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夜半我梦到二姐对我笑,笑得温柔。我惊醒过来,觉得心口疼得厉害。这么久了,我对着银镜里老旧的人影依稀嘲讽道,人老了,倒是记性越来越好。
夭夭在我身边,看着我,不忍道,苏姐姐,你又梦了。
夭夭说,苏姐姐,我想去趟人间,去趟妖界。体会姐姐的那些冷暖。
我没答话,我走出宫,踱步在寒冷的天庭。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了暖的血,也不再惧寒,也没有那个人让我瑟缩在他的怀里。
我轻轻地吸了口气,鲜活的记忆让我痛得咬紧了嘴唇。“二姐,我想你了。”
我已经忘记了其他的姐妹是怎么死的。但竹瑛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
那日后花园竹瑛和雁山单独一起,讲清楚当年他们的纠葛真相。我心里太烦乱。我没想到我最后真的还是一剑穿过他们拥抱的身体。雁山推开她,吐着血向我拍来一掌,而竹瑛就突然挡在我面前,那掌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我记得她转过来,对完好的我笑笑,“八妹 。” 我怔在原地,她从我身边慢慢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