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的旅人多,酒馆也多,有的开了张又关了,过几天又有新的酒馆,优的劣的层出不穷,但真正能做得久的,住在苏城的老人都说,只有血酒这一家了。
血酒的楼子里最有名的是桂花酿,桂花香溢满了苏城。坐在窗旁看着苏城的风雨飘摇,温上一小壶酒,就过了一个下午。
那时血酒刚接手酒馆,人儿生的俏丽,会笑意莹然地给客人温酒,送上一碟小菜,在那时有些冷寂的苏城成了一抹亮色,小竹楼的熟客逐渐多了起来。但能和血酒熟上的客人却极少,那个叫习澄南的小将是个例外。
血酒的楼子里天天能见那个穿着武装的身影,城里甚至传起了二人的私情,连带着来楼里喝酒的客人看他们二人的眼神都流转着暧昧,二人看着笑成一片。
一场兵荒马乱,兵临城下的日子里,血酒把铺子给了不肯离开的老人看着,自己去了城郊隐居,隔三差五把酿好的酒运回去。小楼里的酒味道如初,只是再不见那抹身影,生意愈发的平淡。
趁着战事稍定,她回了城,去铺子里看了眼,却见到了澄南。好些年不见,如今充满武人的气息的他,让她想起了少年事。
如今想来,那些流转的暧昧,并不全是空的,至少自己……
看着他坛子上沾的泥土,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桂花的香浓到接近麻木,灼热入喉,收了笑意看着他的眼。
:真要打起来,不见得山里会比城里安全。
:澄南……明明更要保重的那个人是你,怎么反而成了你叫我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