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丕显不觉好笑,道:“把他俩押解至此,是何意?”六郎道:“听你发落。”呼延丕显闻言,心中明白了几分,说道:“哦,原是如此。好。”他细想想,心生主意。遂端身坐好。他道:“你二人擅自离营啊,是不是想做逃兵?”
宗英宗勉忙道:“禀大人,末将离营并非要做逃兵,末将若是当了逃兵,又怎么会回营?”呼延丕显道:“那你们倒是说说看,是为何?”
宗英宗勉犹豫了片刻,道:“末将见朱雀阵久攻未破,我军将士死伤无数。遂想去辽营盗取阵图,才离营而去。”六郎听着,不由得骂道:“混账!你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呼延丕显闻言忙道:“杨六郎!退到一边去。”六郎闻言,遂不言语。做回椅子上。
呼延丕显道:“去盗阵图,阵图可盗来了?”二人低头丧气说道:“没有。”呼延丕显道:“没有,恩,知道擅离军营是什么罪过嘛?”宗勉道:“末将知道,是死罪。”呼延丕显点点头,道:“杨宗勉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杨宗英,你可知道?”穆桂英见他这么说,忙道:“监军大人,阵前杀将万万不可啊。”
呼延丕显听了穆桂英这话,顿时阴沉下脸色。他转头看着穆桂英,冷冰冰说道:“不知穆帅想要如何处置他俩啊,说来听听。”穆桂英顿时不知所措,素日只当呼延丕显没个正经,没想到竟是这么不讲情面。穆桂英遂不敢再言语。呼延丕显又道:“杨宗英,你可知罪?”他说话声音并不大,却也是掷地有声,威慑着在场所有人。
宗英抱拳道:“回大人,杨宗英知罪。”
呼延丕显道:“阵前杀将却是不妥,你二人尚未误卯。如今天门阵着实需要战将,念在你杨家忠心为国,死罪可免。”穆桂英听得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心道:“方才真是多嘴,原来他根本没想杀他俩。”又听呼延丕显道:“死罪可免,至于这军棍嘛,不能不打。过几日便要攻朱雀阵,打八十便骑不了马,打四十?又轻了些。穆元帅看着该打多少啊?”穆桂英听得,心中道:“我要说时你不用我说,我不说你偏又来问我。明明心中有主意的,我可不上你这当。”遂恭敬说道:“全听大人发落。”
呼延丕显听得,笑笑。道:“这样吧,宗勉,别说干爹不疼你。就打你四十军棍,杨宗英打八十军棍。怎么样?”穆桂英听得,不觉哑然。这是什么道理。
宗勉忙道:“大人,这般不公。宗英初来乍到不识军法,我是知法犯法,该是打我八十军棍,宗英四十军棍才对。”杨六郎听到这里,不觉点点头,心道:“这才是我杨六郎的儿子,敢于认罚。这才像样。”但听得宗英也说道:“不对,这主意是我出的,是我逼宗勉同我一道去的,便该打我八十,打他四十。”“打我八十”“打我八十”二人不由得争抢起来。
杨六郎听他俩吵得烦了,喝道:“闭嘴!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俩让来让去!”二人方才不语。呼延丕显笑道:“好个少年意气,若是换了我,我可不会替别人白白挨着四十军棍的,这军棍打在身上的滋味可是不妙。你们商量好了谁挨八十?谁挨四十?”
“我挨八十。”“他挨四十。”呼延丕显笑笑,露出嘴里的一口白牙,脸颊上显出两个大酒窝说不出的好看。他说道:“你们既然没主意,本大人有个办法。”他挺了挺胸膛,说道:“你们两个人就去外面比试比试武艺,谁若胜了,便挨四十。谁若败了便挨八十。何如?”
众人听了,心道是个主意。呼延丕显道:“虽是比试,但你们要使出浑身解数才可,若是让我瞧出有谁故意相让或者手下留情,那么,就打对方一百军棍。”宗英宗勉点头称是,呼延丕显遂谓身边侍卫道:“你去准备去。”“是。”杨六郎道:“准备什么?你要他们怎么比?”呼延丕显道:“寻常比试。松绑。”士兵给宗英二人松了绑。
杨六郎并着呼延丕显走出帐外,这时,却见杨家的媳妇早已在帐外等候,柴郡主也在门口徘徊着。见着宗英宗勉出来,忙问道:“宗勉,你俩没受伤吧。”宗勉笑道:“没有,我一点事情也没有。妈妈你放心。”柴郡主生气说道:“我放心的下吗,你这个不孝儿子。”宗勉忙赔不是起来。七娘也拉着宗英的手四处瞧。宗英笑道:“妈妈,你快准备些吃食,我许久没吃东西了。”七娘连连点头。
众人随着呼延丕显来到校场空地。侍卫牵过两匹马来。呼延丕显说道:“比试分为三个回合。第一个回合比马上射箭,每人有弓箭三支,弩箭三支。策马射箭,中红心多者为胜。第二回合比武艺,打倒对方为胜。第三个回合比马战,先将对方打下马者为胜。胜两个回合便为胜。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
侍卫搬来四把把大椅,杨六郎,柴郡主,呼延丕显,穆桂英一一坐了。其他人站立旁边,垂手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