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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推文!】看到吧里妹纸推了竹木狼马,怎么可以没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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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谦当时眼皮一跳,知道这不能得罪,于是伸脚踩 地上停住车,客客气气地问:“大哥怎么称呼?”
墨镜男见他上道,十分满意,搓了搓手,松开了他的自行车:“不敢当,叫赵老九, 叫 老九就行了。”
  魏谦笑了笑:“哦,是九哥,胡四爷不常来,可能不知道,乐……”
赵老九说:“乐晓东死了,这都半年了,早都知道啦。”
  魏谦垂下眼顿了顿:“是,所以现 已经不干这行了,其实胡四爷和九哥看得起 , 不该推三阻四,可 看, 拖家带口,什么事都走不开,也确实是……”
赵老九眼珠转了转,点着头说:“唉,理解,谁都有难处,胡四爷是那么不讲道理的 吗?现 主要是这样,他老 家新开了一个‘点’,‘场子’还没捂热乎,特别缺 暖场,急需找几个厉害的去撑撑,虽说是耽误 上班,可价格方面 要放心,胡四爷绝对不亏待自己 。”
魏谦后期跟着乐晓东出入过很多场合,很多事他都多少知道一点——他听出来了,赵老九的意思,是说胡四爷又新弄了一个黑拳场,想叫他去暖场。
  两广的黑拳市场由来已久,玩命换来的暴利,一些地下拳场里会有真正的高手,这些九十年代中期,一场就能拿几万块钱,其他无关紧要暖场的小鱼小虾一场则是几千不等。
魏谦自嘲地笑了笑:“九哥,别逗了, 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吗?真正的拳击散打高手,一根指头就能碾死 , 死活不要紧,给胡四爷跟 丢 就不好了。”
  魏谦知道,他如果答应了,肯定就算赵老九的,赵老九替胡四爷办事找 ,中间必定是拿好处的,找来的 输了赢了的,他都有份,这些事魏谦心里都有数。


102楼2013-09-12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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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不对,不是那么回事,”赵老九摆摆手,“真正的高手又不是大白菜,哪那么容易找来?胡四爷什么眼光,他看得上, 也不用妄自菲薄……”
    说到这,九哥突然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对魏谦说:“再说九哥跟透个实情, 拳场里,其实 一般厉害就行,捞几场,万八千块钱,拿了就走,这钱来得容易,什么事都没有。真厉害到一定程度反而不好,顶级的拳手 高级擂台上下不来,总会有更厉害的,到最后的结局就是死 上面。”
      魏谦眼角一跳。
    “不和 说虚的,”赵老九觑着他的神色,把声音压得更低,“胡四爷派 们出来, 也找过很多 了。像 这样的,入场价是两千,之后有没有奖金和提成,就看 的个 表现,那些 ……就是那些最厉害的,进场三五万打不住,那才是玩命的价, 就是想和 家玩,也玩不到那个级别,懂了吗?”
    魏谦沉默不语,赵老九这几句话确实有几分可信。
    “唉,兄弟,就是跟 说个普遍行情,没吓唬 ,咱们这回,跟普遍的行情还不一样,咱们的任务就是暖场,就是把新拳场炒热,等于开业酬宾, 明白吧?就是个花絮,风险很小,不到玩命的地步。”赵老九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塞给他一张火车票:“下礼拜一的票,背面写着 的电话号码, 要愿意,就去那边找 ,不愿意就算了, 这也是找兄弟帮点小忙,买卖不成仁义还 呢,是不是?”
    魏谦揣着这张火车票,躺床上一宿的没合眼。
      赵老九的出现几乎是才打瞌睡,就有给送了枕头。
    魏谦曾经想过,如果他回去上学,他该怎么维持家用?赵老九给了他答案,入场费就有两千,不用多,他只要能撑个两三场,就有五六千块钱。
      五六千不算什么,可这笔钱当时寻常 家里,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家里有一个像宋老太这样一分钱掰八瓣花的,魏谦相信,以她的勤俭持家,用这钱舒舒服服地打点一整年的生计都没有问题。
    可是……
      钱难挣,屎难吃——这道理谁都知道,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魏谦清清楚楚地明白,赵老九说的什么“开业酬宾”什么“花絮”,尽是扯淡。
    为什么单单找上他?从南方到北方有这么远,能打架的不计其数。
      魏谦一寻思,觉得恐怕就是乐晓东死了,胡四爷才千里迢迢地找上了他,要的就是他这种没根没底的。
    他眼前是一池子水,清澈见底,池底是肉眼可见的金子,可魏谦根本不知道,自己一个猛子扎进去,到底是跳进了多深的水,他也不知道,自己跳下去了还能不能再上来。
    麻子临死前,也是赚过一笔大钱的啊。
    魏谦翻了个身,躺得时间长了,他的肌肉开始酸痛。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尽量不想惊醒魏之远——天太热,小孩一脑门都是汗,睡得这么实难得。
      魏谦走到楼下,一圈一圈地围着棚户区的旧筒子楼转,驴拉磨一样,企图拉出一点禅意来。
    魏谦觉得这都是自己太贪心的缘故,负担尚且沉重,他却还想让他们都过上相对松快的好日子。
      他总是想着,他妈卖身都能把他拉扯大,难道他还不比一只鸡强吗?他怎么能让小宝小远他们过自己小时候的日子?
    而这些尚且不够,他竟然还奢望上学。
    魏谦晨光熹微中,顶着刚落下来的露水,像个渡劫渡心魔的大妖一样,严厉地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他凶狠地对自己说,上学有什么用?上高中就一定能考上大学吗?上了大学就一定能读完吗?读完了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吗?就算找到了好工作,能弥补他浪费的这从高中到大学的六七年的光阴吗?
    魏谦自己心里列举了他所能想到的、种种不值得上学的理由。
      这时,他看见楼下的小卖部老板打着哈欠开张了。


    103楼2013-09-12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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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谦踢飞了一颗小石子,心里对自己说:上个屁的学,怎么不想上天呢?
      他从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正式宣告了他戒烟半年之后,彻底失败了。
      魏谦蹲路边抽完了这根烟,然后他就做出了和刚才想的大相径庭的决断——不就是广东吗?去!
      作者有话要说:趴地……延后俩小时是一点不是两点,我又数死早了TAT


      104楼2013-09-12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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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的一个礼拜,过得非常安稳,魏之远不知道大哥在忙什么,反正每天早晨,就像送他上学一样把他送到小饭店,晚上又会按时把他接回去,有人按时给他们送饭,有时候还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外国饭,魏之远有种他们是来旅游的错觉。
        然而一个礼拜很快过去了,那天,魏谦第一次来晚了。
        天色将晚,饭店里的客人少了,魏之远不用一趟一趟跑着上菜了,他坐在老板给他的一个小板凳上,几乎望眼欲穿地盯着门口,盯一会,就抬头看一会表,一直等到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一个人才掀开门帘进来,先是客客气气地冲饭店老板点了个头,然后才对魏之远招了招手。
        老板娘刚把五块钱塞进魏之远兜里,魏之远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魏谦,像个炮弹一样,每次他这么一扑,大哥都能一只手接住他,然后用胳膊夹着,把他双脚离地地悠起来,可是这次,魏之远却敏锐地感觉到大哥躲开了。
          他扑过去的一瞬间,魏谦不大自然地弯了一下腰,只用胳膊接住了魏之远,阻止了他继续往前扑,然后又转了半个身,侧对着他,这才拉着他往酒店走。
        魏之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皱着眉问:“哥,你怎么了?”
          魏谦:“没怎么。”
        魏之远往他身边靠了靠,皱起鼻子,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那你身上为什么有血味?”
          魏谦眼皮也不眨地扯谎说:“路上遇到一个杀猪的,溅我一身血,好不容易擦干净的。”
        魏之远感觉到自己的智商遭到了毫无诚意的侮辱。
        魏谦却不动声色地把他领到了一家麦当劳前,这种后来都没有人愿意吃的垃圾食品,当年刚进国内的时候还是挺奢侈的,它的装潢和包装都色彩鲜明,闻起来比吃起来香,所以对小孩有巨大的吸引力。
        魏谦赶着快要关门的时候,进去给魏之远买了一个儿童套餐和一个冰激凌。
        “我警告你啊,”魏谦说,“吃就吃了,回去别告诉你妹,她烦死了,听见了吗?”
        魏之远一方面本能地被食物吸引,一方面又心怀隐忧,两厢纠结,他表情苦大仇深地点了点头,把冰激凌举到魏谦嘴边:“你尝尝。”
        魏谦往后一闪,脸上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摆手拒绝:“吃饱了,没胃口。”
          说完,他又好像让自己显得比较可信,故作不屑地说:“这都是给小孩吃的。”
        魏之远有些遗憾地缩回手,珍惜地舔了一口手里这个死贵死贵的冰激凌,同时也在偷偷地观察着他哥。
          借着微弱的路灯光,魏之远发现魏谦的脸色极其苍白,额头上的汗浸湿了他的几缕头发,贴在额角和鬓边,几乎显得他有些憔悴起来。
          魏谦的眉头轻微地皱着,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表情。
        魏谦这个人,和不熟悉的人怎么称兄道弟都可以,哪怕他是天生性格孤僻,四处讨生活的日子也把他磨砺成了一个知道怎么样圆滑的人,只有面对家人,他本来的臭脾气才会不加掩饰。
          魏之远知道,大哥极其讨厌别人吵闹,尤其讨厌奶奶唠叨,在家里,他要保持家长尊严,所以不喜欢让自己显得很活泼,他很少笑,也很少夸谁,久而久之,魏之远只能通过他的行为和细微的表情判断他心情好坏。
        根据他的经验,他哥面无表情,但是身体姿势放松的时候,心情多半是很愉悦的。
          如果脸色不好,但是肯开口骂骂咧咧,就是不高兴了,但不高兴的程度很轻,属于转眼就忘的那种。
          如果他的脸沉下来,同时眼神变得很尖锐,却一声不吭,那就是非常愤怒了。
        他不会一直皱眉,只有身体不舒服,才会不自觉地长时间地轻轻皱眉,看起来表情十分严肃,实际上却是在忍痛。
        魏之远默默地吃完了食物,顺从地被魏谦打发着去睡了。他一直闭着眼睛装——这招魏之远驾轻就熟,刚开始被大哥收留的时候,他总担心自己晚上被扔出去,不敢睡死,有时候神经太紧张睡不着,就会装睡。
        果然,不一会,魏之远就听见魏谦窸窸窣窣地起来了,他感觉大哥的动作有些凝滞,撑在床上的胳膊略有些发抖。
          魏之远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魏谦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过身来,魏之远连忙把眼睛闭好。
        幸好魏谦没注意,很快站了起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了伤药,走进了卫生间。
          刚脱下上衣,还没来得及擦药,魏谦先扶住马桶吐了,然而胃里没东西,只是吐酸水,他的对手一拳砸中了他的胃,结结实实的一下,乃至于魏之远让他吃冰激凌的时候,他都不禁恶心了一下。
        好一会,反胃才平息下来,魏谦几乎快要直不起腰来了,低头仔细看了一下,确定马桶里没有血迹,他才略松了口气。
          毕竟是年轻,不严重。
        魏谦靠着墙休息了片刻,这才冲水漱口,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
          他光/裸的上身布满了可怕的淤青,裤子别着的胯骨上有一大块好像蛛网一样的紫色淤血,魏谦咬咬牙,抽下腰带,把裤子拉开一点,先沾着药膏使劲往淤血上按去,他要把淤血推开,关节活动开。
          受过这种皮外伤的人都知道,关节处淤青一大块,本来就疼得难以弯曲,如果惯着自己一动不动,时间一长,可能就真的疼得弯不过来了,得趁着还没“锈住”的时候,得忍着疼把它活动开。
        地下拳场比他想象得还要危险,才第一场,最低的等级,魏谦就赢得艰难,可他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兜里还有胡四爷叫人送来的三千块钱的酬劳和奖金,他退不出去了,除非熬完赵老九说得三场。
        但艰难归艰难,他这种级别的打法,虽然遍体鳞伤免不了,但总归是死不了,况且赵老九只说三场,又不一定非要赢,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认输——前提是胡四爷和赵老九他们肯让他按部就班地升级,踏踏实实地打完这三场。
        那天死在他脚下的人始终在魏谦脑子里挥之不去,像这种黑拳场,几乎每个人都会服用兴奋剂,这是潜规则,拳场也会提供兴奋剂买卖,可稍有常识的人就知道,这玩意终归有度,过量食用给人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是无法逆转的,甚至有可能当场去见列祖列宗。


        110楼2013-09-1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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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  魏谦先是一愣,随后他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似乎是一种没有血脉的相连,在他心尖上牵扯了一下。
            他放松了身体,靠在冰冷的洗脸池上,感到那股冰冷几乎是镇痛的。
          “胡说八道什么?”魏谦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地问,“小子,你能值几个钱?小姑娘买回去还能当童养媳,买你个半大小子回去干什么?替人家吃饭啊?”
            魏之远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他突然发现自己都快改不回去了,但凡开口,本能地就会模拟弱智儿童宋小宝,挑着最蠢的那些话说。
          魏之远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讨人喜欢是不够的,撒娇装可爱也是不够的。
            他端端正正地站着,好像少先队员对着国旗宣誓一样掷地有声地说:“等我长大了,我照顾你,我去赚钱,我养你好不好。”
          魏谦的心忽然软了一下,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了自己陷下去了一块的心,以至于无所适从,几乎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好做出讨厌的大人的模样,笑话起魏之远来:“那你倒是快点长啊,我看萝卜都比你长得快。”
          魏之远信誓旦旦地说:“我想明天就长大,我……我一辈子都对你好,以后不让你吃一点苦。”
          “明天就长大?”魏谦弯下腰,一只手就抱起了魏之远,把没穿鞋的小崽子丢在床上,“我上哪给你找那么立竿见影的化肥去?”
            他胳膊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乃至于单手有些不稳,魏之远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钟,又讪讪地缩回手——他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羞耻,好像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经长大到对这种小孩子式的亲近不适应的阶段了。
          魏谦关了灯,很快就睡着了。
            一方面是他真累了,一方面,是他从弟弟身上获得了某种属于真正成年人的力量感,这股力量支撑着他坦然而平静。
          想要他的命?没那么容易,乐晓东说不定还没来得及转世投胎呢。
          魏之远闭了嘴,黑暗中,他睁着眼看着哥哥轮廓模糊的侧脸。
          他轻轻地闭着眼,表情安宁,鼻梁和嘴唇的侧影如同画出来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前一缕斜斜地落下来,显出依稀几分即将褪去的稚气。
            在魏之远初步形成的审美观里,他觉得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他哥好看,哥哥就像无往不胜的天神一样,把原本该落在自己头上的苦难全扛走了,在风雨飘摇中撑起了一个小小的凉棚。
            第二天,魏谦依然没敢吃太多东西,胃还在隐隐作痛。
          魏之远跑到小饭馆请假一天,回来以后开始纠缠魏谦,强烈要求回家,小东西昨天还拼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小男子汉的形象,现在故态重萌,又开始撒娇耍赖无所不为……他大概不会用别的招数对付他哥。
          ……抗争的结果是,他被魏谦用透明胶条在嘴上贴了叉。
          魏谦简单活动了一下,就坐下来翻看他带来的二手课本。
            高中课本是一种非常逆天的东西,一言以蔽之,就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可是魏谦不觉得,他看得如饥似渴,津津有味。
            魏谦离开学校已经太久,不想回去跟不上进度。
          每次他翻开旧课本的时候,心就会奇迹般地安静下来……况且在他看来,也挺有乐趣的,书的原主是个酷爱发表自己感想的奇葩,连三角函数都能让他编成各出各种小段子,这奇葩还非常善于画乌龟,除了正文和笔记的地方,每个空白的角落里都让他画满了各式各样的乌龟,各自搔首弄姿,不一而足。
          哦,对了,奇葩在最后一页上标注:“神龟一出,谁与争锋,欲成龟功,必先自宫。”
            不知道此人读书究竟读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魏谦一直平静到了中午,直到送饭的人来了。
          来人带了两份食物——魏之远平时在对面打工,中午不回来吃,送饭的就只送他一个人的,这一天,魏谦因为没胃口,所以根本没有嘱咐对方多送一份来……这说明有人在监视他们。
          酒店是赵老九订的,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的产业,这样的话,连屋里也不一定安全了,因为很有可能有摄像头。
            魏谦一想到这个,立刻维持住了若无其事的表情,默默地坐回到标间自带的小沙发和小桌上,抽出一张便签纸,一边状似无所事事地临摹着旧课本上的“神龟”,一边沉下心仔细地琢磨起来。
          魏谦是惯会揣度人心的,他知道,底层的拳手大部分和他自己一样,缺钱,想捞一把就走,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出场费拿到了,奖金多半并不奢求,也就是没有人会为了赢而玩命。
          如果第二场他们平安度过,那么第三场肯定会来,但选择使用兴奋剂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输就输,输了求饶投降,挨两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如果第二场就把他们逼到绝境,那这些人第三场多半就不打了


          112楼2013-09-12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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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之远先是应了一声,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游戏告一段落之后,他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对不起,客您有什么事?”
            黄毛眼珠一转:“有那么好玩吗?看 半天就没干别的。”
              魏之远连忙惶恐地压低了声音,解释说:“干活了, 擦过桌子了,因为您吃饭, 没敢扫地,等您吃完立刻就收拾。客 ……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黄毛眯起眼打量着他,好像想从这小男孩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然而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毕竟,这只是个看起来连小学都还没毕业的小崽子。
            黄毛重新坐了回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饭馆开始忙起来了,有电话打过来叫外卖,送外卖的店员急匆匆地骑摩托车出去了。
              他们这并不经常有叫外卖,只是偶尔才需要一个 跑腿,所以平时负责送外卖的只有一个 。魏之远虽然头也没抬,但是心里简直欣喜若狂,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能这么好。
            魏之远给一位客上完菜之后,就做出手机没电的样子,转到柜台后面,把手机放 柜台的凹槽里,插上充电器,同时, 黄毛看不见的地方,他用毛巾堵住了内置的喇叭,然后飞快地拨了饭馆的电话。
            电话响起来,魏之远表情自然地接起来:“喂……哦,可能时间长,您等得了吗?嗯,行……您地址?”
            魏之远装模作样,一笔一划地旁边的本子上写下了一个胡编的地址:“一会给您送过去,需要另收您外送费三块五。”
              然后他挂上电话,拿起小本走向后厨:“叔,有个客点宫保鸡丁的外卖……”


            118楼2013-09-12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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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具被狗咬出来的尸体是大案,刑警大队出动了大批马,尸体身上的名片非常可疑——名字起得活像个卖/淫窝点,而队长明明记得,那地址是一个高档私 会所。
                尽管怀疑是有故意陷害捣乱,可还是要带 来看看,于是转眼,一串警车停 了会所门口,他们一进去,里面的 惊呆了,刑警队的也惊呆了。
              胡四爷是个物,保密措施极其严密,里面的 看着这些从天而降的警/察,一时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而外面的刑警队接到的也不是打/黑任务,队长本来做好了和那些有钱有势的衣冠禽兽打太极的准备,谁知进去一看,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个非法格斗场!
              新入职的年轻刑警小声问:“队长,怎么回事?”
                队长任凭内心猪突狗进,咽了口唾沫,表面上还得稳住场面,一挥手:“把……把主要负责带回去!”


              120楼2013-09-12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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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第一卷完了,撒花~~~~~还有妹纸看的话吱一声,我接着更~~~单机神马的真心伤不起呀~~~~~~打滚求安慰


                125楼2013-09-12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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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瞎话说得,口气一唱三叹,几乎要凑成一出沙家浜。魏之远哪会听不出来?
                    他再回头一看,只见饭桌上是几盘饺子——得,滚蛋的饺子接风的面,她还挺尊重传统。
                  魏谦对锲而不舍地往他的话里插刀的老货无话可说,他算是看透了,让她扩散小道消息,她保证能对得起组织,让她保守秘密,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老太保守秘密的方法,自古只有一个:生怕别不知道。
                  魏之远不是什么温吞的性格,但是也从来学不会勃然作色,天生性格使然,他内心不管多么腥风血雨,也不会大吵大闹地发泄出来,只会用无声无息的表情和眼神表达他的极度失望和委屈。
                  他已经听出来了,大哥要干嘛去,奶奶是知道的。
                    而他们一致把他当成了不懂事的小孩……尽管他已经不再装疯卖傻地和小宝追跑打闹、不再假装天真无邪地撒娇,尽管他正栉风沐雨地向着大的标准一路狂奔,俄顷也不敢停歇。
                  十三四岁的男孩子,青春期的躁动和急剧的身心变化,让魏之远越来越难以忍受大哥对待他的态度,他心中郁愤无从排遣,只好如地火一样压抑心里蠢蠢欲动的火山下。
                  晚上临睡前,魏之远拿出了一份通知书递给魏谦:“给签个字行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活像是递了一份检讨书,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皮也不抬,表情冷漠。
                  魏谦扫了一眼:“夏令营?什么夏令营?”
                  魏之远冷淡地说:“前一阵子们学校组织了奥数的选拔赛, 被选上了,暑假被选派去参加培训……哦,参加过培训的小升初可以直接进本校初中部重点班。”
                    这换成任何一个其他孩子,都会欢欣鼓舞地跟大显摆一番,可是魏之远似乎就只是要魏谦作为监护 签个字而已,脸上绷得紧紧的,一点也不见喜色。
                  他喜不出来,反正再怎么样,他大哥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
                  可他年轻的监护却觉得十分惊喜——特别他看到通知单上写着,一个学科全校只选派一个学生的时候,让魏谦觉得异常长脸,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然而随即,他又觉得不该太过喜形于色,省得让小孩骄傲自满,所以他干咳了一声,硬是把上扬的嘴角拉平了,签了字,一板一眼地说:“既然去就好好学,让 去是学校老师看得起 ,到时候别掉链子丢 现眼。”


                  135楼2013-09-14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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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之远低眉顺目地点了点头。
                      魏谦摸了摸裤兜,然后想起了什么,打开了锁着的小抽屉,摸出了点钱,装一个信封里——他做这事的时候,因为心情太愉悦,乐极生悲地把桌上小宝放的一瓶花露水瓶碰倒了,虽然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手腕上却还是沾了一些。
                    魏谦随手撕了块纸擦干净手腕,把信封递给魏之远:“这个给 放 外面了,要出去住的话,自己 外面吃喝都别委屈了。”
                      说完,他抬起手,顺手揉了揉魏之远的头发。
                    他的手腕上依然残留着的花露水掺杂了酒精的香味,手指修长而有力,魏之远突然觉得头顶似乎有一股电流冲进了他的脑子里,他竟然情不自禁地脸红了。
                      脸红过后,他心里又开始用上莫名的羞愤交加,滋味难以言喻。
                    魏之远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哥……”
                      魏谦回头看着他。
                    魏之远想对他哥说,从今往后,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长大成的方向,不会再想莬丝子一样死乞白赖地缠着大哥了,他再也不会像两年前那样不顾一切地追着大哥的脚步,千里迢迢孤注一掷地去做一个拖累。
                      他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魏之远,而不是一个无所适从的跟屁虫。
                    然而迎着魏谦愉悦而克制的表情,魏之远到了嘴边的话喉咙里滚了几圈,又原原本本地从哪来滚回了哪去,散落成了一肚子的鸦雀无声。
                    他默然摇摇头,没了下文,什么也不想说了。
                    第二天,魏谦一路目送着魏之远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宝去上学了,才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松了口气,收拾了行李出门和老熊他们汇合。
                    老熊带着大蛤蟆镜和遮阳帽,嚼着口香糖,临行之前还嘱咐魏谦:“带 可以,不过咱们丑话说 前头,那边的铁路至今还没修好,咱们得开车进去,没准去哪,平坦的地方海拔高,海拔稍低的地方路不好走,尤其山路,每年都有大批冤鬼翻车下山从此挂 墙上的,咱们最早七月底才能回来,那罪真不是 受的, 确定跟 去。”
                    魏谦毫不犹豫地点头。
                    老熊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准备继续用他催眠故事般地语速来顿长篇大论,被魏谦忍无可忍地打断了。


                    136楼2013-09-14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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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之远低眉顺目地点了点头。
                        魏谦摸了摸裤兜,然后想起了什么,打开了锁着的小抽屉,摸出了点钱,装一个信封里——他做这事的时候,因为心情太愉悦,乐极生悲地把桌上小宝放的一瓶花露水瓶碰倒了,虽然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手腕上却还是沾了一些。
                      魏谦随手撕了块纸擦干净手腕,把信封递给魏之远:“这个给 放 外面了,要出去住的话,自己 外面吃喝都别委屈了。”
                        说完,他抬起手,顺手揉了揉魏之远的头发。
                      他的手腕上依然残留着的花露水掺杂了酒精的香味,手指修长而有力,魏之远突然觉得头顶似乎有一股电流冲进了他的脑子里,他竟然情不自禁地脸红了。
                        脸红过后,他心里又开始用上莫名的羞愤交加,滋味难以言喻。
                      魏之远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哥……”
                        魏谦回头看着他。
                      魏之远想对他哥说,从今往后,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长大成的方向,不会再想莬丝子一样死乞白赖地缠着大哥了,他再也不会像两年前那样不顾一切地追着大哥的脚步,千里迢迢孤注一掷地去做一个拖累。
                        他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魏之远,而不是一个无所适从的跟屁虫。
                      然而迎着魏谦愉悦而克制的表情,魏之远到了嘴边的话喉咙里滚了几圈,又原原本本地从哪来滚回了哪去,散落成了一肚子的鸦雀无声。
                      他默然摇摇头,没了下文,什么也不想说了。
                      第二天,魏谦一路目送着魏之远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宝去上学了,才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松了口气,收拾了行李出门和老熊他们汇合。
                      老熊带着大蛤蟆镜和遮阳帽,嚼着口香糖,临行之前还嘱咐魏谦:“带 可以,不过咱们丑话说 前头,那边的铁路至今还没修好,咱们得开车进去,没准去哪,平坦的地方海拔高,海拔稍低的地方路不好走,尤其山路,每年都有大批冤鬼翻车下山从此挂 墙上的,咱们最早七月底才能回来,那罪真不是 受的, 确定跟 去。”
                      魏谦毫不犹豫地点头。
                      老熊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准备继续用他催眠故事般地语速来顿长篇大论,被魏谦忍无可忍地打断了。


                      137楼2013-09-14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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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亲的人失去消息,久去不归,正常的人难道不应该六神无主吗?
                          哪怕只是六神无主一会呢……魏之远的反应远超出了同龄人的水平,可宋老太却不免有点心寒。
                        她以前觉得这孩子伶俐,仁义,现在却不得不开始怀疑他没有人情味。
                        魏之远一路找到了老熊的药店,按着老熊的尿性,这店员又是个临时雇来的短工,面对着一人分饰多角的药店正适应不良,一问三不知。
                          魏之远和他要了老熊的联系方式,又说了几句好话,用店里的电话给老熊打过去,对方也是关机。
                        魏之远心里像是沉了一块石头,冰冷而沉甸甸的,似乎要把他的三魂七魄一起坠下去,他只好用力和那沉甸甸地石头拉锯,强逼着自己做正确的事。
                        少年和店员艰难地沟通良久,终于,店员想起来,抽屉里有一张老板的个人信息,上面除了联系地址和通讯方式外,似乎还有一个紧急联络人。
                          就这样,魏之远找到了老熊的妻子。
                        然而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里面却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不分青红皂白地问:“老熊?是老熊吗?”
                          她一句话,彻底磨灭了魏之远心里的希望。
                        至此,魏之远知道,大哥是真的失去联系了。


                        140楼2013-09-1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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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药店出来,魏之远径直去了派出所报案,一个值班女警看他是个半大孩子,比较耐心地询问了他很多具体情况。
                            可魏之远偏偏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魏谦只在刚走的几天打过电话,可由于魏之远赌气不肯和他说话,魏谦顶多是逗小宝几句,和奶奶交代个平安,三言两语就挂了,每次留下的信息都少得可怜。
                          魏之远只好拿出明信片给女警看,女警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邮戳和日期,摇摇头:“弟弟,我们可以受理,也可以按着这上面记录的行程和日期帮你查查他当时所在的位置,但是他很可能只是路过,不是在这里失踪的,你明白吧?你连人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失踪的都不知道,我们能找到的希望也很渺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有那么一瞬间,魏之远看着她的表情显得茫然而不知所措,好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蒙了,然而只是一小会,他就克制住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女警透过他的反应观察出了什么,于是轻轻地问:“你家里还有大人吗?”
                            “只有个奶奶,年纪很大了。”魏之远回过神来,垂下眼,而后顿了顿,“谢谢姐姐。”
                          说完,魏之远站起来离开了,他已经做了他能想到的所有的事。
                            再无计可施了。
                          魏之远以匀速骑车回家,到了半路上一个没人的地方,他突然毫无征兆地伸脚踩地刹住车,然后缓缓地弯下腰,趴在了车把上,把脸埋在了胳膊中间。
                          少年急剧生长而显得削瘦的后背弯成了一个绷紧的弓,魏之远终于牵不住心里那块石头,任由它笔直地掉了下去,砸得他从肝胆肺腑一直痛彻了心扉。
                          “我该怎么办?”
                            茫茫然间,他心里似乎从十方呼喊乱作一团,逐渐转为渺无声息的万籁俱寂,而后只剩下了这么一句没有答案的问话。
                          大哥走得那么远。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就这么……再也不会来了呢?
                            旷达无边的远方,与萤火如豆的希望。
                            自他出生到现在,“无能为力”似乎要贯穿他生活的每一天。
                          那天晚上直到新闻联播,魏之远才推门回家,小宝和宋老太忙一起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宋老太问:“怎么样?”
                          魏之远神色木然地走到客厅中间,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
                            他逻辑清晰地叙说了整个一下午的所做所闻,而后清了清嗓子,抬起眼,目光在奶奶和小宝的脸上扫过。
                            魏之远轻而缓地说出了自己的后续决定:“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消息,如果我哥……那以后就是我来退学养家。”
                          宋老太猛地跳起来,急赤白脸地用脚跺地:“呸呸呸!反话反话,童言无忌!小崽子胡咧咧些什么?”
                          “奶奶。”魏之远脊背挺直,静静地看着她,“我听说我哥的父母没了的时候,他就和我现在差不多大,从今往后,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他能背动的家,我也背得动,你放心。”
                          宋老太愣愣地看着他。
                          小宝的眼圈却忽然红了,一眨巴眼,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她轻轻地拉着魏之远说:“二哥,反正我学习也不好,让我退学得了,我还能当自己是耗子掉进米缸里了。”
                          魏之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后他似乎是学着记忆里某人的动作,有些别扭的、不熟练地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小宝的头顶上。
                          他说:“你能干什么?你看起来那么小一点,又没有力气,离开学校会被人欺负的。”
                          小宝不知怎么的,听了这句话,哭得更凶了。
                          “我哥是拼了命才走到今天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肯定会在开学报到前回来——别哭了,没事的。”魏之远不慌不忙地说完这句话,而后挤出了一个不太成功的笑容,转向奶奶,“以后要是天黑或者刮风下雨,我骑车接送你。”
                          魏之远竭尽所能地调节家里的气氛、竭尽所能地想要成为一根新的支柱。
                            然而当夜深人静到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小书桌后面,却想不出大哥当年是怎么把小宝带大,撑起这么一个四处漏风的家的。
                          他年幼的时候经常常口出狂言,动辄放出“养家糊口”的厥词来,而今他终于远近无依,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惶恐却几乎要把他压垮。
                          比幼年时期懵懵懂懂、仅凭着天生一点机灵和运气四处流浪的时候惶恐,比拿着钢管面对变态的时候惶恐,甚至比跟着大哥谨小慎微地逃命时还要惶恐。
                            因为他不能懵懂,不能攥着心口一点热血冲动做事,也没有了那么一个让他翘首企盼的人。


                          141楼2013-09-1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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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有奶奶,下有小宝,他得照顾他们,还有对面矮平房里蜗居的麻子哥他妈,大哥不会允许自己扔下她不管的。
                              他感受到了一种几乎暗无天日的压力。
                            魏之远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我哥会怎么做呢?”
                              他靠在椅子上,努力平复着起伏不休的心绪,开始了对魏谦一切的漫长的回忆。
                            魏之远就像在认真仔细地审一道数学题一样,一丝不苟地推敲着生活中所有的点滴需要,一件一件地思考该怎么解决。
                            而尽管他做着最坏的准备,魏之远心里却依然不肯承认魏谦是无故失踪了,他始终坚定地认为,即使这个夏天他不会来,下一个秋天到来之前,大哥也一定会回来。
                              这仿佛成了他心里最后一根浮在水面的稻草。
                            转眼临近了期末考试,魏之远依然每天会往派出所跑,可他偶尔会得到一饭盒饺子或者馅饼,却没有得到一点关于大哥的消息。
                              每一次失望而归的时候,魏之远就会觉得自己被逼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
                            回程正好要经过一段靠近小学校的偏僻路段,这一天天色已经很晚了,魏之远猝不及防地又看见那个变态——由于家里的事,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精力再去跟踪了。
                            只见那变态手里拿着几根路边买的棒棒糖,正弯着腰对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说话。
                            那小男孩看起来呆呆的,可能智力上有点慢,男人的语速对他而言太快了,他有些半懂不懂,却本能地感觉到对方有点不怀好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变态伸出咸猪手去抓小孩的肩膀,就在这时,他突然从身后被人重重地撞了。
                            魏之远装作刹不住车的样子把他撞到一边,冷冷地说:“好狗不挡路。”
                              他已经长大太多,加上黑灯瞎火,对方根本没有认出他,只是突然被撞破,有些慌乱地往旁边缩了一下,魏之远弯下腰拎起小男孩,扔在车的横梁上,不耐烦地说:“坐好了变乱动。”
                            然后径直把他载了出去。
                            小男孩果然是反应迟钝,骑出了老远,他才呆呆地看着魏之远说:“大哥哥,我不认识你。”
                              魏之远:“我也不认识你。”
                            这种对话超出了小家伙的智力范围,他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魏之远一直骑出了窄小的胡同,才把他放在了闹市区的路口:“走吧。”
                            找不到大哥的焦躁而绝望的心,与即将面对的家里人带给他的压力两相作用,终于点燃了魏之远心里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
                            而这天晚上的事,让魏之远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他决定要弄死那个男人。
                              好像非要这样,他才能找回一点他无能为力的手对生活的控制力


                            142楼2013-09-1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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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径直走了进去,丝毫没有看到,冷库门口的钟早已经停了。
                                他循着女孩的声音,越走越深、越走越往里,最后捕捉到了声音——就在一堵墙后面!男人舔了舔嘴唇,猛地跨前一步:“抓到……”
                              那里并没有什么小女孩,只有一个他自己两三年前淘汰下来的旧手机,正反复播放着一段铃声,暧昧的童音不停地响着。
                                突然,似乎是没电了,铃声停了。
                                整个冷库寂静无声。
                              男人悚然一惊,就在这时,身后“咣当”一声巨响——那声音他无比熟悉,是他的同事将外层门关上,大锁落下的声音!
                              等等!还没到换班时间,怎么会有人这时就上锁!
                              男人连忙跑到门口,声嘶力竭地喊:“里面还有人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魏之远等过了十二点,就把他的秘密笔记本烧了,径直回到了家,把以前写的厚厚一打演算纸摊在床上,做出十分用功的模样——奶奶和小宝都没去过图书馆,谁也不知道图书馆几点关门。
                              他身上沾着外面带来的露水,本以为自己成了这样一个坏胚,会睡不着觉,谁知头一挨到枕头,立刻就感到了四肢百骸一般的舒畅,他把魏谦的枕头摆在旁边,好像这样大哥就在旁边陪着他一样……
                              魏之远是在这样掺杂着罪恶感和隐忧的舒畅中睡着的,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的哥哥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没有系扣子的衬衫,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他身上那么多的伤疤,却一点也没有破坏那漂亮的身体的线条。
                              魏谦的眼睛肖似其母,眼神中却含着清澈的凌厉,鼻梁高挺,嘴唇上却带着某种……来自魏之远臆想的、说不出的笑容。
                              魏之远看到他袒露的身体,心里那股粘腻的感觉似乎又来纠缠,少年着了魔一样地走过去,忽然鬼迷了心窍地想要大逆不道地摸一摸。
                                梦里的大哥只是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竟然随便他摸,魏之远难以自抑地激动起来,忍不住生出了某种更陌生、也更深的渴望。
                              魏之远被一串电话铃声惊醒,他猛地坐了起来,表情空白了一秒,心里海啸一样地惊涛骇浪。
                                他□冰凉一片,迟疑片刻,姿势别扭地从床上下来,拿起了电话。
                              “喂……”
                              “我。”熟悉的声音有些沙哑地从听筒里传过来,“没睡醒呢吧?之前哥这边出了点事,手机暂时不能用了,告诉奶奶别着急,我过两天就回去。”
                              魏之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应答完这通电话的,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简直是麻的。


                              147楼2013-09-14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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