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的原因……”
　　时间似乎就定格在这一刻，其他人都变成了背景。
　　这一次的长绳比赛，我们班原本都是要输了的，结果因为李暮的参加，居然起死回生地得了个第二名。可我关心的不是名次，而是这次机会让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总是爱恶作剧的李暮。
　　比赛结束后，李暮送我回家。走在路上，他问道：“周嘉妮，你跳绳时你干什么握我的手握得那么紧？”
　　我愣了一下，脸上又开始充血，将头转向一旁，扭捏了半天才开口，“有吗？没有吧。”明明是他先握住我的手，可我居然一句辩解的话都讲不出来，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喂，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长绳队伍里？”之前伸长了脖子也找不到他的人，结果却在危急关头出现，还帮了我。
　　李暮将手插进裤口袋里，酷酷地说：“像我这么有班级荣誉感的人，当然是因为受不了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所以才会来搭救你呀。”
　　我直拍胸口，作出一副快要呕吐的动作：“算了吧你。”明明是来帮我，却硬要摆谱，真是让人想抓狂。
　　“周嘉妮你是不是觉得很感动？”李暮看向我，坏笑着说道。
　　我愣了一下，低着头想，没错，我是被感动得不行。就在李暮牵着我的手跳绳的时候，就在他冲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这点，可是要我现在向他当面承认，我被他感动了，我喜欢上他了，又觉得有点儿为难。
　　“那个啊……”我看向一边，不想让他看见我此刻脸上的窘迫。
　　正当我不知道该要怎么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吓了我一大跳。
　　“嘉妮，这个时候还不回家，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说话的声音不怒而威。
　　“爸爸！”想不到爸爸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爸爸，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李暮。没想到长时间在外出差的爸爸会突然回来，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爸爸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望向站在我旁边的李暮，说道：“他是？”
　　我马上拉开和李暮之间的距离，说：“他……他是我的同学，李暮。”
　　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李暮此刻很认真地向爸爸打招呼：“叔叔好。”
　　爸爸一脸严肃地点了一下头，又上下打量了李暮一番，然后说道：“嘉妮，叫你同学去家里坐吧。”
　　去家里坐？我在心里大叹不妙。
　　李暮轻轻皱起眉头，冲我小声说道：“周嘉妮，你爸爸真严肃，我怎么觉得背后直发冷。”
　　回到家里，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爸爸和李暮一起进屋，赶紧拉着我到一边问：“李暮怎么会来呀？”我摇摇头，也是一脸困惑的样子。
　　妈妈把菜都端上餐桌，爸爸径直叫我和李暮也坐下。
　　我和李暮坐在餐桌的一边

，爸爸则坐在我们的对面，不时会拿犀利的眼神扫我们一眼。妈妈坐在了爸爸的旁边，也等着爸爸发话。
　　不知道爸爸到底打算说些什么。我不时地偷瞄爸爸一眼，心里越发觉得忐忑不安起来。
　　最后还是妈妈先开口，打破此刻尴尬的气氛。妈妈有推了下爸爸的胳膊，开玩笑地说道：“嘉妮爸，李暮长得很帅呢，你说是吧？”
　　妈妈的话让爸爸不由得皱了皱眉，为了掩饰住自己不悦的情绪，干咳了两声。
　　妈妈无奈地朝我耸了耸肩，眼神示意我说：“别理你爸。”
　　我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爸爸，板着一张脸，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啊。爸爸虽然很疼我，可是在教育问题上，他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完了，万一爸爸知道我骗了老师，还有早恋嫌疑，肯定不会轻饶我的，连带着李暮肯定也会遭殃。
　　爸爸喝了一口茶，瞄了一眼李暮，问道，“你叫李暮？”
　　“是的。”李暮点点头，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你和我们家嘉妮……”爸爸看了一眼李暮，接着说道，“真的只是普通同学那么简单吗？”爸爸说得很是平静，可是这个样子反而让我更害怕，这可是暴风雨来的前兆啊！
　　“爸爸……”我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里的害怕。
　　“没规矩！我没问你呢，答什么话。”爸爸瞪了我一眼，吓得我整个人都往凳子后面缩了缩。
　　爸爸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李暮说：“前几天马老师打电话给我，让我有时间去趟学校，正好今天出差回来，我顺路去你们学校了，听马老师说，最近你们两个人走得很近。”说到很近这两个字时，爸爸还故意加重了力度。
　　老马？原来是他！难怪今天会在路上碰到爸爸，原来是老马让爸爸去学校了。一想到老马会对爸爸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早恋危害，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次肯定完蛋了。
　　李暮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害怕，朝我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安慰我。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感激地笑了笑。爸爸又重重地咳了一声，惊得我抖了一下。
　　爸爸瞥了我一眼，说道：“周嘉妮，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我低低地埋着头，郁闷不已。
　　“李暮，”爸爸端起餐桌上的茶杯，还没喝就又将它放了回去，看着李暮说道，“正常的交友我是不反对，但是现在你们也快毕业了，现在正是你们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候，关系到未来的选择方向，你们现在这样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学习？”
　　“爸爸……”我惊得站了起来。爸爸挥手让我坐下。
　　“叔叔，其实学习最主要是掌握学习方法，在我看来，其实喜欢一个人和学习成绩是没有任何冲突的，相反的，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能明确以后的目标和道路，不仅不会影响到学习和生活，反而能够

激发出对方的学习动力，一起努力。”李暮看着爸爸，脸上是无比认真的表情。
　　爸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暮，似乎有些对李暮刮目相看，然后叹了口气说：“说得容易，做起来未必就这么简单，你又凭什么保证不影响学习呢？”
　　我紧张地不停抖着脚，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爸爸骂。而李暮也是紧紧握着手，看得出他也有些紧张爸爸会给出的答案。
　　我和李暮都没有说话，而是用期望的眼神望着爸爸，希望他能点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爸爸会严肃拒绝，甚至叫我以后跟李暮不要来往。天啊，千万不要是这样的答案，我才明白自己喜欢身边的这个家伙，绝对不能这样！
　　爸爸一直没出声，始终是板着一张脸。
　　好半天后，李暮说：“阿姨上次问我，凭什么和周嘉妮好好相处。我想了想，虽然我以前和周嘉妮有些误会，对她的态度也不好，但是和她相处越久，就越觉得和她在一起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我不敢保证未来会怎么样，但是未来的路是靠我们自己认真走出来的，不管以后在学习上还是其他事情上，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不会让谁欺负她。”说完，李暮起身，朝着爸爸鞠了一躬，“叔叔，我有信心，下次考试绝对能进全年级前十名。”
　　“妮子爸，你看李暮都这样说了，我觉得倒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看看。”妈妈见机行事，不断游说着，说完不忘转头对李暮说，“还有啊，如果李暮敢对我们家嘉妮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爸爸愣了一下，还是没有发表任何观点。但是在李暮说要回家的时候，爸爸却发话了：“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饭吧。”
　　我和李暮都是一脸惊讶地望着爸爸，真不敢相信那会是爸爸说的话。妈妈偷偷朝我比了个OK了的手势，还老顽童一般地冲我眨眼。
　　仿佛经历过一场暴风雨，终于雨过天晴，我也松了一大口气。
　　还好一顿饭终究是相安无事地吃完了。送李暮下楼回来时，我终于是松了口气。
　　回到家后，妈妈突然对我感叹道：“李暮其实是个不错的小子啊。”
　　“妈妈，今天可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爸爸会揍我呢。”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说，“不过，爸爸的转变也太大了吧？”
　　“其实，今天看你们一起回来，我开始也吓了一跳。”妈妈笑着摇头，接着说道，“你爸爸今天刚回来就接到马老师的电话，听说你最近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他当时就嚷着去你们学校找李暮。”
　　闻言，我叹道：“难怪会在半路上遇见爸爸呢。”
　　妈妈突然转头问我：“嘉妮你向来体育就不好，怎么会参加长绳比赛？”
　　“妈，你怎么知道？”我一脸惊讶的样子。
　　妈妈看了眼阳台外面，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说：“说起来也巧，你今天跳绳的时候不是一直死绳，而李暮突然出现在长绳队伍里，带着你一起跳绳的一幕，正好被你爸爸看到。”

天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我亲眼看见你和余丹……”话一说出口，肖成轩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光，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这样肖成轩肯定知道我一直在偷看了。
　　想起他和余丹在一起的画面，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酸，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我低了低头。
　　就在我等着肖成轩坦白一切的时候，他突然说：“嘉妮，我没有和余丹在一起。”我抬起头，看着肖成轩一脸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肖成轩没有和余丹在一起。那我看到他们拥抱和亲吻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喃喃出声：“可是……我明明看到你们……拥抱在一起，余丹还……”还亲了你！
　　我的话让肖成轩瞬间变了脸色，他有些尴尬地说：“嘉妮，你误会了。那次，余丹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好像是感情上的事吧。她说想借我的肩膀靠一下，但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
　　难道那天的拥抱，都是余丹故意演给我看的一场戏！
　　可是此刻，我除了震惊，并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如果没有李暮的话，或许听了肖成轩这话我会感到很开心，可是现在的我却觉得更加不安。
　　李暮曾经向余丹告白，还是因为我的捣乱才导致他告白失败。那天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他也看到余丹和肖成轩抱在一起，或许他当时和我一样感到失落，才会拉着我离开，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曾经追过余丹，而现在，余丹根本就没有和肖成轩在一起，如果李暮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会重新去追求余丹吗？
　　这么想着我的心又悬了起来，全身的力气也好像在瞬间抽离了身体，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回到教室的时候，李暮已经回到教室，趴在课桌上。见我进教室，他埋怨道：“周嘉妮，你打个饭怎么这么慢，我都快被饿扁了。”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把饭盒放到桌上说：“哪有你这样的，下次你自己去打饭。”如果不是因为李暮非要我帮他打饭，我也不会在面对肖成轩时那么尴尬，那么我的心情也不至于这么糟糕了。
　　李暮坐在座位上，抬起头笑了笑说：“有人跑腿就是好啊，就连难吃的食堂饭菜，都变得好香。”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李暮吃饭的样子，想起刚刚肖成轩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酸。如果，李暮知道了余丹并不是真的和肖成轩在一起，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高兴。
　　“你不吃饭，坐在那发什么呆啊，”李暮拿手在我面前挥了挥问，“你不饿吗？”
　　“哦。”我也打开饭盒吃了一口，有些无聊地搅着盒子里的饭菜，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不安地开了口，说，“李暮……”
　　“嗯？”因为嘴里还在在咀嚼的原因，使得他发出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
　　“那个……你有没

然想上厕所。无奈体育馆的球场很大，而我根本不知道厕所在哪里。我看了一眼周围那些正在疯狂呐喊的人，本来想问身边的女生厕所的位置，可是她一脸花痴的样子，拼命喊着“帅哥，加油！”。我摇了摇头，转身想，我还是自己去找吧。
　　可没想到，就在我转身的瞬间，足球突然朝我飞来。我惊慌失措地抱头逃窜，却没想情急之下撞了门框。
　　虽然躲过了足球，可因为撞了头，还是疼得我龇牙咧嘴。
　　“周嘉妮，你怎么那么笨啊！在场边乱窜什么。”李暮从场上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眼前，皱着眉头。
　　我有些委屈地揉着被撞的额头瞪着他：“可是我想要上厕所啊！”话一说出口，我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声音小如蚊虫，“真的很急。”
　　我因为憋得难受而有些扭曲的脸，使得李暮大笑起来。我气鼓鼓地瞪了他半天，他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叹了口气说道：“这边球场位置比较偏，最近的厕所也要走十来分钟。”
　　我急得大叫起来：“那怎么办啊？”
　　李暮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家就在边上，去我家吧。”
　　我愣了一下，可是因为实在是憋得难受，我只好尴尬地说：“好吧。”
　　李暮转过身去，朝球场上的人喊道：“我有事先走了，找个替补上吧。”
　　我一路上，不停催促着李暮快点走。最后在李暮打开他家大门时，我忍出不发出“哇”的一声的感叹。
　　这是我第一次来李暮的家，他家的装潢那叫一个华丽。高雅大气的欧式风格，每一个摆设都显示了装修这套房子的人不凡的欣赏水平。复式两层楼，就连楼梯都比一般人家的要来得有设计感。
　　“这就是你家吗？”我站在门口，张大嘴巴问。
　　李暮扬了扬手里的钥匙，耸了耸肩，说道：“废话。”
　　“好漂亮！是哪家装修公司来装修的啊，真是太棒了。”等我以后有了新房子，我也去请这个人来为我装修。
　　李暮的脸色突然一沉，转过头，淡淡地说：“不是什么装修公司，是我妈妈一手设计的，她以前就是做设计的。”他摆弄了下鞋柜上摆着的装饰花篮说，“这个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妈妈买的。”
　　窗外明媚的阳光打在李暮的脸上，让我一时慌了神。如果我没有产生错觉的话，李暮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居然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你妈妈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我由衷感叹出声。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李暮似乎不太想说这些，直接转移了话题。
　　“哦，是啊是啊。”被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点头，“真的快憋死我了。”
　　我尴尬地笑着，问道：“厕所在哪？”
　　我的话还没说完，李暮就指了指走廊尽头右手边的位置说：“往前走第一间就是。

”还没等我说话，李暮的爸爸又说话了，语气硬邦邦的。
　　“啊？”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相框放到柜子上。哪知因为太紧张，手上一哆嗦，相框没有放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玻璃碎了，碎片丑陋地依附着那张美得像一幅画的照片上，之前还那么美好的一张全家福，瞬间就支离破碎。
　　“对……对不起……”我慌张地俯下身去拣，因为做错事，心里面愧疚不已。
　　“你还没回答你是谁？”李暮的爸爸似乎生气了，沉着声音说完就朝我走过来。
　　“我……我……”我想说我是李暮的同学，可是我话还没说就被打断了。
　　“爸，她是我的女朋友。”李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上，抢在我前面回答了他爸爸的问题。
　　轰！
　　李暮的这句话无疑就像是一枚炸弹，轻轻一掷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李暮爸爸的视线在我和李暮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圈，那种不怒而威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惊。
　　李暮爸爸身边的女人倒是没有那么紧张，只是在微微震惊过后看了下我和李暮。
　　我望了一眼李暮，又慌乱地看了看李暮的爸爸，在看到他爸爸那么恐怖的样子时又尴尬地低下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只能紧紧地咬着唇，甚至有些颤抖。
　　“李暮回来了呀。”李暮爸爸身边那个短发女人笑眯眯地朝李暮招呼。
　　李暮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短发女人有点尴尬，笑了笑，说道：“那你们先坐一坐，我去切点西瓜来。”说完便进了厨房。
　　“李暮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李暮的爸爸皱着眉头，铁青着一张脸盯着一步步下楼的李暮。
　　李暮走到他爸爸的面前，然后用坚定的语气重新说了一遍：“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种无言的挑衅。
　　可是，李暮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一般刻在我的心里，一字一句，深深地震撼着我。虽然我不知道李暮和他爸爸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过刚刚那些话很显然是他存心气他爸爸的。只是突然听到他说我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狂跳起来。
　　李暮的爸爸气得嘴唇发抖：“你再说一遍！”
　　李暮难得的好脾气，第三次重复着那句话，“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说完，他挑衅地看着他爸爸，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李暮爸爸气得不行，板着脸大吼道：“不要看我平时对你放纵，你就觉得自己可以上天，为所欲为，你这是和爸爸说话的态度吗？”
　　“我觉得没什么啊，”李暮不用为意地耸了耸肩，“有什么不对吗？我只不过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和她交往而已。”
　　李暮的话让我

怔住了，我惊讶地看着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李暮爸爸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突然说：“前几天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给我，说你早恋。”
　　“早恋又怎么样，早恋也好过你背着妈妈和别的女人鬼混好！”李暮看似说得很轻松。然而这样一句话，却像炸弹一般炸开在我心底，剧烈地竟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李暮，你给我住嘴！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李暮的爸爸突然暴怒起来。
　　可是李暮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继续说道：“你连妈妈的死活都不管不顾，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管我！”李暮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的爸爸，一脸倔强的样子，但我看出了他眼里的悲伤。
　　我惊讶地看着李暮，终于明白了，站在李暮爸爸身边的女人为什么不是照片上那个笑得一脸温暖的女人。我也终于明白李暮为什么一直那么嚣张，他的玩世不恭的态度，也不过是想把让将自己深深的包裹起来，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和伤痛。想到这里，我的心蓦地疼起来。
　　原本很生气的李爸爸，因为李暮的话，脸上的怒意瞬间就退散了，眼里满含了愧疚、伤感、和自责。顿了一下，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地说：“李暮，这就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我要怎么给你说，你妈妈病了的时候，我有事抽不开身。”
　　“都坐下吃点西瓜吧，你们两父子一见面就总是吵，像什么话。”短发女人赶紧从厨房端着装有西瓜的果盘走出来，看到吵红了脸的两父子，适时的过来打圆场。
　　她递了一块西瓜到李暮面前的时候，温和地劝说：“李暮，你爸就那脾气，先吃点西瓜吧。”
　　“装什么好人呢，别以为你这么对我，我就会喊你一声妈，狐狸精！”李暮吼完，烦躁地一挥手，短发女人手里的果盘便被李暮挥到了地上。
　　果盘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李暮也愣住了，他握紧了拳头，不以为意地将头转向了窗外。
　　“啪”的一声，李暮的爸爸突然甩手给了李暮一巴掌。那一巴掌，很响很用力，李暮被打的地方瞬间就变得通红。
　　“是我不小心把果盘弄掉了，你打孩子干什么？”短发女人急着为李暮辩解着，顾不得去拣掉在地上的西瓜和果盘，而是第一时间拉住了李暮爸爸。
　　“你老是护着他干什么，你再怎么护着他，他都是那个样子。”李爸爸气愤地大声说着。
　　“孩子还小，不懂事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短发女人责怪地回答道。
　　李暮也变得很激动，红着眼睛朝着李爸爸大声吼着：“没错，我就是那样子，我不喜欢她，我不要她做我妈，我也恨你！”
　　“周嘉妮，我们走！”说完，李暮越过他的爸爸，一手拉起我的手，另一只手拿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关门的时候

，我回头望了一眼，李暮的爸爸和那个短发女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那里。短发女人拉着李暮爸爸的手，担忧地望着李暮，而李暮的爸爸则是气得闭上了眼睛。
　　关门的时候，像是要将屋里的人都隔绝掉一般，李暮将门摔得震天响，仿佛连墙壁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我们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李暮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像是怕我随时会消失掉一样。他紧紧地咬着嘴唇，什么话也不说。
　　“李暮……”我挣扎着停下来，担忧地看着身旁的李暮。阳光下的李暮，还是那么挺拔俊朗，可他的表情却写满了忧伤。
　　他也跟着我停下了脚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吧。”
　　其实现在真正难过的人应该是他，可他却反过来安慰我。我看着李暮漂亮的眼睛，心里觉得十分心疼，眼眶有些涩涩的，很想给他一些安慰。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用尽全力地抱住了李暮，说：“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不是我打碎了相框，你就不会被你爸爸骂了。”
　　抱着李暮，我们第一次隔得如此近，近到能听到他的心跳，近到能感觉到他隐隐地颤抖。
　　片刻之后，李暮突然伸出手将我紧紧地圈住，将头埋在我的怀里，低低地说：“周嘉妮，我想我妈妈了。”
　　他的话，让我的心不可遏制地痛了起来。
　　“那我陪你去看她吧。”我望着他，努力扬起一抹笑容。
　　“去看我妈妈？”他惊讶地问道。
　　“嗯，我们一起去！现在墓园应该还没有关门吧。”我挣开他的怀抱，握住他的手摇了摇，“你不是想你妈妈，想就去看她吧。”
　　“嗯。”他感动地看了我一眼，揉了揉我的头发。
　　从城市的一端到另一端，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车程。我们到达墓园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偌大的墓园里，不断地吹起阵阵冷风。
　　“周嘉妮，冷吗？”李暮关心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不冷。”
　　李暮在那么多数不清的墓卑里，轻而易举地找到他妈妈的墓碑。
　　远处的夕阳慢慢下沉，借着落日的余晖，我看着墓碑上美丽的人，轻声说：“李暮，你妈妈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呢。”
　　李暮也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眼睛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这是我第一次带朋友来看我妈妈。”站在他妈妈的墓碑前，他望着墓碑说道，“妈妈，这是周嘉妮，她很笨的，总是被人欺负。”
　　听到这话，我捏了一下李暮的手臂，被他轻而易举就躲过去了。见我气鼓鼓地看着他，他看着我笑了笑，这是从他家出来以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李暮在墓碑前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柔和下来说：“妈妈，看吧，我都说了她真是笨呢。”
　　我瞪了一眼李暮，却听到他继续道

：“可是，却总是让我觉得很温暖。”
　　我愣愣地看着李暮，和他对视一秒后马上转移视线，说：“来得太匆忙了，好像忘记买花了。”
　　“我妈妈对花粉过敏，所以我从不买花的。”他伸手摸了摸照片，好像那样就是摸到了他妈妈的脸庞。
　　我们并排坐在墓碑前，我看着他还有些红肿的脸，问：“还疼吗？”
　　他摇了摇头，回答说：“现在不怎么疼了。”
　　过了一阵，他又说道：“周嘉妮，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我吧。”
　　“问什么？”我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
　　“就是关于我和我爸爸，或者是我妈妈，再或者……是那个女人……”说完，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这个……”我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觉得说出来会让你觉得舒服，那我愿意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但是如果有些事情你不想再去提，那就忘记好了。”
　　李暮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有一些我捉摸不透的东西在闪烁，片刻后，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解人意啊。”
　　“本来就是。”我整理了下被他揉乱的头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李暮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的头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吗？”李暮突然问。
　　“嗯。”李暮的话让我陷入沉思，那天在书城我本来是准备向肖成轩告白，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会遇到李暮，还被他拉着一起跑了好多条街，这么刺激的相遇，我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吧。
　　墓园的灯突然自动亮了起来。李暮在墓碑前站了起来，转头对我说：“我们初次见面那天……其实是我爸爸和那个女人结婚的日子。”说到这里，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有些讽刺地说道，“我不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就跑了出来。但是我爸爸觉得我不去参加他的婚礼有损他的面子，就派了好几个人来抓我去。说起来，也多亏了他们，我才会认识你呢。”
　　原来当时李暮急着摆脱我，无奈之下又拉着我跑了那么远，都是为了躲避他爸爸派来抓他的人。听了他的话，我只觉得心酸，劝慰地说道：“怎么说也是你爸爸的婚礼……或许，或许你妈妈去世后，你爸爸也是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吧。”
　　“怎么可能！”我的话让李暮一时间又激动起来，他说：“小的时候，我妈妈得了很重的病，那时候我爸的公司出了问题，一直忙得走不开身，我妈妈为了不让他担心一直隐瞒着病情，后来病倒了，也是司机帮忙送到医院的，我妈妈连我爸爸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我妈妈……应该很遗憾吧。”
　　我侧头望向李暮清瘦的脸颊，深邃的眼眸里多了一份忧伤。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骄傲的他，总是给人一种落寞又孤单的感觉。其实，他只是想用

灿烂的微笑来掩饰自己，但心里终究埋着忧伤的种子，不让别人看见，而自己却在独自一人时去舔舐那道伤口。
　　“可能你爸爸也是身不由己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暮，只是说，“就像我的爸爸，也是因为工作，常年都在外地出差呢。”
　　“你就别安慰我了！”他否定了我的说辞，接着说道，“就算是这样，那他怎么可以在我妈妈去世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和那个女人结婚呢！”
　　“这个……”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我恨他。”他咬着牙，愤愤说道。
　　“那……你对于你的继母，为什么……”想到那个漂亮的女人，我说，“看得出，其实你的继母对你还是很好的，不然，你那么对她，换了是别人肯定早就受不了，而她却还在处处维护你。”只是李暮根本不愿意接纳她，甚至看着她就像看到仇人一样。
　　“她？”他轻哼了一声，“没错，她对我确实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说到这里，他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视线转移到远处的高楼上。
　　虽然心里有好几个答案，可我还是问了出来：“只是什么？”
　　“我妈妈去世不到一年，我爸爸就和她结婚，我真正讨厌的是我爸爸。可每当看到她的时候，就想起我妈妈在病床上的样子，所以我真的无法心平气和地和她讲话。”李暮将目光转到我身上，淡淡地说道，“而且，我爸爸连我妈妈最后一眼都没看过的，我又怎么能接受那个女人取代我妈妈的位置。”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暮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我知道，以他的性格，越是平静，就代表他越是在意。
　　我小声地说：“可他毕竟是你爸爸啊。”
　　想起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上，李暮笑得那么阳光、那么幸福，而现在的他却总给人一种冷傲的感觉。
　　“对于我妈妈来说，他不是一个好的丈夫，对于我来说，他也不是一个好的爸爸。”他的头埋得低低的，声音也很小，但是能听出他语气里对他爸爸的强烈不满，“他确实很忙，从来不会像妈妈那样关心我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板着脸说我这里不是，那里也不是。你觉得他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吗？”他嘲讽地笑了笑，“特别是在妈妈去世后……就算我故意惹事，他只会用钱解决，根本就不在意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很想安慰他，但是声音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管李暮如何假装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管他平时如何的放荡不羁，不管他在别人面前是怎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却荒凉得如同一片沙漠，渴望着一片希望的绿洲。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李暮将我送回家。站在我们家楼下，李暮望了一眼

我家还亮着灯的窗子，羡慕地说道：“周嘉妮，其实我还真是有些羡慕你，回去的时候，有爱你的人等你回家。”
　　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那副努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样子一定特别难看。
　　想着李暮那个看似华丽的家，虽然表面光鲜，可是如果没有一盏温暖的灯、没有面带微笑为你开门的人，没有妈妈的唠叨，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即便外表在华丽，也会因为少了家的温暖而让人觉得冷清。
　　“那以后有空就多到我家来吧，我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呢。”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把全世界的温暖都给他。
　　“虽然你妈妈做的菜很好吃，但是在你爸爸也太严肃了，所以在我成绩没有进全年级前十以前，我是不敢再去你家了。”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李暮的脸上又恢复了自信的神色。
　　我笑了笑说：“你就这么自信！”
　　“那是当然。”他朝我扬了扬头，然后又轻轻地推了推我，微笑着说，“快回去吧，你妈妈等你呢。”
　　“其实，我妈妈觉得你挺好的，你真的不要上去吃饭吗？”我看了他一眼，其实我这么说，也是担心他现在回家，会和他爸爸吵架。
　　“不了。”他摇了摇头，突然像想起什么说，“对了，周嘉妮……”
　　“什么事啊？”我从他手里接过我的书包问。
　　他犹豫了一下说：“今天的事，我希望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我马上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说：“你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很满意，点头说：“嗯，那就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李暮，你回去别和你爸爸吵架了。”
　　他笑着点头，算是答应了，“嗯，我知道了。”
　　我这才放心，心里也更期待时间可以快点过，希望李暮可以快点成为年级前十，希望李暮可以和他的爸爸和好如初。心里像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般，期待着它开花.。
　　淡淡的月光下，我看着李暮微笑的脸，由衷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居然如此靠近。
　　就在我准备上楼的时候，李暮突然叫住我。
　　“周嘉妮。”
　　“什么事？”我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李暮盯着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其实我……”
　　看李暮现在这么紧张的样子，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拳。我紧张地望着他，该不会他要跟我告白了吧？

　　第九章
　　李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半天后，他才终于说道：“那个，周嘉妮，圣诞节那天你有没有别的事情？”
　　“没有啊，怎么了？”原来是我想多了。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失落。
　　“哦，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准备办一个生日会。你会来吗？”
　　圣诞节那天是李暮的生日，而且他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派对！一瞬间，我的心里乐翻了天，只差要尖叫出声了。
　　我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说：“我……”
　　李暮打断我的话，说：“你肯定会来的吧，你可是我第一个邀请的人。”
　　我愣了一下，然后抿着嘴唇点头。
　　李暮笑起来，又伸出他修长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突然放缓了语气说道：“作为第一个被我邀请的人，那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说完，朝我眨了眨眼。
　　我皱着眉问：“什么惊喜啊？”
　　“秘密。”李暮看我一眼，接着说道，“我想等那天当着大家的面再说出来。”
　　“搞什么，这么神秘呀。”虽然嘴上这么不以为意，可是却不自觉偷偷地算着距离圣诞节还有多少天。
　　圣诞节那天，到底会有什么惊喜呢？
　　在等待中，圣诞节也越来越近了。李暮的生日会前几天，艾然主动要求帮我打扮。鉴于我太久没有更新我的衣橱了，里面的衣服一点也不新潮，星期天的时候，艾然拉着我在步行街逛了一整天，终于在一个时尚的小店里，买到了要穿的衣服。
　　艾然帮我选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衣、一条超时尚印花毛线围巾、一副白色绒球耳罩、一条呢子超短裙、一双黑色的长袜、还有一双为了搭配整个着装而买的高跟长筒皮靴！
　　敬业的艾然，甚至还不惜搬出了她妈妈的特硬发胶、手动型家用卷发棒、高档口红、甚至还有一瓶香奈尔的香水。
　　生日会当天，我和艾然都起了个大早，我们两人在镜子前一坐一站。艾然显得十分积极，而我心里依然是惶恐不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自己家弄比较省钱。
　　“艾然，你确定这种打扮适合我？”在她动手之前，我再一次问道。
　　“放心好了，以我的欣赏水平和实际动手能力，你就等着我把你打扮成美丽的公主吧。”艾然兴奋地举着卷发棒一阵猛挥。
　　“是吗？”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点不忍地看了看镜子中发型凌乱的自己，叹了口气说，“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我看我还是不对着镜子比较好。”
　　我背对着镜子刚坐下，又被艾然拉了起来说：“嘉妮，你还是先把衣服这些换上吧，免得到时候把我给你弄好的发型又弄乱了。”
　　“哦。”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觉得真是麻烦。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一样一样全数穿在身上，顿时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难受！
　　衣服还稍微过得

去，可这袜子太紧了，挤得肉疼，还有那条超短裙，让我觉得实在是很不安全。
“我说艾然，我能不能不穿这身衣服。虽然穿在身上挺好看的，但是我这样打扮也太成熟了吧。”我指着短裙，有些不确定地问艾然。
艾然指着我的衣柜说：“好啊，那你就穿着你那些土得掉渣的衣服去参加聚会吧。你不想想，人家李暮以前读的是贵族学校，邀请的朋友肯定也是很有品位的，到时候你穿上那些土得掉渣的衣服，你是想人家说你像土包子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艾然：“那你确定，我穿成这样就真的好看了。”
艾然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点头说：“我保证能惊艳全场。”
我还是有些犹豫地说：“真的吗？可是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像一棵白色圣诞树呢。”
“这是当下最时尚的打扮，嘉妮，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艾然白了我一眼，强调道。
我虽然对她所谓的“时尚”有所怀疑，但是眼看着离约好的时间没多久，也就不再提出异议。
艾然再回给我不可救药的表情，摇头说：“你就安心等着看自己麻雀变凤凰吧！”
我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快行动吧。”
整个过程中，我都特别无聊。而艾然则是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拿梳子，一会儿拿粉扑，不是手忙脚乱地打倒了发胶瓶，就是紧张地弄翻了腮红盒。
这是我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化装，艾然甚至还帮我修了眉。
艾然一边帮我修眉一边抱怨道：“嘉妮，你这眉毛从来没有修过吧，又粗又硬的，我觉得我不像在帮你修眉。”
我问：“那像什么？”
“像砍树。”
我默默无语地低下了头。
艾然为了节约时间，用卷发棒为我烫头发的同时还会抽空在我的脸上涂涂抹抹。为了可以有一个完美的妆容，擦乳液、隔离霜、保湿水是必不可少的，然后还要抹上粉底液、擦上腮红、涂眼影、夹睫毛、涂睫毛膏等等一系列程序。可见，要想漂亮，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艾然，我怎么觉得有股怪味呀？”我使劲嗅了两下。
“什么味道啊？”一心专注于给我化妆的艾然好像真的什么都没闻到。
“好像有点像是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哎呀！是头发发出的味道。”艾然也闻到，夸张地叫了一声，马上又用手捂住了嘴巴。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问：“该不会是卷发棒真的把我的头发烧焦了吧？”因为没有照镜子，我也不知道我的头发到底被弄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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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然干笑了几下，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烫头发都会有一点这样的味道啦，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反正你给我注意一点，别到时候给我烧焦了。”我不放心地说道。
“知道啦。”说罢，艾然将卷发棒拿下来 ，朝另一束头发进攻。
又是好一阵过后，艾然拍了拍手说：“搞定了！”
我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可以解脱了。
为了看清楚自己的新造型，我迫不及待地冲到了镜子前。当看到镜子里的人时，只觉得自己被雷击中了，呆呆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镜子里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一身跟我的身材相貌气质完全不搭的衣着也就算了，那一张被涂得像个唱戏的脸又是什么？深色系眼影，让我变成了一个真人版国宝熊猫！最显眼的还属那缕被烫卷的头发，虽然我的脸型还比较适合波浪卷的发型，可为什么就非要把头顶最明显的那撮头发给我烫得焦黄！
我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大喊出声：“艾然，我要杀了你！”
“嘉妮，你别生气，我觉得这样其实挺新潮的。”站在我身边的艾然呵呵笑着，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新潮？”我微眯着眼看着她，极力压抑着自己想抓狂的心情。
“那个，我觉得这种造型比较特别，比满大街的梨花头好看多了。”艾然望着镜子里的我，赔着笑脸，身体却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
我瞪了艾然一眼，说：“这就是你所谓惊艳全场！”这叫什么啊，叫我这样出门，是想吓死别人吗？
艾然也有些慌了，不确定地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那什么那，我马上就去洗！”我才不要这副德行出门，更不想被李暮看到我这副样子。他要是看到我这样，肯定会嘲笑我，指不定还会在第一时间把我轰出门呢。
我一溜烟冲进厕所，拧开水龙头使劲洗着自己的脸，站在门外的艾然还在一个劲地说：“现在这年头就是讲究创新呀，我真觉得还不错的，除了被烫黄的那撮头发是个败笔外，其他的我觉得还真是不错。”
不错你个大头鬼！可我懒得管和她争辩，因为化妆用了很多时间，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出门，等下就该赶不上切生日蛋糕了。
等我把脸擦干净，重新站在镜子前。我怎么看都觉此时这身衣服实在不适合我，不顾艾然的劝阻，我硬是将身上这身衣服换成了自己平时的衣服。虽然衣服旧了点，但毕竟是我自己的风格。只是在艾然的威逼利诱下，我还是穿上了新买的那双高跟鞋，虽然不太情愿，可艾然说这样比较有气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