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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漓·备份】沉默之神/文编部/顾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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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的坑品真的好差- -
填猫爪之前我一定会先写这个,因为这个文一共十二章,每一章写什么我都规划好了。。
但是……我塔玛没!时!间!
这个文绝壁是我这么多年来的最高成就了,我要是疯了绝壁是这个文逼得


1楼2013-08-25 23:58回复
    “啪”,张汕的视线清晰起来,李四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目光犹如实质切割着他的身体。
    “王……”张汕一开口,就被李四迎面揍来一拳。有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张汕觉得一股热流淌到他的唇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是咸腥的。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一阵撕裂灵魂的痛楚,眼前的一切也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可辨过。
    “你他妈——”张汕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李四,看着李四一张一合的嘴唇。
    许是他太过木然惹得李四暴怒,李四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左边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张汕呼吸一窒,他有些难受的捧着脑袋苦苦忍耐。
    李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
    只不过这样的痛楚,实在是很真实。
    张汕慢慢趴到自己的床上,侧着身子躺下来。他的鼻子里酸酸的,似乎有什么在争先恐后地奔涌而出。他伸出手指沾上一点,凑上近前细细查看。
    张山水的眼里是一片刺目的艳红,他眨巴眨巴眼睛打量着他的四周——昏暗、脏乱,到处都是稻草,还有虫子的尸体。他跑过绑着火把的,永远走不出黑暗的长廊,伸出手,轻轻一推。
    一股气息扑面而来。张山水沐浴着初晨的阳光,刚才那些不知名的恐惧从张山水的记忆里面彻底消散。他的心中浮现一点不可名状的庆幸。他站在属于他的小木门前,双手做喇叭状,对着渺远的看不见的前方大喊一声:“早——上——好——!”
    喊完这一嗓子,清风拂过,整个山林都在颤抖着回应。张山水唇边露出一抹微笑,他整个人看上去心情极好。咦?师父呢?师父今天怎么——
    “啪”,一杆拂尘桥上他的脑门。张山水扁扁嘴,有点委屈的看向那个白老头。白老头一吹胡子,提着他的耳朵把他拎起来在半空:“张山水!你脑子抽了?喊什么喊?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张山水乖巧点头。白老头一把把他掼在地上,煞有其事的整整衣襟。
    “咳咳,快起来,去吧凤池给我打扫干净!今天要来一位重要的客人,手脚麻利点!”
    说完白老头就施施然飞离。
    张山水憨憨的回房拿出来布头水桶,往左手边凤池的方向去了。
    时辰一点一滴的溜走,当张山水擦完最后一张桌子,他开始望着凤池里翠色的草丛发呆。
    凤池的一草一木皆是上品,难怪师弟们都很——
    “什么是道!”惊雷一样的大喝声震得他脑中隆隆作响,张山水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正躲藏在一棵大树的后头。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过多的思考,只是探出头去想看着究竟。
    树后白老头和一个没见过的老道颇是悠闲的坐在他刚刚打扫过的凳椅上,那句问话大概是老道发出的。
    张山水看到白老头微微一笑,浅浅啜饮了一口蒸腾着白雾的清茶。
    他从没见过这么仙风道骨的师父。
    白老头听得老道的问话,只伸出手指在石桌上画了一个圆圈,道:“这是我。”
    老道一拍桌面,两杯清茶都震颤一下溢出了些许。
    “你是我。”白老头觑上一眼老道,悠然添补上一句。
    “你是我么?”
    “不是么?”
    “我是我么!”老道又是一拍桌,两盏瓷杯登时碎裂。
    张山水躲在树后,心里又是一跳。
    “你输了。”白老头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轻啜一口早已并不存在他掌中的茶水。
    老道沉默片刻,呼吸都停滞起来,张山水几乎以为他成了一个死人。
    这时张山水偏过头打了一个哈欠,回过神来再看,哪有什么白老头和老道。
    张三蓦然醒转过来,睁开双眼,他看到的依然是晚上。
    张三没有见过白天。
    他侧靠着坐在草堆上,慢慢回忆起白天。他对白天好像什么都记不太清。兴许是他坐着太久太沉静,一只耗子跑过,咬住他的衣角啃咬,他看了那只耗子一眼,伸手把它提了起来。耗子不吵不闹,它暗红色的眼睛盯着张三,让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你为什么不出去呢?”张三捧着耗子,半是自言自语的问话。
    “我出不去。”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回答了他的问话。张三手臂一缩,把手里的耗子握紧了不少。耗子“吱呀”叫唤一声,不动,也不挣扎。张三平息了些许他粗重的呼吸,慢慢松开手掌。那只耗子趴在他的掌心,嘴角有一个勉强可以称为笑容的豁口。
    “你为什么会出不去?我出不去也就罢了——”
    “哈——”耗子冷笑一声,抓住一根稻草在嘴里大嚼,“你不想出去,所以我出不去。”那只耗子的尖嘴一开一合露出尖利的门齿,它的笑声嘶哑难听。
    “什么?什么意思?”张三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冷汗从他的每一个细小的毛孔中渗出,布满了他的额头。
    “滴答——”
    那是什么声音?天空是什么颜色?我是谁?
    张山水揉了揉眼睛,他的手上一片黏腻,他有些疑惑。他慢慢的张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无论如何也没法摆脱的赤红,他的视线往下移去,一直定格在了掌心。
    他的掌心里躺着一只死掉的耗子。
    耗子大概是被他掐死的,他仔细的把每个指甲缝都察看了一遍,到处都是血污。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充斥在他的鼻间,张山水收紧了手掌,指甲嵌进耗子身体上的血洞里。
    他的四肢百骸传导来一种可怕的兴奋,他兴奋的几乎浑身颤抖。
    张山水想要见血,他想杀人。
    不过,这是不对的。张山水这么对自己说,他的灵台逐渐清明起来,赤红也一点一点退散开。
    一只耗子从他的手掌中跳下,蹦跳着蹿出了门外。他低头看了两眼自己干净、洁白的手掌,倏然微笑起来。
    他的笑容里有阴霾,远在远处的他笑容里也看不见一丝明媚。
    这是不对的,杀人、见血都是不对的。
    不对的事情,就让张三去做好了。我是张山水,我是要成为仙人的。
    有什么东西在张山水的记忆里,在他的整个世界里消失了。
    刚才,什么也没有。


    3楼2013-08-26 00:03
    回复

      “张山水!张山水!”青衣师弟大力拍打着他的门扉。
      门外阳光大好。
      张山水匆忙套上一袭青衫,碧绿绿的像一根嫩葱。他推开门瞧着他的小师弟。青衣师弟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推给他一些银两,吩咐着:“师父叫你下山去,采买些食材和纸笔,手脚麻利点!别想把一分一毫贪了去!”说完也不等张山水回答,径自去了。
      张山水也无所谓,照例给自己梳了个双垂髻,瞧着镜子里圆溜溜的小脸露齿一笑。随后拉出一双旧日里穿的布鞋试着套上脚丫,然而鞋子太小,已经穿不上了。张山水很是无奈,怎么最近好像很多鞋子都突然间穿不下了?他就着颜色陈旧得有些发黄的袜子,无比虔诚地踩在了从亘古蔓延至今的泥地上。
      山里的早晨总是格外喜人的,张山水蹲在小溪旁边发呆。他不喜欢从山上留下山脚的小溪,因为那很脏。他把手伸到河里搅动,顿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张山水背过身去,一张脸惨白而麻木。他机械地朝着山脚下走。
      “山下是有一道界限的。”张山水听到老鼠的声音,“你出不去。”
      “嗯,我出不去。”张山水带着某种恶意地笑了。
      市坊里人往人来,颇是一番热闹景象。张山水斜挎着布包,怀里揣着银子,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各个摊头的货物,却从来不买下任何一个。
      人看他的眼光都很奇怪。
      张山水咬着下唇,心下疑惑不已。为什么大家都朝他笑?不穿鞋子就那么好笑么?张山水有些怯怯地回视那些人。人群静默半晌,又重新热闹起来。他晃晃脑袋,努力地把那些令他感觉奇怪的事情甩开。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怪人。他穿着一身绿,竟然梳着一个双垂髻。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样的年纪还要梳这种发髻。他或许还是个孩子,他永远是那一副模样,他永远不会变老,但是他的心智却和常人无异的随着年岁增长。他是——,我不能说,他会派人杀死我的,或者说彻底毁灭,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谁。”
      张山水四下看了几眼,人群不再理他。无论他走到哪儿,人群总会自发地向两边散开些许,好像他周围有走不进去的屏障,好像所有的热闹欢欣都同他无关。张山水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突然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空旷。
      按着师弟的吩咐,他站定在一家粮铺前。粮铺的生意冷清,店家瞧见他站在门口,在面上堆满层叠的笑意连连邀请他进去看看。他却突然犯了难,只推脱说没带拉动货物的小板车。
      “怎的没带?这位客官是瞧不上我们这家小店了罢!喏,你右手边那可不就是么!”店家埋怨瞥上他一眼,兀自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准备进门。
      张山水顺着店家的指引瞅见他手边的小板车。
      板车有点陈旧,但仍然可以使用。他心里登时一乐。想必是师弟替他施了咒,让他免于推车之苦。他连忙拉住店家,温言道:“我这不是记性不大好么!您同我说说,您这儿的东西,怎么个卖法?”
      店家一听眉开眼笑,请着他进门去。张山水似乎是心有所感的一回头。
      他的眼里没有映出任何一件事物,除了他自身和这家店面,其余的商铺、行人,一切皆是雾气,弥漫在虚空里。
      远在远处的西天瑶池,太白金星,蟠桃会。太白金星醉意阑珊他望着歌舞升平的瑶池叹息一声。朝歌夜弦,倾国倾城,珍馐践糠,美酒如糟。
      太白金星面色沉静,只有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挣扎之意。他全白的须发隐隐有要从根部开始变黑的趋势,右手死死抓着一盏金樽,左手在地面抠出一行血字。
      我不甘。
      太白金星的指骨碎裂,指甲剥落,整个手掌血肉模糊。
      我碰到了界限,他想。
      当张山水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归到他的板车上时,怀里的银两已经去了大半。他匆忙用剩下的银子买下纸笔,放在板车上满满当当。
      三刻前山上,青衣小童转悠悠走过张山水的门房,偏角的暗处有一辆板车。他暗自唾弃张山水,心里完全没有要给他送板车的念想,面上带着某种奇异的表情走远了。
      三刻后山下,张山水对着一板车的东西发愁。要是有师弟帮忙施法就好了,他无比沮丧地想。
      再一抬头,眼前是肮脏不堪的牢门,把张三的视线分割成了无数个块面。王五现在成了给整个牢里送饭的角色……张三蹙眉,他的记忆有点混乱,这个王五……是怎么了?
      张三的身上有着隐隐的钝痛,他的脑壳也有点痛起来,他无力地抽抽嘴角,对了,王五一直都是给牢里人送饭的,从来没有过什么和他一个牢房过。
      王五现在蹲坐在张三的面前,隔着铁栅栏嘲笑他的虚弱。
      已经一连三天,他只给张三半碗米的吃食了。
      “嘿,你是怎么进来的?”王五咧开嘴,露出他一口恶心的黄牙,“他们说你杀了你的老婆儿子,还把他们切成了一片一片煮来吃。是真的么?”王五的话带有明显的讥嘲和冷意,竟是让张三也觉得毛骨悚然。
      张三的视线死死攥着王五不放,他紧紧的咬着后槽牙,但是牙齿间依旧发出“咯咯”的声音。
      或许是喉咙里发出来的也说不定,心里的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地想。
      他把视线上移,长久低垂着脑袋让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一抬眼,却见王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逼到他的近前,而他身后的铁栅栏依旧紧实而严密。
      “怎么这么慢!”张山水猛然惊醒,他觉得他自己好像睡了一觉,不由自主地睡了一觉。他抬起头,青衣师弟正站在他的面前,他扯开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微笑。
      张山水几乎听到了他面部肌肉拉伸的吱呀声,莫非他睡了一觉,世上就已经过了千万年不止了?
      师弟抬脚踹在张山水身上,一脸无法掩藏的嫌恶,他茫茫然回望进师弟的瞳子。
      “快点!把它们放到‘一品坊’里去!别磨磨蹭蹭的!”
      张山水机械地转头看看天外,艳阳高照,晌午也未过。
      啊,刚才师弟对我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对吧?什么也没说,呵,他还对我笑了是的吧?
      是的,他还对你笑了。
      耗子在他的心底如是回答。
      站山水迈开轻快的步子,推着他的小板车进去了一品坊。他从账房人手里领到了十个铜板,虽然是相较于师兄弟来说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张山水也没有说什么。
      一品坊离他的小屋很远,一路上青松翠柏,绿叶红花。张山水怀揣着三个铜板转头往山下跑,一路跑一路哼着小曲儿。
      可是太安静了,风的声音也没有。
      “那个山下是有一道界限的。“山上流下的浊黄小溪里,耗子对着张山水龇牙。
      “是的,我出不去。”张山水毫不在意笑一笑,转身踏出了山的范围。一出山,小溪就被截断了。从这里可以看到它,但是,它达不到这里来。
      从这里到那里,大概有,一步吧。
      十个铜板在张山水的怀里蹦跳哀鸣,然后他把它们握住在手心里,用汗水濡湿它们。张山水想,他将用这些钱买一点……
      “啪嗒”,远方而来的声响,张山水随即觉得脚踝一痛——一只耗子啮咬着他的脚脖子。他后知后觉地跳脚,照着那只耗子逃窜的方向追过去。


      4楼2013-08-26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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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张山水踏过某个界限。
        “这是有原因的。”那只耗子站在屋顶,外头瞧着张山水,“我看到了一缕意念,它好像一个人一样上蹿下跳,或者它本身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
        去你妈的耗子。
        “去你妈的耗子,嗯,这有很大可能是对我说的。”
        它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我当然不是在说我。”
        张山水面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他沉默片刻,以一个莫名令人寒颤的弧度上扬起嘴角。
        “那你在说谁?”
        “它大概想要杀死我,不,或者说是彻底毁灭。来猜一猜怎么样?”
        耗子的身体爆裂开来,它就像是个干枯的树皮四分五裂。没有一滴血飞溅出来,只有那只耗子从它爆裂的地方消失了。
        而后一直灰沉的四周鲜明起来,张山水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
        “啪”,似是从太过渺茫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响,张山水觉得脚踝一痛。他没有低头,只是揣着是个铜板游荡回去山里。
        张山水的住处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峰上,他的屋子里住着他自己和一只灰色的耗子,外面也如是。
        蓝衣的师兄偶尔回来看她,青衣的师弟却从来没有来过。张山水也不在意,还是一天天开心快活的过日子——快活得他快要发狂。
        “点素。”张山水捧着那只灰色的耗子,他管所有的动物都叫这么个名字,“点素,”他说,“我觉得不太对劲。我觉得我是个假的,你以为呢?”
        耗子当然不会说话,它只是在张山水的手上胡乱转圈想要到地上去。
        “唉。”张山水叹息一声,把耗子放到地上。
        山上的人大概都或多或少地发现了,张山水最近很少笑。他就像是个步入青春的少年,有了他自己的,不愿同别人分享的隐秘。
        张三平躺在稻草堆上,走道上的火光罩在他的面上明灭不定,让他本来平凡的脸面显得极为恐怖。他平躺着,眼睛却死死盯着王五的方向。那个杂碎,蹲坐在牢门外羞辱他。
        张三的眼眶裂开了一条血缝,冰凉黏腻的液体从中流出,流到口中却烫的让他想要跳脚。
        但是他是跳不起来的,张三想,他被钉死在地上了。
        “张三。”王五开口跟他讲话,张三偏过头去不想理,这是第四天了吧。
        “张三,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张三恍惚的视线里瞥见王五,他看到王五的嘴巴没有开合,却的的确确听到王五这么问他,和两天前一样。
        “你是不是把你的妻儿杀掉,还剁碎了煮来吃?”张三一点回应他的力气也没有,他恹恹地趴在地上,环顾四周,所有的牢房都一般沉寂,就好像里面的全部都已经死掉了。他有点不明白了,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一天?或者是两天?还是说,其实一分钟都没有过去?王五对他的沉默感到不耐,打开他的牢门,从地上爬了进来。
        王五爬到张三头边,他硕大丑陋的脑袋悬在张三的头脑上方,又可怕又恶心的黄牙七歪八扭地露在嘴唇外面。张三几乎以为下一秒王五腥臭的涎水会滴落在他面上。
        张三嫌恶地别过头。
        王五蓦然凑近张三的脸,他的眼睛和张三的几乎只有几根眼睫毛的距离。张三的瞳孔骤然紧缩,王五的瞳仁一向浑浊不堪,张三从没见过他的眼中倒映出些什么。然这次他清楚地从王五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脸,随着距离的缩小慢慢放大,再放大,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看着自己的全貌。
        “喂,张三,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王五如是问,他口里吐出的气息粘稠冰凉,喷洒在张三整个面部,让他面上的神经不自觉地抽动。持续的神经牵动让他整个脸看起来都在抽搐扭曲。
        “你是不是杀掉了你的老婆儿子,还把他们剁碎了煮来吃?”
        张三望着王五的黄牙,他正中两个门牙中间有一道极大的豁口,像是被什么打碎了一样。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烦躁,似乎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到对王五的厌烦,这种感觉让他颤抖得都快疯掉了。
        张三他已经疯了。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回到了四天前——抑或是两天前,王五被他的拳头揍倒在铁栏杆上,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以及王五脚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铁链和铁牢叮当碰撞的音响。
        狱卒没有过来,边上的牢里也依然沉寂。张三像是一颗石子,丢入到泥浆里,不止是泥浆点,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
        王五机械地从地上爬起来,直着上身就好像跪在张三面前。他的脸上除了麻木什么也没有。张三一手那些锁住他的铁栏杆蓦然发力,“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响动,他已经徒手把封闭着这个空间的铁栏杆拗断了一根。有一阵风吹到张三的脸上,他站起身来,他的身形竟然显得无比高大。张三抓住王五干枯的头发,硬硬的,有点短,张三觉得有点扎手。
        王五跟着他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他,随后扯开右边嘴角。他没有牙齿,满口的都是钉子。王五就着这样“喀嚓喀嚓”好像嚼骨头一样的声音说话了:
        “张三,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你是不是,杀了你的老婆孩子,还把他们——“
        王五的话语被张三一拳打断,他的鼻子以一个可笑的角度歪向一边,有黄白的液体从中流出,走道的火光映在他的面上竟是金灿灿的模样。
        一眼看过去,张三和王五的轮廓线条都简化,成了一幅运动的版画,僵硬而粗糙。他们只是简单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张三张开嘴轻声哼唱,声线低沉而温和:
        “‘轱辘辘’,他的脑袋滚在我的脚下。
        “‘哚哚哚’,他的胫骨折断在我的棍下。
        “‘滴答答’,他的血溅到我的手背上。”
        可是他死了吗?他要是没死该多好。


        5楼2013-08-26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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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腮。
          其实第三章填了三分之一。。一张五千字起步的水平大概十二章就是六万多一点T T这么点儿字数都填了辣么久顾沉舟你真是够了T T


          6楼2013-08-26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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