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嘘——他钟爱的波斯猫正沉睡,莫打扰]
“你的名为我的信仰/你的思想是我的方向/黑夜里悠悠照射来的光/黎明前温暖的臂膀/我深爱的人啊/你闻到了吗/小路上有野花的芬芳/我深爱的人啊/你听见了吗/你的名为我的信仰”
花圃中手持铁剪的园丁循着声音投去目光:蔚蓝的天幕前方,大理石长廊有数只夜莺在掐丝的笼中歌唱,拂晓时采摘下的鲜花点缀着白大理石的长廊,丘比特的发上有一枝红玫瑰在怒放。墨绿色的丝绒窗帘后,伏在猩红软垫上的波斯猫慵懒地抬起蓝色的眼,越过破碎的光影,打量着昂首振翅的鸟儿,停留片刻之后转向坐在金边红椅上的青年人,他的指上一枚扳指正发亮。
——他是谁?
青年人捧着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的《飞鸟集》,低声地念着“神的静默使人的思想成熟而为语言”,仿佛是感受到来自于他的猫的视线,略微眯起的碧色的双眼包裹着玩味,那苍翠欲滴的色泽宛如时间之神亲吻过的宝石,闪耀着傲视平生的光芒,落在避开日光小憩着的猫儿身上,轻轻地招了招手然后抚着它的头和颈,放任它将丝绸衬衫当做睡窝,继续念起诗来,听:
“在这个黄昏的朦胧里,好些东西看来都仿佛是幻象一般――尖塔的底层在黑暗里消失了,树顶象是墨水的模糊的斑点似的。我将等待着黎明,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在光明里的您的城市。”
侍立着的仆从领着戚装而来的客人候在门外,叩响门扉,微微前倾身体低下眉目说道:“谢菲尔特少爷,客人到了。”他用一支玫瑰做书签,将诗集搁下,竖起食指微笑着示意来人噤声。
“嘘——它睡着了。”
他生如夏花之绚烂,他刻意压低却依旧醇厚如美酒的声线在屋内回荡,伴着一星半点玫瑰的馥郁芬芳,银色的袖扣在微光下熠熠生辉,依稀可以看见袖口上金色的丝线盘成的玫瑰,与他膝头他最钟爱的黄金金吉拉波斯猫相应映,以最低调沉稳的姿态释放出最高调的浑然天成的气质。
——他是谢菲尔特·理查德,阿弗洛狄德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