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了很多了。这算是正常很多的了�

更新.

第七章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他叫东方暮。”

又是一口热茶，暮放下手中的瓷茶碗，拼了命地忍着不咳出来。

拓不禁回头疑惑地看着他，“我记得你说过你叫方暮吧。”

暮扯起嘴角笑得牵强，若雪却是急忙否认，“不对，他和画像上的人差多了。”掏出衣袖里的画像摊在桌上，指着那浓眉细眼的胖子，“你们看，两个人还是差很多的吧。”

“当然。”暮抬手托着下巴，扬眉，“本少爷当然不会是画上那个丑八怪。”

“那就不是了，”那笙盖棺定论，“以暮的性格是绝对忍受不了别人说自己丑八怪的，所以不会是的。”

暮眯起眼睛，那笙，我应该谢谢你么。






拓时常会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是尽头。愈是幸福，愈是不安。害怕着某天失去了，会措手不及。他总是注视了那笙的侧脸，不禁流露的宠溺与哀伤，不停甩去脑海中的杂念。

她不是她。他从来都知道的，却是放不开。

夜色寂寥。

拓靠着窗棂，仰望明月。小巷里传来谁唤着谁回家吃饭的声音，渐渐地被静了下来；孩子匆忙地从门前跑过，带来了一阵吵闹。

“原来你在这。”暮探进头来懒洋洋地笑，一跃便坐上了窗，“明天就要离开了，怎么，不舍得？”

“嗯。”鼻子轻微的气息，拓接过暮递过来的烈酒，浅浅啜了一口，却依旧咳了出来，红了脸。

“你和那笙一样，每次喝完酒。”暮兀自喝了一口，倏忽想到了什么，眼眸明亮，“你和那笙，真的只是朋友？”

“嗯。”

“可当初遇见你们便觉得你们的默契像是青梅竹马般让人妒忌，再加上你带着她一路逃婚到这里……偷偷告诉本少爷吧，”他貌似认真严肃地凑近耳朵，“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没有。”拓坚定地否决，移开视线望着院中嬉笑的那笙。

“既然这样的话本少爷就把她抢过来了。”

“加油。”拓跳下窗户，背对着月光。光线从身后的缝隙漏进来，低下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温柔的嗓音里是轻微的失落与压抑的悲伤。

也好，这样才能绝了念头。

“上凤凰吧，听说那里有新剑出炉，当作上次毁了你们剑的回礼。”

“嗯。”拓轻轻带上了门。

来到凤凰，已是盛夏。

武陵山脉的腹地，山川交错，沿路数不清的溶洞、峡谷和泉瀑。河两岸的吊脚楼又是另一番风味。青石板路是走出来的光滑平坦，河道上是一块块连起的石头，成了过往的桥。风吹过绳索撑起的模板桥，左右摇晃。

草蓬船三三两两地在河道上停歇。

凤凰古城在那片宁静的雾里缥缈，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美。


那笙的脸是依旧的明媚与雀跃，一天下来手上脚上已是满满的银饰品，叮当作响。以前只有那笙一人胡闹任性，如今却多了一人。若雪兜了满满的姜糖，一股脑塞到暮怀里。


在岸边租了间民居，歇息了两天后，上了武陵山。





原以为问剑大会会是热闹非凡，各门各派精英云集，谁料那收拾得尚算干净的山洞内冷清得只有拓一行人。

铸剑师是个年轻的男子。

若雪还没来得及发表看法，拓和那笙却是直直望着那青鼎火炉内晶莹剔透的两剑，蓝若苍穹，紫若菖蒲。

拓缓缓上前，抬手，拔下了剑。蓝光益发晶莹，影子宛若鳞片，只看得出淡淡的轮廓。

“不错。”铸剑师望着他的剑轻轻笑开，“虽然阁下的内力一般，但行气方式却与此剑暗暗相合。”

那笙把玩着手上的剑，兴奋雀跃，“那公子的意思，这剑可以送给我们？”

“你手上那柄——红豆，是内子所铸。而公子你手上的，乃在下的作品——斩相思。”

“红豆？斩相思？”若雪蹙眉，“怎么这么奇怪的名字？”

那笙却是望着拓手中的剑，眼里是浅浅的忧伤，“料来此剑是有一番故事了。”

“小姑娘可是聪慧。”男子笑开，眼角眉梢是浓得化不开的情绪，“内子已经离开，而我也无意流连于世，只是这剑尚且找不到主人，于心不忍。既然两位的行气方式与之相吻，在下亦时日无多，在此就将此剑送予两位了。”

“还望两位不要落得如同剑名的结局。”他低头，“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那笙抚着剑，轻轻低叹，“那大哥哥还真是痴情啊，但若死后有人能够记着，便是死了，也是幸福的。”

屋子里气氛沉了下来，拓蹙眉，起身，离开，“你不知道离去的人的遗憾。”

“确实，正如我没有她的幸运一样。”那笙轻笑。

“你又知道些什么？”声音里已是隐隐的愤怒。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来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那笙收剑入鞘，“可我明白，你至今，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

“我但愿她还在，这样就不用想念了。”拓留下背影，上了楼。




“那笙——”

转眼便已是倾盆的雨，凤凰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昏暗的小巷里听不见谁的欢声笑语。

暮抬手制止了若雪，“现在先让她安静一下。”

“可是，外面的雨……”

“嗯，我也很烦恼呢？”暮挠挠头，“怎么偏偏在这时候下雨呢？呀，肚子饿了。”





雷声轰鸣。

灰黑色的天空如同那一纸染墨的画被撕裂开般的汹涌凛冽。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厅堂中暮扯着嗓子唱，不时斜眼瞄着房里的动静，“一顾倾人城呐，再顾倾人国，咯——”高低起伏的音色引起同坐厅堂中的若雪，轻巧地躲过扔过来的茶壶，暮又扯高了嗓子，“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缓了缓嗓子，暮喝了口茶，却发现房子里的人除了气息混乱些外，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唉。还真是小鬼。”丢开茶杯，暮起身理了理衣服，从墙角拿出染了尘的油纸伞，轻轻弹了弹，走至屋檐下，撑开了伞。

“若雪，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放心。”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夜色里是谁踏着水前来，静谧的街巷漾着的是谁的脚步声。凤凰的一场雨，宁静得如同都在沉睡。

没有行人。

淡淡的晃动的烛光，栏杆下是谁抱着膝盖躲雨，雨水顺着发丝线条蜿蜒，柔顺得让人心碎。


白色的衣摆。那一路泥泞走来，亦不见得如何狼狈。

那笙抬头，眼里明亮的光在看到来人后禁不住黯了下来，宛若那收起了翅膀的蝶，空留身后的风景。

“抱歉，我不是你的拓。”依旧是懒洋洋的笑。

“才不是我的。”呢喃的音调，缓缓地把下巴蹭着膝盖，那笙移里了些，雨点依旧唰啦啦的响。

“回去吧。”

“我其实，只是羡慕。”

“嗯。”

“我其实……”

弯下的腰看见了那贴近的脸上眯起的笑眼，递过来的伞把雨点都拒在了身外。飘过来的熟悉的味道是因走动而浮现的暖。

“我明白的。所以……”

“回去吧。”




昏暗的夜色里是谁趴在谁的肩上，指间是死死缠绕着谁的丝绸，温热的泪和着雨水缓缓滑过脸颊。谁侧过头对着谁宠溺地微笑，怕惊扰了谁而迟迟不肯摇头甩去脸上的雨水。

谁倚着窗棂守着日日夜夜缠绕心房的过往，却分出一半心思挂念那冲出去的女子，可终究不知如何面对。

也好，让暮追过去也好。

第二日又宛若平常，暮依旧赖着不肯起床，拓依旧温和笑着，那笙依旧笑靥如花地玩闹。只有若雪，那直来直往的女子，摔了碗筷走了出去。

气氛骤然尴尬了起来，也只有那仿佛少了根筋还能兴高采烈地抱怨那东西不好吃。


拓放下筷子，追了上去，“我去看看。”

那笙那在空中凝滞了一瞬的手，终究还是准确了夹错了自己不爱吃的菜。





那一片荒草漫过膝盖的平地，种上了稀疏的狗尾草。红衣的女子坐在那片若隐若现的草地上，漫不经心地甩着手里的草。

“若雪。”

“嗯。”往身边挪了挪，若雪蹙眉，“你们……还真是恶心。”

“确实。”拓坐下来，苦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一样。”遇上喜欢的东西就执着着一定要得到，开心与不开心都那么盎然，半分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那笙说，你在想念谁？青梅竹马?”

沉默。

“切。”若雪站起来拍了拍衣裳，语气软了些，“你放心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的。”

“我其实，总在她身上看见枣荷的影子。”拓蓦然开口，些许自嘲，“一直告诉自己，她们是不一样的人，可就是……”

“昨晚的话，我明白她自有她的苦衷与悲伤，却还是忍不住就生气了，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她。”

若雪停了停，终究坐了下来，“你知道麽？当初我决定留下来，是因为你的笑。”

“笑？”

“嗯。那样宠溺的笑，绝不是把她当作影子来看待的，感觉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怜惜她。”

依旧沉默。

若雪倒是开心地点过他的额头，“既然曾经的失去了，这次就要抓紧了。”

“……你不懂。”

“对，我是不懂。你不说的话是不会有人懂的。唉……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别扭的小鬼头，郁闷死我了。”

拓那惊愕的表情倒是出乎意料，若雪摸摸鼻尖，“有那么打击麽？”

“诶，不……不是，我……”拓摆手，慌忙地解释，舌尖打结只有简单的音节，失了意义。





有些错，一旦铸成，就会沦为恶梦。

拓懂，却懂得太晚。



如同那每日醒来看见了在那笙门口等待的暮，那圆桌上往暮碗里夹菜的那笙，那依旧懒洋洋却有独特宠溺味道的暮轻轻揉着那笙的发尾。

最后，是那笙明亮的眼，低下头笑开。

大概错了。

可错在哪里？

不知道。

自然而然的恶梦，沦陷成锁链，扩散到更广的地方。

如同自己开口，声调依旧平稳却已不再是自己的神志。

“若雪，我们一起吧。”

这算是什么？

理智外的冷眼旁观。抑或，理智外的纠缠。


从此，无心成眠。






第八章未完，待续。

剩下的交给慕了�

唉，小茹你也知道我不容易啊，你也赶快填吧�

话说小茹有才能的人就是比较累比较忙的，你加油啊~

还有庆祝《锦瑟》精了，撒花~

棂你千万要记得写了哈，看评论对作者来说是享受啊~

嗯。然后是更新�

第九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最后一次留在这里了吧。拓环顾四周，这家客栈和自己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白色幔帐，一样的红木镂空椅。 

心绪亦然不复之前。 

若雪轻声扣门，拓微笑着应答。 

收拾好了之后准备出门。拓在离开前抬头仰望苍穹，亦是当初的天蓝亦蓝。下次回来时，就是离别的时候了吧。
 
凤凰沉浸在雨后的迷朦中。远处的青山在依稀的雾中若隐若现。吊脚楼上的姑娘们正在轻唤谁的名字，被雨水冲刷的青石板路面留下淡淡的墨绿色痕迹。耳畔是镂空雕花的屋檐滴落的雨点声。而混杂着泥土芬芳与浅浅的青草味，充满了整个胸腔。
 
四个人都没有说太多话，暮和那笙走在前面，拓只是清晰的听到那笙身上的银饰摇晃发出的的声音，很好听。拓想到了枣荷的竹笛声。也是一样的好听。在雨后的世界，这声音格外清晰。

突然那笙停下来，好象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她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凤凰是很美的城市。拓想到马上要离开心里有点不舍，却又如此想离开。 

雨后的苍穹，透明而清澈，谁为谁在心底犯起涟漪点点。 

回忆里模糊的过往在时间中只会变得更模糊，然后消逝。 

拓蹙了眉。 

突然暮停下了脚步。 

拓抬头，看到一个黑衣男子站在面前。

魁梧的身材，眼神柔和地望着暮，视线扫过拓的时候倏忽闪过别样的情绪，那样剧烈的震撼让人怀疑如此年迈的人是否能够承受。

“老头子你怎么来了？”

老头子？那笙皱眉，“你是……暮的父亲？”

“是的。小犬暮儿平时受你们照顾了。”

“呃，不，伯父您太客气了。”那笙笑得大方开朗，倒是一旁的拓木然地望着他，缓缓回过神来，“在下南宫拓。”

“嗯。”那满是茧的手抬起，怜爱地触上了头顶的发。

呼吸在一瞬间提速，拓倏忽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

那一闪而过的落寞，逃不过那笙与若雪的眼，而拓在那一瞬间的错愕也确在意料之外，他们，到底怎么了？






意外的事故，停在了凤凰。

那一季又一季的花，就如此在凤凰炫斓。

那一季又一季的梦，就如此在凤凰凋零。

从此，放不开手，也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