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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代发】《风筝》by:只要小爱幸福(高桂,微银土,结局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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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帖子因某些原因被删了,现在这是念田酱拜托我代为重发的。
文已完结,两万多字的中篇,作者写得不容易,大家看了文请不要大意的留言吧!
一楼废话,二楼放证据~未见真END请不要插楼哦~某林谢谢大家的观看!


1楼2013-06-16 22:23回复

    大家请忽略最后那句话。。。


    2楼2013-06-16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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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江户的天空,出奇多的风筝。但是,很少有风筝缠在一起,坠落或是被主人丢弃飞向远方。
      神乐跑得热了,叼着一只棒冰坐在栏杆上晃着两条腿看着新八在草地中央扯着线,努力的让他们的风筝飞的高一点。午后的风很是考验放风筝者的技术,新八已是满头大汗。
      “嗨,LEADER,你在放风筝吗?”突然出现的一张脸,神乐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拳,意料之中的惨叫,以及意料之中的惊人的恢复力,也许过了两秒那么久吧,桂一副严肃的样子又出现了神乐面前。
      “假发子,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见到歌舞伎町的女王大人难道不应该跪地请安吗?”神乐吸掉塑料管里融化掉的最后一口棒冰,甩手将垃圾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稳稳地跳上栏杆,俯视着比她矮了半个身子的桂。
      “不是假发子,是桂。银时呢,身为武士怎么可以不带着小孩子出来玩呢?”桂抄手而立。
      “啊,桂先生今天也来放风筝吗?银桑没有来呢,他最喜欢在家里睡觉了。”新八终于失去了信心,收好线,一边神乐走过去,一边和桂打着招呼。
      “我不是来放风筝的,我只是,啊咧,我来干什么来着。”桂敲了一下脑袋,也没有想起来。
      “假发子是笨蛋阿鲁。”神乐轻巧地跳下,从新八手里拿过风筝又抖开线跑了起来。
      “啊,那个,桂先生慢慢想啦。”看着桂迷茫又认真的表情,新八打着哈哈。
      “果然是美味棒吃多了,记忆力下降了吗?”桂嘟囔了一句。
      “不,我看你是肥皂剧看多了,脑子变迟钝了。”新八小声地吐槽了一句,然后展开一个笑容,“今天没有见到伊丽莎白桑啊?”
      “伊丽莎白,对了,新八君,伊丽莎白失踪了,我在找它啊。还想要请你们帮忙的。”桂恍然醒悟,抓着新八的肩膀一阵猛摇。
      “啊,桂先生你先放开我了,找伊丽莎白桑的事我们先回万事屋再说,好不好。”新八咧着嘴,忍着痛,勉强挤出了几句话。
      “好的。”桂一秒钟恢复正常,“叫上LEADER,我们回去吧。”
      新八默默地抹掉额边的三条黑线,向远处的神乐唤了几声。回过头,桂正盯着天空中已经飞起来的风筝,带着桂从来没有的,或者新八从没见过的忧伤与回忆的眼光。阳光洒在桂的脸上,新八在想,桂先生的眼睛会有那种情绪吗?不是吧,那只是错觉,是的,一定是错觉。
      风筝,每年春天都会有,今年有好多风筝,像多年前那只被银时拿走的那样,鲜艳的红,只不过不再只是单一的武士图案和矩形形状。桂一时间有些晃神,好像,很多年前见过这番景象。什么时候呢?
      不是记不起,而是不愿去记起罢了。
      --------------------TBC-------------------


      5楼2013-06-1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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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很多年前的春天,战火为松阳送来了很多孩子。一间小小的乡下私塾,一个有着温和笑容的男子,还有三个每日里斗嘴不停的孩子。
        高杉托着下巴盯着松阳纤细的手腕,是一个应该拿书的人,拿剑这种事很不适合老师。松阳手中的书轻轻敲上高杉的脑袋,微微一笑,继续讲下去。讲的是很远很远的事情,那些事高杉从来不想听,尽管它们带着松阳老师特有的温柔语调,仍让高杉觉得那是一种噪音。
        桂端正地坐着,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夹带几片樱花,落在墨色的发上。桂尽量用很小的动作甩甩马尾,抖掉花瓣,捧起书,跟着松阳的话语,目光扫过书上一列列的字。有时向后瞄一眼银时,腹诽“果然是在睡觉,而且一定梦到了糖分大神。”不管是看向银时还是从银时那里收回无奈的目光,眼角都会出现一个人的影子。高杉晋助,盯着松阳老师的高杉,默然发愣的高杉,低头沉思的高杉,果然还是讨厌的高杉。莫名的讨厌,尤其当松阳老师温柔的拍一下高杉那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的脑子时,更觉得他讨厌了。桂小太郎那时就是这样的讨厌着。
        午休的时间,在课堂上睡饱了的银时,百无聊赖的揪着桂小太郎的头发玩。刚洗完的湿漉漉的头发,被偷拿过糖的黏糊糊的手一摸,干了之后就黏在一起。桂的反抗多半是无效的,还会遭到高杉的白眼,索性由着银时,条件是银时必须在头发干后用梳子把自己的长发好好梳顺。银时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梳子,由上至下,很是柔顺,到了自己抓过的发尾,便黏在一起,恶作剧般的,银时狠狠地扯了一下,桂的眼泪几乎下来。
        “银时,你是故意的!”桂小太郎一把抢过梳子砸在银时身上。
        “嘛,不是很痛的,据说揪一揪的话,头发会长的很快的。假发你不是很希望有和松阳老师一样长的头发吗?”银时捡起梳子,扔到一边,一脸笑容又凑过去。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抓起旁边的发带简单的把头发扎起,双手叉腰,“银时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松阳老师了。”
        “嘛,嘛,好了,我错了。我们还是睡觉吧,我已经听到糖分大神在召唤我了啊。”银时打着哈欠,一转身就在高杉旁边躺了下来,鼾声立即响起。桂愣了一下,默默坐了下来,赌气地扯下发带,扔在枕头上。
        “过来。”背对两人而卧的高杉出声道。
        “叫我?”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笨蛋假发!”高杉坐起来,手里是银时刚刚扔到他身边的梳子。
        “都说了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嘟囔着跨过银时的身子和高杉面对面坐下来。
        “转过去。”
        “哈?”转过身。
        头发被高杉握在手里,梳子齿和头皮轻轻摩擦,穿过发丝,有些痒,桂抬起手挠了一下头。
        “笨蛋,别动。”高杉把桂的手打下来,专心的梳理着黏在一起的那一团头发。
        “那个,高杉,我觉得我自己来就好了。”桂低声说道。
        “下午去放风筝吗?”高杉问道。
        “哈?应该是吧。”桂只能任凭高杉摆弄自己的头发,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句。
        “睡吧。”高杉把梳子丢在桂两腿中间,手撑起身子越过银时,把发带扯过来:“你自己会扎吧。”搭在桂的肩膀上。
        “噢。”桂答了一声,拿起梳子,从上而下,一梳到底,没有感觉到痛,高杉把头发梳好了。草草扎完头发,高杉已经睡着,桂拿着梳子轻轻梳了一下高杉的刘海,然后回到银时旁边躺下。
        下午,老师说要教我们放风筝。桂进入了梦乡。
        -------------------TBC-------------------


        6楼2013-06-1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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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察觉到痛,桂抬起手看看,掌心早已被风筝线勒出几道红痕,虎口处甚至被划破,渗出了血。桂倒吸一口气,单手撑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两人走去。
          面无表情,一个拳头砸到银时的脸上,把他打翻在地,“混蛋银时,重复了多少次是桂,你听不懂吗?”很生气,桂小太郎现在很暴躁,狠狠地白了高杉一眼,听到银时在地上唧唧歪歪喊痛,果断回头再补上一脚。
          “喂,假发,太不公平了,高杉那混球为毛不挨打,你是看阿银好欺负吗?”银时耍赖皮般地在地上扭来扭去,冲着桂喊道。
          “不是假发是桂,再说错就拔了你的卷毛啊混蛋!”桂不再搭理两人,拣了一块草地坐下,察看手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凝结,稍微动作反而更痛。
          “你是笨蛋吗?”有笨蛋往枪口上凑。高杉蹲在桂小太郎面前,从怀里扯出发带,“呐,将就一下吧,笨蛋。”拉过桂小太郎的手,小心地包扎。
          “你才是笨蛋,混球!”桂吼了一声,想把手抽出来,结果高杉在伤口处大力的打了一个结,疼痛让桂小太郎马上丧失了反击的力气。桂觉得,高杉这个混球果断和自己杠上了。
          “高杉!”
          “笨蛋,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全。”
          “啊,是高杉晋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假发不叫你的名字有什么关系。是吧,假发?”银时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坏笑又凑到桂的脸前。
          “是吗?坂田银时。”
          “哈?”
          高杉和银时的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电光石火之间,已过了几招。说白了就是比谁的眼珠子瞪的大。桂被无视掉。
          什么叫损友?就是那些在你受伤的时候还能一如既往的无视你,并且自己掐得不亦乐乎的人。银时的风筝早就落了下来,桂退出两人无聊的瞪眼大战,默默走过去捡起线轴开始收线,等到武士回到手中,桂回过头再观银高之战时,高杉已经消失了。银时走过来,“呐,假发,这个风筝给你了。”
          “不是假发,是桂。我去捡我的风筝。”桂把武士放到银时手里,弯下腰按了按脚踝,向山坡下走去。
          “桂先生,你没事吧?”新吧唧看着桂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问道。
          “假发,你傻了吗?真的傻了吗?你要是傻了,妈妈我该怎么办啊,明明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你还没有给我买醋昆布怎么能就这样傻了呢?”神乐作痛心疾首状,把手里的伞狠狠敲上桂的脑袋。
          “神乐酱,你一大堆无逻辑的话只是在关注怎么坑桂先生的钱去买醋昆布吧。”
          “新吧唧,你一个处男怎么会懂得妈妈我关心儿子的心情啊。”
          “不,你完全没有儿子,你只是肥皂剧看多了。”
          “啊,LEADER。我是在想是给银时买巧克力巴菲还是草莓牛奶啊。”桂认真地打断吐槽。
          “醋昆布就够了。”神乐斜了桂一眼,向前方的店铺跑了过去。
          “那个,桂先生,你又有攘夷经费了?”新八看到神乐狂奔的身影,微微替桂的钱包担心了一下。
          “有这个就行了。”桂从怀里摸出一大把攘夷培训课程的入场券,两根美味棒和一条发带不小心掉了出来。
          “呃,我想没人会收那个的。”新八一边捡掉在地上的东西一边吐槽。
          “话说,桂先生要把头发扎起来,还带了这个?”新八把发带递给桂。
          桂把一堆乱糟糟的入场卷和发带胡乱塞进衣襟里,拆开美味棒,填进嘴里胡乱答道:“啊,那个,什么用的,应该是吧,就是那样的。”
          “完全没明白。”
          美味棒太干噎在喉咙里,桂大力的咳嗽,碎渣有一些洒在前襟。桂拍了拍,摸到一团鼓鼓的东西,发带啊,桂想了想,今天回忆的太多了,而且这个东西,真的不适合被太多记起。
          --------------TBC----------------


          8楼2013-06-16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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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风稳了下来。更多的风筝飞上了天空,桂站在万事屋的门前望了一下,没有说话,跟着新八进了门。屋内一切如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个,银桑,为什么我们的门像是被用胶布粘起来的啊?”新八看到银时在老板椅上瞌睡走过去摇醒他。
            “哈?那是银桑我辛苦粘上去做的装饰啊,混蛋。”银时的睡眠再次被打扰,暴跳如雷。
            “银时,身为武士怎么可以对小孩子发火呢?”桂义正言辞。
            “啊咧,我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小神乐,家里是不是进了苍蝇啦?才春天就会有苍蝇吗?果然苍蝇是无处不在的吗?”银时四处瞅,目光完全不在桂的身上停留。
            “不,银桑,是桂先生在和你说话。”新吧唧看了一眼叼着醋昆布正吃的兴起的神乐回答道。
            “啊哈,银时,你的视力越来越差了。”
            “是吗?银桑我可是清楚地看到眼前有一只大苍蝇啊混蛋!”银时凑到桂面前看了又看最终挖了下鼻孔,又窝回老板椅上准备睡觉。
            “银桑,桂先生是来请我们帮助找伊丽莎白桑的。”看到银时又要去和旋涡哔人会晤,新八赶紧发言。
            桂转个身,在沙发上坐下,哗啦一声,却坐到了地上,屁股周围是沙发残骸。
            “银桑,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和神乐酱才走了一会就成这样了。”新八拉了桂一下,又一脸严肃地走过去揪起了银时。
            神乐一拳打向另一只看起来貌似还完整的沙发,“哈哈,假发子,看看我们谁的力气更大吧。”万事屋沙发卒,享年一个月。
            “银时,请帮助我吧,伊丽莎白失踪了,我不能没有他。”桂瘪了瘪嘴,脸上已经挂上了两根宽面条状的东西。
            “啊,你们这群混蛋啊,银桑我还在梦中和结野小姐做哔啊哔啊哔的事,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啊。”
            银时抱头大吼,忽然又冷静下来,“假发你说谁失踪了?”
            “不是假发是桂!伊丽莎白失踪了。”
            “啊,不过是青春期的小孩和妈妈生气离家出走而已,或者会莲蓬星泡妞了吧。”银时的语气有着刻意的轻松。
            “银时,你不觉得江户最近的风筝很奇怪吗?”桂问道。
            “哈?你是说伊丽莎白放风筝去了?他那么笨怎么可能会放风筝?”银时捡起手边一本JUMP,“也许他是要做风筝王的男人所以离开你了?嗯,绝对是这样的。”
            “银桑,你不是说...”新吧唧插话。
            “喂,银桑我说什么了啊?我说了这个下午银桑要用来做春梦的吧,你们这群混蛋回来这么早,怎么一点都不顾及银桑我孤单男人纯洁的心啊!”
            “是肮脏的心阿鲁。”
            “少女的话怎么知道什么是纯洁和肮脏啊。”
            “以我纯洁的心来看你的话,你当然是肮脏的。”
            “你自己的心也很肮脏吧,在这本充斥着哔的漫画里,还有纯洁的人吗?”
            愈演愈烈的争吵,新八和桂躲进了厨房,避免一会打起来自己被误伤。
            “桂先生也觉得这些天的风筝很奇怪吧。”新八拉上厨房的门,小声说道。
            “啊,新八君知道些什么吗?”
            “呃,这倒是没有啦。不过万年抠门的银桑居然舍得牺牲一箱草莓牛奶放我和神乐去放风筝。这种事也太怪异了。”新八喝了一口茶,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桂先生先不要担心,银桑一定会帮忙的,要不桂先生先去找一下你的看片联盟会会友帮忙找一下。”
            “好吧,但是,算了,你把这个给银时吧。”桂翻窗而去。
            “你去死吧,混蛋卷毛!”一声怒吼,紧接着是银时的惨叫和呻吟。新八把东西匆匆塞进怀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劝架与护理工作。
            桂离开万事屋,并没有向聚会地点走去,反而出了城。郊外,散学的孩子三三两两地在田野里放风筝。桂拉住一个正在跑的孩子,“你知道风筝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嘻嘻,你真傻,风筝当然是用来玩的。”孩子挣脱桂的手,又扯起线向前跑去。
            “原来,我们的风筝和别人的用途从来就不一样。是吧,高杉,银时。”
            银时把发带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下。新八见他不语,便不再说话拉着神乐开始清理屋里的废墟,并打赌新的沙发是否能活过它的前辈。
            小鬼吵闹的声音让银时皱了皱眉,当新八从怀里拿出那根发带时,他想起十七岁的高杉。
            新八说:“银桑,桂先生要我交给你的。”
            高杉说:“桂,我送给你的。”
            鲜有的,高杉没有喊桂假发。银时把发带丢进抽屉,大力的拉开又合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银桑,你要把办公桌也毁掉吗?我们这个月已经没有预算了。”新八不满地盯着银时。
            “啊,桂这个笨蛋!走了也不说留点值钱东西啊,这根破布条是什么玩意啊!”
            “银酱,假发好像很宝贝那个东西的说。”
            “是吗?再宝贝也不过一根破布条。”银时很清楚,这根发带应该作为一根破布条保留下来,而不是什么宝贝。
            -------------TBC-------------------


            9楼2013-06-16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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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如果人是一只风筝的话,牵着人的线是什么呢?
              高杉毫不怀疑在松阳老师去世之前,那个人温柔的目光如一道绵长而结实的线牵着他的人生。
              战争,当高杉藏在废墟之中,以惊恐而又愤恨的眼神望到的第一个人,那是松阳老师。松阳老师在笑,目光温柔地落在他的身上。高杉把身子缩进狭小的空间,惊慌的捡起一旁的断剑双手举向那个男人。战争中每个人都是惜命的,怀疑再正常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家臣领着天人侵入宅院时露出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令人感到安心和信赖。母亲说,你回来了,辛苦你了。在没有怀疑之前就死在后方涌进的天人的刀下。
              那是一场血的洗礼,从那一刻起,高杉这只风筝已经变得破碎不堪。
              松阳老师解下腰上的剑,把手伸到高杉面前,跟我走吧,孩子。松阳温柔的声音,称呼高杉为——孩子。他希图用坚定地目光一秒一秒的去瓦解高杉的怀疑,他执着的把微笑挂在嘴角,生怕表情的一丝变动也会破坏掉高杉心里开始生长的一点点信任。
              高杉没有把手伸出去,盯着松阳的动作,很细微的也不会放过。当松阳把剑放下的时候,他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将自己手中的断剑又往前送了几分。然而松阳只是笑,依然伸着手。在浓重的血腥味之间,高杉仿佛嗅到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别样的味道。与皂荚的清香类似,与母亲的味道类似,与现在这个满身血污散发恶臭不同的以前的高杉类似。这使得他紧绷的身体稍稍有些放松,手臂也开始慢慢下垂。或许这只是几天不曾好好进食让这个孩子饿得没有力气再去防备了。然而高杉却顽强不肯放弃自己那看起来不值一击的抵抗。
              乌鸦飞过,一人身体微弓,手臂伸向面前的废墟,废墟里伸出一小截剑,看不清持剑的人,剑慢慢落下,像经过几个世纪那样漫长。那个被称为松阳老师的男子终于背着一个小男孩向朝阳初升的地方走去。
              高杉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杯里的酒摇晃流转,酒中的面孔扭曲。抬手,洒落,呵呵的干笑。高杉想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在那时信任了那个男人,并且把他当做自己的信仰,穷尽自己的一生去供奉。
              私塾平静的生活如流水不经意间会打磨掉高杉的棱角。然而那也只是表面,很长一段时间,他会把断剑压在枕头下面入睡,那是第一个他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直到,桂小太郎的到来。
              桂怀抱松阳的剑,目光如初到时的自己一般惊惧怀疑却又莫名带着些安心。矛盾的心理,人在面对恐怖的怀疑和美好的现实时,总是愿意放下点戒备去对那些美好浅尝辄止。然而美好有时是毒药,沉沦了,便只能饮鸩止渴。高杉是饮鸩止渴的人,桂小太郎不是。可是那时的高杉恰恰以为自己和桂小太郎是相反的。
              ----------------TBC----------------


              11楼2013-06-16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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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你好,桂怯怯的声音。他静静地在高杉旁边的铺位坐下来,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又默默往旁边移了一下,缩了缩身子。他光着脚,脚底已经磨破,还在流血。松阳老师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进来,带着一瓶药粉。晋助,你带小太郎去洗澡,帮他上药,好吗?这种温柔的声音,却使桂如听到噩耗一般猛地抬起头,将身子缩进墙角。
                高杉学着松阳的样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伸出手,跟我走吧。桂不习惯跟着高杉走,也许在很多年以前的私塾的那个黄昏就注定了。他用力的打掉高杉的手,眼中是被羞辱的恼怒。当松阳和高杉终于把桂带进浴室,脱掉桂的衣服时,他才明白,桂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
                由于很久没有洗澡,桂的头发已经板结。还好不是夏天,没有生出虱子。松阳拿毛巾沾了温水,用了最轻微的力气擦拭桂的身子。桂在颤抖,胸口激烈的起伏着,使得本就清瘦的他一根根肋骨更加明显。高杉侍立一旁,尽量不使自己的目光落在桂的身上。在沥沥拉拉的水声中,他清楚地听到桂的呼吸。就像接近死亡的人努力呼吸一般,桂此刻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兽,蜷缩在松阳怀里。
                清洁的桂,脸上带着些微病态的红晕,那红浮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那么凄凉。双颊清瘦甚至令人以为那只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的头骨。湿淋淋的长发没有擦干,水滴在肩头,桂瑟瑟发抖。
                松阳递给桂一杯水和几个饭团,他迟疑一下,很快便接过吃了起来。默然无声的进食让他的狼吞虎咽显得那样滑稽而又苍凉。
                高杉捧着毛巾,擦着桂的发梢,松阳跪下身子为桂的脚上药。等到细细的缠好绷带,桂已经吃完了手中的食物,他用温顺的眼光向松阳表示感谢。手伸向后方去抓高杉的毛巾,在不小心碰到高杉身体的那一刻,又猛地缩回去。低下头不再动作。
                高杉提起酒壶斟好两杯酒,举在手中。想到自己和桂第一次喝酒时,桂脸上的红晕。浅浅一层,在光洁的肌肤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情不自禁的调笑他刚来私塾时的样子和现在比可是差远了。情不自禁地吻上去,没有被拒绝,桂的手臂缠上他,仿佛祈求,不要再提那段过往。
                桂的床铺在高杉的旁边,初次在陌生的地方躺下,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你烦不烦!”
                “对不起。”
                “别怕。”
                “谢谢。”
                黑夜侵蚀了整个屋子,两个少年并肩而卧,一个呼吸沉稳,一个发出呓语。
                黑发少年在睡梦中把身子挤向紫发少年,汲取着暗夜里唯一的温度。高杉醒来,把桂抱进自己的被子,又撑起身,把桂的被子搭在自己的上面。桂呼出温热的气息,睡熟了。高杉第一次和人共眠,肌肤相贴的温暖,很舒服。
                他摸出枕头下的断剑,冰冷,高杉打了一个激灵,把剑扔到一旁,发出“叮”的一声,预示着一些东西的终结。桂的头发,桂的身体,散发出似有若无的皂荚的清香,如松阳身上的味道一般。高杉努力的嗅了嗅,却又有很多不同。把被子掖好,高杉第一次没有再依靠断剑所带来的安心进入梦乡。
                ---------------------TBC-------------------


                12楼2013-06-16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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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黄昏的细雨,丝丝缕缕带着寒意。单薄的敲门声响起,高杉拢了一下敞着的衣襟,起身拉开门。又子和万齐等在门口,目光低垂。
                  “进来。”高杉沙哑的嗓音。
                  “晋助大人,您的...”又子欲言又止。
                  “我想你还是不要喝太多的酒。”
                  “呵呵,春雨那边的事办好了?”
                  “是,只不过,您确定要这么做吗?我们还是...”
                  “又子,不要质疑晋助的决定。”万齐的声音压抑而充满力量。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雷声滚滚,春雷本是万物复苏的前奏,这一刻听起来却像命运绝望的哀嚎。高杉的发遮住眼睛,面部隐藏在阴影里。又子看不清他的表情。消瘦的肩膀微微佝偻,浴衣下的蝴蝶骨显现出清晰的轮廓。
                  “晋助大人。”又子有些害怕,她仿佛嗅到死亡的气息,小声地叫了一声。
                  “我们先走了,晋助。”
                  “晋助大人。”
                  “我知道了。”高杉的声音,语带颓丧,出口便是浓重的腐烂气息,与阴雨带来的腥气混杂在一起像极了当年的战场的味道。
                  又子与万齐退出房间,室内,唯有高杉一个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烛光摇曳,孤影微漾。稍显沉重的呼吸,一声一声昭示着什么。
                  高杉翻着桌上乱杂的文件,一份一份,带给人的只有想狠狠撕碎他们的欲望。以前的桂小太郎会哈哈笑着,从高杉和银时的手里抢救下它们,仔细地阅读无聊枯燥的文字,得出一些无关紧要的结论。
                  春天不适合回忆,这是创造的季节。有人说人老了就爱想些以前的事情,其实也许并不是因为老了的缘故才爱回想过去,也许是因为靠近死亡。高杉紧咳几声,捏着文件的手颓然落下。四肢摊开躺在地上。他许久没有这样睡过,只觉得头很晕,四肢像是漂浮在空中。一切都是虚浮着的。拼命地想抓住些什么,比如桂的手。
                  桂早晨醒来,惊讶的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躺在高杉的身旁。他的目光恢复到惊恐状态,一把扯过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高杉被身旁的动作弄醒,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桂以一脸被侵害的表情瞪着自己。他笑了笑,昨晚睡得很好。今天有心情逗逗这个孩子。
                  “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桂把被子拢在身上,蜷起膝盖。
                  “我是高杉晋助。”高杉披上衣服在桂面前坐下。
                  “我是...桂小太郎。”有些迟疑。
                  “噢?”
                  “是桂小太郎。”桂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
                  “你受了很多伤。”高杉扯了扯桂披在身上的被子,向里面探了一眼。
                  桂打掉高杉的手,往后移了一下。
                  “以后和我住在一起吧。”
                  “高杉。”
                  “嗯?”
                  “很疼。”桂指了指自己的脚。
                  “我帮你上药。”
                  晨光熹微,高杉点亮桌上的灯,慢慢地拆下桂脚上的绷带,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仍然有几丝鲜血渗入纱布。
                  “忍着点。”高杉抬起桂的脚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撒上药粉。
                  “高杉。”
                  “很疼吗?”
                  “谢谢。”桂的小手交叠在一起,语气嗫喏。
                  “以后,我叫你假发吧。”高杉挑起桂洗净后乌黑的长发笑着说。
                  “不是假发,是桂!”
                  高杉挣扎着起来,拉开身旁的抽屉,狭窄的空间里是一只破碎不堪的红色武士风筝,一条蓝色的粗布发带和两个线轴。他缓慢地把风筝取了出来,捧在手中。
                  -----------------TBC---------------


                  13楼2013-06-16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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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卷毛,咳,咳,你不是说只参加祭典的吗?”
                    “废话,银桑我当然是只对祭典感兴趣。”
                    “那你昨天晚上搅什么局啊!混蛋!”
                    “啊咧,银桑我是搅局的吗?多串君真是无情啊。要不是银桑,多串君还能躺在这里吗?一定下地狱了吧,啊?”
                    “混蛋,我看你是想让劳资送你下地狱了!”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安静!这、是、医、院!一切要听护士长的知道吗?混小子们!”
                    “是!”
                    病房内两个身体缠满绷带的家伙相互怒视着,护士长双手叉腰守在门口,“真是的,真选组的笨蛋为什么每次都死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抢救是让你们下次惹祸更大胆吗?银卷毛,你再进来一次,就可以吩咐你家老太婆准备棺材了,懂吗?”
                    “是!护士长大人!”
                    “阿喏,副长!”山崎从门外探出头。
                    “有话快说!”
                    “是!不好意思,打扰你和旦那的好事了。”
                    “混蛋,谁和税金小偷有好事啊!”
                    “闭嘴,混蛋,山崎你他妈想切腹吧!”
                    “啊,不是!是局长说,关于幕府借消灭鬼兵队一石三鸟,除真选组,扶见回组上位,杀将军什么的,这种东西啊....”
                    “近藤桑还在担心吗?”
                    “不,局长说,这些都他妈是什么玩意。只有那个叫土方十四郎的混蛋,赶紧出院给我滚回真选组切腹!”
                    “山崎,你特码找死呢吧!”
                    “副长,这些是局长原话了,你不要找我的事。噢,对了。关于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的下落。”
                    “你找到假发了?”银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今天去清理的时候,只发现一些攘夷志士和鬼兵队队士的尸体。并没有那两位的踪迹。”
                    “急个屁啊!山崎,立马去查,还有春雨那帮混蛋,都给老子查出来!”
                    “是!副长!”
                    山崎轻带好门离开了病房。室内骤然静了下来。
                    银时和土方都静静地躺在各自的床上没有说话,仿佛在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
                    “那些家伙,是你的同伴吧。”
                    “啊?”
                    “高杉和桂。”
                    “我没有猪一样的队友。”
                    “白夜叉做得很爽嘛。”
                    “混蛋,白夜叉是谁啊?小孩子童话书里的东西吗?”
                    “谁家孩子的童话里会有那么肮脏的东西啊!”
                    银时费力的抬起手,挠了挠卷毛。
                    “我小的时候,没有家。就和那两个家伙混在一起,还有我的老师——吉田松阳。”
                    “哦。”
                    银时闭上眼,窗外的熏风温暖和煦,拂在脸上,很像老师的手。乡下私塾里的春天,和现在不一样呢。
                    每当桂对高杉流露出类似于讨厌的情绪,银时会感到莫名的烦躁。桂和高杉之间似乎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儿时的自己讨厌这种被隔离出他人世界的感觉。故意去欺负桂,故意去惹怒高杉,即使是讨厌的眼神,自己也想要从同伴那里得到。完整的羁绊,本来不就是那样的吗?那时的银时不知道,将自己隔离出高杉与桂的世界的是什么东西,然而在桂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他明白了,将自己与高杉和桂隔离开的是什么。可笑的是,那俩个家伙似乎并不明白。
                    高杉的发带系在桂的长发上,那是一条丝绸发带,高杉从家里带出的母亲的唯一遗物。三个小子偷偷跑出去喝酒,银时第一个倒下。他闭上眼装睡,他可以装的很好。他听见高杉说:“假发,你和刚来时真不一样呢。”他听见高杉和桂抱在一起,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他听见高杉和桂在走廊下亲吻,甚至做爱。高杉的喘息,桂的呻吟,并不真切,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朵。银时微笑,原来把自己隔离开的是所谓的——爱情?
                    第二天,一如既往的打招呼,开玩笑,匆匆赶回私塾被松阳老师教训了一顿。银时明白自己从来就只是把那个家伙当做自己的同伴,自己守护的只有友情。想要守护太多,会力不从心,高杉和桂这两个笨蛋,谁都不知道。
                    --------------------TBC-----------------


                    20楼2013-06-16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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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喂,卷毛?睡着了?”
                      “混蛋!你又打扰银桑和结野小姐的约会了!”
                      “其实,你觉不觉得,高杉的行动还有表现都很奇怪。”
                      “啊?”
                      “从风筝开始,你破解的情报明显没有像现在这么复杂。”
                      “白痴啊你,风筝是传递不了那么多情报的。”
                      “他想要杀掉将军,毁灭一切,不惜利用春雨,甚至与幕府勾结。但是他似乎没有对将军动手的意思,鬼兵队所做的,只是放了放风筝,砍了几个真选组队士和幕府武士。”
                      “你想说什么?”
                      “高杉的计划漏洞百出,看似目的性很强,实施时却又乱作一团。”
                      “高杉的脑子坏掉了,你可以这样理解。”
                      “你他妈脑子才坏掉了。那个鬼一样的男人不会这样。”
                      “唉?多串君,还记得银桑那晚和你讲的话吗?”
                      “什么?”
                      “永远别猜高杉的心思,他能玩死你。只要记得,他的剑指向你的同伴时,砍了他就好....”
                      “当然砍不砍得了是另一回事。”
                      “多串君记的还是很牢的。”
                      “牢你玛丽隔壁!”
                      江户的春天美丽却又短暂,人们还没来得及抓住春的衣角,它已经走得连个背影也不留。
                      “银酱,热死了,你今年必须给我买个空调阿鲁。”
                      “哈?空调?那种东西贵的要死,银桑我怎么会有钱买啊!”
                      “嘛,银桑,那次之后,土方桑不是给你一些钱吗?”
                      “那是银桑我拿命换来的啊,必须要用到救命上去!”
                      “切,直接说买草莓牛奶和打小钢珠不就行了。”
                      “话说,好久没见到假发子了。他当压寨夫人还没回来吗?”
                      “神乐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那小子估计落户鬼兵队了。”
                      ---------------TBC----------------


                      21楼2013-06-16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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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桂撑起身子,月下,是高杉青瓷般的脸,散发出阵阵寒气。高杉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前方的一片废墟。他似乎是满意地眯起眼,回味着破坏带来的愉悦。
                        “晋助,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放风筝吗?”
                        “你很喜欢松阳老师给你的风筝。”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只风筝。”
                        “松阳老师是牵着我们的线,没有线的我只能飞向毁灭。”高杉捡起旁边扯破的浴衣,勉强搭在桂的身上,“你曾说过,好好控制自己的线就好了。我的线断了,你还有自己的线。”
                        “你的线只有松阳老师吗?”
                        “我们的线缠在一起。”
                        “你却割断它,我们的风筝一起坠落!”
                        “有什么办法?”
                        “你明明知道,本该靠近的两人越走越远,线缠得越来越紧,最后的结果只能断线。”
                        “那么,假如我们靠近呢?你的线能牵着我飞多远?”
                        残月无声,缓缓坠落。
                        桂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牵着自己的线是什么,高杉愚蠢固执却又明白地活着。而桂小太郎手中的线乱成一团,他无法理清,到底是哪一根牵着他飞到现在。
                        高杉一阵猛咳打断了桂的思绪。高杉的脸色全无半点血色,胸口激烈地起伏着。这时的他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急促的喘息用尽他所有的力量。
                        “晋助。”
                        “咳咳,假发,你很少这样叫我。我还是习惯,你叫我高杉。”
                        “高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
                        “为什么?”
                        “伊丽莎白发现了你的踪迹,那段时间,他密切关注着你手下的那群笨蛋。而且,那些风筝里有一条情报,只有我能读懂。那只红色的武士,你最喜欢的图案。只有在想见我时才会放起。”
                        “所以呢?”
                        “春雨只是一群劫掠者,幕府那帮家伙不过是权力争斗,狗咬狗。而你,高杉晋助。你想做什么?”
                        “你可以猜猜看。”
                        “我从来猜不中你的心思。”
                        “所以你很聪明,假扮桥下来见我。”高杉冷笑几声。
                        “这是我唯一的方法,我似乎并没有影响你的计划,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只是想要破坏而已。”
                        “高杉,你永远不会说实话。”
                        “假如我说,我只是为了见你一面,你一定会认为这更像谎话。”
                        “你最喜欢烟花,你最喜欢红色的武士风筝....”
                        “还有你,这是一场完美的祭典。”
                        高杉的语气不起波澜,目光悄怆。
                        “鬼兵队已经...”
                        “你想说我现在是丧家之犬吗?”
                        “我会跟着你,高杉,即使你一次又一次的扯断风筝的线,最后还是会陪我找回那些风筝。你的风筝线断了,我陪你去找回你的风筝。”
                        “你很讨厌我。”
                        “我讨厌每一次弄断自己的风筝线还连累我的笨蛋!”
                        -------------------TBC---------------


                        22楼2013-06-1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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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很多爱情都可以有王子与公主一般的美好结局,有些爱情却注定不能。当又子满身血污地出现在桂家庭院,这个结局就昭示在桂的面前。
                          “桂小太郎,晋助大人,只是想要再放一次风筝,在城外山坡上那只红色风筝,是晋助大人亲手扎的。他只是想看一次夏日祭,夏日祭的烟花,他想和你一起看。晋助大人毁灭了一切只是为了给你一个结局,我们才是真正的玩具!”又子的声音尖利如刀。她的手中是高杉的手迹。纸曾经被揉碎过,皱皱巴巴。有几张纸上还有斑斑血迹。高杉的字歪歪扭扭,全然没有以往的潇洒凌厉。桂望了望廊下,高杉睡得很熟,没有发觉正在门口上演的如此狗血言情的一幕。生活有时就是电视剧,桂看过那么多,自然明白又子的出现代表着什么。桂想要接过又子手里的纸,却被拒绝。
                          “桂小太郎,你未免太贪心!”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要带晋助大人回去。即使鬼兵队...我永远不会放弃晋助大人!”
                          当桂小太郎第七十次从高杉晋助身旁起床时,他很满足,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依然在他的身旁。安稳的呼吸,即使双颊已经瘦的塌陷下去,他的高杉依旧那么英俊。桂想起又子到来的那个午后,高杉在廊下安眠,又子不甘地跟着桂来到高杉的身边,沉睡的男子发出呓语,“桂。”又子的表情瞬间凝固,在廊下午睡的高杉,像平凡人家的丈夫,一阵风吹过,只着浴衣的高杉缩了一下身子,眉头微蹙,桂为他搭上毯子,高杉的眉头舒展开来。
                          “桂小太郎,你能保证,陪他到生命的尽头。”
                          “我会保证,他陪我直到生命的尽头。”
                          桂一把掀开薄被,揪着高杉的领子,把他拎起来。面前的高杉还带着睡意,半眯着眼,斜觑着桂。
                          “高杉晋助,我们今天还是吃荞麦面没错吧。”
                          “不,假发。我们今天去喝酒。”高杉微笑地看着眼前一脸困惑的男子,“生日快乐。”
                          “啊?祝贺别人生日的话是要有礼物的。我想想,我还是比较喜欢红白机。”
                          “啊,我以为你比较喜欢我。”
                          “是吗?桂小太郎最讨厌的人就是高杉晋助,难道你不知道吗?做好觉悟吧,高杉,今天我一定会砍了你!”
                          “好。”
                          桂吻在高杉的唇上。
                          “假发!”高杉猛地把桂推到一边。
                          “好久没有接吻了,高杉。”
                          夏日的清晨,还算柔和的阳光渗入窗户,在地板上形成乳白色的光斑。桂安静地抱着高杉,这样的清晨,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高杉的身体温度略高,气息越来越粗重。桂的手紧紧环住高杉的身体,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高杉身上渐渐有细密的汗珠。
                          “假发,起床了。”他长舒一口气,轻声说道。
                          “好,我们去喝酒。”
                          ---------------TBC-----------


                          23楼2013-06-16 23:40
                          回复
                            二十、
                            乡间的小酒馆一如十七岁时的那间。后面是老板的小旅店,桂和高杉要了房间在里面喝酒。
                            “旦那,这么早来喝酒的客人真是奇怪呢。”
                            “客人的事情不要多嘴!那个穿紫色浴衣的男人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呢。”
                            “旦那还不是这样,那个紫衣男人看起来是病的不轻呢。”
                            和室简陋非常,一桌而已。高杉斟酒,桂泡茶。
                            “不是说好喝酒的吗?”高杉挑眉,微微一笑。
                            “你喝酒,我喝茶。”
                            “哈?那可不行,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必须要喝酒。”高杉把酒杯递到桂面前。
                            “不行!”桂推开酒杯,端起茶抿了一口,冷不丁地被烫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
                            “笨蛋!”
                            “混蛋高杉,你在幸灾乐祸,我就禁你一辈子酒!”
                            “过来。”
                            “哈?”
                            桂起身走过去,半蹲在高杉面前,“总督大人有何贵干?”
                            高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仰起脸,吻上桂的唇。温热的酒滑进桂的口腔,有点辣,桂呛了一下,没蹲稳,扑倒在高杉身上。
                            “混蛋高杉!找死吗?”
                            “是啊,找死。”
                            高杉的手勾上桂的脖子,“党首大人,小的就是在找死。”
                            桂噗嗤一笑,咬上高杉的脖子,“今天就被我吸干血吧!”
                            “好。”
                            许久未曾有过的缠绵,在昏暗的乡下小酒馆。高杉和桂的兴致前所未有的好。桂一次次地加深着吻,吮吸着高杉的唇,直到舌根生疼。汗水的味道在空气中蒸发氤氲,暧昧和情色充满各个角落。
                            “桂。”
                            “高杉。”
                            “假发。”
                            “晋助。”
                            “果然还是顺遂对方的心意叫比较好吧,混蛋高杉!”
                            “是,桂。”
                            高杉的浴衣已经被汗水湿透,黏在身体上,很不舒服。他咳嗽了几声,招手示意桂过来。
                            “假发,你能向以前那样把头发扎起来吗?”
                            “我没有发带。”
                            高杉的手绕到桂的脖子后面,再伸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条丝绸发带。
                            “你去找银时了?”
                            “没有,这是银时托坂本捎来的,那天你出去了。银时说:‘假发的破布条在银桑我这里都要生虫了。’辰马说:‘假发爱收集破烂的毛病要改一改。’”高杉用手指梳理着桂的长发,桂明显能感受到高杉的颤抖。
                            “那两个笨蛋,不知道这是多么贵重的宝物,这可是鬼兵队总督和攘夷党首缔结联盟的重要信物,价值千金。”桂的语气故意放轻松。
                            “是吗?它不过是一根发带,用来为你束发。”高杉终于扎好,扶正桂的脸,端详良久。
                            “你看什么?”
                            “我的爱人。”
                            -------------------TBC--------------


                            24楼2013-06-16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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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楼2013-06-16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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