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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画的半卷芙蕖图搁着,等回时才勉强来些兴致,取色上色,便如往常一般不敢误。心怀虔诚,总会有好的结果。大抵我若将这份儿心移到诗书上,也能勉强考取功名。等画晾干之后,方也不耽误,熏香装盒,往上善若水去。)
(而去后,恰好沈画师在,展卷视之,却听她点我素常用色寡淡的不足,只笔触细腻,却是一贯长处,倒发扬的好。鬓边流苏一漾,璎珞晶串儿泠泠。却低玉琢下颌,辽淡一句。)
曾我丹青授业恩师也此番讲,可用色一浓,到底失于繁丽。
(她道,小主成此已不易,切莫钻牛角尖去。弯一弯唇畔笑弧,白玉钗一斜,随手一扶。而又评说几句,自吩咐苏秀卷画,续之发言。)
听说沈画师处有一卷九华山图,不知今日可否一看?


1楼2013-08-03 19:08回复
    (玉似的指尖一收,唯觉指尖清凉,苏秀与她见礼,末了,展弧又笑。)
    我素常常来此处走动,也不过是与沈画师讨教一二,从前还未入宫时,也只独爱这一门,若论琴棋,我可毫不精擅。
    (眉风一掠,径看她观另一卷轴,若论人像,无非较之山水花鸟,则要更加细腻。我作此,在人上却少些灵气,大抵功底不足。而走南闯北,积攒下来的经验,山水倒更多。沈画师将那一卷九华山图放下,静立一旁。目光所及她裙角一抹淡淡的粉,豁然亮开。)
    (而此时眉峰一提,唇边吐字,仍是婉慢从容。)
    音容存世,其实画哪如人一般,活色生香。人哪——百年之后归于土,终得安宁。唯留画卷共后人敬瞻,果真可叹可惜。


    5楼2013-08-03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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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一般。
      (如数四字,落地启音,与人说话,便如同对弈,少不得费力好一番周旋。日光如渗茜纱,而此时尚未斑驳,面上容色静好,素日端矜,皆化温润。而侧身回首之间,目光仍流连画上,衣带佩环,无一不细致,恰是勾出美人之容色,却少了人气。总归纸上功夫,一人,宜笑宜嗔,可在这儿,说的做的,无一都是空的。)
      (恰正对她目光,眸角仍存隽冷。而环佩玎玲,唯余秦珠华饰,瞧来粉饰太平。)
      史册冰凉,哪记得完前人种种,潦草记下,风流不再而已。
      (恰是侧首含笑,与沈画师递上一句。)我记得这后头有处幽僻院落,我想与昭常在去坐一坐,讨两杯茶喝一喝,也算清静,不知可否?


      7楼2013-08-03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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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抿唇而乐,笑不达眸心眼底,素常便是如斯似是而非的神情。二人石桌旁落座,仍持端矜模样,目波平平,手不经意一探,仍佩那枚双耳同心莲纹佩,不觉十分安心。直至奉茶上来,漆木茶盘两小盅,掀开来,内里却是云雾。)
        (再侧首听她一语,及沈画师含笑相应,疏薄天光不觉一矮,仍是晴明。)
        妹妹姿容清嘉,我只怕过一会儿沈画师妙笔也难画出一二风华。
        (但见那人吩咐几名侍婢摆桌施案,取彩拿墨,又于铜匙中施水取墨,十分施施然。而较之沈画师,大抵我作画时,不得十分讲究。笔墨纸砚,信手拈来即是。因而这宫中,不免多繁丽亮彩之色,唯少一抹清清淡淡的宜人。抿茶一口,转手又放下了。)


        9楼2013-08-04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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