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009-WT
现在的场面就是完美的2对2的阵型。己方这一边虽然不甚乐观,但是看岸波白野那个不是很善的样子,就知道白野一定是看到什么,有所收获。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在我身后,Archer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小声问白野的狐狸女。狐狸女的神色也不是那么好看,至少不是平日里那种一脸奸笑,并没做声。
我和aRCHER对视一眼,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个当口下,狐狸女已经对自己的master有了足够的信心,接下来就看白野怎么发挥了。
“凛,告诉我一件事情。”
岸波白野压住刚刚疾奔的喘息,努力站直身体,尽可能平静的开口了。
“不要拖延时间。”凛哼了一声。
“那边的那个拷问室,是凛弄出来的么?”白野问道,“凛为什么要成为月亮的女王?”
远坂凛看了看白野又看了看我,单手叉腰,另一只手臂缓缓的划动,分别指向我们所有人。
“你们知道有那么个词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么?特别是我和你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特别深的感受到了那句话。”
原来是要来这一套么。从人性的角度上论证谁更具有leadership(领导力)?我双手环抱起胳膊,摆出挑衅的姿态,沉默的看着凛。
“我这辈子比较恨两件事情……或者确切来说是一类,也就是毫无意义的浪费。金钱也好,这是最主要的;其次就是才能。”凛的视线带着无情的对我们的蔑视和怜悯,从这一点来讲,这个女王扮演的倒还真不错,“他们常说‘弱者为何要战斗’,我却说‘强者为何不战斗’。这些能进入圣杯战争决赛圈的,毫无疑问都该是强者吧?你也好,白野也好,都是这个世界顶尖一流的圈子里的人。但是你们为何如此的不作为?如此的无力?非要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拿着鞭子站在你们背后,你们这群驴子才懂得至少是围着磨盘转圈?”
“远坂凛老师,我有问题。”我举手,“请问您当初加入中东的抵抗组织,难道实际上也是怀着这种理念?”
“说实话,听见这一番告白,我也想这么问了。”雷欧·哈维的声音透过白野和我的传讯装置传了出去。他那把正太音此刻显得有些萧索,不知为何。
“自古以来,凡是靠谱一点的争夺领导地位的,都会认为自己才能把臣民领向更好的世界。雷欧·哈维你自诩无错之王,自然是这么想的;我现在要成为月之女王,自然也是因为我能,我应该。”
听见这凛然的宣言,我无言的伸手扶住了脑门。
作为一个反派而言,远坂凛,你的等级还是太低了。这种明显属于守序邪恶阵营的发言,说明了你充其量也就是第三等级的反派而已,是比中立邪恶的骗子和混乱邪恶的疯子要好,但是你这个借口总觉得太俗套,太中二病了……就不能再高大上一点?这种的只是单纯的——
“果然,”白野轻轻的拍了拍胸口,“那个拷问室不可能是凛亲自插手弄出来的。凛的话,嗯,就和我想的一样……不会下那么重的手的。”
“到底怎样了?”Archer再问。
“嘛,事到如今也就无妨了。”狐狸女耸肩,用战场原黑仪的声音说着,“那个拷问室超~掉san的,去看一眼就知道了。酒池肉林炮烙蛇坑的我也不是没见过,那种东西想想也不可能是凛的品味啦。”
“也是呢。”Archer发出轻蔑的笑,和狐狸女一样没有刻意压抑声音,“对她而言等级有点太高了。”
“不要把等级和品味混为一谈!”凛断喝。
“也是。我这种单纯的反贼只怕是理解不了上圌位者的美学和态度……”Archer悠然叹息,“嘛,不过换个思考方向的话?对吧?”
“这个就不用你提醒我了。”白野苦笑,缓缓把右手捧在胸口。
她的右手,此刻正熊熊的燃烧着红莲的光。我突然感觉到莫大的危险,喝道:
“Archer!快退开!”
白野不是servant那种超出人类存在定义的怪物,但是她此刻给我的感觉,却比她身边的狐狸女还要危险一百倍。
凛看到我的反应,下意识的也退了一步,大喝:
“Lan——这是!?”
“按照步骤,接下来该说出sg的名称了,白野前辈。”樱的声音回响在队伍频道里。原来这两个人早有准备,使用的是杀生院准备的对策!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白野这架势是要放石破天惊拳还是霸王电影弹?Archer用身体遮住我的同时,拼命的回头想要看将要发生什么。我只得拼命的从她的肩膀上方看。
然后白野笑着说话了。
“凛同学,不知为何我此刻感到很亲切……还是这样自我意识过剩呢。”
这是个事实。我、Archer、狐狸女和白野都看出来了。但是白野这样堂堂正正的说出来的时候——
“骗、骗人!”
凛发出了洗澡时被异性目击裸圌体的惨叫声,周圌身放射圌出白光,无力的飘上了半空!
白野不知何时正摆出左手托住前伸的右手腕的架势。熊熊燃烧的右手,张开,再狠狠凌空一握。
漂浮在半空的凛呈现出近似于大字型的姿态,仿佛胸口有无形的绳子吊着她一样。而随着那个捏的动作,她纯白色的轮廓的胸口中央,升起一个蔷薇色的光团。
白野简短的助跑两步然后跳了起来,伸出右手,在半空握住了那团悬浮在凛胸口的光团。那个冲刺跳跃的姿态,从我这个角度来看,仿佛是直接把手插入了心脏的位置一般。我的心脏随着这个动作也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仿佛要离开我的体腔。
“心灵防壁对应密钥代码成功获得!开始注入!”樱在频道里高喊。随着喊声,凛身后那坚不可摧的圆环状防壁,随着玉碎般的清脆声音,天女散花般的破碎开来。
那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所谓的防壁破解代码是要这么获得吗?到底是基于怎样的原理?
但是,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一切突如其来的问题,我的内心深处就泛起一股极为浓重的恐惧感。
事实上,我根本就连分辨那种感情的正体的能力都没有了。我不受控制的尖叫:
“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注:据说是JOJO第五部里面的最终boss迪亚波罗的梗)
………………………………………………
那之后我才知道我为何会尖叫。从杀生院和她那个声音显然很变圌态的servant那里听到的。
杀生院祈荒赐予岸波白野的术式叫做“五停心观”。这个术式的作用,简而言之,是可以击穿心灵的破绽,直接把被术式影响者的灵魂和人格中最严防死守的破绽和秘密暴露出来的东西。暴露出来的秘密,被叫做“秘密花园”(Secret Garden),简称SG。
岸波白野宣言了远坂凛的第一个SG——也就是自我意识过剩。而目睹这一过程的我,因为我自身SG特性的关系,产生了莫大的恐怖,SG自动被白野获取了。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离开了自己的控制飘了起来。我似乎被困在了我自己的躯体里。我很想挣扎,但是我连心跳似乎都停止了。除了五感以外,我的一切都丧失了。我怀疑我的括约肌是不是也会失去控制?听说所有的凶圌杀案里的女尸无一例外都会失禁,就是因为括约肌失去控制的关系。
然后,那团和凛一样的蔷薇色的光团缓缓的飞了出来,坚定而不移的向着一脸愕然的岸波白野飞过去。我很想尖叫,我很想让那东西别四处乱跑影响市容,我很想威胁白野只要她敢碰那东西我就杀了她。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Archer似乎也根本没法做出反应。这个事态出乎了她的意料。
=====
SG0-1
SG1:自我控制欲
与一般人的控制欲稍显不同,格洛莉亚·阿特拉斯企图控制的东西似乎只是与她自身密切相关的东西。比如她的身体,她的思维,她的人际关系,她的命运,她的秘密,等等。
一般人的控制欲可能会与贪欲挂钩,从而显得不友好或者太具备攻击性。格洛莉亚本身似乎对“自我”的定义相当的非物质,相当的概念化,因此她的的控制欲不具备此类缺点。但是她对这些仅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控制欲简直强的可怕。她无时无刻,都希望完全的控制住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别人可能只是说说,而格洛莉亚是打算身体力行的。
如同其他表层的SG1一样,这个sg也只是格洛莉亚的表层心理。但是就仅从表层心理来看,这个SG在五停心观的面前未免太过脆弱了。岸波白野展现出的暴露人心的力量,对于坚强的捍卫着自我的一切的格洛莉亚而言,无疑是最令人恐惧的武器。格洛莉亚从本能上畏惧着五停心观。这样也就不难解释日后格洛莉亚何以在岸波白野面前一败涂地了。
=====
蔷薇色的光团飞入白野的掌心时,我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躯体内。我从半空重重的落下,跪坐在地上。我狠狠的反复张开又握紧拳头,然后拼命的跳了起来。
“Archer!”我吼道,“给我杀了岸波白野!现在就动手!”
“冷静一点,格洛莉亚同学!”雷欧也在频道里扯着嗓子吼道,“冷静!那根本是意外!”
“意外也是可以判圌决为有罪的。”我继续吼道,“至少要让她付出代价!Archer!给我上!”
“我拒绝!”Archer清冷的声音,“Master,您扪心自问一下,您现在的这个决定能在清醒的时候做出吗?白野现在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你居然敢质疑我的理智!你是我的servant,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嗓子好痛,“以令咒下令——Archer,给我杀掉岸波白野,不惜一切——”
话还没说完,我觉得后颈微微一麻,然后眼前一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