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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整夜。雨声扰了他一整夜。
几斗昨晚根本睡不着,或是呆呆地坐着,或是看看窗口和门。
昨晚惠子没上班,亚梦一个人会害怕吗?睡觉的时候有没有盖好被子?饿了有好好吃饭吗?问题一直萦绕在几斗脑中,他真的很担心亚梦没有照料好她自己。
已经是早上了,外面还下着雨。惠子忙里偷闲到医院花园的小屋子去——她相信几斗在那里,除了病房和食堂他只能在那里。
小屋的门完好地锁着。
不应该啊。惠子用手敲敲锈迹斑斑的门,然后伏在门上认真地听着。
“真城?”屋内传来略带激动的声音。于是惠子叫来路过的清洁工,撞开了这该死的门。
几斗和惠子并排走在小路上。几斗比惠子高,她需要把伞抬得很高才能遮住几斗。途中几斗一直微抿着嘴,步子也迈得很大,似乎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要我帮你撑着伞吗?”几斗发现了惠子跟在自己后面狼狈至极,稍微放慢了脚步,“算了我先走了。”说着几斗又迈开步子。
“不,不用了……我帮你撑着吧。”惠子慌忙跟上几斗。
“你去看过亚梦吧。”几斗怀疑自己的脑子真的是像那屋子的门一样生锈了。惠子一定是见过亚梦的,自己却放着她不问。
“听值班的护士说,亚梦她从昨晚就开始发高烧。”惠子很明显地看到身边的少年脸上似乎没有一丝紧张,仍然是自身的淡然和放荡不羁。
不过也只有惠子看得到他在亚梦面前没有底限的宠溺和别人——包括惠子自己面前,对任何事物的“漠不关心”。
一想到昨晚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几斗就很不爽,故意用力踩在水洼中发泄。如果没有那场暴风雨,亚梦又怎会发烧!可是自己,自己也没有把她照顾好!
顺着小路走到住院部,几斗意外地发现两个和亚梦同龄的病人,停下脚步眯着眼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们。远远地,他便觉得那金黄色很是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