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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如果我是你(v27)纲和Xanxus身份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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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说明:此文不是原创,是我的好基友推荐的,所以也不知道出处,标题想了很久,是用转载还是别的,后来想想没有转载出处,所以就是发文了。。。。。好了,不说了,上文~~米娜桑,我是新人求关照!!


1楼2013-07-07 14:25回复
    ☆、Chapter 2. Your Name
      “Ciao~su,”眼前一身黑西装的小婴儿拉拉帽檐,“我是第一杀手里包恩。从今以后我就会是你的老师,这一个是你的师兄弟。”    “…那、那个啊,”眼前的金发孩子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你好啊…我是加百罗尼的第十代首领候选人——诶、里包恩你干嘛打我!”    “谁让你的自我介绍一点特色都没有?”    纲吉很茫然的看着眼前诡异又欢乐的画面。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小婴儿在教训一个比小婴儿自己高很多的孩子?    他有些退缩了。几天前他告诉Timoteo他想要变强,不想再被忽视被小看。他知道他比起其他几位优秀的继承人来说要逊色很多。Timoteo沉默了一会儿,今天把他带到了这里,告诉他他给他找了一位很厉害的家庭教师。    “如果想要变强的话,就要直视自己的一切,就不能害怕挫折和痛苦。”九代目望着飘渺的天空彼方,眼神却无比坚定。    大空,他想成为包容一切的大空。    所以他一定不会退缩不会害怕。    “我叫Tsuna,”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绽放出那种每次泽田家光一看到就会大叫好萌啊然后不顾可能要去南极挖石油的后果扑上来的笑容,“是彭格列的人。”    本来还在痛呼的金发孩子有些看呆了,“我、我叫迪诺…”    里包恩瞥了他一眼,“你就是九代目的儿子吗?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    “呃…”他愣住了,根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客气。    咬咬下唇。要直视自己的一切…光是一边自怨自艾一边蒙蔽自己眼睛的逃避方法没有用。“我其实…是个废柴…”不安又卑微的目光向上浮,瞟了一眼里包恩和迪诺,他们应该听得懂吧…应该不会嘲笑我…吧?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身为未来的BOSS就一定要有自信。”里包恩言辞绰绰。    “既然是废柴又怎么可能会有自信…”迪诺小声嘟哝了一句,然后双眼流溢出一些期待的色彩,“你是废柴吗?我也是!”    “…是废柴那种事应该没什么好高兴的吧。”他神色茫然。    迪诺呆了一下,然后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但是有人一起废很高兴啊…”而且终于有人和我一起被里包恩折磨、噢不调|教、噢不教导了…    “……”确实,看到和自己相似的人会比较高兴。他不自觉上扬的嘴角里也包含了一丝人生难得一知己的笑意。    里包恩脸色倒是不是很好,“我可不想成为调|教废柴专业户…”    纲吉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大工厂里的流水线上,一个个贴着废柴标签的人性草偶被运送过来,还没有工作台高的里包恩就站在流水线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来一个撕一个标签,来一个撕一个标签,最后因为重复动作而累得气喘嘘嘘。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里包恩头上爆出一个十字,绿色的变色龙变成锤子毫不客气的对他的脑袋砸下去。    “你丫最好别给我乱想,我会读心术!”    一旁的迪诺一脸同情的看着眼泪汪汪抱头蹲下的他,“知道为什么里包恩会来教导我们这种废柴了吧?因为斯巴达教育是无所不能的。”    ================================================================    …斯巴达教育无所不能,这该死的话好像是师兄说的。    “嘶、嘶——师弟轻点儿好疼!”迪诺吃痛的捂着脸上的伤口,幽怨的看着眼前帮他贴着胶布的纲吉。    “…师兄抱歉我手抖得不稳了,待会儿我回来的时候也请帮我准备好绷带之类的。”纲吉声音颤抖得几乎要听不出来,因为他只顾着为眼前危险的训练项目心惊了。    “笨蛋师兄弟,快点去训练。现在轮到你了Tsuna。”    里包恩下令,谁敢不服?    可是…就算斯巴达教育无所不能,在直接进行斯巴达教育之前好歹让他学点技能加下属性点好吧!    就像虽然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办到的事,但有些事情的不可逾越性是解决不了的好吧!比如说…只穿着内裤横跨南极!去北冰洋挖石油!还有…让毫无训练经验的废柴去闯难度调高了不止一点点的铁人三项!    但是,现在流淌着汗水的训练,会是你以后想起来都会笑(虽然是苦笑)的记忆。努力之后得到的成果,才会让你觉得有意义,    目前还在废柴的被窝中苦苦挣扎的孩子请相信,在去掉废柴这两个字的前缀之后,你的名字会成为未来黑手党世界最耀眼的名字之一。


    3楼2013-07-07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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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Weep over
        …又被排斥了。    纲吉蜷缩在壁橱里。外面有很多忙忙碌碌的人们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还有喧闹的说话声。这里离宴会的大厅很远,没有各种香气弥漫名贵美味的葡萄酒,也没有各个女人花花绿绿华丽缤纷的裙摆。温柔的烛光从柜门的缝隙中照进来,却没办法让他觉得温暖。    丝毫没有办法接近那样的世界,那样的世界灯红酒绿昂贵无比他Tsuna没有接近的资格。他卑微他无力他一接近那样的世界那样的人他就会觉得他快要窒息,他觉得他低微得像是要低到尘埃里去。    所以就一个人躲在这里吗?他自己向自己问。    也好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不是很好吗。他自己对自己说。    在这个小壁橱里,让他觉得安心。自从有一次因为好奇在总部里四处逛发现了这个地方以后,他就把这里当做了他的秘密基地。这里虽然又暗又潮湿,却能让他想起他生长的地方。那个贫民窟,还有那个有些疯癫但是很爱他的妈妈。    可是她的爱却让他不安,每一次她吻他,说我最亲爱的小宝贝的时候,总觉得让他那会是最后一次,就像是诀别的时候奉上的吻和话语,然后她就会抛下他随风而去。    确实,从他到了这个地方以来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父亲很爱他,是很爱啊。但没有人能代替母亲的存在,就算她疯疯癫癫,就算她每次吻你都像诀别,就算她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变成风吹遍全世界,你还是会想她,拼命拼命的想,想到骨髓都会痛,心都会颤抖。    他总觉得父亲给的爱太深沉,包含了许多的愧疚。但是父亲就像天空,虽然沉重但他还是想要回应,想要报答。因为他总觉得那是需要代价的。    家人的爱是无条件的,但是他很自觉的知道他该报答。    这个报答是什么,他有预感也许很久以后他才能知道。    现在,就请让他在这个能让他想起妈妈的小壁橱里,脆弱一整夜吧。    反正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他的离开…被所有人无视其实就像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他抱紧了双臂,把头埋在胸前,像一只失去凭依的幼兽。    可是,有那么一道强势的光狠狠的划开了能让他安心的黑暗。下一秒壁橱的门被打开,温暖的烛光已经熄灭,换成了炽烫的日光。太耀眼了,太耀眼了。一瞬间从黑暗到光明的转变让他无法直视,可在他重新回到光明的时候却有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里包恩站在壁橱的门边,身后光芒大盛。他在逆光中撇了撇嘴,“不要试着躲或者逃。”    “因为无论你躲到哪里或是逃到哪里,我都一定会把你抓回来。”    想要哭泣…原来还会有人来找走丢的他,原来还会有人不抛下他。    于是他真的哭了。一开始只是微小的啜泣,但慢慢变得大声了,最后是抱着里包恩的嚎啕大哭。    常年穿着黑西装的小婴儿身形僵硬了一下,但是没有推开,虽然被蹭得满是鼻涕眼泪。    不想被抛弃…不想被抛弃啊!他断断续续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这句话。也不顾自己半截身子还在壁橱里。    “如果不想被一个人丢下,那就跑到前面去,跑到所有人的前面去。”里包恩的神色淡然,拿出了手帕递到他手里,“给我坚强起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眼泪。”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要让当时的里包恩说出这么一句话是多么困难,也许是因为他哭泣的样子太可怜了,就像丧失了一切和世界,就像英文俚语中的poor man,就像那只抱着撞死在树桩上的同伴哭泣的傻兔子。    不行…才不要被当成这样的人,他一边抽噎着一边抹着眼泪。    他想像Timoteo一样从容,他想像Timoteo一样能让人安心,他想要像Timoteo一样能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他不想被忽视被看低,总有一天他也能成为保护别人的存在。    就像...天空。


      4楼2013-07-07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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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桑心,米有人看~~或许你们都看过了我还是默默的发文吧


        5楼2013-07-07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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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Thier Life
            .在呵出的气都会变白的冬天,西西里岛的深夜。    抬起手麻木的开枪,十环,放下,填膛,再次抬手麻木的开枪。    深夜的练习场里灯光微弱,淡淡的硝烟气息蔓延。纲吉在深夜之中的训练场里不断地练习,因为深知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所以为此做出努力。握着枪的手腕已经因为无数次的后坐力冲击而麻木,在这个时候能够支撑着他继续练习下去的东西他自己也不大清楚。    …明明已经摆脱里包恩的魔鬼训练了自己现在却来自找苦吃。他想。    Timoteo说,他开枪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的,举起枪的姿势也像祈祷一般。对着靶子命中率那是哐哐地,对着人哪怕明知手上的只是麻醉枪命中率也不高。    是因为Timoteo的话语吗?    那么是离开的那天向里包恩做出的承诺吗?    还是因为…单纯的想要变强呢?    茫然没有目标,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命令着他这样做下去。    角落里的杜尔默默点燃了自己的烟,微弱的火光在半黑暗中如同飘摇的火种。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训练场中心茫然又坚定孩子,半晌之后才掐灭了嘴边的烟。径直向训练场中的彭格列版自动贩卖机走去,并没有投钱,只是在上面随便按下了自己的编号又按了数字,两罐咖啡就滚了出来。    回过头对上已经放下了枪的孩子的茫然视线,抿了抿嘴唇,把其中一罐抛了过去。    纲吉下意识的用惯用的右手一接,“——呜嗷呜呜!”一声惨叫划破深夜彭格列训练场的上空。    …如果你的手腕已经因为后坐力而麻得没有知觉了再来个重物从另一角度一砸试试看?你也会叫出来的。    “小子,别太拼命了。你已经够努力了。”向身后的孩子扬扬手里的咖啡,“快点去休息。”    纲吉凝视着已经换了左手去拿的那罐咖啡,温热的感觉在手心里蔓延,从左手的动脉开始流淌至全身。    在呵出的气都会变白的冬天,西西里岛的深夜。    =================================================================    用能够累积火炎的枪开枪了,对准的是惊惶者的头颅。    麻木了,冰冷了,想要流泪了,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硝烟散去,那金红的眼瞳中只有悲戚的神色。    ...那么悲戚的眼神,就想要死去的是他自己一样。    ==================================================================    又不负责任的躲起来了…    还是在那个壁橱里,纲吉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就像失去了巢穴和凭依后又失去了安全感的幼兽。    …这一次,里包恩不会再来找了吧?    那么,要到什么时候他才会被发现呢?    流泪流泪流泪,仿佛要替代死去的那个人一般,将他此生剩下的泪水全部都流出来。身体只剩下这么一个指令。虽然他死得很安详,没有尖叫也没有四溢的血,但是他的眼神好像就在纲吉的眼前晃,那么惊惶的眼眸中倒映出的是他没有表情的脸。    妈妈,纲吉把头埋进怀抱里,如果我犯了罪怎么办?    神啊,如果我用我这双手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怎么办?    我是否…永远无法摆脱这个狭小的壁橱了?    内疚,自责,所以自我封闭在这个小小的地方,认为自己没有再接触光明的资格。被包裹在完完全全的黑暗之中,如同一个蜷缩起来的幼虫为自己编制出一个茧,是自我囚禁也是自我成长。但是他自己认为他永远不可能化成蝶,因为他办不到。    办不到,办不到,办不到。    杀了人以后还能像九代目一样从容,仍然像一尘不染的天空。    当后来纲吉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总会庆幸那时候杜尔来了。    杜尔是继里包恩以后,第二个打开他壁橱门的人。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躲进过壁橱里。    杜尔没有替他擦眼泪,没有把他从壁橱里面像抓一只小猫一样抓出来,他只是默默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烟,靠在壁橱另一边的门上,让纲吉没有办法看见他的表情。所以纲吉设想过很多次那是什么样的表情,淡然、激动、悲伤、痛苦?但都让他觉得不合适。    杜尔慢慢吐出了一口烟,灰色的袅袅雾气在空虚中上升浮起,语调之中有淡淡的苍凉,“我真的觉得你不合适…”    “不合适,太不合适了。光明是无法存活于黑暗的。”    “但是你可以试一下…试着想象,背负起那个人的命,更好的活下去。”    “从此以后你要活得更好更欢乐更开心…因为你现在活着就是两个人活着。”    “背负起你所杀掉的他们的生命,然后好好替他们活下去。”    


          7楼2013-07-07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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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Star
              有一篇童话叫做《卖火柴的小女孩》,里面有一句话是“一颗星星落下来,就有一个灵魂要到上帝那儿去了”。    纲吉每背负上一条生命,他就会折一颗纸做的星星放进玻璃瓶里。如果某一次的行动他实在是记不住他结果了多少人,那他就会做很多很多的纸星星,直到手腕疲软酸痛为止。他把他的玻璃瓶放进他发誓不会再躲进去逃避的壁橱里保存,没有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然后看着一罐一罐白色的星星他又心痛了,他怎么就在无意间让那么多人的存在消失了呢?    他为他能找到的遗孤们修福利院,送书送衣服送玩具,还时常去福利院里陪那些孩子们玩,他很有孩子缘。每次去的时候他总会摆出最温柔的笑容内心却刺痛无比。这些欢笑着的孩子们,是否知道他就是让他们失去父母的罪魁祸首呢?    孩子们的笑容在意大利春日的阳光下显得那么灿烂。是啊冬天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他看着那些孩子们的笑容会慢慢的心寒。他站在福利院的大门外看着门里面的孩子们追逐打闹然后就会有想要蹲下去大哭一场的冲动。    像当初那个一受了委屈就爬进壁橱的孩子一样,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决定不再爬进去了。    不论是九代目还是泽田家光,都说他变了很多。他似乎变得从容了,开始有大空的风范了,无论对谁都是那一付温柔到能让人溺死的笑容。    九代目说这就叫成长。值得庆贺的是你获得了原来没有的东西,但更值得庆贺的是你还没有丢掉你原来的东西。    天空的温柔与包容被完全开发了,但依旧澄澈无比;天空背负了罪孽,但依旧纯真无比。    九代目知道的,纲吉每个礼拜天都会去一条小街区里的破旧小教堂里坐一整天。那里没有牧师,没有唱诗班,没有圣餐发放,只有当初建造得马马虎虎的白石祭坛、挂满蜘蛛网的木头十字架和总是落满灰尘的长椅。    而你,神最眷恋的孩子,就怀着那样悲戚的眼神,跪在挂满蜘蛛网的木制十字架的下面默默祈祷。并不是为开脱自己的罪,而是为逝去的流星们而祈祷。    就像杜尔说的,背负起他人的生命,然后好好替他们活下去。    他有时也会想,他的废柴师兄现在在干些什么呢?如果师兄杀了人,会不会和他一样懦弱的躲起来直到被找到之后才能正视呢?    而那位创建了彭格列的人,传言中和他长得很像的人,他是否也曾经在意大利某个无名的小教堂中为流逝在自己手上的生命祈祷?    这些问题的答案他都无法得知。    噢,对了,教堂的后面还有一个很多年前就废弃了的公共墓地。    其实杜尔也常常去那个小教堂,不是要去祈祷而是去拜访自己的老友们。他常常会在教堂后的墓地里,坐在他那些老友们的坟墓边,在阴霾的天空下点一支烟,等烟安静的烧完之后就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通常整个过程他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纲吉曾经远远地看过几次杜尔的身影,他第一次觉得那无字石碑边微微佝偻的身形显得有些老了。    他的同伴们,曾经的瓦里安的同伴们,此时都长眠了。长眠在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教堂后墓地里。    而他还活着,还在缓慢的衰老着,任凭时间在那张严肃的脸上刻下刻痕。    杜尔叔叔,其实也是背负了自己的同伴们的生命,站在瓦里安的顶峰的吧。纲吉这样想。    不过他可比自己强太多了,他不服老,对他自己来说他还很年轻。    可人的生命就像流星,总会有完全陨落的那一刻;实际上人的生命更像火柴而非耀眼的流星,虽然我们卑微渺小但我们依旧燃烧着自己,为角落里那个不知名的小姑娘送去烤鸭、圣诞树还有奶奶,或者说温暖还有希望。    尽管只有一刹那,而且是临近死亡的那一刹。但至少是给予过的不是么?  


            8楼2013-07-07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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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Your Flowers
                绽放在无字墓碑之前的白色野花,花朵虽小香气也不浓郁,但那坚定的姿态让她显得特别的美。    但是,为什么要开在墓碑前呢?那纯白的花瓣会有被染上血腥的那一天吗?    纲吉默默的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抖抖瓦里安黑色外套上的草屑,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温柔微笑着转过头去对身后的列维说:“走吧,该回去了。”    黑皮肤的大汉也点点头,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就是那一天,纲吉把他叠的所有的纸星星埋在了土里,在地面上竖起了无字的墓碑。    因为就在无星的昨夜,仅有两个人的练习场中,正抽着烟的杜尔突然对着正在练习射击的他说了一句:“试着成为瓦里安的首领怎么样?”    纲吉的手抖了一下,子弹打偏了。惊惶的回头往后看去,杜尔正在黑暗中沉默的抽着烟,表情因为没有光而再次让纲吉看不清。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过,身边只有一个个虚无飘渺的烟圈在虚空中上升漂浮再散去,烟草味在夜色中蔓延。    因为那一句话而心神不宁。纲吉苦笑一下,自己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变啊…    仅仅因为披上了成熟的伪装,所以被当做一个大人来看待了。    可是啊孩子你不知道,你战斗时所点燃的火焰,在所有人的眼中,都那么像唯一能划破黑暗的光芒。那样的火焰是和一世首领一样的火焰,但同时也是唯一的只属于你的火焰。你金红色的眼中带着悲戚的光,如同祈祷一般挥舞着你的拳头。    …就好像生来就不应该染上血一样。    但是你走过来了,背负着很多人的生命,那双手虽然染上了血但它的主人仍然干净。    纲吉走向了停在小教堂外的劳斯莱斯幻影,名车与破旧到极点的建筑形成尴尬的对比。列维自觉的走到前面先帮纲吉打开车门,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座。    “真是辛苦你了列维,”纲吉十指交叉,手肘放在交叠的膝盖上,“可是真的不用再开车来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列维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并不因为和准首领之间谈话而闪神,熟练地驶出窄小又路线复杂的巷子,“能够为您开车是我的荣幸。”    纲吉脱口而出:“可是我比较想自己来。”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    列维沉默了很久,然后应了一声,“…啊,是。”    纲吉也沉默了。无言的望着窗外,小巷白色的石墙在窗外闪过,虽然平凡但是宁静,和彭格列总部中截然不同的气息。    想起了被埋在土壤中的玻璃瓶,还有玻璃瓶中那么多的纸星星。    也许过了很久很久以后,白色的纸张会开始泛黄,然后卷曲,然后…    没有然后了。    因为星星碎掉了,在凝视着它们的孩子的眼中碎掉了。    那么…地面上的花会不会仍旧开着?    ==================================================================    阳光晒的人有些眩晕,难得来瓦里安一次的九代目嘴唇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神情在灿烂的阳光下有一些黯淡。    纲吉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应该是最近疲劳过度以致幻听或者说风太大自己听错了什么的…“父亲,您在说什么?”    “杜尔死了。”    “我想…”    “杜尔死了,你没有听错。他在和一个少年比试剑法的时候输了,所以死了。那个孩子会加入瓦里安,成为你的下属。你要代替杜尔成为瓦里安的首领,做好准备了吗?”    嘶哑又苍老的声音...说着那句话。    纲吉咬住了颤抖的嘴唇。    死了...死了?    变成星星了…变成星星了?    杜尔叔叔…小时候一脸严肃的对他说“你不适合黑手党”的杜尔叔叔,壁橱外面对他说“背负起他人的生命然后好好替他们活下去”的杜尔叔叔,深夜练习场里默默陪着他的杜尔叔叔…最清晰的记忆,是墓碑前面腰背微微佝偻的杜尔叔叔。    不像一个军人不像一个杀手…只是一个时常在破旧小教堂后的墓地里,一边抽着烟一边缅怀自己已在黄泉之下的同伴们的老人。    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疯了一样冲了出去,然后看到了阳光下的银发少年。    银发少年正提着剑,神情百无聊赖的靠在墙上。    纲吉狠狠的揪起了少年的衣领,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愤怒到了没有点燃火焰眼睛都变成了金红色的程度。    但是声音确实颤抖着的,就像努力忍住哭泣的孩子,“你…杀了杜尔…杀了杜尔叔?”    少年斯夸罗愣了一下,“…是又怎么样?”    纲吉颤抖着放下了他的衣领,实际上他大概也还没有那个少年高。    …干净的眼睛,还有不应该在那双眼睛出现的神色。在那一瞬间悲戚到极点的眼神,那是没有办法不让人心疼的眼神。    那双眼睛,本来应该溢满无忧无虑的笑意,在阳光下,温柔的注视着你。    纲吉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想要向壁橱的方向跑去,摇摇晃晃的跑了几步结果左脚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右脚一下子往地上倒去。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次向着对自己而言的避难所方向奔跑。    他身后的银发少年默默抿唇...在褐发少年摔倒的一瞬间,他很想走上前去把他扶起来。    生命就像流星…总会有消逝的一天;生命就像花朵…总会有凋零的一天。  


              9楼2013-07-07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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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To My Dear Child
                  只要有一个壁橱就好!只要有一个避难所就好!哪怕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一个!    唰的一下拉开壁橱的木门,两颗眼泪擦着脸颊滚落,一张信纸飘了出来。    泪水让视野模糊,纲吉咬着牙止不住的呜咽,颤抖着将那张信纸捡了起来。    白色的简朴信纸的花体字,干练又不失美感,是杜尔的笔迹。    打头的第一行是“给我亲爱的孩子”。 To my dear child。    然后…?    泪水打湿了信纸,模糊了钢笔的字。    壁橱前的少年手里拿着那张信纸,像个走丢了的孩子一样痛哭流涕,悲恸的嚎啕。    想一下吧…他没有办法再摸着你的头对你说“你不适合黑手党”没有办法再教你其他东西了。但是他在你脑海中出现时,你就好像能听到他在你耳边说“my dear child”一样。    这就是死亡。    就在那一天,纲吉走遍了瓦里安的总部,打开了每一个壁橱。每一个壁橱里,写着同样内容的信,每一封信的开头,都是To my dear child。    【给我亲爱的孩子,如果某一天你还是想要在这里躲起来,那么你一定会看到这封信。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又让你如此无助,也许那个时候我也已经没办法在你身边,但我希望你能坚强。壁橱不是什么好躲的地方,我一般想要逃避的时候都会到那个墓地里去。如果你真的很悲伤的话,就和我一样去那个地方吧。在那里你能找到能陪伴你的人。】    瓦里安总部的壁橱,一共有七十三个;杜尔的信,一共有七十三份。    纲吉把信纸叠好,被自己的泪水弄湿了的放在最上层,和杜尔一起下葬了。    葬在那个他的同伴们长眠的墓地里,和他的同伴们一起。    他终于能再见到他的同伴们了,这也不错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字数跌破新低了...但是我真的觉得应该把S娘的戏份完全移到下一章!王子等人会慢慢逐渐登场的...请不要打我,但是我惆怅了...


                11楼2013-07-07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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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Merry Christmas
                      银发的少年抖抖外套上落的雪花,抬头看向半山腰上的小木屋。木屋被皑皑的白雪遮挡了很多,在飘落的一大片白茫茫雪花中并不是非常显眼。但是可以看到因为屋内温度而融化了周围的雪的窗户,还有从窗户里面透出来的温暖的光。    壁炉中的火焰跳动着,发出“呲呲”的声响。壁炉旁的圣诞树青翠挺拔,上面挂满了五彩斑斓的装饰品下面堆满了包装精美礼物,最顶上还有一颗晨星。窗外有雪落下的声音。纲吉微笑着坐在藤椅上,给围在他身边的孩子们讲关于圣诞老人的故事。    难得的安静的好时光…    一阵敲门声响起,不卑不亢,不远不近。    纲吉有些疑惑地放下了书,对身边的孩子露出安抚的笑容。然后打开了小木屋的门。    …不可能是圣诞老人…吧?    看到了门外人的纲吉瞳孔骤缩,躲在他身后的那群孩子们有些迷茫的探出了头。    斯夸罗站在风雪里,瓦里安的黑色皮大衣被雪堆得看不出底下的颜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BOSS,九代目请您回去和他一起去过圣诞节。”    纲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今天晚上我想和这些孩子们待在一起可以吗?”    “BOSS,九代目请您务.必.回去和他一起去过圣诞节。”斯夸罗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加了两个字。    “…啊。”纲吉垂下眼睑,长而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扇形的光影,“他是这么说的么?”    “是的。”    纲吉身后的孩子有些怯怯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纲吉转过头微笑了一下,摸摸那个孩子的头,带着歉意扫视一遍孩子们,“抱歉,不能陪你们了。礼物都在圣诞树下,自己去取好吗?”    两个大一点的孩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乖巧的点点头,拉了拉那个牵住纲吉衣角的孩子。带领着有些恋恋不舍的孩子们回了屋。在走回去之前在纲吉的脸颊上一人印下了一吻。    看着一个个孩子逐渐消失在门后,纲吉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因为山上汽车无法通行,请您移步到山下去再坐车。”斯夸罗神色淡淡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纲吉裹紧了瓦里安的黑色皮大衣,转身与斯夸罗擦肩而过走进风雪里,“走吧。”    斯夸罗回头看了看小木屋紧闭的木门,然后跟在纲吉的后面离开了。    在这样的雪天,呵出的二氧化碳都会变成白气,在空气中升腾。    纲吉忽然转过头来,不带任何怨恨的淡淡笑着对斯夸罗说了一句:“对了斯夸罗,我来之前有让女仆把礼物放到你的房间里去。你有看到吗?”    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中少年的笑容干净纯白,让斯夸罗愣了一下,“…礼物?”    礼物那种东西,不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吗?    “你看看现在都多晚了,就算赶回去也没办法迎接平安夜了吧。所以就先跟你说一声啰。”纲吉耸耸肩,拍了拍头发上快要融化的雪花,“有点冷啊…”    斯夸罗条件反射的脱下自己的大衣递过去,他的动作让两个人都在此时呆滞。    在那个瞬间,整个世界只剩下雪花落下的声音和我们呼吸的声音,所以,那个瞬间我相信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    “…谢谢啊。”许久之后,纲吉才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接过了他的大衣。    斯夸罗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您难道不想和您的父亲共度平安夜吗?”问句一脱口他直想抽自己的嘴巴。    对于这个传言中和上一代剑帝关系很好的瓦里安的BOSS,作为杀掉了上一代剑帝的人斯夸罗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对他敬而远之,对方不给他小鞋穿他就很庆幸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是如此出乎他意料的人…    太不适合黑手党了。    得知杜尔死时的那种悲戚眼神,实在是不适合他。    所以他选择站远一些,在远一些的地方看着那个有时候会像一个孩子的少年。    然后,看懂他是什么样的人以后,再选择靠近或者远离。    “因为啊…陪着那些孩子们过一个不孤单的圣诞节,这才是我的愿望。”    平安夜的风雪中对方呢喃的声音让自己心跳加速。    好像…没有办法再站得那么远了。    “Merry Christmas。”斯夸罗听见自己这样说。


                  12楼2013-07-0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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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 Words
                      传言说彭格列的暗杀部队瓦里安这一代的首领很年轻。如此年轻的人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那肯定是沾满了鲜血又毫不留情的人啊。    每次迪诺听到这样的话语时总会不自觉的沉默下来。    Tsuna,他的师弟…现在怎么样了?    他是否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变成一个真正的黑手党了?    迪诺宁愿纲吉还是那个会和他一起躲在壁橱里的孩子。尽管脆弱尽管无助尽管是个废柴但是…    但是那才是他所熟悉的Tsuna,他的师弟。    所以说,人总是害怕又期待着转变不是吗?像迪诺,他已经能够为了家族独当一面了,却在如此自私的希望着对方不要改变。    而当他在某个黑手党交际宴会上看见让他焦虑的身影时,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在那一瞬间想要不顾礼仪马上飞奔过去,但是理智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松松领带,饮尽杯中的红酒滋润干涸的喉咙,然后在人潮中逐渐靠近。    想要说的有很多,可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    想要问他的事也很多,可是更加问不出口。    会被疏远吗?他这样想着。    越是靠近,心脏的搏动就越快。    褐发少年从容又优雅的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    不过,那笑容似乎还有当年那个孩子的影子,如同黑夜之中唯一光亮的那种笑容。    穿着黑色西装的褐发少年转过了头,视线捕捉到久违的故人。温润的声音在迪诺耳边响起,能够从那声音中听出主人的惊喜和兴奋之意,“师兄!”    迪诺觉得自己的声音嘶哑了,“Tsuna…你…”    “师兄?”眼前的人灿烂的笑着,像是真的无忧无虑,“久别重逢真是难得啊。”    迪诺咽咽口水,艰难的问出那一句话:“…你过得好吗?”    “呃,怎么了?挺好的啊。”对方偏偏头。    “真的…?”迪诺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    大概是他的声音太过异常,连对方都觉得不对劲了。    “不用担心…我,”纲吉安抚般的笑了笑,“没变多少。至少里面没变多少。而且我过得很好。”    “真的…?”    “对啊…”纲吉举杯,“相信我吧师兄。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怎么样?”    然后…在感觉到对方温度的那一瞬间眼泪似乎想要掉下来。    能不能不要变?    能不能等等我?    你的脚步我似乎已经追不上了。  


                    13楼2013-07-0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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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Our Time
                          如此年轻的人统领着暗杀部队,一开始怎么可能没有宵小之辈的觊觎呢?就算不说外面虎视眈眈的目光,内部许多不服气的元老前辈明里暗里的打压也不可能让纲吉好过。    斯夸罗和列维都是他的左右手,在那段接管瓦里安的日子里陪着他坚持了下去。    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他逐渐声名鹊起,瓦里安的内部也由他的势力换血。曾经九代目儿子是个废柴的笑柄几乎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但是纲吉自己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怎么可能忘记呢?    在杜尔的墓前他这样反问自己。    现在的你身上背负了多少条生命?你要如何活下去?    你现在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逃避了,不然站在你身后的人怎么办?    纲吉尽量避免出席酒宴,他希望能减少自己在别人眼中仁慈的印象。作为一个暗杀部队的首领,仁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示弱。可他实在是没办法拥有真正属于暗杀者的表情和气势,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他和稳健派的九代目都是一种人。    但是因为听说那一次的酒宴有迪诺出场,所以他去了。    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拥抱的时候却察觉到了对方滴入自己衣领里的温热液体。    “…过得好吗?”    这让他该怎么回答?    他们都改变了,曾经那两个废柴都走上了自己该走的路。    迪诺的身后站着你的家族你的部下,而纲吉的身后也有了很多人的支撑。    杜尔的逝去也代表了他和他同伴们时代的终结,而纲吉将带领他身后的人开创新的瓦里安。    Our Time,我们的时代,我们共同的时代。  


                      14楼2013-07-07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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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Them
                            瓦里安成员们的作息时间从来就是和普通人颠倒的,所以白天埋在被窝里面睡大觉对大家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现在是正午十三点,阳光灿烂得过分的时刻。    窗外的花园中白色的娇嫩花朵在阳光下静静生长,那是纲吉从小教堂的墓地里移到瓦里安本部里来的。比起周围矜贵的玫瑰或蔷薇,它显得一点都不起眼,但纲吉明显偏爱它。他喜欢它那种给人静静绽放的感觉。    其实它和它的主人挺像的。    它就生长在它主人房间的窗台下。即使是在阳光灿烂的这个时候他的房间中也几乎没有多少光,暗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将大部分的光线隔绝。这是为了保证日夜辛劳的瓦里安BOSS能够有充足的睡眠,以应付代替了绝大部分杀戮任务的那堆厚厚的公文。    而此时纲吉正倚在King-Size的大床边睡得昏昏沉沉。他没有换睡衣也没有盖上什么床单,身上穿着昨夜难得应酬一次现在还没换下来的西装,仅仅是解开了西装上移的几枚扣子,黑色的领带就放在的床上,嘴边的口水很没形象的流了下来。    看见了吗?床边书桌上的那堆厚厚的公文就是罪魁祸首,书桌上还有一盏熄灭了的灯。    “喂!!!”一声大吼响彻房间,房间的木门应声碎裂,熟悉的声音把年轻的首领惊醒,“BOSS!有一个号称天才的小鬼!九代目说请你多多关注他一些!”    纲吉打了个激灵,一手捂住隐隐作疼的耳朵一手揉着眼睛,一脸疲惫的从地板上爬起来。    猛然意识到自家上司还在补眠的斯夸罗识相的捂住了嘴巴,再次拿下手时已经压低了声音,“请快点处理。”    斯夸罗一直觉得这个首领就像个玻璃娃娃一样…不、不是说他不强,他战斗的那个时候额上的火焰炫目无比,就像黑暗中唯一的光。可是他总觉得那瘦弱的肩膀不应该承受那么多的重量,即便所有人都很清楚那肩膀从不会被轻易压垮。    “我知道了…”纲吉的声线因为熬夜而嘶哑。昏暗的房间里他有些疲惫的对着斯夸罗笑了笑,然后开始扣上西装的扣子,“我就去。”    明明是作风不羁的作战队长,在自己面前却总是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那是因为昏暗的世界里,任何人对待那唯一的一抹光芒都会小心翼翼。    在房间附带的盥洗室中用清水洗了脸,冰冷的水花让纲吉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本来想打开水龙头没想到一扭扭开了淋浴的喷头,被从天而降的水淋了个正着,他眉毛打结了感叹一句果然自己还是个废柴。    用柔软的毛巾柔软擦干不断从发梢滴下的水滴,他已经来不及再吹干自己的头发。    镜子中自己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面目诡异的人形生物:“BOSS要来几片黄瓜吗?对皮肤很好的噢。虽然对BOSS你来说敷黑眼圈的苹果片更好啦…”    “——呜哇哇哇哇出现了!”    瓦里安的年轻首领毫无形象的鬼吼鬼叫着,条件反射的把手中的毛巾往来人脸上一拍。    “BO、BOSS?”黄瓜片簌簌的落下来,露出路斯利亚没戴墨镜的脸,他的脸上明显有一丝吃惊的神色,“怎么了?”    年轻的瓦里安首领面色复杂的注视这位新被提拔上来的路斯利亚许久,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盥洗室。    “你要是吓着他了怎么办啊!”“不是还没有吓着吗…”这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后而来的斯夸罗和路斯利亚大声交谈。    每个家伙嘴里都叫着BOSS,却把他当成什么了?他记得杜尔还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明明威严得不得了…现在这群家伙却毫无顾忌的出入他房间。    碎木片撒了一地,黑皮鞋踏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等待在门口的孩子刘海长得挡住了眼睛,灿烂的金发上顶着一顶王冠,咧开嘴好像无忧无虑一样的笑着,露出白得发亮的一排牙齿,“嘻嘻嘻,你就是这里的老大?”    纲吉猛拍一下自己表情僵硬的脸,然后恢复微笑着的温柔表情,“对,你好。”    说着纲吉蹲下来伸出手去,表示自己对他的尊重。孩子懂事的回握,表情似乎对这样的对待感到相当满意。    “我觉得像你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加入这里,”明显没有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来纲吉自然是按照潜意识的指示处理,于是接着说,“像你这么小的孩子…”    应该在阳光下奔跑欢呼还有微笑,就像他不在的时候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所做的那样。    明明心灵的窗户也就是眼睛被刘海挡住了,但纲吉察觉到这样的话语让孩子感到不高兴了, “贝尔可是王子喔!王子可是天才呢!王子可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噢!”    纲吉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的消失,那双眼睛中的温柔一点一点酝酿成悲戚。    仍旧是很包容的眼睛,只不过其中的情绪沉重无比。    从纲吉身后出来的斯夸罗沉默了,那个眼神…    根本不应该出现,却再一次的存在了的那个眼神。  


                        15楼2013-07-07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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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Balloon
                            再一次告诉自己,你应该明白的,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人能手上不沾染血腥。    不能责怪他人,只能怪他们身处的这个世界,身处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还有没办法保护他人的你。如果你够强,你就能阻止他们的死去。    就像杜尔的死不能怪任何人一样…    可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也逃脱不了杀戮的命运?    在正常的黑手党眼里人的生命就像游乐场里面的气球,戳破一个就是一个没有关系反正还有那么多。而且你不去戳别人的别人就会来戳你的,你会在什么时候boom的一下一个人爆掉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    不能软弱…不能后退…不能逃避…    既然无法改变是人命如草芥的他人,那就改变懦弱的自己。再一次的坚强起来,背负其他人的生命向前走去,哪怕自己已经满手血腥,满是罪恶,你也不能从天穹的顶端坠落。    你必须站在最高点,然后改变这一切。    可是你可以做到吗?    纲吉抚摸着贝尔脸颊的左手颤抖着,虽然贝尔的脸手感很好…不、不是这个问题总之他就是被上一自然段的那个自问的问句纠结到了而已。    贝尔撇了撇嘴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手上一溜儿的小刀银晃晃的,亮得吓人。    那种眼神,实在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人的身上。    很久以后贝尔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瓦里安首领的时候,只记得那个悲戚到了极点的眼神,在正午灿烂得过分了的阳光下,显得多么让人心疼,虽然他从不愿意开口承认。    还有那只抚上自己脸颊的,温暖却又在颤抖着的手。    真的不一样,和他脑海中那个神秘又强大的暗杀部队的首领一点都不一样。    =================================================================    这里是意大利最有名的儿童游乐场,啊请不要想到某黑手党乐园去了这里真的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和黑道毫无关联的大型游乐场。    褐发的青年微笑着带领着一大群孩子们在这里,过着每月一次的游玩日。    这些孩子都是因为父母死于黑手党事件而不得不进入福利院的孤儿,他非常尽力的想要补偿他们,所以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提前处理好所有事务然后去照看他们。    晴朗的天空下,远处的云霄飞车和海盗船上传来人们失真的尖叫,游乐园的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和棉花糖的香气,最引人注目的是天空中漂浮着的五彩缤纷的氢气球,就算整个游乐园扫荡下来也买不到的数目多到令人咂舌,而这些气球都牵在青年的手里。    “你们要什么颜色的?”青年轻柔的嗓音在询问着。    “橙色橙色!我要橙色的那个!”“那个是我的!大哥哥我要那个!上次你答应了我的!”孩子们在卖气球的摊位前哄抢着。只有两个大一些的孩子明显比较懂事,一脸为难的安抚着这些孩子们:“不要让大哥哥为难啦…”    “没关系啦,范德萨你要的是这个吗?”纲吉温柔微笑着,将手中的气球递过去。    看着兴高采烈呼声不断的孩子们,纲吉微笑着没有言语站在一旁。    …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那么这个时候他会不会因为太多的氢气球而飞上天去?    纲吉瞄了一眼旁边站着明显很不耐烦的贝尔,明明和这些孩子一样大却根本不对这些玩具有兴趣啊…    五彩缤纷的颜色,这才是应该属于这些孩子的颜色。    而沉默着没有表达出任何一丝兴趣的贝尔在这些孩子中显得非常不合群。    无论是从什么地方来说都显得太早熟了。就连会来这里的理由也只不过是陪伴没有警戒心的笨蛋首领…    不过…    面目清秀的青年蹲了下来,就在金发孩童的跟前。手中牵着最后一个红色的气球,颜色鲜明,笑容温柔到能让人溺死,“贝尔,你要吗?最后一个了。”    是不是因为自己忽略了他而在不高兴呐…普通小孩子可能会这样吧可是他会吗?    贝尔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上扬四十五度露出平时那样灿烂到欠扁的笑容,“嘻嘻嘻,王子才不需要呢。”    “真的不要吗?”纲吉的眼神中有些乞求的意味。    真的不一样,和他脑海中那个神秘又强大的暗杀部队的首领一点都不一样。    贝尔再次这么想。    不过他那时还小…他那时还小。    所以…接过了气球这种行为,也没什么的吧?    颜色鲜明的红色氢气球在晴朗的蓝天下漂浮,那个时刻被定格在记忆里。  


                          16楼2013-07-07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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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4. Scream
                                “为什么哥哥你要带着王冠呢?”    “因为我是王子啊。”    “为什么你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呢?”    “因为我是王子啊。”    “哥哥你不能把刘海掀开来看看吗?”    “不能,因为我是王子啊。”    当纲吉手中拿着三大桶爆米花回到孩子们身边的时候,贝尔已经和孤儿们打成一片了,八岁的他年龄在孩子们之间算是排中间的。虽然相处模式是普通孩子间不会出现的诡异,但如果他们能够玩到一起那就最好了。    毕竟都还是小孩子嘛。就算已经染上过鲜血,孩子的天性也无法磨灭。    “大家,吃爆米花啰。”    孩子们兴高采烈的上前哄抢一通,“喔!”“谢谢大哥哥!”    把其中两大桶塞到比较大的那两个孩子手里让他们自己去分发,抱着最后一桶爆米花的纲吉走到了贝尔身边,拿出一颗刚出炉正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爆米花在他眼前晃了晃,“贝尔,你不要吗?”    然后把爆米花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嘎嘣作响,“虽然是平民食品但也很美味噢。”    常年混迹于孩子群中的他知道该怎么摸清孩子们的想法,就像逗宠物一样,只要顺着他们的毛摸他们自然不会向你伸出爪子。    贝尔一笑露出的八颗牙齿闪亮,“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尝一尝好了。”毫不客气的伸手在桶里抓了一大把,然后胡乱的往嘴里塞着。    虽然口腔被塞得满满的但是说话却一点都不含糊,贝尔指着游乐场北方那巨大的游乐建筑,“王子想要玩那个!”    “…”一滴冷汗从青年的额上滴下来,纲吉的脸色稍微有些白,“什么?”    孩子们发觉了两个人之间的悄悄话,顺着贝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那游乐设施,也开始欢闹着起哄,“那个那个!看起来好有趣的样子!”“我也想玩!”“大哥哥带我们去嘛!”    深深知道这位首领只能不断的刷“史上最不成样子的暗杀部队首领”下限的贝尔察觉了他的异样,两手交叠放在脑后笑容依旧灿烂,“嘻嘻嘻,BOSS你不会不敢吧?”    “别在这种地方叫我BOSS!”纲吉低声呵斥。    贝尔所指的方向有过山车正在轨道上缓慢的爬坡,如同一条缓慢移动着的爬行虫类,上面载满了乘客。一点一点逐渐接近顶端的过山车终于到达了转折点,那一刻时间恍若凝固,却在下一秒承载着众多乘客笔直的向下冲去,像义无反顾的壶口瀑布的流水。    疯狂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游乐园,其撕心裂肺的程度令人闻而生畏。    纲吉的脸色煞白,笨拙的转移这话题,“啊哈哈,你们说的是那后面的那个摩天轮吗?我们一起去坐那个吧。”    “不是哟,是过山车。”“过山车过山车!我想玩过山车!”    褐发青年咽了咽口水,不安的神色表露无遗,“过山车啊…”    “哥哥,”就连最懂事的那个大孩子也扯着纲吉的衣角,目光之中满是乞求,“我们都很想玩啊。”    身穿便服的青年咬咬牙,带领着这一群孩子走向了过山车那一排长长的队伍里,那悲痛的表情好像被俘虏的战士要赴刑场,颇有一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    贝尔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双人座上的青年,金色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脸,“BOSS你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可以放弃的哟~”    “都说了别在这里这样叫我…”纲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疲软的手臂几乎没有办法抬起来去绑安全带。座位后面几排都是兴高采烈的等待着过山车开出的孤儿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让纲吉更觉得眩晕。    “那就请乖乖的系好安全带噢~”    …需要心情好到要打波浪线的地步吗?    贝尔笑嘻嘻坐在纲吉的旁边,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谁说我不行的…”纲吉死撑着,死死的瞪着轨道的前方,过山车第一排视野大好,“我一定可以的…”    生活就像坐过山车,有很多个转折。    这时候的他不会知道,很快他就会迎来第一个。


                            17楼2013-07-07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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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Desire
                                准备给孩子们扩建的孤儿院的新房子…没有了。准备给孩子们的专用图书馆还有书…没有了。准备独自一人飞往东方国度的休息旅行….没有了。    归根到底就是因为钱没有了。    当孩子们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大概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的纲吉像死尸一样躺在地上的情景,旁边还燃烧着幽幽的蓝色鬼火附加“让我死吧让我去死吧生活已经没有希望了”的漂浮黑色字样。    略微施加了一些小幻术让孩子们打消顾虑之心,早已经离开纲吉怀抱漂浮在了空中的玛蒙开始计算自己应得的金钱数额,常年下撇的嘴角难得勾起了一丝带有炫耀意味的弧度。    不是吧?贝尔狐疑的看看浮在空中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诡异小婴儿,然后转头再看看地上万念俱灰的某暗杀部队首领,不就是坐个过山车嘛至于吗?刚刚在过山车上的表现和后面那几排普通人差不多啊?就算要失态也应该是恶心想吐而非绝望吧…    几个孩子在一旁窃窃私语,自以为没有被发现的好奇目光时不时往玛蒙的方向漂移,话语中夹杂着:“好像台灯!”“应该不是人,是玩具吧?”“居然可以浮起来啊,纲吉哥哥是不是就是被他吓到了啊?”    正在计算中的玛蒙脑门上爆出一条青筋,手抖了抖最终还是放弃了对他们施加什么可怕幻术的想法。    带着众人吃过了晚饭,坐普通的公交车把孩子们送回了孤儿院之后,仍旧没有脱离“我的人生没有希望了”这样状态的纲吉带着玛蒙和贝尔回到了瓦里安的一个分部,期间贝尔玛蒙也大概的混熟了,不过相处方式也比较奇怪就是了。    精神和身体都相当疲惫的纲吉以贝尔的玛蒙的谈话为背景音毫无形象的瘫倒沙发上,因为和平时不一样的作息时间而哈欠连连。他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这是装备部经过特殊处理后的通讯用品,号码只有本部的高层人员和情报人员能够拿到。    纲吉叹了口气,揉了揉就像挂上了铅块拼命往下掉的眼皮,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按下接听键,“喂,怎么了?”    “BOSS,斯夸罗大人他——”    后面的话语让纲吉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点问题。就像Timoteo告诉他杜尔叔叔死掉的那一天。他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可是现实就是那样残酷的告诉他,这是你无法逃避的事实。    玛蒙和贝尔都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突然无声无息了的首领。那只平时拿着所向披靡的枪的纤长白皙的手现在正握着手机在颤抖。    “我知道了。”他苍白无力的声音渺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纲吉挂上了电话,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让氧气填满几乎要窒息的自己的胸腔,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金红色的眼瞳中难得的带上了愤怒之色,和刚刚一样却威严了许多的声音响起,“快点,现在回本部。”    =========================================================================    斯夸罗正躺在瓦里安本部的病房里,整一条左臂被绷带结结实实的缠紧了吊在胸前,看上去有些滑稽却又让人觉得可怜。当然,只不过是一点点。只要想想他左手受伤的原因对他抱有的这种情绪就完全消除了。    俊美的青年扭过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银色短发凌乱得有些过分,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弧线。不像个身经百战血腥残暴的暗杀者,只像个受伤了的普通青年,正等待着某个明明自己很重视却不愿承认的人前来探望的普普通通的青年。    砰的一下门被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可怜的墙壁震动了一下,斯夸罗似乎看到了白色的碎屑从天花板上掉落。当然,其实只要看看那雪白的墙壁上再明显不过的门把手陷入的墙壁的程度就足以见其力道之重。    脸色难看的褐发青年出现在门边,连瓦里安的制服都没有换只是穿着和孩子们一起出去玩时穿的便装,好像镭射光一样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病床上狼狈的人。    斯夸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笨蛋!”青年声音中的愤怒谁都听得出来,他噔噔几下快步走近病床,抓起了斯夸罗完好无损的另一只手,不顾对方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大吼出声:“要不要我帮你把另一只手也废了?!”


                              19楼2013-07-07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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