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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八,签个到


IP属地:广东1楼2013-08-08 00:04回复
    只是来水水贴子,发下以前写的日记。黑历史,渣渣。
    2011-5-20
    本是普通的一天,因日期的独特而变得不同。
    夏天来临。燥热。大把的阳光肆意地倾泻下来。
    沉闷潮湿的触感,引得身上的汗腺异常活跃。
    租得地方史一楼,采光不好,加上窗外植着数棵茂盛的樟树,所以恰好的阴凉。陈旧的木地板,光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卫生间的木门被水浸久了,白漆脱落了大半,锁也坏掉了。而日光灯也在搬来这得第三天**,洗澡时则把走廊外的灯开着,借着明灭的光行动。
    在这住久了,有时也会想起彭泽的能称之为家的房子,穿堂而过的阳光从不吝啬。六楼的飘窗向下望去是依稀涌动的人影,太热是枕着抱枕躺在上面就睡。有种浮在高空的错觉。将来这里的暑假,用手机拍下了几十张照片算是告别。因为明白自己终究是念家的人。
    打开单元楼下锈迹斑斑的铁门,顶着烈日去上学,手里或拿着冰冻的酸奶。
    骤然升高的温差。


    IP属地:广东14楼2013-08-08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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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2-10
      外婆家位于人烟阜盛的半山坡上,低矮的单门独院的平房沿着野道鳞次栉比。到了山脚是一排排逼仄而狭窄的弄堂,每家每户紧挨着毗邻而住。过道的晾衣架上过着滴水的衣服,夏天傍晚时常可以看到老人盘坐在一起聊着谁家的八卦闲事。手中拿着那种木条为底碎布包着的原始扇子,吹起的暖风凌乱了苍白的发丝,肥大宽松的衬衫像充着气一般鼓起然而瞬间又抚平。
      不要走别人晾的裤衩下面过啊,晦气。阿,仔仔,快点来叫人。
      阳光吝啬地分割着各种不同的角度,施舍给高处几户幸运的人家。
      空气中的每颗分子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印像很深刻的是那里偶尔会看到一个衣衫凌乱的疯子,头发卷成堆蓬松像烫过一样,更形象的比喻就是几世纪没洗的狗窝。皮肤则是跟从赤道那边生存的非洲人一样漆黑,但给人感觉却只是灰尘久积的那种邋遢,油油的深浅不一的沟壑在她的脸上遍布。
      她通常只是沿着大路不停地捡垃圾,走几步之后就停下来转过身去对这空气嘶喊谩骂,浓重的地方口音,声线完全沙哑的听不清楚,但却激情澎湃地满怀深深地怨气与恨。颈脖上的青筋暴起,突出的眼珠布满凌乱无章的血丝。
      家长们带着孩子像躲避瘟疫一样以能达到的最远距离绕道而行,对她嫌弃又厌恶地翻着白眼,捂着孩子的眼睛生怕这疯子脏了好人的眼。
      生活在最底层连思想的权利都没有的小生物。受所有人摒弃,死了的话世界会更美好的小生物。
      到现在却无论如何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尘封在过往的记忆里,世道变迁啃噬着最初的印象。
      那时外婆的院子里有一棵高大茂盛的常青树,年龄可以当我的倍数计算,算是位栉风沐雨历经沧桑的高龄老者。枝繁叶茂地延伸到外婆家三层楼的平台上,桅杆般的树干光滑裸露,树冠呈现出微红的颜色;树干底部却灰暗粗粝、覆满苔藓,纵横交错着地衣、表面腐烂的枝丫。
      看到树叶里藏着像迷你葫芦瓶那样绿色的果实,出于好奇摘下来吃,却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又苦又涩的味道赶忙跑下去喝水。
      夏天的时候外婆把竹床搬到树下来乘凉,经常会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坐在上面玩围棋。当然以当时的经验连什么是“金角银边草肚皮”都不知道,只是把黑白子全部倒在竹床上罗列下来摆房子的平面图。邻居家的孩子都是比我小三四岁的毛毛头,我则以大姐大的身份总霸占着最大的房间。
      傍晚时吃完饭后撑着肚子在竹床上打滚小睡,金色的落日透过枝叶筛下星点零散的光斑,斑斑驳驳地汇成一地水影,温软的流光婉转,似乎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浅金色。
      外婆边唠叨着我调皮又在外面躺着,边呵斥着我赶紧去屋里的床上睡。
      惺忪着睡眼神志不清地直起身来,竹床的缝隙夹着肉有微微的疼痛感,皮肤被挤压地留下道道纹理清晰的痕迹。
      到后来多事的邻居找上门来主动要求把这树砍了,杞人忧天地说它摇摇欲坠的样子迟早有一天会倒,等到那时的追究责任的话便谁也负不起。
      为此很认真地记恨他直到现在。
      更多的时候则是三五成群的结伴晃晃悠悠地满山游荡。
      夏天江南雨多,记得有次我们本在山上捡了石块玩抓石子的游戏。滂沱瓢泼的雷阵雨突然来袭,倾泻而下的雨水交织成网,根根透明的细线跳跃着击打地面溅出水洼,屋顶的瓦片被敲打的叮咚作响,在边角汇成汩汩细流。树林深处传来连绵不绝的回响,虚幻而飘渺。
      我们只是一群在玩耍的路途中,被暴雨困住的贪玩孩子。
      到后来肚子里奏起交响乐,才不得不想起回家。及膝的短裙被浸到湿透,皮质的凉鞋润滑地可以人工溜冰,无奈之下两手提着鞋子赤脚从后山小跑回家,边角淋磨地异常平滑的石块踩上去有沁人心脾的凉爽触觉,泥沙陷进脚板的**里。青涩的嫩草气息弥漫在空中,路旁的铁栏杆上一小片潮湿的锈痕。
      一路兴致勃勃地打起水战,嬉笑打闹。
      回到家面壁思过地偷偷挤眼泪。
      长江沿畔。千年古树。江南雨镇。
      曾经的故城。


      IP属地:广东15楼2013-08-08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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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5-23
        大年夜除夕的晚上,在父母的催促下灌了几杯红酒,然后整晚独自在家上网,头昏昏沉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往下拉。
        凌晨时陆陆续续的放着烟花,火光染亮了半片天空。然后在网上收到了你的留言,
        00:02
        “新年快乐,这是我今年说的第一个新年快乐呵。”
        揉着发涨的眼睛,打开客厅的五彩灯,晃得人眼花。
        走向阳台打开窗户,暖黄的街灯映照下的无人马路,残留着放鞭炮后留下的红色碎屑,天空被流金似的烟火分割。
        对面单元楼里的客厅挤满了人,传来模糊的说笑声,轰鸣着耳膜。
        00:05
        “你给的东西我还留着啊。一只水笔和一张草稿纸。”
        两年前给你的生日礼物。写不出水的水笔,和我用完的草稿纸。你还留着。


        IP属地:广东16楼2013-08-08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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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5-21
          安林寺的原型是家乡的西山庙。
          从小跟着外婆去庙里拜佛、念经,师父大多也都认得我。会背一些经文,但至今仍记得的只有往生咒。庙里的人一律穿着简简单单的禅衣。深灰色布料,汉朝服饰中的大长袖,纯黑色的薄衫难以分辨出来。夏天时穿着密不透风,外婆坚持站了一上午后往往一生的汗和痱子。
          印象深刻的是门口的土地佛,那时十八罗汉的塑像还没建成,所以进庙必须得对它朝拜。土地佛被锁在红色的栏杆里面,熏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燃着的。供奉的盘子里堆着馒头,中央有红点。
          渐渐渲染起来的佛教气氛。
          人老的话是否心也会变得虔诚起来,越来越安静,有时大声说话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大殿是那种陈旧的古式建筑,雕花向上开得圆木窗子,厚重高大的灰木门。殿堂里更多的是带补丁的坐垫,神态平静的佛像,以及堆积在橱窗里的灵位。
          外婆说死后的牌位要安置在西山庙,在那之后还去照了遗像。而外公却迟迟不肯照。
          每次逢初一十五去庙里的时候,自己总是最不安分的,爬上爬下漫山遍野的游玩。石块砌起的野道上布满了落叶。无规则的形状,有缺口。再往上就是西山的顶峰,哪里家乡的远景尽收眼底,可以看到远处波澜不惊的江面,以及高高低低连绵不绝的山峰。没有尽头。
          外婆在下面喊,下来吃饭啦,有你最喜欢喝的米汤啊。


          IP属地:广东17楼2013-08-08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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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九,签个到


            IP属地:广东20楼2013-08-09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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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水,发一下自己十五岁是写的一篇短篇POT同人,渣渣。
              CP:白石藏之介×今枝暖眠
              一、卖火柴的小女孩
              去太平山公墓看望外祖母的那天,天降小雨,在山脚花店里买的白色雏菊花被雨水打湿。
              在凌晨的时候坐铁路线到达神奈川,出站口,提着行李箱走过拥挤的月台。路旁摆摊子的果农开始迅速的收拾器具,开早餐店的中年女子在门前搭起雨篷。有黄色的流浪狗抖动着身体狼狈地从我的面前跑过,留下模糊的足音。
              七岁以前我也曾来过这里,那时父母暂时把我寄养在外祖母的家里。外祖母彼时已年过七十,有着寻常日本女子所不同的沉默与隐忍。她从外祖父四十岁那年去世之后,就一直留在这座祖上传下来的和式老宅里,过着十年如一日的平淡生活。
              她曾说,她不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
              外祖母是个把生命交给刺绣的固执女子。她曾耗费几个月的时间为母亲缝制一件嫁衣。小时候有一次我偶然在老宅阁楼层隐蔽的储物箱里找到过它。越南丝红色缎面的雪纺裙,棉布的精致质地。盛开的白色山茶花与茎叶,朵朵纠缠。
              印象最深刻的是平常夏天傍晚吃晚饭,外祖母把凉席铺到露天的木制走廊上架起简易桌子,随意地准备一些铜锣烧、虾丸、烤肉串等儿时常吃的零食。我和小伙伴一起,躺在凉席上抓石子或是下围棋。记忆中遥远的童年时光,是有着格外难得的纯粹与清闲。
              那位小伙伴是我的邻居。他叫白石,白石藏之介。
              更多的时候,我和白石则是在一旁听外祖母讲安徒生童话里的故事。外祖母有两本上下集的童话全册,那是外祖父在她成人礼那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说起这些,嘴角有隐约的笑意。
              外祖母双耳失聪。
              从七岁搬离神奈川之后,因父母工作的关系我被迫经常搬家。东京,大阪,神户等各种大小城市,在我开始适应与留恋它们的时候,却不得不面对搬离。
              快节奏的城市生活,有着与钢筋水泥般相同冰冷的温度。
              而神奈川,是我住过最久的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IP属地:广东22楼2013-08-09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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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太平山的公路因下雨的缘故被迫堵塞,我在继续等待或是冒雨上山两者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唯一可以通行的是那条只容两人行走的石板路。把凉鞋提在手上赤脚上山,及膝的棉布裙已经完全湿透。两旁是高大乔木微微摇晃的不定姿态,雨水淅沥的声音被无止境的放大,路面沉降似的变深。
                最后我把白色雏菊花放到外祖母的墓前。照片上的外祖母笑得云淡风轻,嘴角勾起一道似有似无的弧度。眼神里有着淡淡地拘谨与温和,瞳孔幽深而明亮。
                这是她惯有的笑容。
                突然循着脚步声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正在向这里走来,他体形清瘦,穿着一件格子纹路的白外套。伞柄遮住了他的脸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雨水很大,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辛辣而纯粹的气味。
                然后他靠过来拿着雨伞帮我遮雨。他当真是这样面容清秀的男子,眉线在细碎的刘海下若隐若现。根根银色的发丝泛着水珠,眼神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微微愣住。
                他与我说,今枝,好久不见。
                ——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亮最后一根火柴,然后看见在火炉旁微笑的外祖母。


                IP属地:广东23楼2013-08-09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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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拇指姑娘
                  如果要将七岁以前在神奈川的生活做个简单的概括的话,那么就是我、外婆以及他,白石藏之介。下围棋时即使让九粒子也遥遥领先的是他,总是喜欢跟我抢零食从不谦让的是他,听外祖母讲童话与故事总在半路睡着的也是他。
                  那之后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
                  难以想象以前那个总喜欢恶作剧,整天嬉笑吵闹,支楞着一头银色短发到处玩耍的男孩,竟变成了眼前这个面容过于精致的少年。即使阔别这么长的时光,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和温柔仍然不减当年。那种让人难以忘怀的气场,似乎是与生俱来。
                  真的有很久不见了,白石。
                  然后我蹲下来用手轻轻地擦着外祖母的墓碑。用清秀的字体刻下的名字,点横竖撇,弯钩与回转,我按着笔画一点点的擦着它们。墓碑被雨水淋膜的异常平滑,大理石的碑面与手指轻轻地磨砂着。
                  似乎这样就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过了一回后他说,走吧,今枝,马上要封山了。
                  他说罢拉起我的手臂把另一把雨伞递到我的手里,但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想他为什么会有两把雨伞。他的眼眸是略深的褐色,似被雨水洗刷过一般泛着蒙蒙的水汽。语气温柔,却令人完全无法拒绝。
                  突然他脱下那件白外套披到我的身上,熟悉又陌生的体温,带着淡淡地洗涤剂的味道。他没有看我,眼光始终落在外祖母的目前,眼神中有隐藏的很深的温柔。虽然这样的一幕,在以前的我而言是难以想象的。
                  走狭窄的石板路一起回去。
                  视野尽头是连绵起伏的山冈,呈现出神奈川常有的青绿色,映在下午的灰蓝色的天空上。雨水顺着小路积起汩汩水流。就近可以看到星罗棋布的高低不等的楼层,没入山脚的白雾中。
                  然后在淅沥的雨声中我压低着声音喃喃的说,白石。
                  什么?他随意的问。
                  我抓紧了外套的衣角,还是把那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很意外他能听的到我的声音。
                  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以前外婆家的老宅。
                  恩。
                  我举着白石给我的那把雨伞,低着头提着路边的石块。有太多东西想要问出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现在还住在外婆家的隔壁吗,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但是,总归一句话还是。
                  很庆幸终于能见到你,终于。


                  IP属地:广东24楼2013-08-09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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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灰姑娘
                    在儿时常住的房间里打起地铺,几分钟后弯起嘴角迅速睡着。
                    依稀记得那个梦。童年的夏日午后,我们在老宅院子里的池塘前嬉戏。那位少年卷起裤角赤脚踏入池塘,任凭清凉的池水拍打在膝盖上。溅起的水花肆意跳跃着,荡开层层的涟漪。
                    他逆光而立,瞬间眼前明晃晃的一片。
                    次日清晨起来经过那条走廊正好遇见白石。栀子花树开的繁密茂盛,阳光经过树叶过筛,震碎点点的光斑。他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树上的枝丫。
                    还记得么,丫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上看,枝桠上挂着几个棉线系起得铃铛。在风的吹拂在发出清脆细微的响声,随意的摇摇摆摆。以前外婆在每回我们过生日的时候,都会让我们把生日愿望写下来放进铃铛中,然后等长大后看看回味。
                    一些小时候纯粹的愿望。
                    白石抱着好奇的心里解下了一个铃铛。里面是一张揉皱了得纸条,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但笔画工整。可以想象小时候写下这些的期盼与认真。然后我看到那上面的字条上写着:
                    ——要是白石能傻一点、黑一点、矮一点就好了。
                    没有预想中的弹跳而起或是开始争吵,白石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里有他一贯的戏谑与狡黠。然后他用手轻轻摸摸我的头发,低下头来说着,温热的鼻息吐到我的脸上。
                    喂,今枝,真看不出来啊,这么小就会诅咒人阿。
                    这哪里算是诅咒阿阿阿。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聊起来,边拆开树上的铃铛边嬉笑打闹的回忆起小时候很多玩耍的片段。部分纸团因为字迹划开而无法辨认。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纸条,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中途因为聊到一个话题白石跳入池塘看看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抓到鱼,我则在岸边搅动着清凉池水。夏日的蝉声像潮水一般袭来,空气中得每颗因子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风吹起少年白色衬衫的衣角,与通透的日光混合在一起。我一瞬间呆住,然后拿起照相机,轻轻按下快门。
                    白石闻声看向这边,银色的发丝粘着水珠泛着刺眼的光。他挑起嘴角微微的笑,然后另一只手拿着上面戳着鱼的棍子,说着。喂,今枝,我抓到鱼了噢。
                    恍惚间时光交错。
                    只是白石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幕在这么多年来总是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多少次。


                    IP属地:广东26楼2013-08-09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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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里糊涂的解决了早饭,跟去当地一所医院实习的白石告别,然后我开始打扫老宅。
                      曾经上幼儿园时的试卷与作业本,被整整齐齐的搁置在书柜上,边角卷起皱成一团。书柜底下还放着上学时背的巴掌大的书包。以及用纸折成风车和青蛙,长时间被褪成泛黄的颜色。
                      没想到外婆一直都留着。
                      想起了以前外婆每天送白石和我上学的日子。那时我们同班,白石则坐我后面,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研究折纸的方式与花样,虽然更多的时间则是打闹。他比我大几个月,但总喜欢在我面前做个长辈。
                      无法想象,外婆翻看这些东西的心情。
                      最后当我准备把这些晒干的书放到书柜的最上层的时候,踩着凳子踮起脚也实在够不到。就在这时幸亏白石及时回来把这些书放回原位,然后他突然看到了上层放的那个老旧的箱子。
                      箱子并没有锁,我打开看,是一件没有装上扣子的嫁衣,布料精致白色缎面的雪纺裙子,针线细密。衣角处隐秘的刺着两个字,暖眠。
                      这是,外婆为我亲手缝制的嫁衣。
                      我抚摸着这件嫁衣慢慢地靠墙坐了下来,低下头,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白石轻轻地摸着我的头,然后双手环住我背,说。想不到外婆做了这么多。
                      我靠着他的肩膀,然后眼泪很没有出息的掉下来。
                      ——巫婆给灰姑娘变出了南瓜马车、水晶鞋、晚礼裙,这是巫婆能为她做的一切。


                      IP属地:广东27楼2013-08-09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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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白石带我去小吃店买了一些零食,我们并排坐在海滩上,连绵不绝的深蓝海面平静而安详,视野尽头隐约看到岸边的霓虹灯湿漉漉的闪烁。
                        “今枝,知道吗,我七岁离开神奈川的最后一天,外祖母带我逛街买零食的时候正好经过这里。”
                        我在一旁微微的摇头。少年愈加棱角分明的侧脸,昏黄的光线衬出他清晰的轮廓。
                        “还记得那本安徒生全选两册吗,是外祖父送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白石微微顿了顿,“其实阿,外祖母原先只告诉了我们关于它的一部分故事。”
                        “阿,那还有呢?”我用手支着下巴,听着入神。
                        “那天,外祖父就是把她带到了这里,然后拿出这两本书,凑到外祖母的耳边,”他边说着边从背包里拿出两本很旧的包装精致的书,然后把它放到了我的手里。“说,今枝,我们结婚吧。”
                        说后半句的时候他低下头降低了音调凑到了我的耳边,温热的鼻息吐在脸上。
                        “不对阿,外祖母不姓今枝阿。”
                        话音刚落我才明白我说了一个多傻透了的回答,才明白白石真正的意思。
                        我抬起头看向白石,手里紧紧的拿着那两本书。
                        然后突然我仿佛看见了外祖母,在一旁轻轻的笑。


                        IP属地:广东30楼2013-08-10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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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很多年以后我总会不禁的想象外祖父的样子,那个男子是该有着怎样的温柔,才能让外祖母为他留在那座老宅里守着回忆生活了一辈子。
                          后来我留在了神奈川的一所私立幼儿园里教书。只有真正的尝试跟那些孩子讲童话,才能明白当初外祖母当初的心情。就像那时七岁的白石将要离开神奈川的时候,她把外祖父给她的这两本童话书给白石的时候,那种心情或许是一样的吧。
                          童话讲述的是大人的故事,属于孩子的心。
                          以至于当我把外祖母和外祖父的故事跟学生讲的时候,看着她们纯粹的眼神,心里总会有什么东西在微微的涌动。
                          “这两本童话书就这样一直传递下去。”
                          “这些,虽然很不现实,但是至少要试着相信啊。”
                          周末的时候有时间我总会去海边逛逛,拍下一些零散的照片,然后看着那些东西出神。
                          “跟着我走就行了。”
                          随口而出的一段话,但是即使到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如此清晰而真实。
                          当然咯,当我真正理解它的意思的时候,已是在多年以后。
                          又想起我和白石的那场简单到可以一笔带过的婚礼。二十四岁那天生日我们一起去太平山公墓里看望外祖母,我穿着那件雪纺裙的嫁衣,白石把我们俩的行李用绳子绑在一起,在外祖母的墓前。。
                          然后他走过来,像小时候那样的笑着。肩膀把我轻轻拥住。
                          “白石暖眠,新婚快乐。”


                          IP属地:广东31楼2013-08-10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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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签个到


                            IP属地:广东32楼2013-08-1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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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34楼2013-08-10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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