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不要为我难过，如果你不曾出现，大概我穷尽一生，也无法遇见象你这样好的人。郎你只管去，我就在这儿等你。他日你归来，也好叫你记得，回家的路。”
她笑，一字一字道：”我算是罢了。给你，我这一生，给你，都给你。”
那年春，除却花开不是真。

枕着簌簌落花的声响，他又梦见了那年暮春。她站在小院的花树下，踮着脚尖攀折花枝。有风起，落了她一身一脸的斑驳颜色。
听她说江南好颜色，城下烟波春拍岸，城上风光莺语乱。如今他在梦里行尽江南，却不与离人遇。
几度东风，几度飞花，她仍是年少的姑娘，他却已鬓发苍苍，早不复再是她的郎。他日若相逢，卿忆故人否？
夜过，东窗未白孤灯灭。
梦里的姑娘笼住袖子，回过头对他抿嘴一笑，道：”洛阳的春啊，去得愈发早了。”
他看见她站在那阵殷红里，光影动一动，他的姑娘就走了，再也没有回过头。