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吭声了。单军转过了身，径直下了前面的台阶。
他下到下面，背后有脚步声，有人跟着他一起走了下来。
单军不回头，他知道是谁。有老爷子的命令在，周海锋就是今天不想来，他也得来。他下到这地方，别人不跟下来，周海锋不会不跟。
“大飞，门关上！看着！”
单军转过身，扬起喉咙对上头吼。他不想有人乱窜进来出岔子。
“军哥！你小心！”
铁门犹豫着关上了。空间一下寂静下来。
单军看着周海锋。
周海锋站在那儿。
现在起，这前头的庞大迷宫，就只有他们俩人。
“你不是要走吗。”
单军说，声音在空寂的廊道里冷冷回响。
“打个赌。如果你有胆跟我进去，摸个手雷出来，算你赢。我放你走，去选拔，去连队，你他妈爱去哪儿去哪儿。你要是没这个胆，滚回去，老老实实在老子跟前受着，没我点头，你哪儿都去不了。”
“赌吗？”单军声音挺平静。
“有意思吗。”
周海锋说。
单军冷笑，转过了身，径直下了前面的台阶，往深处走去。这条廊道在这里还没有岔路，笔直地通向黑暗潮湿的前头。单军走得很快，身影隐没在黑暗深处。
“单军！”
周海锋不是来陪他胡闹的，是来把他带上去的。
他追到了单军背后，伸手就搭上他的肩膀。
单军忽然转身，猝不及防地挥出一拳，周海锋没防备，被狠狠打倒在地，背撞在墙壁上。
周海锋从地上坐起来，手背蹭了一下嘴角，抬头。单军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揪了起来，用力抵在了墙上。
“这是那天的还礼。”
借着残余的一点光线，单军逼视着周海锋的眼睛，从喉咙里沉声说。
周海锋也看着单军，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这里只有微弱的光线，两人沉默着面对彼此，连呼吸都近在咫尺。单军的面孔笼在黑暗中看不清，周海锋被他揪着，也没有推开他的手。
“对不起。”
周海锋声音低沉。那天他冷静下来，也后悔当时的冲动。当时他情绪也失去了控制。他理解单军的愤怒。
“对不起？”
单军像从来没听过这个词。
“那我说一句对不起，就在这儿干你，是不是也行？”
“你动手吧，打到你出气为止。”
“我不打不还手的人。”
单军抵着他的军装脖领。
“我只想让你也知道，被人羞辱的滋味儿。”
单军说完，目光下移，盯着周海锋黑暗里模糊的唇，心一横，猛然压了上去。
周海锋的唇不像他的人那么硬，而是湿热的，甚至柔软的，单军甩开脑子里的违和感和排斥感，他只是把满腔的复杂情绪，愤恨，恼怒，耻辱，不甘，和让他剪不断理还乱的错乱，都发泄出来，这不是什么亲密行为，这是侮辱，就像周海锋那天对他做的，那是赤裸裸的羞辱，他也要让周海锋尝到被羞辱的滋味！
他固定住周海锋躲避的头霸道而凶狠地吻他，磨着他的唇瓣，报复似地企图撬开周海锋紧闭的牙关，但周海锋用力别开脸，单军蛮横地追着，两人野兽般地纠缠间，周海锋猛地擒住单军的胳膊反扭，抬膝踹在单军腿上，将单军一脚蹬开了。
“你闹够了没有？！”
周海锋吼出了这一嗓子。
№979 ☆☆☆ 泡泡于201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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