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罚跑
“轰隆隆——”天有不测风雨,可能就是为许立夏的今天才风起云涌的。
许立夏在走廊处,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大雨模糊了远方的路,操场那边,只看得见几大片颜色,许立夏的手握成拳头,指甲嵌进了皮肤里,关节处发白。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了。
许立夏鼓起勇气,跑进大雨里,这个时候,她可以哭了,因为谁也无法分辨她脸上的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
她一圈一圈地跑着。没有停下来过。
几乎没一天,她都会受到惩罚,每一个惩罚,她都像“学习”一样认真对待,她觉得完成了这个惩罚,才可以闯下一个祸,她一次又一次地惹怒老师,只是希望爸爸妈妈可以重视点自己——自己其实和他们的事业一样重要啊。
她是一个性情中人,别看她总是对老师们的责骂和教育当做耳边风,她学习好只是因为自己和一个人有过约定。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妈妈就教她一个名词“清华大学”,妈妈是在清华任教的教授,是全学院最年轻的女教授,她对小立夏说:“看,这就是妈妈工作的地方,漂不漂亮?以后立夏也要到这所学校里去,知道吗?”这不过就是一句过耳即忘的话,许立夏一直记着,她没有忘过,自从她妈妈和她说起过。
许立夏渐渐长大,她的妈妈就开始不管她了,一次许立夏和她妈妈难得的见一次面,许立夏问:“妈妈,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对我说的吗?”
她的妈妈冷淡地说:“什么东西?”
“清华……”
没想到她妈妈嗤之以鼻,冷笑一声说:“你这种人整天闯祸的不良少女想进清华——你别给我丢脸了——更何况以你的资格,想进清华,你最好这辈子积点德,下辈子估计可以进。”
许立夏听完这通冷淡的话,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妈妈居然这么不近人情地否定了她!
这个世界上,真特么什么人都有!
“立夏,你不要跑了,你看好多人都在看你呢!”
许立夏知道,这是干蝶,只有干蝶在这个时候,会来安慰自己,许立夏就是可悲到她的一生估计只有干蝶能给她温暖。
“你会淋坏的,立夏你不要跑了!这样只会让更多的人来笑你!”
干蝶在冲许立夏发火——这是第一次。
雨其实没有变小,原来那些人可以不顾暴雨来看自己的笑话,许立夏,你真是名扬四方啊!你怎么这么可怜!连老天都不愿意给你面子!
许立夏的鞋带松了,就这么一绊,差点把许立夏扑到前面去。
幸亏干蝶扶住了她。她却把干蝶推开,两眼茫然地说:“干蝶,如果你在可怜我的话,请你快点滚开!20圈,还没有跑完,你等我跑完,拿着把刀子在终点等我,我来了,你就把刀子往我这里插。”说的时候,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胸口。
“许立夏,你在发什么鬼疯!你要死自己上吊割腕,你不要扯上我!你他妈的要死个痛快是不是啊!那边有棵树,你一头撞上去好了!我还省事了!”
干蝶对着许立夏一通骂,许立夏的眼泪止不住地流,许立夏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蹭破在小腿,几滴血滴下来,一会会就没有了。
“蝶,没有人疼我了,老师以为我总是吃饱了没事干,我是一个坏学生!那个老巫婆我一定要咒她不得好死!”许立夏带着哭腔,扯着嗓子喊。
雨水很快就把她的眼泪冲得一干二净,在强大的自然风雨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多么的薄弱,许立夏也不想改变世界,只是想好好哭一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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