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暴雨倾盆
夕阳下艾伦幸福满溢的笑脸成为三笠心中永恒的定格,那一瞬间,似乎这么多年的伤痛和挣扎都不曾存在过。三笠轻轻闭上眼睛,“也许,你要的安宁与从容,我终是给不了你。”
新人离开后,大家借着难得一聚的好时机,边吃边聊。此时的阿明已成为首席军事理论教员,而三笠和赫里斯塔一样,在韩吉手下做着没完没了的实验。让由于出色的领导能力,已经进入了新一届指挥官训练项目的候选名单,如果通过的话,将在内地学习两年。萨沙依旧笑嘻嘻地吃着,她即将离开兵团,她说要出去,看看那些不曾见过的风景,吃吃那些从没吃过的食物。
不一会儿,微醺的各位陆续回屋休息了。深秋的夜悄悄落幕,寒冷吹散了所剩无几的欢愉。
三笠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阴风阵阵,却睡意全无。悄悄地起来,无意间瞥见了床边那条浅棕色的裙子。一瞬间,有关艾伦的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
他奋力叫着阿尼的名字…他冲过去抱住她…他拉着他的手说我爱你…他吻着她…
这种痛苦,什么时候能够消退?
她换上那条裙子,尽管薄薄的春装挡不住深秋的风,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生怕吵醒熟睡的萨沙。关上门的那一刻,三笠背靠着们,泪如雨下。
她不知疲倦地走着,走过一起奋斗流汗的训练场,走过曾经一起看星星的树下,走到了去年春天他们一起读书的小山坡。她再一次躺下,后背一片冰凉。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撕下了她伪饰的坚强。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窒息般的侵入骨髓。她试图回忆起小时候那些温柔的点点滴滴,但一想到艾伦,脑海里出现的都是他和阿尼相拥相吻的样子。
好冷…
她试图忘却,可悲伤的记忆像疯草般扎根在心里,无论怎样驱逐也找不到出口。当悲哀溢满心房,三笠想到的不是死亡,而是此后悲哀而漫长的一生。这么久的时光,该怎么过?
她在雨中哭着,哭到不知夜有多深,不知此时已是大雨滂沱。
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渐渐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