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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Don't Cry,Sicily!(译:别哭,西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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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3-07-09 11:58回复
    §.1
    他不动声色的走在有些古旧的大街上,微笑着用西装上的一粒银钮扣从惊疑的小报童手里换回一份当地的晨报。
    粗糙的纸质在微凉的指尖摩擦,带出些细碎的粉沫,吹散在深冬刺骨的冷风里。
    报纸上铅灰色印刷体字的“1859年11月23日”窝居在一大排醒目标题下的小角落里,在《鲜血染红的硝烟》里显得愈发安静。
    青年微微眯起了眼,削薄的唇角掀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意,似乎在那微弱存在感的日期里隐藏着某个秘密,然后被他发现。
    他粗略的扫了一遍每版的内容,笔者们用大量的篇幅描写着战争的近况和对西西里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慌。
    青年盯着报纸,喃喃自语:“真是种微妙的感觉……”随手将报纸扔进路过的垃圾筒,“总觉得,我现在的适应性越来越强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身为一个首领该有的……处变不惊?
    可惜,听不到会拿枪指着他笑得一脸纯真无害的老师的称赞了。但是,想想老师做出普通人夸奖别人时会有的动作神情,青年抽了抽嘴角,一副被异次元不明东西雷到的表情。
    他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没有阳光就感觉不到温暖,浓厚的云彩以压城之势笼罩着整个沉寂的西西里,让人心里无端生出不安与烦躁。
    身后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侧耳细听,青年判断这是一支大约有30人左右训练有素的军队。
    毕竟在这个年代,能有如此阵仗的也只有可能是军队。
    脚后跟蹬在地面发出的“咔嗒咔嗒”声渐渐隐没在空荡萧索的街头,这支队伍停下来了,就停在他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即使是十年前那个比恐龙还迟钝的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有几十双不善的眼睛在看着他!
    青年没有立即转身去探询发生了什么状况,他静静的看着面前斑驳的墙壁,那上面歪歪扭扭用粉笔写着一行字:西西里万岁。
    模糊不清,却带着对明天的向往,在墙面挣扎。
    他忽然想起他的老师曾经说过一句话:西西里是一本书,前面写满了悲剧,后面是未知数。
    §.2
    青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悠悠转身,一排排黑洞洞的来复枪口立刻对准了他,只要他一出现异动,这么多支枪也足以将他打成马蜂窝。
    周围的居民有些胆小的已经被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像被惊吓到的鸟雀仓皇逃蹿开来,有些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皮俨然见怪不怪的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还有的躲在阴暗处伸长脖子偷看着大概又想挖掘出什么饭后茶余的谈资。
    青年看起来很镇定,褚褐色眼睛不起一丝波澜。他淡淡扫了这支军队一眼,他们高大结实,眉宇间却掩不住西西里的苍凉感。
    裹着厚厚大外套有些啤酒肚的中年长官站在军队最后方,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3-07-09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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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阿劳迪灰暗色的瞳孔倏然紧缩,须臾复归于平静。因为一时兴起,他好像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变得透明,那些隐藏着的秘密在他视线里像无所遁形的小丑,暴露在阳光下。那绝不会是让人愉快的经历。
      但他不是一个会外露情绪的人,在那张千百年来似乎一直僵硬淡漠的脸上,没有人能看出他是否因为被发现真实身份而紧张,又是否因为对方已经看清了自己而自己却还在怀疑对方名字的真实性而感到挫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耳边听着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发出的“嗒嗒”声,沉默不语。
      泽田纲吉无奈的笑了笑,右手扶了扶额间。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不会出卖你们,但是,我想我必须见到GIOTTO本人。”
      这种心情大概就类似所谓的寻亲……吧?
      “只是这样?”阿劳迪微微眯起眼,对方的话太过模糊,见是一种状态,当条件得到满足,状态就会发生改变。
      那么,当他见到GIOTTO之后呢?
      也许泽田纲吉自己也没细思过这之后的事情,他唯一能确定的只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与彭格列之间那斩不断的羁绊,也必将他带到彭格列,无法背弃。
      尽管这个时候的彭格列似乎还与他无关。
      他仰起头,看着巴勒莫的天,天还是那天的天,那天他睁开眼第一次看到的巴勒莫的天,灰冷阴霾,如死物一般的存在。
      “其实,我甚至不想见面。”他低声喃喃道,“若是十年前的我,我想我会离彭格列远远的,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但是,我不能在我的同伴们拼死战斗的情况下,自己却一个人享受安逸的生活。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至少,我还不想去做一个卑鄙的人。”
      但是,他终究还是卑鄙的,卑鄙的将那沉重的命运托付给了肩膀还很稚嫩的过去的自己。所以,上帝来惩罚他了,所以,他现在站在这里,站在西西里的土地上。
      然后,将自己融入那血与火的战争中。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阿劳迪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对待一个无法看懂的人,就应该将他摆在身边就近观察。
      “他在伊莲苏。”
      泽田纲吉闻言并没有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只是偏过头看着他静静的问:“为什么仅凭几句话就相信了我?”
      阿劳迪盯着他,“因为,你不是西西里人。”
      因为不是,所以不会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便没有危险。而且,GIOTTO会自己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可以留在身边。
      泽田纲吉微微一笑,“也许,我是它的入侵者。”
      他问:“那么,你是吗?”
      他抬头看着天,回答:“不,我只是一个从远方来的客人。”
      “是吗,那么,欢迎你,西西里的客人。”冰冷的腔调,肃穆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诚心的欢迎。
      说罢转身就走,干脆果断,留给青年的灰色背影渐渐隐没在亚玛街头。
      泽田纲吉站在路边,安静的看着,看着男的女的从他面前走过,看着那些人的神情举止,陌生而疏离。
      他只是一个过客。
      西西里的冷风安静的吹过,在异国青年的衣摆下浮动着,不知道是想要挽留住他,还是要将他带出这不属于他的世界。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3-07-09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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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泽田纲吉抬起右手捂上右眼的位置,低着头,额前的刘海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嘶哑不稳的声线里带着哽咽。
        “我真是个笨蛋啊!我不过是你第一次遇见的人,凭什么让你一眼就相信我,从心到灵魂都相信我?我们还什么都不是,我凭什么要被你信任?既然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一开始你就不应该许下相信我的承诺,至少我不会对你的许诺抱有期待,不会因为期待落空而有失望!”
        “无法被信任的人信任,是件多么悲哀的事情!为什么要试探我呢?为什么?”
        GIOTTO怔怔的站在原地,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青年声嘶力竭的控诉像一把尖刀一点点剜进他心里。他自认无论发生了何种危急的情况他都可以做到冷静理智,但是当看到青年心灰意冷的垂下眼声声指责他的出尔反尔时,他第一次感到六神无主。
        他无法否认在看到那张黑桃3时一闪而过的试探念头,他有一百个理由合理化自己的想法,有一百个理由坚持自己没有错。但是,那回荡在耳边带着泣音的质问硬生生撕碎了他虚伪的面具,让他无地自容。
        他纵容了凶手,然后去伤害泽田纲吉。也许泽田纲吉没有说错,黑桃3是陷阱,他和泽田纲吉都被卷进了阴谋的漩涡里。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要有一点点的猜疑,那相连的纽带便如纸般脆弱。
        泽田纲吉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但是他是一个敏感的人,因为过份的珍惜才会容不得半点瑕疵。
        他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人,尽管对方还完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就因为太知道了才会这么失望这么伤心!他知道他不能责怪GIOTTO,不能苛求GIOTTO,不能勉强GIOTTO,比起那藏在黑暗里的凶手,他不过是个外人,他应该站在GIOTTO的立场上换位思考,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任性的方式。
        像一个贪吃的小孩,不断的向大人要求糖果,得不到就责怪大人没有信守诺言而不去想他有什么理由可以得到糖果。然后,当他糖果都得到了,他又开始要求其他的,不断的索取,自己却向大人隐瞒那些大人想知道的事情。
        泽田纲吉几乎能想象当GIOTTO都被他掏空了的时候,GIOTTO却仍对他一无所知。这是一种可怕的后果,而他无法阻止,除非GIOTTO从现在开始就拒绝给他糖果,否则他便会一直一直要下去。
        失落在半空的手已经有些麻了,GIOTTO动了动手指,终于还是落在泽田纲吉的肩头,另一只手穿过衣服下摆环在了他腰上,微微使力将泽田纲吉拥进了怀里。
        “对不起。”他在他耳边说道,“但是,我相信你。只要你不想说的,从此以后,我永不相问。我发誓。用我所有的尊严与荣耀发誓。”
        他只是不想再看见这个人如此伤心的表情第二次!他发现,那是他生命里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沉重。
        泽田纲吉把脸埋进GIOTTO胸前,双手拽紧了他的黑色披风,拽得指尖发白。
        他好久都没说话,久到GIOTTO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这么趴在他怀里睡过去了,他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的姿势,好像有些不对劲,有些不合时宜的暧昧,虽然抱起来意外的顺手……
        他低头有些不自在看了看完全看不见脸只给他一个帽顶的泽田纲吉,又看了看四周,远处站岗的护卫们虽然看不清表情,但GIOTTO从他们僵硬的动作看得出来他们现在一定瞪大了眼睛在看着他们。偶尔路过的女仆们纷纷停下脚步忘了自己接下来该去做的事,有人低着头在默念圣经的样子,有人假装在自己在看天,有人表情古怪好像吃饭不小心吃到死苍蝇,有人摸着下巴状似思考,还有人在微笑。
        一直埋头不语的泽田纲吉这时忽然抬起头,下巴搁在GIOTTO肩上,整个身子还是很舒服的攀附着GIOTTO,像只小考拉扒着树不放,完全没有注意因为这种姿势而忽然身形僵直的GIOTTO,完全没有注意到GIOTTO脸上古怪的表情。
        他歪过头扬起右手朝那些人挥了挥,眼神却一直锁在那个状似在思考的男人身上,脸上灿烂的笑容带着别有深意的味道,用清脆的嗓音打着招呼:“下午好,黑桃先生!”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3-07-09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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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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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3-07-09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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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发现我挖了个巨坑=_=尼玛这文我自己都没看完=_=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3-07-09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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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6918么...没有我就上物理去了= =


              15楼2013-07-09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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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仓皇的候鸟这时列着队形飞过天际。
                黑桃先生,戴蒙.斯佩多摸着下巴,黑桃状的左眼瞳阴暗深沉,冰冷的笑意里是对那个已经识破他幻术的人的深深警惕。
                是的,泽田纲吉口中的黑桃(SPADE)不是指他的姓氏斯佩多(SPADE),而是那张被他施了幻术看起来是黑桃3实际上是黑桃K的关键牌。
                几天前,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兼门外顾问给总部发了一份密电,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他来了!”
                却没有说明,“他”是谁,为什么而来。
                戴蒙看见GIOTTO和一个他并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在一起时,出于防范和试探意识才会在那张牌上作了手脚。但是现在,他大概可以猜出定这个人就是阿劳迪说的那个“他”。
                能看穿他的幻术,被GIOTTO信任,连阿劳迪强大的情报网都无法捕获的人,这个人与其说是厉害,不如说是神秘。
                而人类对神秘的东西,都抱着一种防备和好奇的心态。
                戴蒙笑笑,说:“努哼哼哼,刚才失礼了,我好像做了多余的事!”
                泽田纲吉站直了身体,他现在看起来意外的冷静,好像先前冲着GIOTTO发脾气的人完全与他无关。
                “不会,你是对的,无论如何我都只是一个可疑的人,即使现在,我告诉你们我是泽田纲吉,日本人,也无法证明我是一个身家清白的人。我接受你们对我的任何怀疑与监视,如果有必要的话。”
                戴着高帽黑发黑眼的男人轻轻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
                “纲吉君太严肃了,GIOTTO会把你带到这里来就表示他信任了你,他的信任就是我们的信任。正好我也是日本人呢,我叫朝利雨月,他们是,”他从左到右一一指过他身边的人,“戴蒙.斯佩多你也许已经认识了,G,蓝宝和奈克尔。”
                彭格列的主力军除了云之守护者兼门外顾问阿劳迪,都聚焦于此。
                GIOTTO揉了揉眉心,朝利雨月的介绍仍是有所保留的,虽然他觉得完全没必要,因为他有预感泽田纲吉几乎已经摸透了他们的底细。
                朝利雨月简单的介绍完后,GIOTTO继续顺着他的话说道:“他们都是彭格列的守护者,分别是雨、雾、岚、雷和晴之守护者。云之守护者兼彭格列的门外顾问我想纲吉你已经见过了,阿劳迪。我是他们的首领,也叫大空。”
                泽田纲吉对他们的真实身份并不意外,倒是比较感兴趣他们名称的来由。
                “为什么要以天气现象来命名呢?”
                他一直很想知道设定这些职业名称的最初动机是什么,虽然后来人对它们的解说很贴切,但那是经过不断发展与演变而来的结果,而不是最原始的理由。
                GIOTTO微微一笑,温和的嗓音在寒意侵人的初冬里缓缓的铺散开来。
                “西西里信奉的是天主教,是上帝耶和华,而自然昭示上帝的存在。
                创世纪初,神撑开了天,于是便有了包容万象的大空。
                神的灵运行于水面,神说,诸水之前要有空气,于是空气以上的便成了云。
                神说天上要有光体,普照在地上,于是便有了晴;
                神说,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于是便有了雨;雨的形态不只是温和的,当他失控变成暴风雨的时候,于是就有了岚;岚是危险的,神爱世人,不忍他的子民受到无妄之灾,于是会先显出征兆,这便有了雷;雨不能一直下,因为它会酿成灾难,于是便有了雾,在雨歇的时候滋润遍地。
                我们是上帝的子民,冠以上帝之名,行上帝推举之事,这便是我们存在的初衷。”
                因为上帝不主张复仇,所以,你选择了守护吗?泽田纲吉想起了GIOTTO之前说过的话,黑手党是复仇者,彭格列是守护者,共存于西西里的土壤。
                遗憾的是,现在的你还没有看到未来它们交缠的命运。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3-07-09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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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泽田纲吉在兰西拉城堡留了下来。
                  夜里他一个人站在窗前,琉璃瞳孔里盛满深沉的夜色。
                  世界在渐渐沉睡中,留下一片黑暗和死寂,冷风呼啸着卷走了地面上最后一点温暖,荒冷腐朽的西西里被囚禁在异邦人的牢笼里,残喘着期待明天的曙光。
                  又会是一夜难眠吗?
                  身后忽然一热,泽田纲吉微讶的偏头,肩上多了件GIOTTO从自己身上解下来给他披的披风。
                  “我敢打赌朱丽叶不会在深冬季节还站在窗口等他的罗密欧,因为她不想用走调的鼻音和烦躁的咳嗽和她的罗密欧谈情说爱!”
                  泽田纲吉被逗得笑出声,他转过身乖乖让GIOTTO给系好披风:“我可没有在等罗密欧。”
                  “好吧,你在等朱丽叶,但是来的却是朱丽叶的罗密欧!”GIOTTO三两下系好披风带子,俏皮的眨了眨眼。
                  两人距离很近,泽田纲吉甚至可以清楚的的看到他的睫毛有多长。他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GIOTTO。
                  “虽然您出乎意外的有些自恋,不过好像确实有做罗密欧的资本!”
                  GIOTTO很为难打量着他的卧室,顺着话题继续说:“可是,怎么办呢?这么寒碜的地方,只有两个罗密欧,而没有朱丽叶,太让人失望了啊!”
                  泽田纲吉意有所指的看着GIOTTO,“也许,是朱丽叶穿了罗密欧的衣服也变成了罗密欧。”
                  GIOTTO也意有所指的回望泽田纲吉,赞同道:“确实,有这种可能啊!”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心与心的靠近很多时候是通过轻松愉快的聊天方式促进的。
                  泽田纲吉现在是真的很开心,忽然觉得他和GIOTTO那辈份间的隔阂似乎也随着那笑声消散而去。他和他不再是长辈与晚辈的距离,而更像是一个朋友,一个知己,抛弃血缘的束缚,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单纯的只是两个年龄相仿的人。
                  那么,是不是从此可以说,你是GIOTTO,我是泽田纲吉,仅此而已?
                  “GIOTTO……”泽田纲吉忽然低声念道,GIOTTO关窗户的手顿了顿,心突兀的颤抖起来,就好像谁通过呼唤他的名被诅咒了一样。
                  “怎么了?”他低下头看着窗棱细数上面岁月留下的痕迹,问。
                  泽田纲吉怔怔的盯着面前人的背影,恍惚的答道:“只是想知道,这样念你的名字,会是什么感觉?”
                  “那么是什么感觉呢?”
                  他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终于抓到你了……这样的感觉。”
                  淡淡的笑容里藏着淡淡的哀愁,我始终是抓不住你的!他在心里叹息。
                  GIOTTO失笑,拉好窗帘,“我又不会飞,为什么要抓住我?”
                  泽田纲吉没有答案,他狡猾的转移了话题,“我想我今晚会失眠,我不是一个随遇安的人。GIOTTO,我是你的贵客,你要负责我的睡眠质量。”
                  GIOTTO闻言,左手放于腰后,右手移向左胸,一脸浅笑,微微鞠躬行着绅士礼仪说:“那么,好吧,我尊贵的客人,我今晚是否有荣幸能留下来陪你呢?”
                  熄灯前,他说:“晚安,GIOTTO。”
                  “晚安,纲吉。”他回道。
                  晚安,西西里。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3-07-09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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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菲克斯庄园的早晨很安静,泽田纲吉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遍他们拿着餐具的手,垂下眼继续用餐。
                    在他旁边位置上坐着的小孩这时抬起头用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哀怨眼神盯着他,听不出声调起伏地说道:“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为什么你连我惟一的爸爸也要抢走。”
                    然后,也不管听到的人会是什么心情又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啃面包。
                    泽田纲吉几近崩溃的抚了抚额,他已经把这句话一字不差的听了十遍!比他今天之内听到的“早上好”加起来还要多!这个叫VIN的孩子自从看到GIOTTO早起从他房里走出来后对他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微妙。他实在无法理解所谓“领地意识”忽然觉醒的VIN那种“你抢走我的东西”的控诉究竟源自何处。
                    主位上的GIOTTO看着泽田纲吉一脸纠结的表情,微笑着没有打算调解,甚至是带着某种看好戏的恶作剧心态。
                    从上桌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戴蒙忽然冷不丁透露道:“已经有一枚指环的消息了。”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泽田纲吉心下暗想:原来这个时候他们还在收集指环吗?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收集全部的指环是彭格列上层最高机密,绝不是可以随便摆在饭桌上谈论的话题。但是戴蒙说了,或者说是有针对性的无视了这条规则有意的说给了以外的人听。
                    泽田纲吉明白戴蒙的用意,这个人仍未对他失去戒心,或者说他在测试泽田纲吉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GIOTTO。这种人是用语言无法说服的,泽田纲吉忍不住阴暗揣测或许应该用武力迫使他。
                    只可惜,他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看样子他和戴蒙会有很长一段日子的磨合。
                    GIOTTO放下刀叉,看向泽田纲吉问道:“呐,纲吉,你听说过居住着灵魂的指环吗?”
                    泽田纲吉没有回答,等着GIOTTO继续往下说。
                    “我们彭格列一族世代相传着七枚指环,它们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是样子有些华丽古老,但其实是有灵魂的,没有灵魂就体现不出他存在的意义。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这七枚指环流落到了世界各地,收集彭格列指环是每个彭格列家族成员肩负的重要使命。因为,这彭格列指环是构成整个世界的三大基石之一,它的毁坏将会让世界走向崩溃,如果落入邪恶人之手,那蕴藏的巨大力量为邪恶所用,全人类的生命与幸福将不再受到保障。而且其中一枚指环里的灵魂会对彭格列血统外的人产生伤害性的排斥,甚至有可能致死。”
                    泽田纲吉却似乎对那些足以轰动全球的信息毫无兴趣,只是机械的拿刀叉戳着面前盘子里的面包,木然的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GIOTTO一怔,俊秀的脸上缓缓漾出一波温柔的水,“怎么说呢?好像对你坦白,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如果一定要有个理由的话,大概是,我想让你知道,想让你知道我的事,让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泽田纲吉愣了愣,垂首,额前落下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他有些生硬的问道,“你知道我吗?你知道我的事吗?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太过无情的反问令GIOTTO渐渐敛去笑意,“我想知道。但是,我能知道吗?”平静无波的蓝眸深深的凝视着一直没有抬头的泽田纲吉。
                    原来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只是能不能的问题。他想不想是他的事,但能不能与他无关。
                    有时候,泽田纲吉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就不能向他们坦言他是一个来自两个世纪后的人。但是却又总觉得,一旦说了,就意味着一种隔离。
                    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再亲密也终究只是一个外人。
                    于是,在陌生的时空里,他像溺水的孩子紧紧的抓着秘密的浮木寻找安全和依赖,只有靠了岸他才敢放弃对浮木的坚持。
                    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有他可以停靠的岸?


                    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3-07-09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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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尻!!!尼玛为毛要审核啊?!?


                      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3-07-09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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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几天下来,菲克思庄园都很安静,似乎这个时候的整个西西里都很平静,但是那压抑的气氛,肃冷的空气,紧张的戒备下是暗暗酝酿着的汹涌波涛。似乎只待冬天一过,那不安的因子便如春天万物复苏般活跃起来。
                        泽田纲吉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里对窗的书桌前,指间的一张牌在桌上无规则的翻转着。
                        黑色镶边中间轮月的背面,白底黑色国王画像的正面,那是一张黑桃K。
                        他身形微动仰后靠向椅背,嘴角牵起一道细小的弧度,眼睛望着悬挂白色吊灯的天花板,忽然启唇轻柔的说道:“戴蒙先生好忙啊。”
                        在他身后的空气似乎因为他的话而骚动起来,渐渐聚拢形成一道人影。
                        军绿色,双肩缀有绶带排扣的大长衣,术士惯用的手杖,左眼独特的黑桃瞳孔。
                        泽田纲吉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要打探指环的信息,要保护首领的安全,要处理自卫团与其他组织的关系,要注意政府的动作,还要消耗部分精力关注我,戴蒙先生真的是个大忙人哪。”
                        人影诡异的笑了起来。
                        “努哼哼哼,只是稍微有点好奇,纲吉君明知牌已不是牌,为什么还会留着?”
                        泽田纲吉也笑了起来。
                        “随便扔掉别人送的见面礼会很有失风度哦。只是,”他转过头,别有深意的看向人影,“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戴蒙先生这么在意我呢。”
                        那低喃因说话人故意的暧昧态度,令人禁不住会浮想联翩。人影,即戴蒙的幻像脸变了变,嘴角噙着危险的笑意用着他一惯优雅的声线说道:“你现在说话的口气会让我忍不住想杀了你,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眯起眼,“想要杀我至少也要本尊亲来,以现在这种程度的幻像,你是杀不死我的。”
                        “哦?”戴蒙感兴趣的略微仰了仰头,在心城掂量他的话有几分真。
                        “看起来,很自信满满呢。”
                        “嘛,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泽田纲吉站起身,把纸牌重新收回上衣内侧口袋里,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听说今天会有贵客到来,知道是谁吗?”
                        戴蒙一声冷哼,“说是贵客,不过是几只被打败四处逃蹿的小老鼠而已。”可见他对来者很是不屑。
                        泽田纲吉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要得到戴蒙的承认,看样子很难啊。”
                        戴蒙瞟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怎么,为了留在GIOTTO身边,纲吉君是打算得到我的承认吗?”
                        泽田纲吉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单手拉开房门,唇边的笑意若隐若现:我既然能得到你一次的承认,自然会得到你第二次的承认。我不过是对你的……背叛很感兴趣而已。
                        传说,术士们为了得到力量,宁愿将灵魂献给黑暗.但是,身为守护者的术士,戴蒙,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3-07-09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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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审核的原因,我把下文发在楼上的评论里了,该死的度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3-07-09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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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打下文了=_=(度受你他娘的去死啊啊啊啊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3-07-09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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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从窗口灌进来的的强冷风像削薄的刀片刮在脸上,泽田纲吉浑沌的意识渐渐剥离清醒过来。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温热的背后是另一个人的温度,他和GIOTTO背靠背坐在车厢连接处的空地上,像两只紧偎在一起取暖的小兽。
                              “GIOTTO……”泽田纲吉轻声唤道,眼睛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山川湖泊,思绪却像已经飘在了那触不到的云端。
                              “嗯?”GIOTTO单音节应道,合上的眼只能微微看到睫毛在颤动。
                              泽田纲吉想了很久,终于说道:“我觉得,我的人生就是这一列火车,老师是驾驶员,没有他我这辆破火车就到不了远方。车上载了很多乘客,他们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事,还有一些见过但记不住名字的其他人。经过了很多地方,经过了很多人,经过了很多事,一直都在一起。但是,有一天发生了车祸,车上的乘客甚至驾驶员都死了,只有火车还是好好的。没有驾驶员的火车横冲直撞的往前开,没有乘客的火车空荡荡的,它被命运的站长丢弃在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你说,这样的它,还能再回到原点吗?”
                              冷风呼呼吹着像是要把车门撕开,在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明明靠得那么近,却看不到彼此的脸,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好像只是纯粹有两种声音在对话。
                              GIOTTO睁开眼睛,幽深的金眸是火燃烧着的颜色,沉淀着几生几世的荒凉与孤寂,“为什么不会呢?”他静静的说,“有一天,它会遇见另一辆火车,虽然它没有告诉另一辆火车为什么它的乘客它的驾驶员都不见了,但是另一辆火车会陪着它,直到他离开。”
                              泽田纲吉仰起头,那动作好像有壶里的水要溢出来于是向后倾斜想要让水倒流回去,“然后,当它终于离开了,另一辆火车却被孤独的留下来了吗?”
                              GIOTTO微微一笑,“即使如此,另一辆火车并不后悔。”
                              “为什么不一起留下来呢?”
                              “如果它的梦想是原点,那么另一辆火车的梦想就是让他回到他的原点。也许一起留下来会幸福,但是也会有遗憾,与其遗憾的幸福,不如幸福的遗憾。”
                              “如果有一天它的梦想变了,不再是回到原点呢?另一辆火车还是不会留下它吗?”
                              “梦想变了,不代表就不在乎了。”
                              泽田纲吉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但是GIOTTO看不见,“原来他们的相遇注定是为了另一方的离开吗?”
                              “离开是为了另一段开始。但是,它会想它的。用它一生的时间去想。即使死了,那灵魂也会爬出坟墓的束缚继续想它。”
                              思念是痛苦又甜蜜的毒药,即使没有解药,人也会义无反顾的喝下去。GIOTTO明明看不见未来,可是现在他却痛苦的预见到了他那将被毒药折磨的未来。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27
                              近20个小时的车程后,在一个下着蒙蒙寒雨的深夜,GIOTTO和泽田纲吉的火车终于停在了墨西拿的终点站。
                              他们雇了辆马车,GIOTTO吩咐车夫把他们送到尼亚斯街的卡萨布兰卡旅馆。
                              泽田纲吉打了个哈欠,头一歪很熟练的枕在GIOTTO肩上,闲置的双手自觉的攀上GIOTTO的腰,落在不知情人眼里只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痴缠着情人。
                              GIOTTO叹了口气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睡起来更舒服一些,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估计泽田纲吉是坐得神志不清了行为举止才会这么随意,却不知道会给旁人带来怎样的心潮涌动。
                              车夫看起来是个很健谈的中年人,他乐呵呵的回头说道:“先生很疼您的情人啊!”
                              GIOTTO其实也疲惫不堪,但是他可没有泽田纲吉那么好命也可以跟着睡过去。听到车夫的话,他抬起头,挑眉问:“你不觉得她像我的妹妹吗?”
                              车夫回头继续赶马车,声音爽朗略微透着看破世俗的沧桑,“嘿,年轻人,你那可不是看妹妹的眼神!”
                              GIOTTO没有回话,只是神色苦涩的看着无知无觉的泽田纲吉,如果只是看妹妹的眼神,那该有多好。
                              至少从此不会牵肠挂肚。
                              泽田纲吉那个晚上睡得很不安稳,梦语辗转。
                              GIOTTO浅眠即使困顿不已最后还是被吵醒,他下了床来到泽田纲吉的床铺,对方眉目紧皱甚至额上还出现细微的汗珠,双手紧紧拽着床单青筋暴露,好像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无法言喻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样的噩梦让你即使睡着也不能安心呢?
                              他模模糊糊听见他在不停的喊着“REBORN”,这是人名?还是重生?还是其他的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他对他一无所知。
                              他触碰得到他的灵魂却触不到他的过去,他看着他却感觉他随时会从他眼前消失。
                              GIOTTO把泽田纲吉抱进怀里,像是溺水遇到了浮木,躁动不安的孩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窗的外面,夜雨萧萧,暗沉如墨,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窗的里面,他们相拥而眠,像情人,又不像情人。


                              来自手机贴吧27楼2013-07-09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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