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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哨点点头说:“你是湘阴地区那个陈家的少爷?”
陈玉楼连忙摆手说:“什么少爷的,就是陈玉楼。”
鹧鸪哨忽然就笑了起来,那是他一生当中为数不多的真正的笑容,他将枕月书扔到陈玉楼的怀里说:“既然是陈家的少爷,想必对这些研究的应该比我多,你看看能不能找出些名堂。我去瞧瞧那厮醒是没醒。”说罢就走到憋宝客的边上,取下随身带着的水壶拧开盖子,将水壶里的水浇到憋宝客的脸上。
陈玉楼看那鹧鸪哨虽是年少,但毫不在意长幼之节,不由得感叹其为人放荡不羁。陈家世代盗魁,常胜山上这样放荡不羁的人物海了去了,但真像鹧鸪哨这般的,倒是不多。陈玉楼又多看了几眼鹧鸪哨的身影,然后埋头去研究那本枕月书。
陈玉楼的指尖细细拂过枕月书的纸张,但觉那阴涩,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纸,而其中的内容却又颠倒错乱,看来憋宝客所言不虚,单看这书中的内容的确毫无头绪。就在这时,陈玉楼心中灵光一现,他伸手开始将书页撕开,然后将书页一页一页地重新拼起来。
这个时候,那憋宝客也悠悠地醒了过来,鹧鸪哨见他一醒,伸手就卡住了憋宝客的下颌道:“你方才说这草坡里有宝,是什么宝?”
憋宝客翻了翻眼睛说:“我不说。”
鹧鸪哨翘起嘴角笑了笑道:“知道了,不想说是吗?”
他那副笑容看起来令人有些胆寒,好像猎人看见了落在陷阱里的动物那样。
“那你不如就把这个秘密带到地底下去。”鹧鸪哨抽出那把藏刀在憋宝客的脸上一抹,虽说锋利寒冷的刀背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憋宝客的脸色猛然一白,牙关都忍不住开始打架,咯吱咯吱抖得厉害。
就在憋宝客眼睛一闭准备归西的时候,陈玉楼忽然说道:“这是记载了古代枕月国国君墓葬的地图吧,这纸张阴涩,怕是用枕月国墓葬周围挖出的树木做成的纸。”
鹧鸪哨回过头,撤了刀来到陈玉楼的身边,只见陈玉楼已经将地图拼得差不多了,只是还缺少一张主墓室的图案,但已经怎么也找不到了。
风拂过草尖,陈玉楼怕这些书页都被吹了走,于是就全部夹成了一摞揣在怀里。他更感兴趣的是这草坡里的东西,从前听说憋宝客如何神乎其神,但眼见的倒是第一次。他将枕月书交给鹧鸪哨说:“我来问问他。”
鹧鸪哨会意地递过了藏刀:“有的时候,这东西可比嘴皮子好用。”
陈玉楼摇摇手说:“不用。”
他在憋宝客的面前蹲下来,憋宝客瞪着眼睛看向陈玉楼说:“你小哥可休教那厮骗去了,知道了这草坡里的宝贝,他指不定拿着这把刀对着你呢。”
陈玉楼看着憋宝客,微微笑了笑,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上带着的一块银元放在憋宝客的面前,憋宝客的眼睛倏然一亮,但他仍然不肯松口。陈玉楼又掏出了一盒那个时候的高级烟,开了封的,但还剩下大半盒,是陈玉楼从家里顺出来的好货色,憋宝客咽了口唾沫,但仍然没开口。陈玉楼叹了口气,在口袋里继续掏,拿出纸和笔写了起来,最后陈玉楼将纸递给憋宝客说:“用这张纸,你可以去湘阴陈家换五斤白面。”
憋宝客明显心动了,他眼睛盯着陈玉楼,等着他继续加条件,但陈玉楼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了,陈玉楼拾起那把藏刀说:“你要是不肯松口,那就让我送你一程。”他将藏刀贴在憋宝客的脖子上说,“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在我数完三下之前告诉我。”
“一……”藏刀的刀刃贴着皮肤,几乎要嵌进去了。
“二……”刀刃已经刺破了皮肤,血慢慢从伤口处流下来。
“我说!”憋宝客突然大喊了一声,他看上去很不甘心,但比起那草坡里的宝贝,他似乎更喜欢实际些的东西。
鹧鸪哨看向陈玉楼说:“挺厉害的。”
陈玉楼最受用的就是这种夸奖,他将刀收回刀鞘,把藏刀扔给了鹧鸪哨说:“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