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张爱玲
他,手冢国光,清冷,沉静,不动声色。
他,越前龙马,桀骜,嚣张,“还差的远呢”。
有时候,很多事就是那么巧。
越前的目光开始追随他笔直的背影,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牢牢映入琥珀色的双眸中。
手冢的视线逐渐定格在他纤瘦的身影,眸中的不屑,唇角的孤傲,也全在他隐藏在镜片后的凤眼里。
手冢是个聪明人,聪慧如他,他懂得克制,懂得如何隐藏他的情感,只是默默地关注他,看着他和其他正选打闹,听着他自信的声音,感受着他不容忽视的存在…
那天,越前走到他面前,浅眸明亮,弧度张扬,语气坚定:“部长,我们交往吧。”
他静静地望着越前,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鬼使神差:“嗯。”
他们像所有的恋人一样,牵手,拥抱,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午饭……
手冢无疑是个好恋人,温柔,体贴,细腻。耐心地将鱼刺一根根挑出放在越前的便当盒里,脱下校服盖在熟睡的他的身上,天冷了打电话提醒他添件衣服……
越前自然地享受他给的宠爱,他依赖他,像个孩子,或许,他本来就是个孩子。
手冢喜欢越前依赖他,喜欢国语补习时屈指轻弹他的额头,看他吃痛别扭的表情,喜欢看他挠头略带窘意地说:“抱歉,我又来晚了。”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吧,手冢这么想,甚至一厢情愿地将他们的生活规划到迟暮之年。
这天,乌云密布,一月一次的例行约会,越前破天荒地的没有迟到,金瞳中不时流露的慌张,手冢看在眼里,没有点破。
他不说,他不问;他不问,他不说。他们一贯的相处模式。
傍晚,暮色四合,天依旧灰蒙蒙的,似泣非泣。越前拉住手冢,浅眸明亮:“部长,我们分手吧。”
他静静地看着越前,凤眸幽深,晦涩难明:“嗯。”
越前笑了,唇角的情愫难辨:“呐,部长再见。”
手冢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锁定在人群中纤瘦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轰隆”伴随着一声雷响,大雨倾盆,手冢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刚要拨出那串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骨节分明的手指却停在“拨出”健上迟迟不肯按下。不知多久,他身上湿透了,镜片缀满水珠,昔日不听话翘起的茶色发丝此时服帖地贴在耳侧,狼狈至极。
远处,一抹墨绿立在雨中,双手紧紧握着一个黑色物体,骨节泛白。
最后,雨停了,天晴了,手冢回家了,越前亦然。
手冢还是手冢,清冷,沉静,不动声色。
越前还是越前,桀骜,嚣张,“还差的远呢”。
他依旧叫他“部长”,他依旧回答“嗯”,只是,淡漠而疏远。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