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最青葱的岁月遇见了他(振河)——以为这辈子命中注定的男子。
阳光温和的沐浴在他举着鞋子的手上,洒在他身下泠泠欢快的河水中,那一刻世界花团锦簇,那一刻时间山高水长。
以为有那么漫长的一辈子可以相依,于是爱情从容而安静,淡定而温馨。
或者只是知道他在门外驻足,在感受相同的呼吸,空气也会弥漫芳香;
或者只是需要望着他的身影,幸福便在心湖荡漾;
或者只是和他读同一本书,坐同一片草地,听彼此的呼吸;
或者只是任他采摘一朵野花为她别上,轻轻的拉上她的手,莞尔微笑的表情下,心里却在轻舞飞扬。。。。
——他们清纯的爱呵,因为有一辈子打底而从容不迫;因为有宗家的礼教还显得童真未退。
但,灾祸是这样降临的,就像他们捧着青涩的果子等待了数年,刚刚透出红晕,准备用昏眩的幸福去品尝的时候,灾难像一只恶毒的秃鹫俯冲而下,利爪一抓,果子便四散崩离,果酱便是鲜血漾出的花,开在她幸福记忆的最后,定格成永恒。。。。
那一刻,他突破人的本能将方向盘打向自己,那一刻他的微笑是世间最绚烂的曼陀罗,开在她失去意识前的眼里,流入她的血液。
“我做得好吗?”他似等待赞赏的目光是千年前留下的刻刀,笨拙迟钝的在她的心脏上雕琢。
医院里醒来的那一刻,他用生命换回她生命的那一刻,她似依危楼看残山剩水,世界和时光都在她的心里驳蚀凋零。
她只是还有呼吸,留着呼吸是因为宗家孙女成守着不褫夺父母赋予的身体发肤,保留一份最基本的孝心。而,他还活在她心里,以最后一眼的悲壮活着,那个青青的坟茔只是作为生命体征的消失而存在,她还能感受他一个人离开的孤独,还能感受天寒地冻时冢里的彻骨的凉意。
面对时光,她背过身去,离他太遥远太漫长呵,时间如果只是用来等待用来消耗,便每一秒都是磨难,她,却在这份磨难里慢慢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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