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三十题】之死亡本能（春森）（▽）
对面的人说，李春先生，您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李春没有说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上面躺着一根棒棒糖。
这是他在监狱的几年除了正常作息之外最平常不过的对话。
说是对话，其实只是对方单方面地问，然后他单方面地沉默，周而复始。
其原因只是因为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在李春真的见到他之前，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李春出狱后没有回到海岛，也再也不想回去了。
他想，或许这样蛮好。
他身边有形形色色的人。可他们来了又走，甚至连最后的停留都不愿意交给他，于是他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执意划清这样的距离，他当时，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躺在建筑工地的土块上，看着不同的人冲他微笑，却始终没有一个伸出手拉他起来，他品尝自己的血笑得十分张扬，这时，他看见了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人，那个人笑起来，如果可以这样形容，真的像天使。
这之后，他常常见到他，画面却是一成不变的那个人，和他手里色彩缤纷的糖果。
他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不要吃糖？
李春每次看到他都只想冷笑，他粗暴地伸出手去撕开自己的梦和幻想，然而当他再次闭上眼睛，那种笑容又像毒品一样萦绕，挥之不去。
然而，当他真的见到这样的笑，他却生生被卷进去，然后无法自拔。
他当时还是个流浪的裁缝，他不会做其他事。
他用沙哑的声音与人对话，把自己本来的样子永远隐藏在黑帽底下，这样空虚的人生，就简简单单地被一句话打破。
“你要是唱歌会很好听，唉，要不要吃糖。”
当时，魏加森跟着泳队来这里合宿。
他碰巧看到老旧的屋子里，用剪刀裁布的李春，老手艺，他觉得新奇。
“随便看。”李春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地继续自己的工作，他险些错过了唯一一次的机会。
加森像小动物一样凑到他眼前，伸出拿着棒棒糖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他抬起头惊讶道：“不是老人家啊……”
他觉得不太礼貌得挠了挠头：“嗯……你唱歌会很好听……要不要吃糖？”
他当时的表情李春已经记不清了，因为以后，以后的以后，他每天都面对这样的笑容，直到他的心，彻底风平浪静。
——
“你有那么多衣服呢……”李春无奈地看着他叼着糖在自己的铺子里闲逛，突然没有了做任何事的兴趣。
“我又不要衣服。”加森看着他笑，掏出另外一根棒棒糖，“分你一个。”
“我不要糖。”李春觉得自己好像在笑。
[我想要什么呢？]
——
对面的人说，李春先生，您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李春没有说话。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上面躺着一根棒棒糖。
这是他在监狱的几年除了正常作息之外最平常不过的对话。
说是对话，其实只是对方单方面地问，然后他单方面地沉默，周而复始。
其原因只是因为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在李春真的见到他之前，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李春出狱后没有回到海岛，也再也不想回去了。
他想，或许这样蛮好。
他身边有形形色色的人。可他们来了又走，甚至连最后的停留都不愿意交给他，于是他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执意划清这样的距离，他当时，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躺在建筑工地的土块上，看着不同的人冲他微笑，却始终没有一个伸出手拉他起来，他品尝自己的血笑得十分张扬，这时，他看见了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人，那个人笑起来，如果可以这样形容，真的像天使。
这之后，他常常见到他，画面却是一成不变的那个人，和他手里色彩缤纷的糖果。
他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不要吃糖？
李春每次看到他都只想冷笑，他粗暴地伸出手去撕开自己的梦和幻想，然而当他再次闭上眼睛，那种笑容又像毒品一样萦绕，挥之不去。
然而，当他真的见到这样的笑，他却生生被卷进去，然后无法自拔。
他当时还是个流浪的裁缝，他不会做其他事。
他用沙哑的声音与人对话，把自己本来的样子永远隐藏在黑帽底下，这样空虚的人生，就简简单单地被一句话打破。
“你要是唱歌会很好听，唉，要不要吃糖。”
当时，魏加森跟着泳队来这里合宿。
他碰巧看到老旧的屋子里，用剪刀裁布的李春，老手艺，他觉得新奇。
“随便看。”李春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地继续自己的工作，他险些错过了唯一一次的机会。
加森像小动物一样凑到他眼前，伸出拿着棒棒糖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他抬起头惊讶道：“不是老人家啊……”
他觉得不太礼貌得挠了挠头：“嗯……你唱歌会很好听……要不要吃糖？”
他当时的表情李春已经记不清了，因为以后，以后的以后，他每天都面对这样的笑容，直到他的心，彻底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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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那么多衣服呢……”李春无奈地看着他叼着糖在自己的铺子里闲逛，突然没有了做任何事的兴趣。
“我又不要衣服。”加森看着他笑，掏出另外一根棒棒糖，“分你一个。”
“我不要糖。”李春觉得自己好像在笑。
[我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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