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针摆一摆,我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蔡立峰打开房门,病房里的阳光恰到好处。塌上宿伊人。金花的眉皱了皱,小脸埋在被子里,长长的睫毛铺在白皙的皮肤上。他不说话,搬了把椅子过来,准备摸烟,却想起她还怀着孕,是不能在她跟前抽烟的。前几天有个兵在她门口抽了口烟,结果被他贬到了监狱看犯人。他放弃了自己的本能反应,停在半空中的手有点尴尬。 戴金花没有感觉到什么,皱着的眉松开,却没醒过来。 柳文姗说她身子不好,近来失眠多梦,好不容易睡着。他笑了笑。 他是钱伯豪的顶头上司,为人谨慎,可偏偏遇见了钱伯豪这么一个痴情的种。他以前看钱伯豪跟柳文婷,不过是痴男怨女,他见的女人不多,风花雪月也知,却就是看不得那些所谓的美人。可他找到自己的美人,美人却心里有了人。 他看着塌上的她,目光怔怔。他的审美观,其实跟别人不同,尽管他连自己的审美观是如何也不知道。他曾经带过一群女特工,其中不乏容貌姣好者,可在他眼里,她们也只是容貌姣好者。这就好象他对柳文婷,只能做同事。 他的手指骨结分明,托住下巴,若有所思。 想要做情种,就必须要经受万箭穿心的痛苦。 那么,我愿意。 这个世界确实不美好。 这个世界确实很残酷。 可我愿意为你飞蛾扑火一次。 他起身,匆忙的,急急的走出她的房间,远离那个他爱的女人。门吱的一声闭上。熟睡中的女子睁开眼,睫毛在瞳孔里投下细碎的光影,女子伸出细长十指遮住有些刺目的光,笑了笑。窗外合欢花开,摇摇曳曳,像是一个个粉红色的幻影。一架蔷薇满院香。合欢香气盈满房间。她嗅到轻盈的香气,却不知道,这样轻盈的香气里,有个男人,曾默默注视她。 合欢花隔绝了其他的气味,以及那个男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