内这种细菌多的是，你有空可以去找一下。”
　　“得，别说了！”萧春秋脸都青了。
　　上官轩道：“张小欢的事可以想象，可是张小喜她是怎样下手的？”
　　“一个母亲若是看到别的孩子不断地扇自己女儿耳光，恼火起来，她会不会扇那个孩子耳光？更何况郭莉的精神本来就有点失常。”
　　顿了一下，小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玄炫，我一直想问你，我和宋肖御晚上听到的那些脚步声是怎麽一回事？”
　　玄炫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估计是那位小女孩想你们救张家的两对双胞胎，所以才在深夜弄出脚步声想引起你们的注意。”
　　宋肖御不解，“可是张小平他们不是在家遇害的啊？”
　　“谁知道呢？或者张小平他们本来应该是在家遇害的，但是可能因为小女孩的原因，使那个恶灵改变了计划。”
　　众人无言了。
　　沈洋小心地把睡着的沈柳和文小君放在后座上，夏若海坐在中间，把自己的大腿贡献出来当两个孩子的枕头。
　　沈洋会心一笑。
　　夏若海瞥了他一眼，垂下头，轻声问：“许惠美怎样了？”
　　沈洋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沈重，“医生说她身体没什麽大碍，不过精神方面不好说，估计一辈子都是这样痴痴呆呆了。”
　　沈默了半晌，夏若海忽然笑道：“这两个小鬼今天捉住那只松鼠玩了一整天，你看，有空是不是带他们到森林走走，让他们看看更多的动物？”
　　“我就怕他们到时候赖在那里不肯回来。”
　　夏若海轻笑，摸着沈柳和文小君的头道：“那就把他们扔在森林里，给山婆婆当孙子好了。”
　　沈洋失笑。
　　玄炫站在床边，看着小女孩满足地抱着许惠美睡着了。
　　这个孩子不能再留在阳间，不然就不能重新投胎做人了。
　　玄炫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孩墨黑的发丝。
　　淡淡的阳光透过窗纱照射进来，映照着小女孩甜美的睡颜，她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小女孩的影子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温暖的阳光之中。
　　====小鬼（完）====
　　敬请期待下一个故事——胡大叔的陷阱

@nirongsha 这个短篇完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