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太倒霉了…
那个靠在马桶旁停止呼吸的人就是他了。
因为看到了最惧怕的飞蛾而惊慌失措，又恰好踩到了肥皂，下意识摆动着双臂，整个人滑稽地向前摔倒…太阳穴正好磕在马桶上。
好丢脸啊…
死得太难看了。
只要醚打开浴室的门就能看见他糟糕的死状。
太不甘心了。
有很多事还没有做。
比如看存了很久的漫画更新，看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却人气低靡的作家的新作，替醚向心仪的女生写情书等等。
又比如删除电脑里必须删除的文档。
对了…
为什么死了还能思考，还能看见东西？
不过已经死了的他倒是并不在意了，这大概是现在的科学还无法解开的迷。
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生前就经常这么做。
人死后面部变得可憎要过多久呢。会吓到醚的吧？不…他本身已经长得够吓人了，醚总是避免直视他，不得不面对他的脸和他对话时连呼吸次数也增加了，变得粗重起来，似乎仅是看着他就快要窒息。
他越想越难过了。
没想到人死了还有那么多烦恼。
浴室的门被敲响了，打断了他的多愁善感。
很轻，像在试探门中人的情绪，很有礼貌。是醚一贯的敲门方式。
“翮，时间已经不早了。”
自然没有回应。
“…翮？”
“睡着了么……”
…
没有锁上的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