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昔年
回忆。
一幕幕往事像电影片段般浮现于脑海,眼泪便溃不成军。
那是一个黯长的梦魇,像个魔鬼一样居于心底。
很小的时候,在我小小的思想中只知道妈妈这个名称,那是我生命中的一抹温暖,她总是耐心地回答我异常简单的问题,陪我嬉戏。我们一直安宁地住在郊外的小木屋。
可是,在四岁那年的寒冬,妈妈带着我不停地逃跑,身后是冒着寒光的锋利刀子。我很害怕。
由于体力不支,我们再也跑不动了,只得被抓住。就这样,他们将我们绑在一个毫无光亮的仓库。
那个夜,很黑很黑,黑到我无法看见他们是如何杀害了我的母亲,就再也听不见她的呼吸。
此时,已毫无退路,只有死亡前夕黑暗中的刺眼刀光。
我绝望而无力地抽泣,看着危险一步步逼近。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我的生命,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只听见他坚定的声音,放过她。
面前的人略微犹豫,之后带着大批人马撤离。
他转身,紧抿薄唇,皱褶满布他的眉心,像个大人一样郑重地对我说,以后我来保护你!
小小的他看着小小的我,眼中充满了坚定。
那一年,他七岁,我四岁。他对我许下承诺,我亦相信他,狠狠地点头。
失去母亲的痛,让我忍不住扑在他怀里哭泣,泪打湿了衣衫,触动了他的心。
后来,他告诉我,他叫叶卿。
而他知道我叫雪然,雪花的雪,然后的然。
渐渐长大,卿告诉我,我喜欢你。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美轮美奂的初恋,深深刻在我们的心房。
九岁,我找到了父亲,百感交集的心。
之后一年的冬季,我丢失了他,叶卿不见了。我蜷缩在他家门口,滚烫的眼泪止不住地落,大颗大颗的砸在雪地上。
模糊中,好像听见楼上有人也在努力屏气,不让哭声蔓延。或许是幻听吧。
在混沌中度过没有他的日子,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不敢有任何思量。
岁月渐渐抚平深深的伤痕,五年过去,他已埋在我的心底,慢慢地淡忘。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住在你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