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郭靖已入住“红尘”三日,整日闭关,或饮上几口紫萱差碎念送来的茶水,或独自与对面的空气下着棋子,又或者闭目养神。已整整三日,大宋救兵还未抵致。唯独伪装出门一次还被迫原路返回,南诏国已闹得满城风雨,皇榜张贴的到处都是,“大宋败将郭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赏银万两。”搜查的官兵也如蚂蚁一般一波接一波,说来也怪,自己身处“红尘”,那紫衣女子自然清楚他的身份,自己却安全的可以在这儿安心睡觉。
是阴谋还是圈套,那紫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又有什么神通,让她的“红尘”躲过那一波又一波的搜查。郭靖自觉太大意,自己怕为他人带来灾祸一早将自己的身份透漏给他人。而自己现在连那紫衣女子姓甚名谁都一概不知。
入夜,“红尘”也渐渐清净了下来。郭靖终还是不能入睡打开房门下楼,却瞧见紫衣女子正摆弄着酒壶笑看与他,随后牵袖将酒注入酒杯,一气呵成。
“将军可愿与我共饮几杯?”紫萱执起一杯端向郭靖。
郭靖向前,伸手接过。触上那纤细之手,她的指尖微凉。大脑如触电一般瞬间思绪万千。随后她放手,头也不自然低下。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将酒杯端起用鼻轻嗅。眉头不自然轻皱,似是有所思。那模糊的画面又一次浮上脑海,随后思绪又像是被人刻意掐断一般,大脑一片浑浊,一时失神,故放下酒杯。
“怎么,将军可是怕紫萱毒害于你?”说罢,紫萱用那纤细之手执起酒杯,仰脖独饮。
“紫萱?女娲后人紫萱?”郭靖定睛看向她。
“正是。”紫陌红尘,飘渺萱草,雾落花凋。
“那为何还不杀了我?”郭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杀了你,自然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将军带兵攻入我南诏国。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为何还要与之一战?难道这就是大宋君主口中的为民所思,为民所想么?”紫萱站起,眼神也直逼他郭靖。
“郭某自是向往和平,只是这一战,不得不战。保卫我大宋,誓死灭苗。”郭靖眼已渐渐泛红。
“好一个血腥的国家。那好,你保你大宋,我保我苗疆。你灭南诏国,我便护我南诏国。”紫萱坐下,拿起酒壶注入两只两只空杯。
“你今日不杀我,那明日相见,便是郭某拿剑相对。”
“紫萱定不是那趁人之危之人,还愿将军自求多福。”
“好。”饮罢,郭靖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红绳扯着,做工精细,图案也精美。唯独的美中不足便是这只是一对中的一块而已,价值自然也打了折扣。玉佩中央镶刻着一大字:“紫”。
“郭某乃败将,身上自然没有分文。这几日给姑娘添了些许麻烦,还请见谅。这是郭某身上最值钱,也是最珍贵的东西。先压在姑娘这儿,等郭某来日再拿着银两来取。郭某告辞。”
说罢,将玉佩放在桌上,郭靖执残剑扬长而去。只留下桌前的人儿苦笑,从腰间同样取出一块玉佩,做工与他的那块完全相同,玉的中央镶刻着一大字:“萱”。
“去者不留。我与你相逢,却注定又要分离。”
“小姐为何不杀他?”后房内碎念揉着太阳穴执剑迷迷糊糊走出,自己被施了法,昏睡了些时辰。她清楚记得圣姑的话,若紫萱三日之后还不动手,你便亲手除掉郭靖。可自己刚要动手,便被紫萱察觉所拦下。
“杀掉我所爱之人,我做、不、到...”圣姑早就算到了战败的郭靖回来到“红尘”,便派紫萱亲自等他到来,然后借机除掉他,以保南诏国。可紫萱已经违反了她的使命,是她的自私放走了郭靖。
“小姐,五年前你果真没有喝下那忘情水...”碎念终于醒悟。“但小姐你是女娲后人,保卫南诏国子民是你的使命。况且郭靖他只是一代凡人,您与他不同...您是...”
“我知道。可女娲后人又怎样,长生不老又怎样?人生在世,但求平安喜乐,若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纵使活上千万年,又有何意义。”执起最后一杯酒,独饮泪流。
“碎念不懂...”
“碎念,我是不是太自私。因为爱他,我不杀他。因为爱他,我擅自唤醒了他的记忆...只可惜,全晚了。”
茶越沉越香,便不会人走茶凉。酒越存越香,便不会酒醉人伤。
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