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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暗月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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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绯桑的倾情奉献,时隔两年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此经典收藏在属于自己的方寸之地。
身为个人贴吧吧主的好处就是,授权的截图那么有爱,留着自己看就行了♠~


IP属地:上海1楼2013-09-27 13:14回复
    暗月马戏团
    ——转自不知绯吧
    【作者:不知绯】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3-09-27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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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抛下再无价值的苹果核,落地并能转身的骸却毫无如释重负之感。看着黑桃一脸“果然如此”的笑意,挑了挑眉上前的骸和转身走向木板堆放的观众坐席的男子并肩。
      看够了身旁之人做的无用功,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件物品递过。接下的骸看到的是一张毫无花纹却造型大气的银色面具,以指肚抚过,抬眼看向对方的他得到了作弊法门:“戴上它,那个纯血就看不到你的脸了。”
      “噢拉…还真…只是没想到玛诺斯之咒所谓的中期制约能那么容易破解Kufufu”
      “它是白金质地的,不会像银制品一样灼伤血族和狼人。只不过仍旧别高兴得太早。”顿了顿,止住脚步面对那个和自己差不多等高的家伙,斯佩多提醒道,“要知道它象征的是你们之间的距离,分开的相反印象不会轻易重合…以及记得了,你是人,而不是狼。”
      存在的错位感被清晰点明,蹙眉思考后骸仍是一脸的漫不经心:“无所谓,我们的时间都很多不是么。”
      “确实很多,多到那个纯血足以康复后离开,到时候你准备用武力留下他么?还是像我驯服象一样?”
      不相信血族拥有感情的斯佩多进一步道:“其实要留下他也很容易,一条纤细的银链就足够了。用它穿过那个纯血的肩胛,再好的自愈力也只能使他将逃离的气力用在和银的腐蚀上对抗。”湛蓝的眼看向似是在想象那个场景的深蓝发色的少年,放低了声音:“那样你便不用再度过玛诺斯咒的晚期了,将他的永生桎梏在自己手上,何乐而不为?”
      很具有诱惑力的说法,然而那个无需承受太多的结果却未必是他想要的。也只有在这时才能分辨出自己和黑桃的些许差异,骸歪着头,轻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好了Kufufu…”
      看着对方开始试手上的面具是否贴合,耸了耸肩的斯佩多没有再多说什么。
      金色的肩饰倒映着紫色的天空,在一声“还真合适,不愧是黑桃的眼力”后,他选择了最实际的途径:“我去和你的小蝙蝠谈谈。既然你那么有自信能破了玛诺斯咒,便替我督促他们排演。”
      “哦呀,荣幸~”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凭着逞强拒绝了斯佩多的提议,知道也有隐约的高傲融于其中的骸能确认的只有一点,那就是——
      被束缚的苍鹰化为家雀,就只有食用的价值了。
      ===Part Two End===


      IP属地:上海11楼2013-09-27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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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恭弥的心情很差。在那群狡诈的血族前跳下大桥,醒来又发现自己被人救起,还到处是群聚的草食动物,无论如何都想咬杀。在那个青蓝发色的男人暗示下,他直接回到了旅馆二楼自己小憩过的卧房,却仍未发现那匹银狼。
        到哪去了?莫非也是马戏团驯养的动物之一么?想到发色深蓝的家伙说的那番草食驯养论,他便手痒。
        隔着厚厚的窗帘感受着被阻挡的阳光,没等多久,那个双闪电中分、青蓝发色的男人便走了进来。一句客套的“抱歉,久等了”后,自己开门见山道:“你要什么回报?”
        ——就算是独自行动,他也有能力弄来世人渴求的珍宝。轻视显而易见,对那种直接而不经世故的锋芒毕露挑眉,斯佩多打量着这个年轻的血族,心中评断其解开玛诺斯之咒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一分。
        “你的名字?”“…云雀恭弥。”
        沉声回答中对方的戒备更甚,即使如此斯佩多也悠然地抱着臂,不露声色地问着无关的问题:“那匹银狼你见过吧,有什么感觉么?”
        感觉?想着那匹慵懒而不失机警的狼用毛绒绒的脑袋、湿润的鼻蹭擦自己掌心的情形,敛去微妙神色的云雀淡漠道:“有灵性。”对此评价不置可否地笑笑,斯佩多追问:“那么那个单杠上你主动攻击的家伙呢?”
        毫不掩饰地皱眉,不知对方为什么提出这种问题的云雀握了下袖中的拐又松开,按捺着道:“见一次咬杀一次的草食动物。”还沉浸在对那番言论的厌恶中,抬眼的黑发少年对对方奇怪的笑容感到不悦:“你笑什么?”
        右手松松地握拳掩着那种戏谑又凉薄的笑意,D·斯佩多清楚——如果不是小子拖泥带水,他会乐意帮着处理、一劳永逸的。相信这冷血的一族能解咒,真是天大的笑话。眼见对方着恼的神情,身穿衬有金色肩饰的藏青色大氅的男人上前一步,在对方做出防备动作前掩饰笑意的右手前探、五指略分,造型奇特的有柄单片镜违反重力地向下倒悬,钟摆般缓缓摇晃了起来……
        错失先机的云雀视野中仅剩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和钟摆般摇晃的倒悬单片镜。渐渐地连那只和自己一样苍白的手也淡出了视野,眼前柔和的七色光弥漫,麻痹人最后的警醒……
        见对方原本点漆般的黑瞳渐渐涣散,先发制人催眠了纯血的斯佩多危险地眯眼…在不确定那小子已进入玛诺斯之咒后期时,他终是放弃了下杀手,毫无起伏地开了口:“我说一句,你便跟着说一句。”
        “……”黑发的少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对其能抵抗自己催眠的意志力也感到些许意外,斯佩多换上了认真的神色,湛蓝的眸光华流转,用极低的声音下了称谓强制令:“云雀恭弥,放弃抗拒我。我说一句,你便跟着说一句。”
        “…云雀恭弥…放弃…抗拒我,我说一句…”微微蹙眉的抗拒终被抚平,下半句话便不带情绪地吐出,“…你便跟着说一句。”
        六道骸看着跳火圈的驯兽排演,却心不在焉。把玩着手中无花纹的白金面具,再次为防意外而戴上的他却发现了一点小机巧——右眼的部位并非镂空,而是有着一层后期加工、打磨成无色薄片的魔免岩晶。物如其名,魔法免疫的效果让这种晶体有价无市,极其珍贵。而用在面具上,怕是正好能掩去中了玛诺斯咒后化为鸢尾红的右眼。
        感叹了下黑桃的用心良苦,觉得大部分时间都在受到对方照顾的骸叹了口气——共同度过的千年让他们脾性相投,自己对亦师亦友的他则有着未出口的感激。
        只是…但愿在解咒之事上他们别出现分歧才好,不然自己进退两难。也就是那么想着,下意识早就对那句“我去和你的小蝙蝠谈谈”在意不已的骸忠于自己内心地起身,就着戴上面具的姿态交待了不明就里的同伴几句后跑向了乌洛亚旅店。
        上了楼梯后反而放轻了脚步,不知道自己在小心什么的骸无声地来到有二人气息的房前,随后听到了过耳两次却记忆深刻的声音:“无论是六道骸也好,那匹狼也罢…”听到对方提及自己名讳时一愣,记忆搜索着确认对方没可能知道,除非……
        “云雀恭弥将…”又多听了几个字的骸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毫无迟滞地破门而入,没看向任何场景地直冲到窗边,将黑发少年的双眼蒙上。
        “醒醒!”低吼后看向手中魔镜还闪烁着迷幻光芒的黑桃,面具后一色深蓝的眼透着坚持——魔法免疫,恰好让自己在幻术催眠下能保持足够的清醒。然而在对方那种达不到眼底的笑容前,他蓦然感到自己非但没还上珍贵岩晶的人情,还……但这不是能退让的事。
        也就在僵持的一刻,被捂着眼的少年似是恢复了清明神智,一把拍开自己。而黑桃恰好苍白的五指一敛、收起了幻象魔镜。强行打断催眠的结果就是中间过程记忆全无,骸握起了冰凉触感残留的手,在一幅面具下看着气场渐冷的黑发少年。
        云雀恭弥打量着二人,陷入了被无聊戏弄的毛躁。举起紧握的钢拐,面对那个装神弄鬼地戴着面具、却仍能从发型上判断身份的家伙,冷冷道:“通过别人提那种无聊的问题,咬杀。”
        斯佩多一直挂着略有嘲讽意味的笑容——显而易见,那个纯血将这当成了一场有预谋的无聊互动,小子你确定自己选对人了么。然而看着自己打造的面具背后那双深蓝色的眸,能体会其心情的男人再次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对眼看便要出手的纯血道:“你不是问要如何回报么。”
        对方果然停了手,看向直言不讳地自己时眼神同样抵触而不屑,但斯佩多根本不在意这些。料定对方这样的脾性是个厌恶欠人情的人,他第一次开门见山:“正好我觉得团里的固定演出也差不多该翻新了,你为暗月在赛缇亚的所有场次加演一出舞台剧,便算还清人情。”
        “我可以给你最贵重的珠宝。”蹙眉的云雀对那个提议排斥至极。
        “我从来都不缺钱。”斯佩多亦毫无转圜的余地,不忘激将,“当然阁下若是知恩不报直接走人,我也不会拦你。”
        冷哼一声,云雀摔门而出。意义不明地打了个唿哨,缄默到现在的骸看向了青绿发色的男人,对方无所谓地耸肩道:“给你一个多接触交流的机会不好么。”
        想着马戏团每到一处基本驻扎月余,演满12场,侧了侧头的骸兀然想起了什么:“哦呀,可别编写奇怪的剧本。”
        “啧,我也就这点爱好了。” 果然只是当热闹来看的。当事人腹诽完毕,对可能发生的未来倒多了一分期待…会发生些什么呢?有趣Kufufu


        IP属地:上海14楼2013-09-27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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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恭弥比约定的黄昏早一步走向靠近帐篷大门的候场室,他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依然是种族本能发作——渴血。记忆中只有自己从兰迪亚河中被捞起时进食过大量温热,其后为那匹狼治愈伤口时很克制地摄入少许,那种香甜醇厚赛过酒的滋味令他每每想起便饥饿无比。
          由于尚未入场放行所以只有稀少的暗月成员擦肩,许久的观察另他早已洞悉他们狼人的身份,因而没有产生本能的狩猎欲。眼前景物的轮廓渐渐模糊,他凭借顽强的意志掀开布帘走入候场室,却意外地看到了人类的背影——是那个闪电中分、发色深蓝的家伙。
          正在更衣的男子穿着白底、深蓝绘纹的直筒裤,听闻动静后转身,上身仅有的一件迷彩内衫令充满力度的脖颈暴露在猎食者的眼前…本能代替理性地迈出第一步,渐渐接近对方的举动招来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的问话:“哦呀,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差点失控的云雀咬了咬牙,转身坐在了休憩用的椅子上,冷道,“不关你的事。”对方沉默了须臾亦转过身,继续换装。耳畔开始出现人类的喧哗,知道是入场放行造成的人流汇集,没有刻意调动感官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人群磅礴的心跳和美妙的血液流动声…进食的欲望越发旺盛。觉得喉间干渴如灼的黑发少年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水壶水杯,不稳地倒了大半杯后凑近唇边,手指骨节处因用力而泛着冷白——不是这种东西,自己需要的是血,新鲜的、温热的香甜……
          一甩手将杯子摔到墙角,四溅的水花涂抹着不规则的印记。对抗着本能的黑发少年低着头大口喘气,随后眼前阴影覆上——古朴的造型、高挺的鼻梁,银白的面具遮去了一切情绪,那个被他因第一印象而厌恶过的家伙无声无息地站在眼前,连防卫的姿势都没摆出。
          近距离下人类的心跳和血液流动声更为剧烈,拷问着理智的最后底线。在桌上的手握紧了拳,袖中的手握紧了拐,坚韧地和渴血的欲望对抗着。然而对方却突然单膝下蹲,坐在椅子上的视野下整个肩井都一览无遗……他想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血族么?不知道忍耐本能是多痛苦的事么??混蛋,咬杀。
          近在咫尺的诱惑下,他仍不愿输给那种欠咬杀的本能,仅以极低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滚”字。骸低低地笑了,他没想到自己无所谓的事对方会那么坚持,却也真比屈服于本能让自己更另眼相待一些…真是倔强到有趣。起身的他于脱下的外套中摸索,很快便取出了一管试剂,递给了握紧桌子边缘的黑发少年,开门见山道:“用于克制血族本能的药剂。”
          疑犹只是霎那,觉得不会比现在更糟的云雀接过喝下,神志却立竿见影地直转清明。他这才意识到对方清楚自己是血族,那么蹲下的那个动作并非不知危险,而是……
          “没什么大不了的,血族都这样。”穿上了白底蓝边的皇室外套,对方一边不经意地解着围,一边拿起剧本的副本继续背诵。
          而是…知道血族忍耐本能是多痛苦的事么…一样咬杀。于心中低咒一声,听着不远处舞台上公演开始的宣告和群众的欢呼,起身的云雀拿起自己那套服装,就地换了起来。看着对方举起做工精良、白底金边的小王子服还一脸嫌弃的模样,好整以暇的骸无声地笑着,却很快挪开了目光——虽然对方最终仍只脱了黑色外套,但白衬衫下挺拔劲瘦的身体还是成功地让观者心猿意马起来。默念着“演砸了坏了黑桃的无聊追求会被整”,骸努力背着泛酸的台词。
          对方穿戴整齐后来到自己身边的穿衣镜旁照了下,还是让定力不足的家伙抬眼。只见白底金纹的王子服在那个利落洗练的少年身上衬出数分贵气,边棱分明的整齐满是自持,连苍白的脸色都化为了独特的气质,令人侧目。
          “西瑞尔,每一次看到你都能让我感到惊喜。”顺口念出了一句台词,惹来对方犀利的一削,轻笑不已的骸将桌面上陈列的小物件递给了对方,“刺蜂海螺化石,别在衣领上能扩音。”
          然而不等二者再进一步交流,激丨防和谐丨情的双马单人马术秀在呼啸、欢呼声中过场结束,报幕者却直接道:“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暗月马戏团的新舞台剧首演——《Enoch & Cyril》!!”
          随着层递的口哨、掌声起身,骸疑惑自语:“奇怪,不是应该先是‘红玫瑰’的‘美女与野兽’打头么…”没有多想什么,他整了整衣领,回首看了眼别上刺蜂海螺化石的黑发少年,什么都没说,迈步而出。抬头的云雀看到的正是那个掀开内侧幕布的背影,舞台上方悬挂的多面角度巧妙的诸星石镜将那些鱼龙长明灯的火光四散照射,令整个舞台亮如白昼。
          而透过被掀起的内侧幕布撒入的浅橙色光芒映出一室温暖,唯有那个背影在地上不断拉长,直到涉及自己的脚面……
          云雀恭弥蓦然忆起那个于冰水中浮沉的黄昏,垂死的夕阳在水面打出粼粼光影,即使是那样微弱的热度都诱惑着人伸手…浮冰之下森寒刺骨,有一片阴影轻浅地覆上,一声透过水面早已辨认不出原声的“抓到咯”之后,自己的身体在外力作用下离开了冰寒的河流,重临人世间的温度……
          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沉浸于模糊的回忆,准备已久的舞台剧,开演了。


          IP属地:上海27楼2013-09-27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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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镏金并有着银色绘纹的白玉浴缸华贵典雅,内部注满了热水,在两个人的浸泡下水位和镶有宝石、水晶的浴缸边缘齐平,袅袅地升腾着雾气。
            自行沐浴过的银发男子揽过被施了催眠咒的男孩,毫无血色的手捧起些许热水玩笑般洒于男孩头上,旋即冷白的十指缓缓地揉搓着橙色的发。
            他几乎可以感到人类特有的脉动,于常年冰冷的手中宣告着生的喜悦。心跳、呼吸和血液流淌声如此鲜明,以至于历经千年的血族亲王仅是按捺着为对方搓洗了会儿便饥肠辘辘。尖锐的犬齿由背后抵上了白皙的颈,只要略微加力便可轻易破入肌肤,享受最醇厚的香甜。
            然而静止许久,他终是未像往常一样随意,仅是轻浅地烙上一个吻,笑道:“等小正醒来,就一切都不一样咯~” 语毕他执起了他的手,尘土泥垢和血污已被洗净,磨出的水泡也略加处理,但施法者本应保养得当的手却仍伤痕密布,让人无法相信这不是一个坚忍的战士。 “真是的,也只有小正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敛起轻佻的语气,他由背后顺着对方身侧前凑,唇触上并不平滑的掌心时伸出了舌,轻巧地舔抵游走——血族的唾液往往能愈合伤口,往昔用于消弭猎物身上被噬咬的痕迹。
            热水的气息混和着些许血腥扑鼻,他好似忘了自己的精神洁癖,在一双前一刻还狼狈不已的手上舔抵而过。尖利的犬齿屡屡擦过隐有脉动的掌心,按捺着未咬下这一口的血族亲王的神情是无人见过的缱绻。
            直到舌尖的血腥渐渐淡去,男孩手上的伤口才有了愈合的迹象。他放下了他的手,单手环抱着背靠自己的男孩倚在光滑的白玉壁上,另一只手取来置于身侧的高脚杯,仰首饮尽其中的殷红。他在记忆的白色殿堂中看到了施法的白发祭司,苍老的声音在精神底层催眠般回荡:“我们必须清剿融入人类社会的血族,所以向魔法王都行进,尝试着打入血族内部,找机会里应外合铲除他们。”
            结果不是愤怒地理论也不是隐忍地蛰伏,你就这样无助地倒在地上…看来我还是忘了人类的单薄脆弱了呢。不过如果是小正的话,那份坚韧执拗八成是活得太过漫长、连初衷都遗忘了的血族所无法企及的。
            醒来后你的记忆将仍停滞在穿过魔法门回到这里的那一刻…对立立场的迟早背叛么?你能做到哪一步,我拭目以待。所谓的精神洁癖往往是完美主义者所拥有的,他们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持有强迫性人格,强迫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是要绝对符合自我基准,使认可了的清洁、干净的精神世界基本处于一种真空的状态。所以一旦出现与自己悖逆的意识深入精神世界,他们便会不自觉地“清扫”,将其拒之门外。
            然而越是回避的东西往往在潜意识中能留下的印记越是深刻,所以辅以谎言、微笑、游离、玩乐的王者终有一天会发现随着他的漫不经心而根深蒂固的东西。有一点他想得很对,那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血族活得太过漫长,久到连初衷都会遗忘的程度。
            “看来就快有好玩的了~我会改变这个无趣的世界…”舔净唇上的血迹,银发王者蓦然睁开弯弯的眉眼,露出一对完美融合纯净和极恶的紫眸,旋即恢复了言笑晏晏的神情,补充道,“以死亡骑士(Death knight)之名~?” 他哼出了一串愉悦的音符,一边设想着不再无聊的未来,一边为怀中处于催眠咒下的男孩继续清洗身体……以小正的性格醒来后八成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渐渐为祭祀们的计划接轨铺路吧,那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一切皆在掌心地运筹帷幄才好~ 他忘了这个看似单薄实则坚韧倔强、恪守原则的男孩拥有着无匹的意外性……而超越玩乐的爱情,始于背叛的尘埃落定
            阿诺德看着攀着窗入内的家伙落地,神情略有讶异——
            一身古怪衣着却贵族绅士般保有古典礼仪的家伙此刻堪称狼狈。藏青色大氅和暗红色的里衫均有几道被划破的痕迹,金色肩饰的流苏残缺不全,白色类马裤也有些脏兮兮的。
            而与之相比更令人注目的是露出的半截左臂——虽然以对方的身手而言很不可思议,但衬有贵族式白色蕾丝边的左侧藏青色长袖被整个扯去半截,好似一个绅士衣服上破了个大洞般狼狈到荒唐。
            比起显而易见的失仪,新延展的血族感官捕获了另一种诱惑的气息……他注意到了对方顺着左手指间蜿蜒滴下的殷红,随后自嘲耸肩的男子向自己走来,轻松道:“醒了么…‘那个’已经达成了,只不过没想到小子还挺拼命的。”
            说完受伤理由的斯佩多递上了自己外露的手臂,只见由手腕到手肘内侧赫然有着一条不浅的伤口,汩汩外冒的鲜红留下交叉蜿蜒的印记,延绵不断地滴落于素净的绒被。见对方蹙眉阖上刻印了点滴殷红的书册、将那本名为《沿途》的日志放在床头柜上,他一笑,随后漫不经心道:“既然一时大意,就别浪费了。”
            阿诺德看着那个似是在交战中吃了亏的家伙,瞥过新鲜的伤口,状似不经意道:“你说的‘小子’是狼人?”
            “差不多。”回想起真正动手时那小子一副愿意担下一切的神情,于友谊和师恩下选择“一命换一命”,张狂的眉有一瞬间无奈地塌下,旋即恢复了做戏时特有的无波无澜,保持着递出手臂的姿势。
            淡金色短发的男子挑眉,被初拥后由汐蓝转化为冰蓝的眸更为通透地与对方对视,须臾后下了“撒谎”的判定。徘徊于灰色地带历时经年的斯佩多可能不知道,“银色破晓”关于黑暗生物研习的一脉课程中有一门是伤情鉴定。
            异于各种利器枪械会造成的伤口,血族、狼人、兽人等会造成的外伤各有各色。例如兽人惯于抡使钝器、利斧和狼牙棒等,因其所向披靡的力量而触之即血肉横飞;狼人的指甲尖锐、弧度更胜血族,所以一旦中招或是锥形利器造成的浅伤口、或是皮开肉绽的深伤口,而不是现在这种整齐如割的划伤。
            瞥了眼自己变得平滑如刀、锋利且可生长的指甲,向来自律的阿诺德蓦然想揍这个满口谎言还能说得云淡风轻的家伙。那条伤臂不知疲惫似的横梗于眼前和自己人类的理性较劲,近距离确认了由手腕到手肘内侧先浅后深的伤口,腹诽着就算是那个黑发吸血鬼划伤的也应该在手臂外侧且先深后浅,众多说谎的凭据一一掠过脑海,自持的他终是执起了那只冰凉的手、略微前凑,伸出的舌试探性地点上了鲜血汩汩处,随后轻舔起来。
            从未在谎言上被揭穿过的青蓝发色、双闪电中分的男子不着痕迹地为对方原则上妥协似的举动松了口气。刚接受初拥成为血族的同伴非但要经过痛苦的融血,更是有一段时间处于新生儿般虚弱的状态,急需补充大量血液。他相信如果食用的是血族的血液便能事半功倍,所以一开始便打定主意伪装成战斗不慎的样子供其食血。
            只不过,眼前自己被进食的情形非但没让他感到适度的戒备和紧张,反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旖旎之感……对方冰凉的舌似触非触地扫过自己的伤口,血液被舔抵着卷入口中的同时,划伤处也有着痒痒的愈合征兆——
            似乎血族的唾液能够治愈伤口并非空穴来风,而经历了两天跌宕起伏亦感疲惫的他有了全身放松昏昏欲睡的错觉。一边舔抵着对方划伤的手臂,一边进食着少许血液,感受着为整个身体所渴求的带有着淡淡药香的味道,他知道自己…终是和以前不同了。
            心绪久久难以平静,就在对方伤痕几近痊愈、身体对血的渴望也渐渐淡去时,一阵灼痛的心脏的热度让他闷哼了声,捂上了胸口。
            “阿诺德?!!”所有的心猿意马瞬间退去,以为对方和自己的血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知道那种后果直面生死的斯佩多扶上象牙白的雕花床柱,正欲伸手便见对方将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阵后取出的是“银色破晓”的盾剑徽章。
            大巧不工的骑士徽记象征着身份,白银之上更附有驱逐黑暗的防御性魔法,现在却反戈一记将其主人灼伤。忍耐着指间灼烫的痛楚,凭着最后的不甘一把抓紧了整块象征光明的徽章,随后好似触碰了烙铁的“滋啦”声响起,并非无法忍受疼痛而是自我放逐般松开了手,散发着荧荧白芒的徽章滑落于柔软的天鹅绒被,无声无息,唯有摊开的掌心烙印了一片深色的盾剑印记。
            巧舌如簧语带双关的D·斯佩多无话可说。
            眼前苍白静丄坐的曾是个一身傲骨的骑士后裔、是最为纯粹的光明,有着严苛的自我约束和戒律制裁…然而他终究将他拉入了嗜血的黑暗丛林,从今往后不见天日昼伏夜出,为他曾保护的人类所芥蒂、恐惧和敌对,更在昔日作为武器的圣光前退避三舍,与以往专注的一切背道而驰,仅能以血为食以及……不老不死地永生。
            圣光的正义因此否定了他,光明的信仰因此背弃了他,永无止境的嗜血渴望和人类畏惧的眼神将彻底宣告一位骑士后裔与光明绝缘。无论初拥的那一刻他于心中许下过何等誓言,造成这个结果的半吸血鬼仍惶恐不已……不能让你因此而崩溃,就算痛恨我一辈子都无所谓,只要你能活下去的话…如果这确实算“活”的话……
            “ 我说过…达成你的愿望后我就会回来,只要办得到,随时可以向我复仇——杀戮了你人性那一面的仇。”
            他收回了片刻前无防备展示的伤臂,恢复成抱臂而立的姿势,衣着狼狈却不减那种隔阂出离的距离感。一双聚焦于垫着的羊毛毯的眼湛蓝得好似漫无边际的天海,收入了所有熙熙攘攘的喧嚣和万籁俱寂的宁静。
            随后他抬眼,举重若轻地对淡金色短发的男子道:“所以——好好活下去。”
            青蓝发色、双闪电中分的男人无疑又想起了自己对血族父亲的怨恨和永生的痛苦,无法想象眼前愿宽恕吸血原罪的男子贪婪食血的悖逆,他再次提到那个愿意给予的支撑点,即使以仇恨为耳也希望对方同样能活下去。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7楼2013-09-27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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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安静的卧室中连空气都恢复了冷凝,云雀恭弥瞥了眼自己率先作出回答的手臂,掩着口打了个呵欠—— 如果人和狼无法共存,会如何选择?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不在同一层面上的事物没有比较的价值…爱和喜欢这两个词的分量,天差地别。注意到了自己思维中的用字,黑发的男子将手臂枕于脑后,微微眯眼……
              D·斯佩多早已和他谈过自己揣测的玛诺斯之咒:“狼人一生忠于一个伴侣,所以玛诺斯之咒是用于确认眼前的是否是一段值得付出永恒的爱情而创造的。
              据鲜少的文字记载和一脉传承的狼人所言,玛诺斯咒的初期是潜伏的,除了永生外没有任何效果显现;当被施咒者选定目标后便进入了中期,使其在夜间化为狼形,制约则是不能让定契者看到自己的真实相貌,否则中咒和定契的二人将忘却彼此相关的一切;
              而当被施咒者爱上对方时…便是晚期。说起来晚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生命垂危时无法回到人形,仅能以狼的姿态死去而已。没有人会知道死去的是谁、经历过什么,甚至无人知晓那是个人…所以说起来,我觉得玛诺斯咒不过是场押上人生的赌而已,押上的是自己一生的归宿,赌的则是一份真感情。
              然而任何限制型咒文都有其破绽,例如以一副面具就能绕过不能相见的中期制约,更何况中了咒时小子还是个人类,谁也说不准咒语到异族的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所以我想,从那个晚上的濒死状态中回复人形、能坦诚相见却还是一双异色的眼、以及随时能变为狼形的特点而言,咒语可能遭到了不完全解除,也就是有所残留。 ”
              “哼,结论?”他难得耐心地听完结论,抱臂丢出了问题。
              “ 结论就是…如果小子以这个状态持续下去,达到永生的极限,那也就罢了。如果半途因为某种情况被解了咒,也有初拥这种途径能使他重新获得永生。我想……”
              说话从不吞吐的男人眯起了湛蓝色的眼,指关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随后抬眼说出了下半句,“我想,他不会介意以血族的方式陪伴你一辈子。”
              没有忽略那瞬间双闪电中分的男人眼中的流光溢彩,起身的被告诫者是一径的不以为意。他丢下了句“知道了”,随后打着呵欠离开。作为半血的男人可能不知道,自视甚高的血族向来将同为黑暗种族的狼人视为其附庸,并以软政策缴获了大量文献。
              而身为领主继承者的纯血,博闻强记的云雀在少时便看过他权限以内的所有书籍,包括那本讲述了狼人巫祝的咒术书。所以明白一切之后他才对人狼交互的欺瞒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他们自以为是地糊弄自己,对玛诺斯之咒稍有印象的他也不会认不出这个咒文。
              无论对方是人形亦或狼形都能得到定契者的统一并认可、且由此心意相通是解咒的关键 ——“敢单方面定契、人狼交替地欺骗,就要做好被咬死的准备。在这之前对我的猎物出手的,绝对咬杀。”
              连同那个该死的咒语,人和狼都洗干净脖子等着。这是那个夜晚他愠怒之下所说的话,人和狼在这一刻于他的意识中得到了统一,所以濒死的人形返还得到实现。至于统一后的心意相通则……
              从与D·斯佩多谈话的记忆中回神,云雀恭弥的神情是难得的静默柔和—— 血族是处于永恒寒冬中的黑暗种族,所以对你作为中了咒的人类所拥有的温度上了瘾。
              在那种吊儿郎当的外表下,骨子里还时不时冒出冲动热忱的家伙,简直就是笨蛋一个。若是没有藉由特殊体质带来的强自愈力,谁都无法年复一年地喂食一个血族。不想将你也变成冷血的一族,所以现在这个状态很好。想让我开口承认“爱”而解咒……
              他勾起了唇角,对无人的卧室吐出了淡淡的“休想”
              ——这样子那个笨蛋就只能以人类的温度和情感陪伴着他了,一辈子…不,是永久。
              “你的玛诺斯之咒没有解开…真好。”
              “骸。”
              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将热腾腾的鸡汤舀出四碗的骸兀然打了个喷嚏,随后一个接一个,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疾手快抢救下四碗成品的斯佩多用洗净的菜刀背敲了下对方的脑袋,吐槽着“笨蛋竟然会感冒,晚点煮药给你强身”。
              “别、别,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留给你的阿诺德就好,我把汤送过去顺便饱餐一顿Kufufu…”思考着这点量完全不够饱餐的斯佩多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脚底抹油地跑了。
              “真是的,我赌一块神启金币,那小子绝对没有为自己不能完全解咒而苦恼。”叹了口气,为此翻阅了不少典籍、也将炎真他们兜底问了两三遍的斯佩多结合着自己所知的一切,得出了结论:
              拒绝那些愿意被遗忘然后从头开始的感情;
              拒绝按捺不住受不得压抑和委屈的感情;
              拒绝愿意吞下对方心脏解开咒语的感情;
              拒绝参杂着任何不该有的杂质的感情。
              将接受与否的选择权交于对方。如果无法认同人、狼形态下相同的灵魂,那么宁可不要这份感情的决绝…这种赌上自己永生归属只为换取一份真感情的孤注一掷,或许才是真正的爱情。
              不留退路——狼人中也讳莫如深导致真面目渐渐被掩盖的爱情禁咒,创造出它的巫祝玛诺斯或许只是用心良苦。
              “不对不对,现在不应该想这些有的没的。”以手背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越来越生活化的斯佩多端起剩下的两碗鸡汤,置于托盘中拿起,口中是期待的自语,
              “不知道和阿诺德怀念的那种差别大么。总之希望他能饱餐一顿鸡汤,我能饱餐一顿他。” “好像说到什么熟悉的词了…算了,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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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阿嚏——”日出前进入困顿状态的阿诺德惊醒,迷茫四顾后听到了渐近的熟悉脚步声。自己怎么就会选择接收初拥还过上这样的生活的?他问了自己成百上千次,每次的结论都像现在一样——不妨碍我在日落后维护治安,也没什么所谓。
              如果那个命运转折的夜晚再给他一个机会,想必他还是会坚定内心的选择一路走下来……
              真是便宜那家伙了,逮捕。
              因无法入眠而前往乌洛亚旅店洗了个澡、换上备用行装的斯佩多并未发现马戏团被设伏的痕迹,黎明前才重新回到“镶金玫瑰”,就着伙房的材料简单煮了点青菜肉糜粥。
              以托盘端着其中的两碗成品走向二楼,近乎无声地扭开门把,他看到的是精力透支完毕进入睡眠的两个少年。伊诺克和西瑞尔的衣物均已破败不堪,二人的脸上还留有激斗后尚未痊愈的伤痕,连小子堪堪揽着对方入睡的动作都看似遭到了极大的抗拒。他一笑,随后无声地留下了仍然散发着热气的食物,退步离开,带上了门直到再次前往伙房端起另外两碗,
              神色融入了罕见温和的他才淡然开口:
              “‘不同种族相恋,不会有好结果的’…似乎总那么认为的我,有机会来见证它并非那么牢不可破呢。” 低笑过后他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而先前被光顾过的卧房中,躺在一起的二人在动静过后又陷入了困顿的睡眠,只是似乎有些同床异梦:
              纯血的身体果然很冷,夏天抱起来应该很舒服Kufufu——揽着对方的六道骸睡意朦胧中为自己的明年上半年做企划,嘴角牵起弧度。温度过高的家伙…
              现在勉强凑合着用,夏天就踹开他——
              挣扎着不让对方靠得太近,紧蹙着眉不知梦到什么的云雀恭弥如是想着。他们要走的路还很漫长,但起码经过了那个破釜沉舟的夜晚后,二人拥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他们能以千万种方式,走向一个既定的幸福未来。


              IP属地:上海本楼含有高级字体51楼2013-09-2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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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13-11-16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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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精神动力,就是每次消沉的来看后,都会笑的温柔的转头继续走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14-02-03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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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坑!初中的时候一遍遍的看;w;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75楼2014-10-06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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