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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定不会后悔。


IP属地:广东1楼2013-06-28 15:11回复

      小姑娘道:“是……是一句话。”   紫面大汉皱了皱眉,道:“一句话?一句什么话?”   小姑娘道:“他说这句话至少要值三百两银子,连一文都不能少,他还说,一定要两位先付过银子,我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   她自己似乎也觉得这件事很荒唐。话没说完,脸更红了。  谁知紫面大汉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立刻就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抛在这小姑娘面前的桌子上,道:“好,我买你这句话。”   小姑娘张大了眼睛,看着这三张银票。简直不能相信天下竟真有这么荒唐的人,竟真的肯拿三百两银子买一句话。  紫面大汉道:“你过来,在我耳朵旁边轻轻的说。千万不能让里面那四个畜生听见。”   小姑娘迟疑着,终于走过去,在他耳衅轻轻道:“他说的这句话只有八个字:要找我,先找老板娘。”   紫面大汉皱起了眉,他实在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世上的老板娘也不知有多少,每家店铺里都有个老板娘。这叫他怎么去找。  小姑娘忽然又道:“他还说,你若是听不懂这句话。他还可以另外奉送一句,他说这老板娘是天下最漂亮的一个。”   紫面大汉又怔了怔,什么话都不再问,向他的伙伴一招手,就大步走了出去。  刀疤大汉已跟着走出来,突又转身。拿起个空酒坛。随手一抛。  这空酒坛就恰巧落在第二个人头上,酒坛子是绿的。  刀疤大汉大笑,道,“这才真正像是不折不扣的活王八。”   世上漂亮的老板娘也不少,最漂亮的一个是谁呢?  刀疤大汉皱着眉道:“这小子难道要我们一家家店铺去找,把店里的老板眼全都找出来,一个个的看。”   紫面大汉道:“不必。”   刀疤大汉道:“你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紫面大汉沉吟着,道:“也许我已猜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刀疤大汉道:“他是什么意思?”   紫面大汉忽然笑了笑,道:“你难道忘了朱停的外号叫什么?”   刀疤大汉又大笑。道:“看来我也该弄个酒坛子给他戴上。”   朱停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生意,也没有开过店。  他认为无论做什么生意,开什么店,都难免有蚀本的时候。他绝不能冒这个险。  其实他不做生意还有个更重要的理由,那只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做生意的本钱,但他的外号却叫“老板”。  朱停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而且对什么都很看得开,这两种原因加起来,就使得他身上的肉也一天天增加了起来。  胖的人看来总是很有福气的,很有福气的人才能做老板,所以很多人都叫他老板。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个有福气的人。  他自己的长像虽然不敢恭维,却有个非常美的老婆,他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做过一样正经事,却总是能住最舒服的房子,穿最讲究的衣服,喝最好的酒。  他还有件很自傲的事——他总认为自己比陆小凤还懒。  你只要一看见他坐到那张宽大而舒服的太师椅上,世上就很少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站起来。  因为他无论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要先“停”下来想一想。  只要想开了,世上也就没什么事是非做不可了。  到现在他日子还能过得很舒服,只因为他有双非常灵巧的手,能够做出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只要你能想得出的东西,他就能做得出。  有一次他跟别人打赌,说他能做出一个会走路的木头人来。  结果他赢了五十桌的燕翅席,外加五十坛陈年的好酒。  这使得他身上的肉至少又增加了五斤。现在他正研究,怎么样才能做得出一个能把人带上天去的大风筝。  以前他曾经想到地底下去看看,现在他却想上天。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外面的蹄声马嘶,然后就看见了那两条青衣大汉。  这一次那刀疤大汉没有踢门,因为门本来就是开着的。  他一冲进来,就瞪起了眼睛,厉声道:“老板娘呢?”   朱停淡淡道:“你要找老板娘,就应该到对面的杂货铺去,那里才有老板娘。”   刀疤大汉道:“这里也有,你叫老板,你的老婆就是老板娘。”   朱停笑了道:“这里的老板娘若知道有青衣楼的人特地来找她,定也会觉得很荣幸。”   他认得这两个人。  “青衣楼”并不是一座楼,青衣楼,有一百零八座。每楼都有一百零八个人,加起来就变成个势力极庞大的组织。  他们不但人多势大,而且组织严密,所以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  这两个人都是青衣楼第一楼上有画像的人。  谁也不知道青衣楼第一楼在哪里,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那一百零八张画像。  但无论谁都知道,能够在那里有画像的人,就已经能够在江湖上横冲直闯了。  有刀疤的大汉叫“铁面判官”,据说别人一刀砍在他脸上时,连刀锋都砍得缺了个口。“铁面”两个字就是这么样来的。  另外的一个叫“勾魂手”,他的一双银钩也的确勾过很多人的魂。  朱停淡谈的接着道:“只可惜她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恐怕,没空见你们。”   铁面判官道:“什么要紧的事?”   朱停道:“她正和朋友喝酒,陪朋友喝酒岂非正是天下第一要紧的事?”   铁面判官道:“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姓陆?”   朱停忽然沉下了脸,道:“你最好听清楚些,姓陆的只不过是她的朋友,不是我的。”   铁面判官道:“他们在哪里喝酒?”   朱停道:“好像是在那小子住的那家青云客栈里。”   铁面判官看着他,上上下下的看了几眼,面上忽然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道:“你老婆在客栈里陪一个有名的大色鬼喝酒,你居然还能在这里坐得住?”   朱停淡淡道:“小孩要撒尿。老婆要偷人,本就是谁也管不了的,我坐不住又能怎么样?上房去翻跟头?滚在地上爬?”   铁面判官大笑,道:“你这人倒真看得开,我佩服你。”   他常常大笑,只因他自己知道笑起来比不笑时更可怕。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刀疤就突然扭曲,看来简直比破,庙里的恶鬼还狰狞诡秘。  朱停一直在看着他,道:“你有没有老婆?”   铁面判官道:“没有。”


    IP属地:广东5楼2013-06-28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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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却点点头,黯然神伤,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往事如烟不堪提,现在‘玉面郎君’早已死了。只可恨柳余恨还活着。”   铁面判官变色道:“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似乎对这人有种说不出的畏惧,竟使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柳余恨冷冷道:“十年前柳余恨也就已想死了,无奈偏偏直到现在还活着。我此来但求一死而已。”   铁面判官道:“我为什么要你死?”   柳余恨道:“因为你若不要我死,我就要你死……”   铁面判官怔住。勾魂手的脸色也已发青。  就在这时候,他们又听见一阵敲门声。  这次敲门的人是在外面,但忽然间就已走了进来,没有开门就走了进来。  这扇用厚木板做成的门,在他面前,竟像是变成了张纸。  他既没有用东西撞,也没有用脚踢,随随便便的往前面走过来,前面的门就突然粉碎。  可是看起来他却连一点强横的样子也没有,竟像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文弱书生,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现在他正微笑着道:“我也是人,我也敲门。”   铣面判官忽然发现他就算在笑的时候,眼睛里也带着种刀锋般的杀气。  勾魂手已又后退了两步,失声道:“萧秋雨!”   这人微笑道:“好,阁下果然有见识,有眼力。”   铁面判官又不禁耸然功容,道:“莫非是‘断肠剑客’萧秋雨?”   这人点点头,长叹道:“秋风秋雨愁煞人,所以每到杀人时,我总是难免要发愁的。”   铁面判官忍不住问道:“发什么愁?”   萧秋雨淡淡道:“现在我正在发愁的是,不知道是我来杀你,还是让柳兄来杀你?”   铁面判官突又大笑,但笑声却似已被哽在喉咙里,连他自己听来都有点像是在哭。  勾魂手更已手足失措,不停的东张西望,好像想找一条出路。  突听一人笑道:“你在找什么?是不是在找你的那对银钩?”   这人就站在窗口,黑黑瘦瘦的脸,长得又矮又小,却留着满脸火焰般的大胡子,手里拿着一对银钩,正是勾魂手的。  他微笑着,又道:“银钩我已经替你带来了,拿去!”   “去”字出口,他的手轻轻一挥,这双银钩就慢慢的向勾魂手飞了过去,慢得出奇,就好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在下托着似的。  这人连铁面判官都认得,他已失声道:“‘千里独行’独孤方?”   独孤方也点点头,道:“我一向很少进别人的屋子,但这次却例外!”话刚说完,他的人已不见了。  他的人忽然已到了门口,在破门上敲了敲,敲门声刚响起,他的人忽然又出现在窗口,忽然已从窗外跳了进来,微笑道:“我也是人,我也敲门。”   门明明已四分五裂,他偏偏还是去敲,敲过了之后,偏偏还是要从窗口跳进来。  勾魂手已接住了他的钩,突然厉声道:“你也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独孤方淡淡道:“我不杀Ye狗,我只看别人杀。”   他索Xing搬了张椅子坐下来,就坐在窗口。窗外暮色更浓。  陆小凤却还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这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好像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这三个人他也知道。  江湖中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只怕还很少,可是现在能让陆小凤从床上下来的人更少,他好像已经准备在这张床上赖定了。  独孤方、萧秋雨、柳余恨,这三个人就算不是江湖上最孤僻的、最古怪的人,也已差不了许多。但现在他们却居然凑到了一起,而且忽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勾魂手的脸虽已发青,却还是冷笑道:“青衣楼跟三位素无过节,三位今天为什么找到我们兄弟头上来?”   萧秋雨道:“因为我高兴!”   他微笑着,又道:“我一向高兴杀谁就杀谁,今天我高兴杀你们,所以就来杀你们!”   勾魂手看了铁面判官一眼,缓缓道:“你若不高兴呢?”   萧秋雨道:“我不高兴的时候,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杀你,我也懒得动手的!”   勾魂手叹了口气,就在他叹气的时候,铁面判官已凌空翻身,手里已拿出了他那双黑铁判官笔,扑过去急点柳余恨的“天突”、“迎香”,两处大穴。  他用的招式并不花俏,但却非常准确、迅速、有效!  但柳余恨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这双判官笔!  他反而踏上一步,只听“叭”的一声,一双判官笔已同时刺入了他的肩头和胸膛。  可是他左腕的铁球也已重重的打在铁面判官的脸


      IP属地:广东9楼2013-06-28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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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铁面判官的脸突然就开了花。  他连呼声都没有发出来,就仰面倒了下去,但柳余恨右腕的铁钩却已将他的身子钩住。  一双判官笔还留在柳余恨的血肉里,虽没有点到他的大穴,但刺得很深。  柳余恨却好像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冷冷的看着铁面判官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忽然冷冷道:“这张脸原来并不是铁的!”   铁钩一扬,铁面判官已从窗口飞了出去,去见真的判官了。  就在这时,勾魂手的那对银钩也飞了起来,飞出了窗外。  他的人却还留在屋子里,面如死灰,双手XiaChui,两条手臂上的关节处都在流着血。  萧秋雨手里的一柄短剑也在滴着血。  他微笑着,看看勾魂手,道:“看来你这双手以后再也勾不走任何人的魂了!”   勾魂手咬着牙,牙齿还是在不停的格格作响,忽然大吼道:“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萧秋雨淡淡道:“因为现在我又不高兴杀你了,现在我要你回去告诉你们楼上的人,这两个月最好乖乖的呆在楼上不要下来,否则他恐怕就很难再活着上楼去。”   勾魂手脸色又变了变,一句话都不再说,扭头就往门外去。  谁知独孤方忽然又出现在他面前,冷冷道:“你从窗口进来的,最好还是从窗口出去!”   勾魂手狠狠的看着他,终于跺了跺脚——从窗口进来的两个人,果然又全部都从窗口出去了。  柳余恨正痴痴的注视着窗外已渐渐深沉的夜色,那双判官笔还留在他身上。  萧秋雨走过去,轻轻的为他拔了下来,看着从他胸膛里流出来的血,冷酷的眼睛里竟似露出了一种惋惜之色。  柳余恨突然长波叹息。道:“可惜……可惜……”   萧秋雨道:“可惜这次你又没有死?”   柳余恨不再开口。  萧秋雨也长长叹息了一声,黯然道:“你这又是何苦?”   独孤方突也叹息着道:“你断的是别人的肠,他断的却是自己的。”   屋子里已死了一个人,打得一塌糊涂,陆小凤还是死人不管,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  更奇怪的是,这三个人居然也好像没有看见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床上还躺着个人。  屋子里也暗了下来。他们静静的站在黑暗坐,谁也个再开口,可是谁也不走。  就在这时,晚风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美妙如仙。  独孤方精神仿佛一振,沉声道:“来了!”   是什么人奏出的乐声如此美妙?  陆小凤也在听,这种乐声无论谁都忍不住要听的。他忽然发现这本来充满XueXing气的屋子,竟然变得充满了香气。  比花香更香的香气,从风中吹来,随着乐声传来,转眼天地间仿佛就都已充满着这种奇妙的香气。  然后这间黑暗的屋子也突然亮了起来。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张开了眼睛,忽然发觉满屋子鲜花飞舞。  各式各样的鲜花从窗外飘进来。从门外飘进来,然后再轻轻的飘落在地上。  地上仿佛忽然铺起了一张用鲜花织成的毯子,直铺到门。  一个人慢慢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陆小凤看见过很多女人,有的很丑,也有的很美。但他却从未看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件纯黑的柔Ruan丝炮,长长的拖在地上,拖在鲜花之上。  她漆黑的头发披散在双肩,脸色却是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也黑得发亮。  没有别的装饰,也没有别的颜色。  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鲜花上。地上五彩缤纷的花朵竟似已忽然失去了颜色。  这种美已不是人世间的美,已显得超凡Tuo俗,显得不可思议。  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都已悄悄走到墙角。神情都仿佛对她得很恭敬。  陆小凤的呼吸好像已经快停止了。但他还是没有站起。  黑衣少女静静的凝视着他,一双眸子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  她的声音也轻柔得像是风,黄昏时吹动远山上池水的春风。  但她的微笑却是神秘的,又神秘得仿佛静夜里从远方传来的笛声,飘飘渺渺,令人永远无法捉摸。她凝视着陆小凤微笑着,忽然向陆小凤跪了下去,就像是青天上的一朵白云忽然飘落在人间。  陆小凤再也没法子躺在床上了。他突然跳起来。  他的人就像是忽然变成了粒被强弓射出去的弹子,忽然突破了帐顶接着又“砰”的一声,撞破了屋顶。


        IP属地:广东10楼2013-06-28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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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凤公主道:“是。”   大金鹏王看着陆小凤,神情又变得骄傲而庄严,缓缓道:“不管怎么样,你已是我们的朋友,金鹏王朝的后代,从来也不曾用任何事来要挟朋友。”   银樽古老而高雅,酒是淡紫色的。  陆小凤静静的看着丹凤公主将酒倾入古朴的高杯里,花满楼就坐在他身旁。  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互相用力握了握手。  这就已足够说明一切。酒已倾满,只有三杯。  大金鹏王抬头笑道:“我已有多年不能喝酒,今天破例陪两位喝一杯。”   丹凤公主却摇了摇头,道:“我替你喝,莫忘记你的腿。”   大金鹏王瞪起了眼,却又终于苦笑,道:“好,我不喝,幸好看着别人喝酒也是种乐趣,好酒总是能带给人精神和活力。”   丹凤公主微笑着向陆小凤解释,道:“家父只要喝一点酒,两腿就立刻要肿起来,会变得寸步难行,我想两位一定会原谅他的。”   陆小凤微笑举杯。  丹凤公主转过身,背着她的父亲,忽然向陆小凤做了个很奇怪的表情。陆小凤看不懂。  丹凤公主也已微笑举杯,道:“这是家父窖藏多年的波斯葡萄酒,但望能合两位的口味。”   她自己先举杯一饮而尽,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很少有主人会自己再三称赞自己的酒,丹凤公主也绝不是个喜欢炫耀自己的人。  陆小凤正觉得奇怪,忽然发觉他喝下去的并不是酒,只不过是种加了颜色的糖水。  他忽然明白了丹凤公主的意思,却又怕花满楼看不见她的表情。  花满楼却在微笑着,微笑着喝下他的酒,也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好酒!”   陆小凤笑了,道:“我简直从来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大金鹏王大笑,第一次真正愉快的大笑,道:“这的确是人间难求的好酒,但你们这两个年轻人也的确配喝我这种好酒。”   陆小凤又很快的喝了三杯,忽然笑道:“这么好的酒,当然是不能白喝的。”   大金鹏王的眼睛亮了,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   陆小凤长长吸了口气,道:“你要的公道,我一定去尽力替你找回来!”   大金鹏王忽然长身而立,踉跄冲到他面前,用双手扶住他的肩,一双苍老的眼睛里,已充满了感激的热泪,连声音都已哽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你……”   他反反复复不停的说着两句话,也不知已说了多少遍。  丹凤公主在旁边看着,也不禁扭转身子,悄悄的去拭泪。  过了很久,大金鹏王才比较平静了些,又道:“独孤方和独孤一鹤虽然同姓独孤,但他们却仇深如海,柳余恨的半边脸就是被阎铁珊削去的,萧秋雨却是柳余恨的生死之交,你只要能为我们做这件事,他们三个赴汤蹈火,也跟你走。”   陆小凤却道:“他们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大金鹏王皱眉道:“为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他们全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可是,若要他们去对付独孤一鹤和霍休,实在无异要他们去送死。”   大金鹏王道:“你……你难道不要别的帮手?”   他轻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微笑道:“我们本来就是老搭档。”   大金鹏王看着花满楼,仿佛有点怀疑。  他实在不信这瞎子能比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那样的高手还强,只怕无论谁都不信。  陆小凤已接着又道:“除了他之外,我当然还得去找两三个人!”   大金鹏王道:“找谁?”   陆小凤沉吟着,道:“先得找朱停。”   大金鹏王道:“朱停?”   他显然没有听见过这名字。  陆小凤笑了笑,道:“朱停并不能算是个高手,但现在却很有用。”   大金鹏王在等着他解释。  陆小凤道:“你既然找到了他们,他们说不定已发现了你,你要找他们算帐,们也很可能先下手为强,将你杀了灭口!”   大金鹏王冷笑道:“我不怕!”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不怕,我怕,所以我一定要找朱停来,只有他可以把这地方改造成一个谁都很难攻进来的城堡。”   大金鹏王道:“他懂得制造机关消息?”   陆小凤笑道:“只要他肯动手,他甚至可以制造出一张会咬人的椅子。”   大金鹏王也笑了,道:“看来你的确有很多奇怪的朋友。”   陆小凤道:“现在我只希望我能说动一个人出来帮我做这件事。”   大金鹏王目光闪动,道:“他也很有用?”   陆小凤道:“他若肯出手,这件事才有成功的机会。”   大金鹏王道:“这个人是谁?”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   长廊里更阴森黝暗,已经是下午。  丹凤公主垂着头,漆黑的头发春泉般披在双肩,轻轻道:“刚才的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谢谢你。”   陆小风道:“你说的是刚才那杯酒?”   丹凤公主的脸红了红,垂着头道:“现在你也许已看得出,家父是个很好胜的人,而且再也受不了打击,所以我一直不愿让他知道真相。”   陆小凤道:“我明白。”   丹凤公主幽幽的叹息着,道:“这地方除了他老人家日常起居的客厅和卧房外,别的房子几乎已完全是空的了,就连那些窖藏多年的好酒,也都已陆续被我们卖了出去。”   她的头垂得更低:“我们家里几乎完全没有能生产的人,要维持这个家,已经很不容易,何况,我们还要去做很多别的事,为了去找你,甚至连先母留给我的那串珍珠,都被我典押给别人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本来还不很清楚你们的情况,可是那杯酒,却告诉了我很多事。”   丹凤公主忽然抬起头,凝视着他,道:“就因为你已知道我们的情况,所以才答应?”   陆小凤道:“当然也因为他已将我当做朋友,并没有用别的事来要挟我!”   丹凤公主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似已露出了感激的泪珠。


          IP属地:广东17楼2013-06-28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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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沉默了很久,才长长叹息,道:“这是不是因为我太关心她?”   是的!若是太关心了,就难免要想.若是想得太多,就难免要钻牛角尖了。  所以越是相爱的人,越容易发生误会,在分离时也就越痛苦。  陆小凤勉强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她总算还活着,一个人的脖子若有柄刀在架着,又怎么还能唱出那么好听的歌?”   歌唱得并不好听,因为是陆小凤唱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用筷子敲着酒杯,反反复复的唱着,唱来唱去就只有这两句。  他唱一遍,花满楼就喝一杯,终于忍不住道:“我并不是说你唱得不好,可是你能不能换两句唱唱?”   陆小凤道:“不能!”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我只会唱这两句。”   花满楼笑了,道:“别人都说陆小凤惊才绝艳,聪明绝顶,无论什么样的武功,都一学就会,可是你唱起歌来,却实在比驴子还笨。”   陆小凤道:“你若嫌我唱得不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唱?”   他就是逼花满楼,要花满楼唱,因为他从未看过花满楼这么样想不开,也从未看过花满楼这么样喝酒。  酒并不好,山村野店里,怎么会有好酒?  但无论什么样的酒,至少总比没有酒好,花满楼突然举杯一饮而尽,高声而歌:  “云一弁,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这首“长相思”本是南唐后主李煜为怀念他的亡妻大周后而作,绯恻缠绵的歌词里,带着种叙不尽的相思之意。  陆小凤忽然发现花满楼是真的已爱上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孩子了,他从来不说,只因为爱得深。他爱得深,只因为他从未爱过。  可是上官飞燕呢?  她的行踪实在太诡秘,做的事也实在太奇怪,就连陆小凤都摸不透她的心意,又何况已陷入情网的花满楼?  陆小凤忽然笑道:“我唱得虽不好,你唱得却更糟,我唱的至少还能让你发笑,你唱的却让我连笑都笑不出了。”   花满楼道:“所以我们不如还是喝酒,今朝有酒,且醉今朝。”   他们举起杯,忽听一人道:“哪位是陆小凤大少爷?”   夜已深了,人已散了,这山村野店里,本已不会再有人来,更不会有人来找陆小凤。  但这个人却偏偏来了,偏偏是来找陆小凤的。  看他的打扮,仿佛是山里的猎户,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一只已烤好的山鸡。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你找陆小凤干什么?”   猎户将竹篮放在桌上,道:“这是陆大少爷的姑妈特地买下来,叫我送来给陆大少爷下酒的。”   陆小凤怔了怔,道:“我的姑妈?”   猎户竟也似怔了怔,道:“你就是陆小凤陆大少爷?”   陆小凤点点头,道:“只不过我既不是大少爷,也没有姑妈。”   猎户道:“一定有的,绝不会错。”   陆小凤道:“为什么?”   猎户道:“那位姑娘若不是你的姑妈,为什么要花五两银子买下这几只山鸡,又花五两银子叫我送来,只不过……”   陆小凤道:“只不过怎么样?”   猎户用眼角瞅着他,忍着笑道:“她说陆大少爷是个有四条眉毛的人,我一看就会认得的,可是你却像只有两条眉毛。”   陆小凤板着脸,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道:“你几时看见过有四条眉毛的人?”   猎户也笑了,道:“就因为我没有看见过,所以想来看看,倒并不是完全为了那五两银子。”   陆小凤道:“我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猎户道:“是个小姑娘。”   陆小凤失声道:“是个小姑娘?你这么大的人,会不会有个姑妈是小姑娘?”   猎户苦笑道:“我本来也不相信的,可是她说她年纪虽不大,辈份却很高,她还说她有个侄孙子叫花满楼,今年已五十多了。”   陆小凤看了看花满楼,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花满楼却笑了笑,道:“不错,我的确是有这么一位姑婆。”   猎户又怔了怔,道:“你就是花满楼?你今年已有五十多?”   花满楼道:“我保养得好,所以看来年纪轻。”   猎户忍不住问道:“要怎么保养,我……我可不可以学学?”   花满楼淡淡道:“那也容易,我只不过每天吃五十条蚯蚓、二十条壁虎,外加三斤人肉。”   猎户看着他,连眼珠子好像都要掉了下来,突然回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落荒而逃了。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大笑。  花满楼也笑道:“你说的不错,看来那小妖怪说起谎来,的确连死人都要被她骗活。”


            IP属地:广东29楼2013-06-28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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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32楼2013-06-28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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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个人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阎铁珊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阎铁珊竞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突然大喝:“来人呀!” 除了两个在一旁等着斟洒的童髫小鬟,和不时送菜上来的青衣家奴外,这水阁内外部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但是阎大老板这一声呼喝后,窗外立刻有五个人飞身而入,轻灵的身法,发光的武器一柄吴钩剑一柄雁翎刀,一条鞭子枪一对鸡爪镰,二节镔铁棍。五件都是打适得非常精巧的外门兵刃,能用这种兵刃的,无疑都是武林高手。西门吹雪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冷冷道:“我的剑一离鞘,必伤人命,他们定要逼我拔剑?” 五个人中,已有二个人的脸色发青。可是不怕死的人,本就到处都有的。突听风声急响,雁翎刀已卷起一片刀花,向西门吹雪连劈七刀。三节棍也已化为了一片卷地狂风,横扫西门吹雪的双膝。这两件兵刃一刚烈一轻灵,不但招式犀利,配合得也很好,他们平时本就是常在一起练武的。西门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缩,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剑已出鞘。霍天青没行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不动他也绝不动。马行空却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个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 喝声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的刺向花满楼的咽喉。他看准了花满楼是个瞎子,以为瞎子总是比较好欺负。只不过他这条滚龙棒上,也实在有与众不同的招式,棒刺出后,只断“格”的一声,龙嘴里又有柄薄而锋利的狂剑弹了出来。花满楼静静的坐着,等着,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又是“格”的一声.这柄百炼精钢的龙舌短剑已断成了三截。马行空脸色变了变一抖手,滚龙棒回旋反打一双龙角急点花满楼左耳后脑。花满楼叹了口气,袍袖已飞云般挥出,卷住了滚龙棒轻轻一带。马行空的人就已倒在桌上,压碎了大片碗碟,花满楼再轻轻往前面一送,他的人就突然飞起,飞出了窗外,“噗通”声,跌在荷池里。苏少英不禁失声道:“好功夫!” 花满楼淡淡道:“不是我的功夫好,而是他差了些。云里神龙昔年的武功,如今最多已只不过剩下五成,莫非是受过很重的内伤?” 苏少英道:“好眼力!三年前他的确挨了霍总管一着劈空掌。” 花满楼叹道:“这就难怪了。” 他这才终于明白。马行空为何会是这么样一个馅媚讨好的人,在刀头舔血的朋友,若是武功已失去了大半,就不得不找个靠山,能找到“珠光宝气阁”这种靠山,岂非再稳当也没有。苏少英忽然道:“我也想请教请教花公子闻声辨位,流云飞袖的功夫,请。” “请”字出口,他忽然将手里的筷子,斜斜的刺了出来。这个温文儒雅的少年学士,此刻竟以牙筷作剑,施展出正宗的内家剑法。一霎眼间,就已向花满楼刺出了七剑。陆小凤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霍天青,霍天青不动,他也绝不动。地上已经有三个永远不能动了,雁翎刀斜插在窗棂上,三节棍已飞出窗外,练子枪已断成四截。剑拔出来的时候,剑尖还带着血。西门吹雪轻轻的吹了吹,鲜血就一连串从剑尖上滴落下来。他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情,但那双冷漠的眼睛,却己在发着光,冷冷看着阎铁珊,冷冷道:“你本该自己出手的,为什么定要叫别人送死。” 阎铁珊冷笑道:“因为他们的命我早已买下了。” 他一挥手水阁内外又出现了六七个人,他自己目光闪动,似已在找退路。现在他说话已完全没有山西腔,也不再骂人了,但声音却更尖更细,每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根尖针,在刺着别人的耳膜。陆小凤忽然笑了笑,道:“原来大老板也是位内功深湛的人。” 霍天青谈淡道:“他的武功这里只怕还没有一个人比得上。” 陆小凤道:“只可惜无论他武功多高都没有用。” 霍天青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他有个致命的弱点。” 霍天青道:“什么弱点?” 陆小凤道:“他怕死!苏少英已又攻出了第二式连环七剑,剑法光轻灵,变化,奇巧,剑剑不离花满楼耳目方寸间。花满楼还是坐在那里,手里也拿起根牙筷,只要他牙筷,轮轻一划,就立刻将苏少英凌历的攻势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苏少英第二次七剑攻出。突然住手,他忽然发现这始终,带着微笑的瞎子,对他所用的剑法,竟像是比他自己还要懂得多。他一剑刺出,对方竟似早已知道他的下一着,他忍不住,问道:“阁下也是峨嵋传人?也会峨嵋剑法?” 花满楼摇摇头,微笑道:“对你们说来,剑法有各种各派,用式变化都不同,但是对瞎子说来,世上所有的剑法,却都是一样。” 这本是武学中最奥妙的道理,苏少英似懂非懂。想问,却连问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问。花满楼却已在问他:“阁下莫非是峨嵋七剑中的人?” 苏少英迟疑着,终于道:“在下正是苏二侠。” 突听西门吹雪冷冷道:“这个人既然也是学剑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苏少英的脸色忽然苍白,“格”的一声,连手里的牙筷都被他自己扭断了。西门吹雪冷笑道:“传言中峨嵋剑法,独秀蜀中,莫非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苏少英咬了咬牙,霍然转身,正看见最后一滴鲜血从西门吹雪的剑尖淌落。陆小凤和霍天青还是互相凝视着,静静的坐在那里,好象都在等着对方先动。地上却已有七个人永远不能动了七个人中,没有一个不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但却已都在瞬间被西门吹雪的剑洞穿了咽喉。阎铁珊眼角的肌肉已开始在颤抖。直到现在,别人才能看出他的确已是个老人。可是他对这些为他拼命而死的人,并没有丝毫伤感和同情。他还没有走,只因为他还没有等到十拿九稳的机会,现在也没有到他非走不可的时候。还能出手的四个人,本已没有出手的勇气,看见苏少英走过来,立刻让开了路。苏少英的脚步还是很稳定,只不过苍白的脸上,已全无血色。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他,冷冷道:“你用的是什么剑?” 苏少英也冷笑道:“只要是能杀人的剑,我都能用。” 西门吹雪道:“很好,地上有剑,你选一柄。” 地上有两柄剑,剑在血泊中。一柄剑窄长锋利一柄剑宽厚沉重。苏少英微微迟疑,足尖轻挑一柄剑就已凭空弹起落在他手里。峨媚剑法本以轻灵变化见长,他选的却是较重的一柄。这少年竟想凭他年青人臂力,用沉猛刚烈的剑法,来克制西门吹雪锋锐犀利的剑路。这选择本来是正确的。独孤一鹤门下的弟子,每个人都已被训练出良好的判断力。可是这一次他却错了,他根本就不该举起任何一柄剑。西门吹雪凝视着他,忽然道:“再过二十年,你剑法或可有成。” 苏少英道:“哦?” 西门吹雪道:“所以现在我口不想杀你。再过二十年,你再来找我吧。” 苏少英突然大声道:“二十年太长了我等不及!” 他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只觉得脸中一阵热血上涌,手里的剑连环击出,剑法中竟似带着刀法大开大合的刚烈之势。这就是独孤一鹤独创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人”他投入峨媚门下时在刀法上已有了极深厚的功力。经过三十年的苦心,竟将刀法的刚烈沉猛,溶入峨嵋灵秀清奇的剑法。他这七七四十九人独创的绝招,可以用刀使,也可以用剑,正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功夫。这种功大竟连陆小凤都没有见过。西门吹雪的眼睛更亮了,看见一种新奇的武功,他就像是孩子们看见新奇的玩具一样,有种无法形容的兴奋和喜悦他直等苏英使出了三七二十一招,他的剑才出手。因为他已看出了这种剑法的漏洞,也许只有一点漏洞,一点漏洞就已足够。他的剑光一闪,只一剑,就已洞穿了苏少英的咽喉。剑尖还带着血,西门吹雪轻轻的吹了吹血就从剑尖滴落下来。他凝视着剑锋,目中竟似已露出种寂寞萧索之意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样的少年为什么总是要急着求死。” “二十年后,你叫我到何处去寻对手?”这种活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山来,定会有人觉得很肉麻可笑,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悲凉萧杀之意。花满楼忽然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杀他?” 西门吹雪沉下了脸,冷冷道:“因为我只会杀人的剑法。” 花满楼只有叹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说的并不是假话这个人使出的每一剑,都是绝剑,绝不留情,也绝不留退路。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他一剑刺出,就不容仅何人有选择的余地,连他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一阵风从长阁外吹进来,还是带着荷叶的清香,却已吹不散长阁里的血腥气了。西门吹雪忽然转身,面对着阎铁珊,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动,就得死。” 阎铁珊居然笑了道:“我为什么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的。” 阎铁珊道:“但我却不知道。” 陆小凤道:“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 阎铁珊的眼角突又开始跳动,白白胖胖的脸,突然露出种奇特而恐惧的表情看来又苍老了很多,过了很久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严立本早已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 陆小凤道:“要找他的人并不是我们。” 阎铁珊道:“是谁?” 陆小凤道:“大金鹏王。” 听见了这名字,阎铁珊看来本已奇特的脸,竟突然变形更诡异可怖,肥胖的身体突然旋陀般的溜溜一转,那阁里突然又闪耀出一片辉煌的珠光。深光辉映,几十缕锐风突然暴雨般射了出来。分别击向西门吹雪、花满楼和陆小凤。就在这时,珠光中又闪出了一阵剑气。剑气森寒剑风如吹竹“刷、刷,刷、刷”一阵急响剑气,与珠光突然全都消失不见,却有几十粒珍珠从半空中落下来,每一粒都被削成了两半。好快的剑。但这时阎铁珊的人竟已不见了。陆小凤也已不见了。水阁外的荷塘上,却似有人影闪动,在荷叶上轻轻一点就飞起。有两条人影,但两条人影却似黏在一起的,后面的一个人,就像是前面一人的影子。人影闪动,突又不见,但水阁里却已响起了一阵衣抉带风声。然后阎铁珊就忽然又出现了。


                IP属地:广东34楼2013-06-28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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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36楼2013-06-2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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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37楼2013-06-2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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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也出现了,忽然间,他已坐在刚才的位子上,就像是从来也没有离开过。阎铁珊也站在刚才的地方,身体却己靠在高台上,不停的喘息,就在这片刻间,他仿佛又己衰老了许多。走入这水阁时,他本是个容光焕发的中年人.脸上光滑,柔细,连胡子都没有,但现在看来,无论谁都已能看得出他已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脸上的肉已松弛,眼皮松松的垂下来,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喘息着,叹着气,暗然道:“我已经老了……老了。” 陆小凤看着他,也不禁叹息了一声,道:“你的确已老了。” 阎铁珊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来对付,个老人?” 陆小凤道:“因为这老人以前欠了别人的债,无论他多老,都要自己去还的。” 阎铁珊,“我欠的债,当然我自己还,但我几时欠过别人什么?” 陆小凤道:“也许你没有欠,但严立本呢?” 阎铁珊的脸又,阵扭曲,厉声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一。”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突然奇迹般恢复平静。然后每个人就会都看到一股鲜血从他胸脯上绽开,就像是朵灿烂的鲜花突然开放。等到鲜血飞溅出后,才能看见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剑。他低着头,看着这截发亮的剑尖,仿佛显得很惊讶,很奇怪。可是他还没有死,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着,又仿佛有人在,拉动着风箱。霍天青的脸色也已铁青,霍然长身,厉声喝问:“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银铃般清悦的声音,燕子般轻巧的身法。一个人忽然从窗外跃而入,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身材,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叶塘里翻,到水阁外的。阎铁珊勉强张开眼,吃惊的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三个字:“你是谁?” 她已扯下了水靠的头巾,一头乌云般的柔发披散在双肩,衬得她的脸更苍白美丽。可是她眼睛里却充满了仇恨与怨毒,狠狠的瞪着阎铁,珊,厉声道:“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风公主,就是要求找你算算那旧债的人。” 阎铁珊吃惊的看着她。眼球忽然凸出,身子已阵抽搐,就永远不能动了,但那双已凸出眼外的眼睛里,却还带着钟奇特而诡异的友情,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恐惧?他还是没有倒下去,因为剑还在他胸膛里。剑是冷的,血也冷了。丹凤公主终于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的仇恨和怨毒,都已变成一种淡淡的悲哀。她想招呼陆小凤,却突然听见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也用剑。” 丹风公主怔了怔,终于点点头。西门吹雪道:“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丹凤公主显然很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剑不是用来在背后杀人的,若在背后伤人,就不配用剑。”


                      IP属地:广东41楼2013-07-02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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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挥手“叭”的一响,他的剑尖击中了阎铁珊胸膛上的剑尖。阎铁珊倒了下去,他胸膛前的剑己被击落,落在水阁里。西门吹雪的人也己到了水阁外,提起那柄还带着血的剑,随手一抖这柄剑就突然断成了五六截,截截落在地上。又有风吹过,夜雾刚从荷塘上升起,他的人已忽然消失在雾里。霍天青又坐下来,动也不动的坐着、铁青的脸上仿佛带着个铁青的面具。但陆小凤却知道没有表情往往也就是最悲伤的表情,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阎铁珊本是金鹏王朝的叛臣.所以这件事并不仅是私怨而已,本不是别人所能插手的。” 霍天青慢慢的点点头,道:“我明白。” 陆小凤道:“所以你也不必责备自己。” 霍天青沉默着,过了很久,忽然抬起头,道:“但你却是我请来的。” 陆小凤道:“我是的。” 霍天青道:“你若没有来,阎铁珊至少现在还不会死。” 陆小凤道:“你的意思是……” 霍天青冷冷道:“我也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领教领教你双飞彩翼陆小凤的轻功,和你那心有灵犀一点通独门绝技而已。” 陆小凤苦笑道:“你一定要逼我跟你交手?” 霍天青道:“一定。” 陆小凤刚叹了口气,丹风公主已突然转身冲过来,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找他?你本该找我的。” 霍天青道:“你?” 丹凤公主冷笑道:“阎铁珊是我杀死的,从背后杀死他的,你不妨试试看,我是不是只有在背后杀人的本事?” 她刚受了西门吹雪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竟找上霍天青。霍天青看着她,缓缓道:“阎铁珊欠你的,我会替他还清,所以你可走了。” 丹风公主道:“你不敢跟我交手?” 霍天青道:“不是不敢,是不想。” 丹风公主道:“为什么?” 霍天青淡淡道:“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丹凤公主脸都气红了,突然伸出一双纤纤玉指,竟以毒龙夺珠式,去刺霍天青的眼睛。她的手指虽柔若春葱,但她用的招式却是极狠毒,极辛辣的,出手也极快。霍天青肩不动,臂不举,身子却已突然移开七尺,抱起了阎铁珊的尸体,大声道:“陆小凤,日出时我在青风观等你。”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的人以在水阁外。丹凤公主咬着嘴唇,跺了跺脚,气得连眼泪都仿佛已要掉下来。陆小凤却忽然对她笑了笑,道:“你若使出你的飞凤针来,他也许就走不掉了。” 丹凤公主道:“飞凤针?什么飞凤针?” 陆小凤道:“你的独门暗器飞凤针。” 丹凤公主瞪着他,忽然冷笑,道:“原来我不但会在背后杀人,还会用暗器杀人。” 陆小凤道:“暗器也是种武器武林中有很多君子也用这种武器。” 丹风公主道:“可是我从来也没有用过,我连飞凤针这三个字都没听过。” 这回答陆小凤倒不觉得意外,他问这件事,也只不过要证实那小妖怪说的又是谎话而已。丹风公主却连眼圈都红了,咬着嘴唇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话来编排我。” 陆小凤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IP属地:广东42楼2013-07-02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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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风公主道:“因为你认为我根本不该来的,更不该杀了阎铁珊。” 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委曲,眼睛里又涌出了泪光,恨恨道:“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他把我们家害得有多惨,若不是他,忘义背信,我们本来还可以有复国复仇的机会,但现在……,现在……”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眼泪已终于忍不住珠串般挂满了已脸。陆小凤什么也不能再说了。谁说眼泪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的泪珠远比珍珠更珍贵。


                          IP属地:广东43楼2013-07-02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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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一聪明人空气里充满了芬芳醇厚的酒香,红泥小火炉的火并不大,却恰好能使得这阴森寒冷的山窟,变得温暖起来。陆小凤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总算没有找错地方,而且,来得正是时候。” 霍休也叹了口气,道:“我真不懂,这人为什么总能在我有好酒喝的时候找到我。” 他微笑着,转过头一双发亮的眼睛,使得这已垂暮的老人看来还是生气勃勃,微笑着道:“你若是不怕弄脏你的衣服,就坐下来喝一杯吧。” 陆小凤看着自己身上鲜红的斗蓬,再看看他身上已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忍不住笑道:“等我有你这么多家当的时候,我也会穿你这种衣服的。” 霍休道:“哦?” 陆小凤道:“这种衣服只有你这种人富翁才配穿,我还不配。” 霍休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一个人若是到了真正有钱的时候,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了。” 霹休微笑道:“只可惜你永远也发不了财的。” 陆小凤道:“为什么?” 露休道:“闪为你太聪明,太聪明的人都发不了财的。” 陆小凤道:“可是上次我们见面的时,你还说我迟早有发财的一天。” 霍休道:“那只是因为上次我还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 陆小凤道:“你几时发现的?” 霍休道:“刚才。” 陆小凤又笑了。霍休道:“除了你之外,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顺利地就找到这里来。” 陆小凤笑道:“那是不是因为别人都没有我这么听话?” 霍休点点头,道:“看到门上的推字时,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不肯推门的,不推门就根本进不来,看到转字若是不转,无论谁也休想走出我那九曲迷阵,看到停字不停,纵然不被乱箭射成个刺猬,也得掉在油锅里脱层皮。” 陆小凤道:“但最厉害的恐怕还是上面那屋子里的**香了。连花满楼都几乎被迷倒,能想得到那两碗酒里非但没有毒药,反而有解药的人,只怕也不多。” 霍休道:“你却已想到了。”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只知道你这人不管是好是坏,至少还不会要朋友上当,因为你的朋友根本就没有几个,死一个就少一个。霍休用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他过了很久忽然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陆小凤也在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还知道你并本姓霍,你本来的名字是上官木。” 霍休居然面不改色,淡淡道:“不错。” 陆小凤道:“你跟阎铁珊,独孤一鹤,本来都是金鹏王朝的重臣。” 霍休道:“不错。” 陆小凤道:“金鹏王朝覆没时,你们受命托孤,带着内库的珠宝财富,来到中土。霍休道:“不错。” 他的脸色居然还是很平静,连一点内疚忏悔的意思都没有。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但后来你们却见利忘义.将那笔财富吞没了,你们一到了中土,就躲了起来,并没有依约去找那位第十三代大金鹏王……” 霍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错了。” 陆小凤皱眉道:“错了?” 霍休道:“只有一点错了。” 陆小凤道:“哪一点?” 霍休道:“失约的并不是我们,而是跟着上官谨出逃的小王子。” 陆小凤怔住,这一点的确是他愿不到的.他根本就不相信。霍休道:“他非但没有在我们约好的地方等我们,而且一直在躲着我们,我们寻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他。” 陆小凤道:“这么样说来,并不是你们在躲他,而是他在躲你们。” 霍休道:“不错。” 陆小凤道:“你们是他父王托孤的重臣,又带着一大笔本来属于他的财富,他为什么要躲着你们?难道他有毛病?” 霍休冷冷道:“因为那笔财富并不是他的,而是金鹏王朝的。” 陆小凤道:“这又有什么分别?” 霍休道:“不但有分别,而且分别很大。” 陆小凤道:“哦。” 霍休道:“他若承受了这笔财富,就得想法子利用这笔财富去夺回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陆小凤同意。生在帝王之家,有时也并不是件幸运的事。“愿生生世世莫再生于帝王家”,这句话的辛酸,也不是普通人能体会得到的。霍休目中忽然露出种无可奈何的悲伤之色,缓缓道:“只可惜我们那小王子,并不是田单光武那样的人。” 阳小凤忍不住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霍休道:“他跟李后主一样,是个诗人,也跟宋徽宗一样,是位画家,他从小就已被人称为“诗书画’三绝。”


                            IP属地:广东44楼2013-07-02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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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息着,又道:“这么样的一个人,他的生性自然是恬淡的,对于王位的得失,他也许并不在乎,只想能诗酒逍遥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何况……” 陆小凤道:“何况怎么样?” 霍休道:“上官谨带出来的财富,本就已足够他们逍遥一世。” 陆小凤不再说话,但不说话的意思,并不表示他已相信。霍休道:“你不信?” 陆小凤还是不说话。霍休道:“我们为了复兴金鹏王朝而准备的军饷和武器你刚才想必已见到。” 陆小凤点点头。霍休道:“我们利用金鹏王朝的财富,的确又赚了不少。但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想利用这笔财富,游说你们当朝的重臣借兵出师,但小王子若不在,我们岂非师出无名?” 他的话显然已使得陆小凤不能不信,但陆小凤却还是忍不住道:“他若真的一直躲着你们,现在为什么又忽然要找你们了?” 霍休冷冷道:“以前也并不是没有人来找过我们。” 陆小凤道:“哦?” 霍休道:“外面那四个老头,你刚才想必已见过了。” 陆小凤恍然道:“他们难道全都是冒充大金鹏王,来谋夺这笔财富的?” 霍休点点头,淡淡道:“他们要发财,我就让他们一天到晚面对着那些黄金珠宝。他们要冒充帝王,我就让他们一天到晚穿着龙袍坐在王位上。他们虽然想骗财,我却并没亏待他们。”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君子,君子是绝不会用这种法子对人的。” 其实他也不能不承认,用这种法子来对付那种人,正是再恰当也没有的了。霍休道:“这件事本是个很大的秘密,除了我们四个人和小王子外,本不该有别人知道的。” 陆小凤怔住,这句话的意思他听不懂。雀休道:“知道这秘密的,是另外一个人,他们只不过是被这人利用的傀儡而已。” 陆小凤道:“这人是谁呢?” 霍休道:“不知道。” 陆小凤道:“连他们也不知道?” 霍休冷笑道:“你若是他,你会不会以真的面目见人?” 陆小凤笑道:“我不会。” 霍休道:“他们一共只见过这人三次,每次见到他时,他容貌都不一样,若不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改变,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陆小凤道:“看来这人不但计划周密,而且还是个精通易容术的高手。” 花满楼,直在静静的听着,忽然道:“真正精通易容术的高手,连声音也可以改变的。” 陆小凤道:“哦?” 花满楼道:“易容术也就是东瀛扶桑三岛上所说的忍术、其中有一种功夫,练好了控制自己咽喉的骨肉,使说话的声音完全改变。” 陆小凤沉吟道:“难道这次找我们来的那大金鹏王,也是冒牌的!” 霍休道:“我请司空摘星却偷丹凤公主,为的就是要查明他的真假、只可惜他偏偏也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道:“幸好你后来总算还是得手了.上官丹凤毕竟还是已落人你手里。” 霍休道:“谁说她已落人我手里?” 陆小凤皱眉道:“难道没有?” 霍休道:“没有。” 陆小凤又怔住,他知道霍休绝不是个说谎的人。霍休说的若是谎话,上官丹凤又怎么会忽然失踪了呢?他想不通.没有人能想得通。霍休道:“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她这个人。” 陆小凤道:“上官飞燕你也没有见过?” 霍休道:“这名字我连听都没有听见过。” 陆小凤更想不通了。这件事变化的复杂与诡诱,已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他苦笑着道:“难怪阎铁珊听说我知道这秘密,就要赶我走了,他想必认为我也是串通好了,来谋夺这笔财富的。” 霍休道:“当时你却以为他是因为秘密被揭穿,而恼羞成怒。” 陆小凤只有承认。他现在终于也已明白,阎铁珊临死前看着上官丹凤时,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表情。但上官丹凤难道真是个为了谋财而杀人的凶手?他还是不能相信,若这件事真是个骗局,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人要阻止他管这件事?青衣楼为什么会派出人来,阻止他和大金鹏王见面?花满楼忽然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小王子,是在什么时候?” 霍休道:“是在四十多年以前。”


                              IP属地:广东45楼2013-07-02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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